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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聰慧的夏瑾萱

  本以為這一次將骨灰送回來會是一件很簡單也很快就能完成的事情,但是沒想到,最終還是出現了一些意外。

  夏瑾萱到達楊春婆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楊春婆住的地方是鎮上,但是并不是他們家的老宅,他們家的老宅在更遠的鄉下,那里周圍崇山峻嶺的,已經很多年鮮有人去了,夏瑾萱的意思是既然把骨灰送回來了,那就得送到老宅,至少也得在老宅周圍給搞一塊地給柳楊氏下葬,不過此時天色已晚,要去老宅單單拖拉機就得坐一個多小時,然后還得爬半座山,全部下來怎么也得三個多小時,等到了老宅那就半夜了,實在不適合去,所以夏瑾萱跟許太平只得在鎮上多呆一天。

  楊春婆有兩個兒子,都已經五十多歲了,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他們估計也是第一次看到夏瑾萱這一房親戚,夏瑾萱這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孩子的樣子著實的讓這兩個最遠只去過縣里的人有些拘謹,特別是送夏瑾萱來的那輛叫做寶馬的車,他們只在鎮上造紙廠廠長家門口看到過,而且很明顯造紙廠廠長家的寶馬沒有送夏瑾萱來的這輛寶馬大。

  許太平其實之前一直有個疑問,以柳楊氏家在江源市的能耐,不說靠夏江,他那些孩子,怎么著也能夠時不時的帶她回來這穆原鎮吧,可是事實卻是柳楊氏已經幾十年未曾回來了,哪怕是臨終的時候也沒有說要回來,只是希望有人把她的骨灰帶回來。

  后來楊春婆的一席話讓許太平總算是明白了過來,當年楊春婆的父母生了大女兒柳楊氏之后,又生了小女兒楊春婆,那個時代背景下,兩個女兒他們是真心養不起,所以后面索性就賣給了別人,而那個人轉手就把柳楊氏給賣到了江源市,最終嫁給了夏瑾萱的外公。

  對于這件事情柳楊氏始終有個心里芥蒂在,她覺得她是個被拋棄的人,所以這輩子都沒有回過穆原鎮,眼下這一次,是她離家這么多年之后第一次回來。

  楊春婆一家為了歡迎夏瑾萱和許太平的到來,準備了對于農村人來說相當豐盛的晚餐,還拿出了他們平日里舍不得喝的好酒。

  “瑾萱啊,你和你男人晚上就睡姨婆這里吧。”楊春婆看著夏瑾萱說道,“雖然我們家不大,但是還是干凈的,我們鎮上也沒有旅館,你們要過夜只能去縣里頭,太遠了。”

  “嗯,好!”夏瑾萱點了點頭,雖說找到了一些親人,但是此時的她真的沒有興致跟人多聊什么,她只想安靜的呆著,腦子里什么也不想,那就最好了。

  “估計這一路過來也沒少遭罪,這蔫兒吧唧的樣子,唉,太平啊,你可得照顧好瑾萱!”楊春婆說道。

  “嗯!”許太平點了點頭,也不怎么想說話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摩托車的聲音,隨后就聽到砰的一聲,家里的門被人給從外頭踹了進來。

  “老子,老子回來了!”一個有些模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后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看起來很落魄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說,雷,雷永,你,你特么等我一下。”落魄男人身后又傳來一個含糊的聲音。

  “好嘞,我的鎮長公子!”叫做雷永的落魄男人一個回頭,滿臉諂媚笑容的扶住了他身后一個也差不多三十歲,但是卻比他干凈的多的難惹。

  兩個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已經喝的不少了,雷永走路已經是S形的了,而那個鎮長公子也差不多,走兩步還得干嘔一下。

  “兒子,怎么又喝酒了!?”楊春婆的大兒子雷土墩惱火的站起身說道,“每次喝酒都得喝這樣,然后還要耍酒瘋,還有完沒完了?!”

  “耍,耍什么酒瘋啊,我哪里,哪里耍酒瘋了?!”雷永醉眼惺忪的看著雷土墩,忽然注意到雷土墩身邊的夏瑾萱,一雙眼睛陡然一亮,叫道,“我這是不是在做夢,這是哪里來的美女,怎么長的這么好看,我的天,太好看了!”

  “什么美女啊?!”鎮長公子也是抬起頭看向了夏瑾萱,這一看眼睛也直了,大叫道,“果然好看,真他娘的好看,雷永,咱們,咱們是不是做同一個夢了?”

  “這特么怎么可能?”雷永搖了搖頭,然后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說道,“我能覺得疼,而且,而且我爸罵我的樣子也是真的,這肯定不是在做夢,爸,這是哪里來的美女?咱們來咱家了!”

  “這是你表妹!遠房的表妹,你大姨婆的外孫女,還美女美女的,別給我丟人了,趕緊進去睡覺吧,雷小米,你也回去吧,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去鎮長得讓人出來找你了!”雷土墩陪著笑臉說道。

  聽稱呼就知道這雷小米就是鎮長的兒子了。

  “表妹,啊哈,表妹可是好東西,表妹,我叫雷永,表妹你叫啥,咱們來認識一下,來,給表哥抱一抱!”雷永走著S型的路朝著夏瑾萱而來,一旁的雷小米也拽著雷永的手叫道,“雷永,我也要抱表妹,你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

  兩個醉鬼一路搖晃著走到了夏瑾萱的身前,夏瑾萱皺眉說道,“我是送我外婆骨灰回來的。”

  “骨灰?誰死了啊?!外婆,是你死了嗎?”雷永驚訝的看著楊春婆。

  “你這個王八蛋,我可還坐在這里呢,你就咒我,是你大姨婆走了!”楊春婆說道。

  “哦,大姨婆,那就是你外婆了啊?”雷永看著夏瑾萱,連忙把手伸向夏瑾萱的臉,一邊伸還一邊說道,“來,來,來,表妹,別哭,表哥你給擦眼淚。”

  啪的一聲,許太平一只手抓在了雷永的手腕上。

  “要發酒瘋特么出去外頭發去。”許太平黑著臉說道。

  夏瑾萱詫異的看了一眼許太平,結果發現許太平并沒有在看她,不由心里一酸,低下頭去,眼淚止不住的就流了出來。

  “你,你特么什么人啊,怎么把,把我表妹弄哭了,你這個混蛋!!”雷永怒罵一聲,直接揮起另外一個拳頭對著許太平的臉就過去了。

  許太平手腕一抖,雷永整個人就如同是被什么東西給推著一般,連續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怎么,怎么回事?!”雷永酒醒了一大半,瞪著眼睛問道。

  “雷永,人家是大城市來的人,你別招惹人家,趕緊給我回后屋睡覺去!”雷土墩叫道。

  “大城市來的人?大城市來的人就了不起了啊?我可是鎮長的兒子,這穆原鎮我爸說了算,他有種打我一個試試看?哼!”雷小米狂妄的大叫道。

  “姨婆,我有點累了,要去休息了,能帶我去房間么?”夏瑾萱低聲問道。

  “嗯,好,我這就帶你去!”楊春婆點了點頭,起身往后屋走去,許太平和夏瑾萱也一同跟著走了進去。

  那雷永站在原地,剛才許太平露的那一手已經鎮住了他,讓他完全不敢上前,而那雷小米雖然色心大起,但是也知道這時候在人家家里不能表現的太過,所以跟雷永打了個眼色之后就離去了。

  “這就是你倆的屋子,剛才就收拾好了!”楊春婆打開一扇已經有些年頭的木門,說道。

  “多謝姨婆。”夏瑾萱笑了笑,抱著骨灰盒就要往里走。

  “把我姐的骨灰盒交給我吧,晚上我跟她說說話,明天咱們再一塊兒拿去老宅祭拜。”楊春婆說道。

  “嗯,好!”夏瑾萱點了點頭,把骨灰盒交給了楊春婆,隨后走進了房間里,許太平也跟著走了進去。

  房間內只有一盞枯黃的燈和一臺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電視機,電視機還是顯像管的,估計也看不了什么節目。

  放在中間的床還是挺大的,上面放著紅色的棉被,棉被上還有龍鳳的圖案。

  對于穆原鎮這樣的高海拔小鎮,就算是盛夏,半夜的氣溫也會降到二十度左右,所以家中都會常備棉被。

  床只有一張,棉被只有一條,夏瑾萱也不避諱,在許太平的身前將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下來,甚至于把內衣也給脫了下來,然后直接縮進了被窩里。

  許太平坐在窗沿上,看著上方那盞枯黃的燈。

  “你能保護我幾次?”夏瑾萱忽然問道。

  許太平看著那盞燈,沒有說話,夏瑾萱也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夏瑾萱忽然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怕死,那你還會回來么?”

  許太平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抬起手,隔著棉被,放在了夏瑾萱手的位置上,說道,“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你做的太過分了。”夏瑾萱說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要甩開我有很多種方法,但是你選擇了可信度最低的方法,如果你真的是你所說的那種人,蘇念慈,宋佳伶,他們的任何一個都可以作為你利用的工具,你與她們發生點什么同樣也能讓我生氣,也更有說服力,因為她們和你關系匪淺,但是你卻偏偏在那時候選擇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你表現的越玩世不恭,越絕情,在我眼里就越做作,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表演這么一出,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是為了保護我。”

  許太平盯著床上只露出一個腦袋的夏瑾萱,沉默許久后,咬牙切齒的說道,“夏瑾萱,你去做演員的話,一定能拿奧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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