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老!”
三劍宗的那些煉氣士,眼看魏昱被骸骨血妖一拳轟擊到百米開外,失聲驚呼。
洪賢和楚玄機兩人,也目瞪口呆,難以接受看到的事實。
魏昱和他們境界相當,有著靈境后期的修為,居然連那骸骨血妖一拳都承受不住?
那具傀儡,怎突然變得如此之強?
他們看得出來,魏昱那柄級別達到通靈的金色靈劍,也在那一擊之后,徹底暴廢。
就連劍中的器魂,都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呼!”
魏昱的軀身,好不容易虛空定住,胸襟和臉上,已被鮮血染紅。
三劍宗的那些強者,迅聚集而來,匆匆忙忙地,將魏昱接到飛行靈器上。
魏昱一落入飛行靈器,便以血紅的眼睛,死死瞪向聶天,哀嚎道:“聶天!”
“嘭!”
狂怒之下,氣血翻攪,識海暴亂,他竟突然昏厥過去。
“聶,聶天!”
喬昀曦站在焰鳥上,呆呆看向聶天,講話都結結巴巴。
她先前還在心急如焚,暗恨聶天的不理智,認為聶天應該迅將骸骨血妖收入儲物戒,以她焰鳥的高,逃離三宗的追擊。
在聶天留下來,磁鐵般吸附在骸骨血妖胸口,和魏昱正面抗衡時,她就以為聶天恐怕要倒霉了。
可結果,卻令她大跌眼鏡。
那具血肉傀儡,轟然爆出驚天動地的暴烈之力,竟然以一拳,就令魏昱遭受重創,直接昏迷了。
“生了什么?”
楚博文,邢北宸和御獸宗的殷婭楠,和諸多凡境、先天境的三宗煉氣士,駕馭著飛行靈器,終于趕來。
殷婭楠凝神一看,就見一路沖擊到最前方的魏昱,居然昏迷倒地。
三劍宗的那些人,圍著魏昱,神色陰沉之極,可并沒有立即向聶天動手。
而聶天,后背緊緊貼著那龐大骸骨血妖的胸口部位,聶天后心正對著骸骨血妖胸骨底下的心臟,臉色冷硬如鐵石,眸中泛出暴虐兇芒。
“這,這種氣息…”
楚玄機瞇著眼,暗自感應了一下,驚呼道:“他,他和那具骸骨族的血肉傀儡,仿佛融為一體了!”
他在感受骸骨血妖時,現骸骨血妖的氣血和靈魂動靜,帶著聶天的氣息。
而聶天身上,又涌現出浩瀚如深海般的恐怖血肉氣息,仿佛此刻的聶天就是骸骨血妖,而骸骨血妖,也是聶天,不再分彼此。
“你們不是想要奪取魂晶,將我轟殺么?”
聶天咧嘴嘿嘿怪笑,心念和骸骨血妖的殘魂,隱隱呼應,他的心跳,和骸骨血妖的心跳,頻率仿佛全然一致。
“呼!”
骸骨血妖虛空踏出一步,直達洪賢身前,不等洪賢答話,又再次凝煉自身種種屬性的靈力,混合著骸骨血妖如淵如海的磅礴血肉精氣,重新轟出擎天之怒。
又是一拳,狠狠砸向洪賢!
骸骨血妖碩大的骨拳,匯聚種種靈力和魂絲,摻雜著濃郁的血肉精氣,在洪賢的眼中,拳頭似在無窮脹大。
洪賢看著那拳頭,有種整個虛空天穹,都被拳頭內涌現的怒意給填滿的錯覺。
“喀喀喀!”
拳頭砸來,虛空傳來爆裂般的脆響,一股滔天的怒勢,寄托著聶天和骸骨血妖的魂力和怒意,如在咆哮天地,轟炸八方蒼穹。
“轟轟轟!”
洪賢、楚玄機周邊,那些只有玄境級別的煉氣士,腦海出爆裂般的震動聲,臉色陡然煞白。
下一刻,從拳頭內涌現的暴烈能量,便席卷天地。
如有一個個身高千米萬米的巨靈,將力抗上蒼,不屈不甘心地狂躁意志,都在頃刻間宣泄而出。
“咻咻咻!”
洪賢色變,湛藍色的光幕,一層層締結出來,試圖將身旁的弟子裹住,免受其害。
“蓬!”
碩大骨拳,如天外的一塊神石,歷經萬年時間的飛逝,沖撞到那湛藍色光幕。
光幕內,一個接著一個的神秘法陣,悄然浮現,又瞬間碎滅。
以全身的靈力,混雜靈魂意識構建那湛藍色光幕的洪賢,在這一擊下,七孔流血,身軀搖搖欲墜。
“糟糕!”
楚玄機低喝一聲,緊接著將一面面紫色的幡旗揚起。
一面面紫色幡旗,繪刻著山川湖泊,域界大地,古木靈獸,各自蘊含不同奧妙。
紫色幡旗共有九桿,在洪賢那湛藍色光幕爆碎霎那,取而代之,去庇護御獸宗和楚家的兒郎。
“嚎!”
一聲和天地叫板的怒吼,響徹出來,唯有靈境者的真魂,才能聽到。
楚玄機和洪賢兩人,聽到那聲怒吼時,悶哼一聲,靈魂識海像是被古老神明重擊了一下,識海掀起恐怖浪濤。
“轟!”
骸骨血妖的巨大骨拳,余威不減,再次砸下。
九桿紫色幡旗,上面繪刻出來的一幅幅圖畫,瞬間變得暗淡,似被清水洗滌的油墨畫般,迅消失。
楚玄機驚叫一聲,高喝:“往后退!”
所有飛行靈器,都了瘋似的,瘋狂逃離那拳勢的籠罩。
洪賢和楚玄機兩人合力,以九桿幡旗,加一個碧玉葫蘆,綻放出燦燦光芒,變幻種種靈訣,從將那擎天之怒的暴烈之力,一點點化解開來。
拳意散去,洪賢和楚玄機呼嘯急促,猶如從水中撈出般,衣衫被汗漬濕透。
兩人再看聶天的目光,已經不再是凝重了,而是充滿了懼意和駭然。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御獸宗的殷婭楠,遠遠站在冰血蟒身上,喃喃低語。
那條冰血蟒,也在瑟瑟抖,這一刻,它似乎連和聶天對視的勇氣,都因擎天之怒被打散了。
冰血蟒富有智慧,從擎天之怒內震蕩出來的暴烈氣血之力,足以轟殺它。
它回想起,在那隕石上,它不知死活地想要吞食聶天,立即有種自己根本是在找死的感覺。
只是骸骨血妖,或只是聶天,它都沒那么懼怕。
可在聶天和骸骨血妖,通過世間最神秘的生命血脈,以生命糅合天賦融為一體,并轟出擎天之怒時,它終于知道恐懼了。
那一拳之威,怕是,能揮出骸骨血妖生前八階血脈的力量!
“哈哈哈!”
聶天仰天長笑,笑聲肆無忌憚,充滿了跋扈。
“來啊,湖底所有的魂晶,都在我手中,繼續來搶奪啊?”
“不是說我被邪魂奪舍,成為傀儡,變成邪物了嗎?我求你們來殺了我?”
狂笑聲中,骸骨血妖帶動著他,再次向前踏出一步。
那虛空一步,令三宗包括洪賢、楚玄機在內的所有人,都紛紛色變,本能地暴退,似再也不愿被他接近,被那骸骨血妖轟出第三次擎天之怒來。
“那個,聶天…”楚玄機滿臉苦澀,“有話好好說,我們,我們最初的時候,只是想分一部分魂晶罷了。是因為那六只兇魂,瘋狂捕殺我們的弟子,還有你的血肉傀儡,也踩死了我們很多人,我們才會窮追不舍。”
在聶天譏諷下,洪賢漲紅了臉,有心想要丟出幾句威脅的話語,卻被楚玄機以眼神制止。
“聶天!你得罪了我們三劍宗,也休想討到好處!”邢北宸冷喝。
“三劍宗?”聶天咧嘴獰笑,“此物,你可識得?”
他從儲物戒內,將戚九川的那件靈器拿出,揚起手來給邢北宸去看。
“這,這是戚長老的靈器!”三劍宗很多人驚叫。
“還有這些。”聶天又旋即將極樂山韓赤癸等人的靈器,也一一取出,在那些人眼前陳列而出。
“那是極樂山韓赤癸的器物!”楚玄機喝道。
洪賢也駭然失色,“極樂山和三劍宗,在奪取虛靈子遺藏時,全軍覆滅,難道,難道是?”
“不錯,都死在我手中。”聶天不再遮遮掩掩,厲聲道:“我敢殺了他們,會懼怕你們三宗不成?”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他也不介意,將更多事情暴露出來。
“原來,極樂山、三劍宗的覆滅,你也有份!”楚玄機變色。
“事已至此,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不是你們死,就是我亡。”聶天狂笑止住,眼中繚繞著濃烈殺意,再次喚動骸骨血妖出手。
“聶天!別這樣!”殷婭楠高呼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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