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半空中,聶天和董麗忽地閃現而出,立即朝著下方大地墜落。
暗黑靈力,頓時從董麗體內綻現,黑鳳獸魂也在頃刻間,由她天靈蓋浮升出來。
黑鳳漆黑羽翼展開,將董麗托著,以免她狠狠墜地。
借助于黑鳳的力量,董麗一穩住身勢,立即溝通黑鳳,朝著聶天飛逝而來。
就在聶天落地前,董麗一把將其抓住,旋即在黑鳳的助力下,兩人平穩著落。
落下以后的董麗,抬頭看著天空,一臉的驚魂未定。
緩過神的聶天,眸中光芒閃耀,一言不地取出一個木盒,遞給了董麗,“這是你應得的。”
董麗也沒有客氣,接過那木盒,就急忙收入儲物戒。
她深吸一口氣,豐滿的酥胸微顫,瞇著眼想了一下,才說道:“我們從那鬼地方出來了。”
聶天點頭,“我們運氣還不錯。”
“何止是運氣不錯?”董麗展顏一笑,似終于放下心來,不顧儀態地一屁股坐地,并順勢躺下,抬頭看著星辰閃爍的天空,說道:“和你這家伙在一起,當真是驚險刺激。來大荒域之前,我絕對沒有想過,我們能遇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聶天雖靈力充沛,可經過連番巨變以后,心也疲憊至極。
他也學著董麗,和董麗肩并肩仰頭躺下,說道:“我們從那奇地,被水洼那浮力推動著,一點點飛上天空時,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們底下的那片天地?”
講話時,他分出一縷心神,去感應草木漩渦。
在那奇地,被他煉化的那一枚靈氣球,豐沛精純的草木精氣,已盡數融入草木漩渦。
此刻,那草木漩渦即便在離開那草木精氣濃郁如水的奇地,依然在瘋狂旋動著,一點點草木精華凝聚的靈液,充盈著那綠色靈湖。
綠色靈液形成的湖泊,匯聚著草木精華,蘊藏著勃勃生機。
草木精氣化為的靈湖,湖面內一點點綠光閃爍著,隨著草木漩渦的旋動,那些綠色光點仿佛在排列組合,生著某種變化。
綠色光爍,為那奇地擎天巨靈散布于那方天地的碎念所化,似乎為一種玄奧的秘術。
只是,因為那些碎念原先就是無序的,所以即使已經被聶天納入草木漩渦,還是處于混亂狀態。
綠色光點的閃爍不定,伴隨著草木漩渦的旋動,而產生的新秩序,像是在整合著碎念。
聶天有種感覺,待到那些綠色光點重新排列整合好,他就能以精神意識,去感知其中的奧妙。
但這個時間,具體需要多久,他也沒辦法確定。
就好比那一道重新盤踞于心臟,沉寂蟄伏的青色血氣,需要多久才能煉化那枚生命之果內的力量,完成蛻變一樣,他也不能預知。
已是深夜,董麗望著天空,看著清冷的星光,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她回想著,和聶天一同浮空,所看到的那大地的模糊輪廓,道:“我確實注意到了。在我來看,那一塊大地…就像現在的你我一般,乃是一個仰天躺著的巨人。那森林,處于巨人的胸口,被生命古樹扎根的淺淺水洼,就是巨人的眼睛。”
“巨人,既是生命古樹的承載者,也在守護著生命古樹。”
話到這兒,她停了下來,保持著平躺的姿態,側頭看向近在咫尺的聶天,美眸流轉著動人心魄的光芒,“我相信,如果換了一個人,如果不是你,即便能到達那地方,也絕無可能如此輕松地,從那巨人的眼球中,將生命之果收取。”
她在即將觸碰一枚生命之果時,從那大地深處傳來的恐怖血肉氣息,讓她心肝碎裂。
那時,眼球的主人,連真正地出手都沒有。
以那巨人散出來的氣息來看,別說是她和聶天了,就算是隕星之地目前巔峰的靈境強者,都未必能虎口奪食。
她能僥幸存活,還能得到一枚生命之果,全然是聶天身上,存在著的某種未知奇妙。
“那輪廓,確實是一個巨人…”
聶天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從董麗那躺下以后,依舊高聳著的雙峰收回。
“天地間奇妙太多,誰能想到流傳于大荒域多年的傳說,竟然是真的?誰又能想到,那奇地,竟然坐落于一個擎天巨靈的身體上?”
董麗白了他一眼,似乎早就察覺到,他先前那色瞇瞇的眼神注視。
不過,剛剛從隨時會死亡的奇地返回,又拿到一枚生命之果的董麗,這趟并沒有和他計較,“和你一同下落時,我也注意了一下,我們如今在白骨門的宗門附近,卻不在那條溪河旁。”
聶天扭頭四顧,也現他們的周邊,有著一座座沉寂多年的死火山。
董麗繼續說:“帶我們去那奇地的空間入口,應該在始終飄逸著。原來,入口不是死的,而是活的。也難怪會有精通草木之力者,千百年來,能夠在大荒域的不同位置,感應到那地方。”
“可惜的是,他們都不如你,沒有你那么…厲害。”
她美眸異彩漣漣,再次看向聶天,道:“他們或許從空間入口處,感應到幾絲外泄出來的草木精氣,卻沒辦法知曉入口的準確位置。而那空間入口,又游移不定,在他們想要找尋時,入口不知又飄蕩到何處了。”
“我沒多厲害,只是運氣好罷了。”聶天打著哈哈。
“不說就不說,不要再以運氣誆騙我了。”董麗輕哼。
也在此刻,聶天感應到,之前沒有一并進入那奇地的九只天眼,和他重生聯系。
他以心神牽引。
九只不知飄忽到何處的天眼,因距離的接近,雖失去了不少精神力和魂力,還是漸漸向著他而來。
他眼瞳內碎星忽現,為九只天眼注入魂力和精神力,天眼又能幫助他,監察周遭。
“不知道過了幾天了,也不知道大荒域如今局勢如何了。”他神態懶散,仰天躺著,暗暗運轉碎星決,很自然地悄然吸納星光修煉。
“管他呢,趙山陵和器宗的舊怨,還有炎神殿的收集地火精華,與我們無關。”董麗倒是豁達,“大荒域的混亂,應該會持續一段時間,等炎神殿聚集了足夠的地火精華,應該就會退出了。”
“器宗的宗門,有大陣守護,趙山陵的死界,也未必就能破掉。”
“即便破了,也是趙山陵和器宗的內戰,應該不會波及到太多人。頂多,那些參加煉器評介的家伙,會被影響,會死一部分。”
聶天眉頭微皺。
“你在擔心誰?”董麗微笑道。
“李冶那家伙,也參加了器宗的評介盛會。”聶天沉聲道。
“李冶啊?”董麗輕輕點頭,“死界的方向,為器宗的宗門,中間確實會途徑一座座供給李冶那些家伙煉器的火山。不過呢,器宗肯定會提前去攔截的,以免死界殘殺太多人。器宗真阻止不了死界,也會通知那些人,讓他們回荒城,以跨域傳送陣離開。”
“而器宗,真的對付不了死界,也多半會召集所有門人,龜縮在器宗那大陣內不出。”
“依我看啊,這趟趙山陵的出現,死界的釋放,或許只是為了牽制器宗所有的強者,好讓炎神殿成功收集到地火精華。”
“動蕩會持續一陣子,不過絕對不是永無休止,我們壓根不必理會。”
“以你我的境界修為,不論是碰到炎神殿的強者,還是趙山陵,他們都未必愿意搭理。”
夜色下,聶天和董麗兩人,仰天躺著,看著璀璨星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享受著難得的安寧。
后半夜。
聶天放在遠處的,一只臨近白骨門的天眼,突看到兩道飛逝的熟悉蹤影。
他霍然而起,“他們怎會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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