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魂大尊殘存意識反噬!
猶如當年在靈界,天魂大尊要抹殺冥魂的自我,借冥魂之身,再現于天地!
一看到幽魂權杖,那塊青色寶石的璀璨,聽到那一聲聲“亂魂”之音,化名為攝魂大尊的冥魂大尊,就心知肚明了。
故技重施!
“聶天啊聶天!”
冥魂大尊忽地一下,散逸為一簇簇魂影,就在董麗、裴琦琦周邊飄動。
每一簇魂影,都密切關注著,聶天和幽魂權杖的一舉一動。
他的主身,微縮為一粒青色光團,貪婪地等候著結果。
五大邪神虛空懸浮著,靜止不動,似被天魂大尊的力量,完完全全地束縛著。
他們五個,靈魂上傾向天魂大尊這個曾經的主人,可他們的軀體,又因聶天而鑄造。
為了防止他們搗亂,防止出現不可能的“萬一”,天魂大尊的力量,將他們也給限制。
幽魂權杖的鋒銳端,猛地扎來。
扎向,聶天的眉心!
一條比發絲都要纖細的,小小的,微縮億萬倍的冥河,從權杖鋒銳一端,率先射出。
這條細長細長的冥河,肉眼都難看見,卻晶瑩閃亮,并非虛幻!
純粹由天魂大尊,殘存的魂念、魂力凝結,是他最后的意識結晶!
是他,天魂印的真諦!
甚至可以說,那晶瑩纖細的冥河,就是天魂大尊!
“唉…”
一聲嘆息,從聶天胸腔心臟傳來。
這嘆息,充滿了無奈,還有濃濃的失望。
嘆息聲一起,幽魂權杖突劇烈抖動,那塊青色寶石深處,一抹極淡極淡的血色,悄然蔓延,并在迅速地,侵蝕著別的青色之地!
那一條晶瑩的,纖細至極的小小冥河,宛如有靈魂意識的細蛇,急匆匆要逃離。
逃離聶天,逃離幽魂權杖,逃離幽暗之地!
“何必呢?”
聶天眼中的茫然,突被冷酷和冰寒之色替代。
倏地一下,他那萬米高的源生之體,縮小為一方寸大小的小人。
他以兩截指頭,一把掐住那條晶瑩的纖細冥河,“我本以為,你真能成為器魂。只可惜,你那殘存的意志,始終是不甘于人下。”
“你還是沒忍住,以為我的魂魄,遁入到無盡血海,就能趁勢而為,取代我。”
“你差點就成功了。”
聶天輕輕搖頭,兩截指頭中,驟然爆出無比絢爛的光芒。
氣血精華,火焰光芒,星辰顆粒,還有靈魂風暴,似通過那兩截指頭,瘋狂地灌注向那纖細至極的晶亮冥河。
這條,記載著,烙印著天魂大尊殘存意識的冥河,若放大來看,就能發現冥河內部許許多多的魂文,如星辰域界爆滅。
眾多描繪著靈魂奧術和真諦,可暗自摻雜著天魂大尊記憶的魂線,如巨龍被燒成灰燼。
冥河河底,有諸多青色光爍,被赤紅血脈裹住,融為虛無。
天魂大尊殘存的,那一抹有自主意識的魂念精華,藏匿在三界的冥河中,躲藏在幽魂權杖內,始終未滅,幾乎不會輕易現世。
即便是聶天,也只是知道有那么一道魂念,歷經千萬年時間,始終未滅。
可他,一直都找不出來。
他在等,等那道魂念忍不住,主動冒出來。
他終于等來,也終于比冥魂大尊還要徹底的,直接將這一道天魂大尊的魂念,給掐滅于三界天地。
那條纖細的冥河,消失的那一霎,天魂大尊的自我意識,就湮滅了。
幽魂權杖內,那塊青色寶石被血色沾染,這把稱霸三界,令眾多強者恐懼的器物,暫時失去了華光和神采。
可聶天卻知道,這柄權杖,等有了新的器魂,在青色寶石內的空間,將天魂大尊遺留的魂術煉化,就能重現神奇。
墟界,暗魂域,那條被冥魂大尊污穢的冥河,突然淡化,變得透明虛幻,直至消失。
暗魂域內,還活著的冥魂族族人,看著冥河的消失,生出末日降臨的恐慌感。
許多年老的冥魂族族人,更是放聲慟哭,連呼冥魂族的未來,就此失去。
白骨族的尸骸禁地之后,這條庇護冥魂族千萬年,在靈界、人界都顯現過的冥河,如今在冥魂族的本土,永遠失去蹤跡。
“呼!”
分逸萬千的冥魂大尊,一簇簇幽魂,突然四散飛離。
另一端,被墟靈投影攻擊的千魂大尊,還有幾位冥魂族的大尊,突然看到許多冥魂大尊的魂影,奔著自己而來。
“攝魂!”
他們才一開口,就發現冥魂大尊的魂影,突入他們的靈魂識海。
下一刻,他們就發出凄厲至極的長嘯,眼角流淌出青色的鮮血,面容可怖。
“唔!”
聶天瞇眼一看,立即就注意到千魂、滅魂等冥魂族大尊,被墟靈的投影,沖破了血肉而亡。
他們的靈魂深處,都有了冥魂大尊的影子。
冥魂大尊,通過那些冥魂族族人,又在壯大著力量。
但聶天,已經不在乎了。
“蔣塬池,你也去吧。”
密集交織的空間光刃,被裴琦琦以界宇棱晶催動著,飛入那破碎的光明神域。
狂暴巨獸隱退。
空間光刃充滿光明神域,令蔣塬池的域,崩滅般四散。
其中的光之墟靈,則是突然逸出,然后在剎那間,就消失不見了蹤影,猶如回歸了幽暗深淵。
虛空中,人族的圣域、神域,異族的大君、大尊,不時有人爆滅而亡。
圍繞著那具人族巨尸,和生命古樹的戰爭,已處于最慘烈的階段。
季蒼和秦堯,激戰衍變的漫天星河,億萬星辰流光和碎星,令幽暗之地的天幕,成為浩瀚神秘的一幅瑰麗星辰圖卷。
聶天看著天穹,眼神似透過層層虛空,將天上,幽暗之地各處,都在爆發的戰斗,收入了眼底。
他又看向董麗,看向裴琦琦,望了望,還在借助冥魂族大尊,積蓄魂力的冥魂。
“聶天!”
尹行天、董麗、裴琦琦等人,再次驚叫。
酆北羅和雷魔,則是愕然,連呼少主。
聶天,如神火,如乾魔大尊般,漸漸變得虛幻模糊,如緩緩地,擠入另一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