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建筑、車輛、行人說實話跟華夏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在這個被稱之為地球村的年代,似乎全世界差不多都一個樣子,當然指的是國際大都市,在一些小城市中還是保留著當地民族獨有的風情。
米子軒透過車窗看了看便沒了興趣,實在景物跟華夏也沒什么太大的區別,他索性閉目養神,丘冰姿現在恨他入骨,是不可能搭理他的,這不由讓米子軒感覺造化弄人,就在前幾天他還跟丘冰姿談笑風生,但是現在那?卻成了仇人,為此米子軒唏噓不已,人生就是這樣,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會是什么樣子。
黑色的商務車穿行在美國的街道上,駛出喧鬧的市區,進入了山地,米子軒沒有問丘冰姿到底要帶他去那,去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見到那個人。
休息了一夜的丘冰姿氣色好了一些,不過依舊滿臉的寒霜,不給米子軒半點好臉色。
十點多的時候車終于停了,米子軒下車看到眼前的景物就是一愣,寺廟?那人難道躲在這里,還真是有想法、有創意那,都病成這樣了,就算不在醫院,也應該待在自己家里躺在床上接受私人醫生的治療吧,跑到這地方求佛問神,希望這些虛無渺茫的神佛治好他的病嗎?如果是這樣,還真是病急亂投醫。
寺廟并不大,一間大殿,幾間偏房而已,任誰都看得出來這間寺廟依舊很破舊了,黃土壘成的院墻有多處已經出現了坍塌,別說成人了,七八歲的孩子都能從坍塌的地方跳過去,圍墻早已經失去了作用,坍塌的地方放著一些木制的簡陋工具,應該是寺廟里的僧人修理這些坍塌所用。
寺廟中屹立著幾顆參天大樹,茂密的枝葉讓把寺廟遮擋其中,給人一種靜謐之感。
寺廟木質大門上的朱漆早已經脫落,寺門敞開著,可以讓人看到用碎石鋪成的一條路,直通同樣年久失修的大殿。
這樣古樸的寺廟按理說應該出現在華夏,但偏偏出現在美國,給人一種違和之感。
丘冰姿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這間古樸而有些破敗的寺廟,神色凄然而懷念。
二十多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靜靜的站在廟門前一字排開,沒人說話,全部是一臉肅然之色,生怕打破了這里的肅靜。
過了好一會丘冰姿深深呼出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米子軒跟在她后邊,兩個人進入的寺廟之中,耳中聽到的聲音只有蟲鳴鳥叫,在無任何聲響。
丘冰姿帶著米子軒繞過大殿,來到后邊的僧舍前,三間簡陋的黃土制成的僧房出現在米子軒的面前,這讓他更是詫異了,那人位高權重,最不缺的就是錢,現在身患重病就算住在寺廟里掩人耳目,但這條件也太簡陋了吧?這樣的環境他怎么治療?難道這里別有洞天,地下有現代化的私人醫院?
丘冰姿沒有說話,繼續前行,帶著米子軒穿過角門,不遠處一片菜地,一個穿著粗布灰色僧袍的老者蹲在地里正伺候著翠綠的蔬菜,老者沒有剃度,一頭銀發,看身影消瘦得厲害,好像一股風都能把他刮走。
米子軒又是一愣,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老者拿起一只用了不知道多少年,已經發黑的瓢,從木桶中盛出一瓢水叫在眼前翠綠色的蔬菜下,他突然嘆口氣道:“你還是來了。”
丘冰姿聽到這句話神色瞬間激動起來,喊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而什么都不做,我把他帶來了,他能治好你的病,真的。”說到這丘冰姿突然煞氣沖天的道:“如果他治不好你,我就把他殺了埋在菜地里當肥料。”
米子軒立刻看向丘冰姿,直到這時候米子軒才發現丘冰姿跟以往的不同之處,以往她是高高在上的大明星,是億萬男人心中高冷的神仙姐姐,但這些不過都是假象而已,此時的丘冰姿在是真正的她,狠辣、決絕、視人命如草芥。
老者緩緩站起來,轉過身,看年紀怎么也有八九十歲,膚色黝黑,臉上密布著刀刻一般的深深皺紋,一張臉簡直就跟骷髏一般,只是包著一層毫無光澤而粗糙表皮而已。
老者的雙眼很是渾濁,但是眼里卻有一種讓米子軒心悸的神彩,這個看起來一股風都能刮走的消瘦老者很危險。
老者看看米子軒,又看看丘冰姿,渾濁的雙眼中出現了疼愛之色,他長長嘆口氣邁步走了過來,僧袍隨著他的走動一蕩、一蕩的,或許是僧袍太過肥大,也或許是他太瘦了。
老者來到丘冰姿的身前,伸出手寵溺的揉揉丘冰姿漆黑的長發,如同一個看到孫女的祖父般慈愛的道:“你這又是何必那?人那有不死的。”
老者的話讓米子軒感到一股滄桑之氣,這是個早已經看破生死的老人,死亡對于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他并不懼怕死亡,反而有一些期待。
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就是哪個人嗎?
丘冰姿神色有些瘋狂而偏激的拉著老者的衣袖道:“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我不讓你死。”說到這竟然撲到老者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老者寵溺的拍著丘冰姿的背笑道:“傻丫頭,我早就跟你說過,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富貴二字對于我來說早已是過眼云煙,到是這生死兩個字我悟了,人生下來那天起,就注定了要死去,死不是生命的終點,而是另一個起點,癡兒早晚你會明白我的話的。”
丘冰姿輕輕推開老者,幾步來到米子軒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如同一只受傷要把所有敢于接近她的母獅一般瘋狂的吼道:“米子軒我答應了你的條件,現在你立刻兌現你的諾言,不然我就把你的狗頭砍下來。”
米子軒看著丘冰姿,頭疼得厲害,他已經猜到自己特么的搞錯了,眼前這個行將就木的老者不可能是那個人,絕不可能是,那個人怎么可能看破生死二字?他不想死,他想活著,為了活下去,他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這尼瑪是個天大的烏龍,自己以為丘冰姿接近自己,是那個人派來的間諜,自己將計就計,把丘冰姿那個什么了,這尼瑪算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當了一會禽獸,強迫女人的禽獸?
米子軒是個有原則的人,他不會強迫女人,可偏偏因為任務,他就真干了這事,現在米子軒郁悶得想一頭撞死,心里是別扭無比,看著眼前狀若瘋癲的丘冰姿,米子軒是一個頭三個大。
事已經這樣了,米子軒心里在糾結,也不能不表態,眼前這個女人已經瘋了,自己要是真什么都不做,就等著跟外邊那些穿著黑西服的家伙火拼吧。
米子軒長長嘆口氣道:“你別激動,我給他看看。”
丘冰姿揪著米子軒的衣領咬牙啟齒道:“你最好治好他,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
米子軒抓抓頭道:“我盡力,你先松手。”
老者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米子軒跟丘冰姿。
丘冰姿松開后后退兩步,手里跟變戲法似的多了一把槍,米子軒看到槍很想爆粗口,你特么的從那弄來的?
老者看看米子軒道:“小伙子你過來。”
事已經這樣了,米子軒也只能邁步走過去,剛要說話,老者突然輕飄飄一掌拍在米子軒的胸口上,動作很慢,就好像是電影中的慢放鏡頭似的,但米子軒不但沒躲開,并且竟然被一掌打得倒飛出去,倒在地上直接吐出一口血。
米子軒呆愣愣的看著老者,滿臉的震驚之色,自己竟然被這個瘦得骷髏似的老者輕飄飄的一掌打得飛了出去,這怎么可能 老者看著米子軒笑道:“剛猛有余,柔韌不足,匹夫而已。”
說到這老者突然厲聲道:“把他帶下去關起來,好色之徒,該死。”
米子軒心里立刻咯噔一下,他都知道了?這怎么可能?
還不等米子軒從震驚中景象過來,也不知道從那跑出來兩個小和尚,架起他就走,米子軒想反抗,但這兩個小和尚放在他身上的手非常古怪,稍稍一用力,米子軒竟然什么力氣都使不出來,就跟服了軟骨散一般。
很快米子軒就被關到柴房里,這地方簡陋得四處漏風,破爛的木板小孩都能一腳踹斷,但是米子軒現在卻連個孩子都不如,別說踢斷這些破木頭了,坐起來就不行,就跟個癱瘓患者似的只能躺在地上。
另一邊丘冰姿急道:“爺爺你不能殺他,只有他才能救你。”
老者渾濁的雙眼中猛的爆發出一縷精光,嚇得丘冰姿連連后退,老者看看她道:“冰姿你怎么就看不透那?竟然…竟然…”
老者說不下去了,但丘冰姿卻知道自己爺爺知道那件事了,她如同米子軒一般驚呼道:“爺爺你怎么知道?”
老者長長嘆口氣道:“他這種好色之徒,留之何用?殺了最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