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鋁?”古帆看了看王運問道。
王運眼睛瞪大,滿臉的不可思議,他看了看王石頭,但看王石頭一臉懵懂的樣子,這才反應過來,他壓根就沒跟王石頭提及過這里有鋁礦的事。
那么,古帆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王運雖然有點懵,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鋁!”
“我以前上的是職高,學的算是跟礦產沾邊。”
“畢業后,又在礦業集團干過。”
“一次回家探親,我在前面一個溝溝里發現了鋁礦石。”
“我就回來了…”
“本想干一番大事業,但現在來看…”
王運臉上滿是苦笑。
理想和現實,在王運身上體現的非常明顯。
一個豐滿一個骨感,硬生生的把一個中年漢子折騰成了一個老人。
“都散了,我跟古先生好好聊聊!”王運擺手,沖著村民說道。
看的出王運在村里的威望真的非常非常的高,他沒有解釋的任何意思,這幫村民,甭管年長的還是年幼的,沒有一個有異議的,轉身就走。
甚至走的時候還沒忘記把自己家的孩子也喚走。
當然,王石頭沒走,一來古帆擺手讓王石頭留下,二來王運也對王石頭點頭了。
“這里儲量怎么樣?”古帆問道。
鋁礦,這就相當于埋在地下的錢。
只要挖出來,整個山村的情況都將會有巨大的改變。
而看現在這里的鋁礦層那么淺,甚至人工挖掘出來都能做到。
哪怕不大規模開采,只是組織一些人手開采,也能換不少錢來。
但王運好像一直沒動,因為村里人根本不知道鋁礦的存在。
“儲量應該不少,我只是按照學到的東西初步的估算了一下。”
“我看過這里的鋁礦石,算是富礦,含鋁量非常高!”
王運回答。
“你都做了哪些努力?”古帆問道。
“我向鄉里反應過,沒人理睬。向縣里反應過,也沒人理睬!”
“找過一些商人,但都不感興趣!”
王運抿抿嘴說道。
他沒告訴村民的目的也在這里,沒人理睬,何必讓大家空歡喜一場?
有的時候,有希望了,卻又被現實無情的澆滅,這種難受的程度,會比一直沒希望更讓人難受。
“為什么?”古帆不解。
這地下埋著的可都是錢啊,還能有誰跟錢過不去的?
“鄉里是因為沒錢,想玩也玩不起來。”
“縣里的原因也差不多!”
“而商人,原因有兩個,第一是不確定這里的鋁礦到底如何,第二,先期的投資實在太大了!”
王運沉聲的說道。
古帆皺眉。
王運一直在看古帆的反應,看到古帆皺眉,王運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鄉里、縣里對鋁礦這邊都不太清楚,我換了其它的方式講述!”
“商人那邊,透露的稍稍多一些。但也不太多…我不想引來只想賺錢的資本家!”
“所以哪怕一直荒廢著?”古帆問道。
“對,哪怕一直荒廢著!”王運沉聲的點點頭。
“這么說,我值得你信任了?”古帆笑了笑。
“石頭給我說起了您,我相信您!”王運看了看王石頭。
信任的建立,說復雜也復雜,但說簡單也簡單的很。
“你說的前期投入,是路吧?”古帆問道。
“對!”王運苦笑的說道:“山里就算有金山銀山,車子進不來也是沒用!”
“而最近的公路距離我們這里,也有足足四十公里!”
“這四十公里全都是山路,按照最低標準來建造公路,費用也需要最少五千萬!”
山里為什么窮?沒路!為什么明知道修了路會好起來,卻不修?很簡單——沒錢!
修山路的錢,是平常平原修路的十幾倍之多。
還沒賺到錢呢,就先砸進去這么多錢。
也怪不得商人們不感興趣。
至于政府,要說真的沒這個錢?這是瞎話。
但涉及到一個縣城一個鄉鎮,用錢的地方多了,五千萬,這就是太大太大的一筆錢了。
而且,古帆也多少知曉一些基層的貓膩,里面復雜的很。
“五千萬,如果再稍稍修的好一些,就奔著六千萬、七千萬甚至八千萬去了吧?”
“這里,能帶來多少利潤?”
古帆指著這一片荒地。
王運沉默。
他知道,不知道具體的儲量,是他沒多少底氣所在。
古帆看了看王運,也沒指望他能把這個問題給回答上來。
其實站在王運的角度上,也能理解他。
一來,王運不怎么相信鄉里和縣里,或者說,跟他們玩不轉!
二來,王運想真正的造福村民,不想只鼓了商人的腰包。
所以,寧愿荒廢著,也要等著。
說他什么好呢?眼界還不夠寬,目光還不夠遠,還是說有點太小本位的思想了?
說這些都不準確,因為在他這個位置,看的已經夠高夠遠,考慮的夠周全了。
沒辦法要求更多。
“咱們還是先測量一下!”
“如果能收回成本,咱就干!”
古帆先給王運吃下一顆定心丸。
王運狠狠的點頭。
他自然清楚,想讓任何人白玩白折騰,這都是不可能的。
王運不反對測量,讓古帆心中又有了點凄凄然…想到王運所謂的信任,古帆身上莫名的多了一番責任。
而同時,古帆又在想,如果不是因為王石頭的話,王運的信任或者不信任,跟古帆又有什么干系呢?
說回來,貌似又覺得王運先前有點迂腐了。
不知道先把東西換成錢嗎?最起碼,讓孩子們有學上!
古帆掏出了電話,想了想,直接給劉航豪打了過去。
古帆只知道劉航豪是個商人,但做什么的,古帆卻不了解。
但以劉航東的關系,相比劉航豪玩的也會小。
這生意古帆沒想著怎么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