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傳言一查下去,根本就是無中生有!
大太太本以為能傳出來,無風不起浪,總有些譜吧。
沒有,都是梁秋云憑心情瞎說八道的,真是活該!
一個好好的女孩兒,被詬病成什么樣子?
她一開始從二太口中聽劉千舟是個什么德行?是個什么樣忘恩負義的白眼兒,不知檢點不知輕重?
這些事兒,那梁秋云會對二太太一遍又一遍的說,無疑也會對別人說。
大太太此刻心里啊,別提多高興!
“我說的是實話,我沒那個同情心去可憐她。”二太道。
偏廳安靜了一會兒,二太又問:“對了,你們家千舟得知梁秋云現在沒有去處,會不會慷慨解圍?畢竟你家兒媳婦兒心地善良,會不會幫一把?”
大太太一愣,滿臉驚詫。
“這話從何說起?我們家新媳婦跟那老婦人有什么瓜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牽扯上給我兒媳婦了,小敏,你這是天方夜譚啊。”
“大嫂,這是不是天方夜譚,你自己想想?當年千舟的父親去了,母親遠嫁,我大哥就抗下了劉家的責任,上養老下養小。不僅給足吃穿,還供她上學,就算千舟媳婦大學開始自力更生了,可她高中和中學總是我大哥負責的。她爸爸走的時候,她小學還沒畢業呢。”
二太一通話路噼里啪啦的說出來,愣說得大太太啞口無言。
二太太見大太太無話可說,她緊跟著再接話。
“大嫂,你想想,不管千舟跟我前嫂子鬧成什么樣,她總是千舟半個養母吧?怎么千舟出一份力,難道不行?”
大太太氣得不行,這莫名其妙的責任,還賴上自己媳婦了。
“你講點道理,我們媳婦兒跟那老婦人那點關系,還比不上你們家劍橋和新月。我媳婦那只是半個養女,并且這些年都沒走動的,橫豎都排不上她啊。小敏啊,你快莫說笑了。”大太太冷冷出聲。
簡直就是無賴嘛!
自己不想負責,不忍心卻死活推著不相干的人往前,你那么心善,你自己去做啊。
二太道:“我們家劍橋和新月雖然叫過梁秋云幾十年的舅媽,可畢竟我們家兩個孩子沒花她一分錢,養是養在我家里。這個現在前舅媽沒去處了,既然都成了前任,那自然舅媽的關系也就斷了,哪里輪得著我們呀?”
大太太冷聲道:“即便這樣,她趙家也還有個大兒子。不論是偷來的,還是撿來的,都算是養在獎勵,你那前嫂子一手養大的吧?沒去處投奔兒子去,也好過她曾經虐待中傷的半個養女。”
二太本還有話要說,但聽出大太已經生氣了,話也都咽了回去,不說了,免得大嫂大發雷霆。
為了梁秋云惹惱現在的宋家大嫂,那她可真是笨上級別了。
“是是是,您說得對,我只是猜測。我不是知道你們家千舟心地善良嘛,這些需要發善心的事兒,還真只有她這滿滿同情心和善心的人會出手幫忙。大嫂,是在夸你兒媳婦善良。你有福氣了,兒媳婦對外人都這么好,將來等你不能動了,一定把你伺候得妥妥帖帖。”
大太太是徹底黑了臉,“小敏,你今天是來找罵的吧?”
二太徹底立馬捂嘴:“大嫂,你忽然板著臉,多嚇人啊。我不過是…最近實在給悶壞了,說話沒把住門,多說了兩句不是?”
大太太擺手:“你趕緊回去吧,你一來吵得我都沒好好休息。”
二太道:“你休息吧,我就在這里呆著,下午再回去了。哦,待會兒叫我兒媳婦過來接我,我一個人可不敢出去了,魂兒都被梁秋云給嚇飛了。也不知道她躲在哪個草叢堆里,忽然那么一竄出來,命都能給嚇沒。”
劉千舟喝了水,進廚房弄水果。
大太太從偏廳出來,她忙小跑著朝婆婆走去。
“媽,媽,您等一等。”
大太太板著臉看著跑過來的人,擰眉,“什么事?”
已經是結了婚的人了,還當自己是孩子啊?跑跑跳跳的,成何體統!
劉千舟站在大太太面前,笑著跟婆婆打招呼。
“媽,剛才謝謝你幫我說話。”劉千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抿著嘴,淺笑盈盈的道謝。
大太太微愣,“死丫頭,偷聽長輩說話,你膽子倒是不小。”
“不是啊,我剛想睡一會兒來著,但午休沒睡著,就下來喝水,我是在廳里喝。李嫂能作證,是二嬸的聲音太大了,家里這么空,你問問李嫂有沒有聽見?我猜估計所有下人都聽見了。”
劉千舟笑盈盈的看著婆婆,大太太看著嬌俏可人的媳婦兒,想著自己兒子不差,媳婦別的不說,生得好看,那生出來的孫子得多可愛?
兒子一句話點醒了大太太,就把新媳婦當孫子的媽,為了親孫子,她也應該多給幾分好臉色。
“行了,也不是為了你,既然睡不著,就喝點糖水,醒醒神。”大太道。
“好的媽,我準備吃點水果,您要一份嗎?我給您切一份?”劉千舟笑問。
“我得去休息。”大太太淡淡看了她眼,轉身進房間。
劉千舟笑開,又進了廚房。
金陳鄲約了劉千舟在酒樓吃飯。
向來金陳鄲約劉千舟,大家都會在,所以劉千舟快到地方的時候,給段婷婷打了電話,問她到哪了。
段婷婷最近過得其實并沒那么瀟灑,和紀寒亮感情是有,不然她也不會說她是嫁給了愛情。
可生活不僅僅只有詩和遠方啊,還有現實的茍且啊。
除了情情愛愛,你儂我儂之外,還有柴米油鹽醬醋茶,以及,她那一嫁進紀家就不堪忍受的公婆!
段婷婷最近是被紀寒亮弄上火了,原因是紀寒亮瞞著段婷婷刷了四萬信用卡套現,拿去投資。
可誰知道人家就是打著大項目走歪門邪路的資金盤,上面一撤,下面投資還在滿心等待半年一年后幾十倍盈利的美夢中,就被現實抽得嗖嗖的疼。
紀寒亮也是為了能多賺點錢,別人結個婚賺不少錢,可他結個婚卻把家里和自己結窮了。
為了給家里多賺錢,改善生活,紀寒亮才投機取巧,把錢投進這他認為的商機中。
然而,投進去沒多久,錢全部打了水漂。
拉他投資的合伙人前前后后也投了小幾十萬,但他那朋友可能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以生活難以維持,又撤回了大部分資金。
但這事兒紀寒亮并不知道,所以崩盤后,紀寒亮血本無歸。
這事兒還不敢跟段婷婷說,可每個月都得還信用卡好幾千,他那工資就五千多一點兒,加上獎金、補貼什么的,也不到六千。
平時家里的生活還得開,還得花,這錢還了信用卡,錢還怎么扯得過來?
見段婷婷每個月一開工資就不停的買,說她兩句,她就用金陳鄲來擋,說人家金陳鄲隨隨便便一件兒衣服頂她半個月的工資。她大牌兒衣服不買,平價衣服鞋子也不能買?
況且,她花的還是她自己的錢,紀寒亮婚后就沒給她支過一分錢。
提起這事兒,段婷婷更加來氣。
別的女人已結婚就是老公管吃管喝管花銷,她倒好,結婚時候就受氣,婚后還沒個好日子。
紀寒亮無奈,只能忍了。
可段婷婷那花銷太厲害,一個月工資幾天就揮霍完了。
紀寒亮指望段婷婷拿點錢出來貼補家用,可誰想,她自己一分錢不拿出來,沒幾天就透支了。
得,小兩口兒這結婚才半年,雙雙為了每個月的信用卡還款而爭吵。
段婷婷那信用卡,一還,立馬又刷出來,還翻倍的刷。
現在信用卡的欠款倒是跟紀寒亮持平了,每個月都在還,卻還有四、五萬。
原本的小資生活挺幸福,結果被自己弄得舉步維艱,生活困難。
段婷婷是真快要過不下去了,她現在是越來越看不上紀寒亮了,快要被信用卡逼得喘不過氣來。
心里長時間怨念,不知道當初怎么看上了這個窮逼,連件兒衣服都不舍得給她買。
婚后的段婷婷,衣服都是婚前的。
她經常說王毓文,可看看自己,她又好得了多少?
段婷婷天天煩,可曾經自己說出去的話,現在再抱怨,不是自打耳光嗎?
劉千舟電話打過來,段婷婷接通,被劉千舟問得很莫名。
“我在公司,什么到哪里了?”
劉千舟一愣:“你還沒出發嗎?陳鄲說請吃飯,在云端酒樓,你走不了了嗎?”
“金陳鄲沒約我。”段婷婷皺眉。
劉千舟一愣,“她沒約你?”
“金陳鄲只約了你,還是也約了王毓文?”段婷婷問。
“這…我快到了,第一個給你打電話,還沒問王毓文。”劉千舟說。
段婷婷:“知道了。”掛了電話。
最近真是諸多事情不順,通話一結束,又給王毓文打電話,問人在哪。
王毓文在家做飯,用高壓鍋在煲湯,她說做飯的時候,段婷婷就聽見高壓鍋噴氣的聲音。
這聲音她不陌生,婆婆經常煲湯,她每次聽見都感覺要爆炸似地,跑得遠遠的。
所以王毓文并沒有故意瞞著她,是真的在做飯。
段婷婷掛了電話,又給劉千舟發了條信息說,王毓文在家做飯,金陳鄲也沒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