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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男人怎能說不行?

  十七歲的單車?這部電影陳渤倒是看過,講述的是兩個少年的成長故事,比較寫實也比較殘酷。

  只記得這部電影曾經在沒有過審的情況下就送去了柏林電影節參展,而且還獲得了一個什么獎項,因為燕京正在申奧的關鍵時刻,整部片子有些灰暗影響了城市形象,于是在國內并沒得到公映的機會,直到網絡視頻的興起,才讓這部電影呈現在大眾的面前。

  距離時間那么久遠,陳渤還真記不太清主演都是誰和誰了,只略微記得一些瑣碎的鏡頭和青春的痛苦。而且這部片子送去柏林的時候也到01年了,國內在此之前的曝光率很低。

  陳渤的表情有些懵,還在極力思索哪個人物與對面這個女孩能夠對上號。

  周訊噘著嘴巴不滿地道“清嘴,你總看過吧!”

  上一世的記憶這才全部涌現在他的眼前,“你試過清嘴的味道嗎?”那首大熱的詞,曾經在悉尼奧運會期間霸占了整個電視屏幕,那個清純的女孩也一時之間成為了全國直男的夢中情人,在之后又出演過《倚天屠龍記》、《青紅》、《搜索》等影視劇。漂亮、知性、大方是她的代名詞,身處娛樂圈卻又保持著和圈子的若即若離,沒有污點也沒有纏身的緋聞。

  雖然演技說不上非常好,但也沒有人認為她是花瓶,她的美是有著東方女人特有的含蓄之美。

  現在還略顯青澀的女孩,陳渤當然不會一下子就和那個國民女神劃上等號。而且在這一世,他幾乎是看不到電視的,而且好像也沒有電視可以看。

  現在再仔細那么一瞧,果然是越看越像了,現在還沒有那么清瘦,缺少的是社會閱歷和成熟女性的氣質,但是很清純,也難怪陳渤對她的第一感覺就有一種“校花”的錯覺。

  高媛媛被陳渤瞧的有些尷尬,于是悄悄把臉別到了一邊。

  陳渤訕訕地道“咳,那個肯定看過,清嘴女孩兒嘛。現在網上火的一塌糊涂呢!”

  “怎么樣,是不是又撿到寶了,你以后可得多謝謝我!”周訊驕傲地道。

  “你是經紀人?”高媛媛好奇地問道。

  “他可不是,他那是個…”周訊正待回答,被陳渤搶過話來“一個小公司,小娛樂公司。搞搞音樂、有幾個演員。”

  陳渤還是喜歡低調一些,周訊這大嘴巴要是一禿嚕就抖落出來,雖然說者無心,但是聽著就好像是故意炫耀一樣。

  “如果你想在娛樂圈的話,可以聯系我,待遇肯定比其他公司好一些。”陳渤遞上自己的名片,高媛媛接過來沒有看就塞到了包里。

  “謝謝,我會考慮的。但我現在還在讀書,重點應該多在學校里。”高媛媛誠懇地道。

  “嗯,我不會強人所難的,一切都要有興趣。喪失了最初的快樂,那就只是個痛苦的工作,便沒有什么意義了。”陳渤道。

  餐館的服務生終于開始上菜,仨人這才開始停止這個話題,專注于消滅桌上的美味。

  茶足飯飽之后,又在周訊的執意要求下,高媛媛跟隨他們來到了在后海附近的一家小酒吧。酒吧內整個風格比較民謠,沒有那么多躁動,可以安安靜靜地聽歌、喝酒,還是非常輕松的。而且現在后海附近的酒吧完全沒有那么扎堆,可以說是屈指可數,真是年輕人的好去處。

  楊昆姍姍來遲,互相介紹了一番之后,自罰一瓶啤酒下了肚。感覺這完全不是罰酒,而是為了蹭酒來的。幾人一邊閑聊著,拼了幾輪酒,除了高媛媛,仨人的腳底下都丟著好幾個空酒瓶子。

  周訊向楊昆問道“你的歌準備的怎么樣了?”

  楊昆道“單曲錄制完了,計劃后天拍攝MV,然后再跟單曲同步發行。”

  “行啊你,速度夠快的,那你現在給我們唱一個唄?”

  高媛媛喝的有些醉眼迷離也拍著手掌起著哄,楊昆不好意思拒絕但又架不住起哄就看向陳渤。按照公司的合約規定,這首歌還沒有正式發布之前,是不能在公眾場合演唱的。但就算陳渤是老板,他也不好破壞公司的規定,于是悄悄趴在楊昆的耳邊讓他隨便選個比較拿手的。

  再說了,你就算是想唱無所謂,現場也沒有伴奏啊,只能清唱,還沒開嗓子又喝過酒的情況下除非是唱重搖滾的才敢那么玩,要的就是那股勁兒。

  于是楊昆找到樂隊,簡單溝通了下編曲的節奏,站在小舞臺上演唱了一首濮樹的《那些花兒》。

沙啞的聲音從音箱當中流淌了出來“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他身旁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他們都老了吧他們在哪里呀他們都老了吧他們在哪里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濮樹唱這歌的時候,聽起來的感覺是淡淡的憂傷,而楊昆特有的沙啞聲線唱出來的感覺是那種久經風霜的滄桑,來自大草原的蒼涼感覺,直擊人的心房,陳渤只覺得身上的毛孔張開,雞皮疙瘩也起來了。

  一曲唱罷,酒吧響起了陣陣掌聲,紛紛叫好。楊昆這才從舞臺上下來,算是圓滿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沒開嗓子,唱的不好,你們別見怪。”楊昆謙虛地道。

  “好聽,好聽!就你這聲音絕了。”幾人拍著巴掌歡迎楊昆的歸來。

  “你們說我這種聲線是不是唱什么都難聽啊?”周訊這是又問道。

  這話還真不好接,說好吧,有點虧心。說不好吧,傷感情。

  “你這個嗓子適合特定的場合,不能隨便唱的。”陳渤這個時候站出來接過這個炸藥包。

  “什么場合啊?”

  “哭墳的時候,我老家有人專門干這種活。哭一天好幾百呢!”陳渤忍不住笑道。

  “你丫怎么不去死,討厭死你了!”周訊抓起桌上的一把瓜子就往陳渤臉上扔,并沒有生氣。但是又板著臉道“死脖子,你上去給我唱一首!”

  “我?”陳渤一指自己,大叫道“哥們兒,你沒搞錯吧。別人唱歌那是要錢,我唱歌那是要命,知道不?”

  楊昆和高媛媛倆人在旁邊樂顛顛地看這倆人插科打諢,聽到陳渤如此自嘲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不管,你要是不上去唱,我就告訴記者,你非禮我。你信不信明天就有一堆人堵你家門!”周訊笑吟吟地道。

  這真是把我架到火上烤上啊,他自己唱歌是啥水平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以往去KTV那都是喝完幾瓶酒鬼哭狼嚎型的選手,絕對是噪音界的王者。

  楊昆笑嘻嘻地在旁邊喝酒假裝不在線,高媛媛一臉的期待。

  周訊還在醉眼含笑的等他表態,接著又揚起下巴,用異常挑釁地眼神瞧著他操著流利地京腔道“麻利的啊,你到底行不行啊!”這活脫脫一個四九城的頑主模樣啊。

  MD,豁出去了,男人怎么能說不行?你們想死可別賴我!

  大步流星竄到臺上,跟樂隊吉他手講道“哥們兒,許微的《故鄉》會彈不?”

  那吉他手以為陳渤小瞧了他道“小意思”順手在琴弦上掃了幾下,正是這歌的曲調。

  “好,完美。哥們兒待會幫襯著點,我唱歌不著調,你別被我給帶跑了!”陳渤滿意地說道,許微這首專輯上月剛發行沒多久,他還擔心樂隊跟不上,這下是放心了。

  陳渤站在舞臺正中間,抱著話筒拍了兩下,酒吧內的看客們見又有人上來唱歌,便都停下手中的動作。“額,我是被朋友們逼上來的,我唱歌的調都是奔著西伯利亞去的,待會大家伙多擔待點,還行您就鼓個掌,唱的爛您就吁幾聲。我這腦袋也是肉長的,沒那么瓷實,別用酒瓶子給我開了瓢就成。”

  店內的酒客們接著就給他回應了個熱烈的“吁…”。

  說罷,給樂隊吉他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前奏的solo就開始從音箱中響起,陳渤抱著話筒筆直地站著,他還真不是刻意學習許微,而是緊張地不知道該干啥好。

終于等到前奏結束,開始進入主歌部分,心里默默數著拍子,張嘴唱道“天邊夕陽再次映上我的臉龐  再次映著我那不安的心”

  “咦,還不錯嘛,也沒有說的那么難聽啊”臺下的人紛紛議論道。

  陳渤自己還在想呢,咋回事,這完全不是我真實的水平啊,居然準確的找到調子了,而且音準沒差。

“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涼那無盡的旅程如此漫長我是永遠向著遠方獨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陳渤越唱越自信,越唱越順暢,似乎就已經忘記了身處在酒吧之中,就置身在歌中寫的那樣,對故鄉的眷戀,對故鄉的那個人的眷戀,這是許微寫給他妻子的歌,感懷他的妻子在背后默默地他的音樂夢,為他默默地付出。

“你在我的心里永遠是故鄉你總為我獨自守候沉默等待在異鄉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那是你衣裙漫飛  那是你溫柔如水”

  酒客們完全沉浸在陳渤的歌聲里,仿佛就像回到了家鄉,故鄉里那個穿著一襲白裙的女孩兒,故鄉里陽光下奔跑的少年,那是他們逝去的青春。

  臺下沒有再出現吁聲,反而在一首歌唱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我怎么流淚了?我為什么有種傷心的感覺?甚至有內心柔弱的人聽完這歌潸然淚下。

  祝所有的朋友在2017年心想事成!第一天都要有個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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