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月說來慚愧,不好意思的笑笑。
“都是我不夠大方啊,現在回頭看,沒有那時候的辛苦拼搏,我們現在的公司,哪里能這么輕松呢?”
“現在是好些了?”二太問。
宋新月點點頭:“好些了,經歷過徹底的分手之后,我們倆都好好想了一下,我們倆在這份感情上都做得不夠,所以我們都很努力在經營。現在啊,我們比剛開始熱戀的時候感情還要好。他也會教我搭理公司,他教了我很多東西。”
二太聽著很滿意,就當女兒找了個保鏢兼導師吧,只要女兒幸福開心,她就知足了。
宋新月話沒說完呢,提及于東宇,她那話是關都關不住。
“媽,你不知道東宇對我多好。我不樂意學管理公司,我瞧著那些東西頭疼。可是東宇說,要我學不是要我以后親自管理,他說不需要我工作,只需要我能看懂就行。隨時抽查他的工作,不能對他太放心,免得日后公司變成了別人的我都不知道。”
二太目光意外:“喲,這小子,思想還挺正派,有這想法是好的。但女兒啊,他既然這么說了,你就好好跟著學,日后時不時抽查一下。你心思單純,他要真心想害你,你防不勝防。”
“媽,東宇他是那樣的人嗎?他清高著呢,才不會要我半分錢。而且,我說了幾次,要給他爸媽換房子,他怎么都不愿意,說再過一段時間,他手上夠錢了再說。”
宋新月話落,二太反問:“就算他不要你的錢,他手上也攢了不少錢吧?”
宋新月點頭:“但他說要結婚,得給我買戒指啊。”
“他那點兒錢,能買個什么戒指?我可不希望我女兒的婚戒是從一堆粗制濫造的破爛里面撿出來的。”
“可是,”宋新月猶豫:“東宇說,他更不希望連自己老婆的婚戒都是我接濟他買的,這是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二太拍著女兒手背道:“你呀,就是太單純,他就是知道你想聽什么,所以才故意說什么,別全信,嗯?”
“媽…”
二太笑起來:“好了好了,既然回來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別想那么多了。”
宋新月將頭枕在母親腿上,臉上洋溢著淡淡笑意。
二太嘴上不多說,但心底對于東宇是越來越認可。
出身低的男人,即便委身在女方家做事,也該有做人的底氣和尊嚴。
現在多少鳳凰男、軟飯男進了女方家,連做人的尊嚴都沒有。
一個男人少了硬氣,少了陽剛之氣,那還有何魅力可言?
女兒看中于東宇,大抵也就是他本身的魅力吧。
“媽,你是不是特別不喜歡表嫂啊?”宋新月小聲問。
二太心情剛好一點,這丫頭又提。
“好端端的,問她做什么?”
宋新月笑著抬頭說:“其實我覺得表嫂也沒什么大錯,女孩子嘛,都有虛榮心。她就是出身差了點兒,她為自己的身份做掩飾,能理解啊。再說,你也見過表嫂,她人還不錯啊,對人熱情真心。我覺得她跟表哥挺般配的。”
“般配?你那個表嫂除了是云都大學畢業的之外,哪一點還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二太冷笑。
“哎喲媽,你能不能對別人寬容一點啊?你別老聽舅媽瞎說,一個人怎么樣,你自己也接觸過啊,你自己沒有判斷嗎?像以前千舟一樣,我們老聽舅媽的一面之詞,還以為劉千舟是個不折不扣的太妹,心眼兒壞,白眼兒狼。可事實上呢?我們自己也接觸過,千舟人那么好,都是舅媽害的,感覺舅媽就是那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讓我大家都誤解了人家。”
宋新月說著,推了下母親:“媽,大伯母那么不喜歡千舟,里頭原因少不得你當初說的不好。”
二太聽前面還勉強認可,可這后面這話…
“你大伯母她自己清高,一般人家她看得上?你嫂子做她兒媳婦,她都不見得能滿意。千舟在婆婆面前討不得好,哪里怨得上我?”
宋新月聳肩,爭吵這個幾沒意思。
二太再道:“一人千面,我們見到的劉千舟是好的一面,誰知道她在面對你舅媽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你呀,也別太把胳膊肘往外拐,別人都是好的,你舅媽就壞了,凡事自己心里留個底,啊?”
宋新月忍不住白了母親一眼:“媽,你就嘴硬吧,舅媽心不壞,可那嘴巴毒是事實。”
“新月…”
“啊,不說了不說了,我先回房間了,我回來是拿證件的,公司需要證件。”
宋新月起身,忍不住再說:“對了,媽,你偏向舅媽我不管,但沒有千舟,就沒有你女兒現在的幸福,所以,以后你對千舟,也請口下留情。”
宋新月快步跑開,二太愣住。
嘿,奇了怪了,怎么全家人現在都偏向那丫頭了?
“死丫頭,你不知道那臭丫頭今天才威脅了你媽啊?”
二太氣惱不已,兒子、兒媳為劉千舟說話也就算了,女兒現在也加入了劉千舟陣營,那丫頭就那么大的魅力?
二太是沒有大太太那么反感劉千舟,可瞅著家里小輩們對劉千舟都贊不絕口,心頭難免不痛快。
二太靜坐片刻,得,心頭又亂糟糟了。
以前是為女兒操心,現在女兒好了,又擔憂兒子。
這日子,怎么就不能順順暢暢的過一天?
劉千舟和尚卓佳在外面玩樂,玩到下午四點中,才從游樂場出來。
尚卓佳確實沒去過游樂場,玩云霄飛車和過山車等刺激項目時,算是玩嗨了,尖叫、嘶吼,心頭段時間內,暢快無比。
劉千舟最后從云霄飛車上下來,直接吐了。
可尚卓佳還在興頭上,劉千舟后面就在下面等,讓尚卓佳自己去玩,她無法陪同。
離開游樂場時,尚卓佳還意猶未盡,跟劉千舟那臉色,兩人調了個個兒。
尚卓佳開著找休息的地兒,這點上,兩人都不想回家,還不如泡在一起。
尚卓佳看了眼劉千舟的臉色,“千千,你臉色怎么那么難看?”
劉千舟背靠在椅背上,有氣無力的說:“我有點頭暈。”
“你也太遜了,是你拉著我來的這里啊,沒想到你才玩了幾個,就這副德行了。”
尚卓佳邊說邊笑,隨后手輕輕戳了下劉千舟的臉。
“喂,你這身體不行啊,太弱了,得好好鍛煉鍛煉,不然怎么生孩子?”
劉千舟聞言,差點兒沒被她那話給嗆著,當即哭笑不得。
“什么話啊?我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今天起太早了,不適合高空轉圈。”
尚卓佳聳肩;“你說得好像我很適應似地,啊,不說了,我們找家咖啡廳坐一坐。”
“去姑姑店里吧,前面是不是時代城?”劉千舟問。
“是,”尚卓佳轉頭:“要去姑姑店里嗎?”
“反正都是坐,就去姑姑那唄,讓別人賺錢,還不如給小姑,而且還這么近,你說呢?”劉千舟反問。
尚卓佳緩緩點頭:“那…好吧。”
尚卓佳漸漸明朗的心情,又被劉千舟忽然提起的小姑姑給弄得有點不悅。
“我先開過去吧,不用叫小姑過來吧?”尚卓佳問。
劉千舟點點頭:“不要叫她了,都不知道她在不在云都,我回來之后都沒見過她。”
“我有段時間沒跟她聯系了,雖然在一座城市,可沒主動聯系,就沒有往來,唉…”
尚卓佳嘆氣,隨后看了眼劉千舟:“千千,我總覺得,自從發生小米先生那件事之后,姑姑整個人都變了一樣。”
劉千舟輕輕揉著太陽穴,“姑姑需要時間走出來。”
“我就是知道她需要時間,需要安靜,所以你和二哥度蜜月期間,我也沒有主動聯系過她。”
尚卓佳聲音輕輕的,其實這段日子,她也倍受煎熬。
小姑只是傷心,可她卻倍受良心的譴責和煎熬,沒有人能體會她每天在道德和良心的邊緣徘徊猶豫是什么樣的感覺。
兩人車子停在商城樓下,進了咖啡廳。
尚卓佳坐在靠窗的卡座,目光看向里面的包間。
“我們在云都見到小米先生,就在那,現在想起來,有點后悔…”
劉千舟輕聲安慰:“別這樣自責,我們是小姑的家人,當時為了她,說出一些不好的話,也情有可原。”
“我知道,但現在得知小米先生的結果,難免內疚。”尚卓佳低低出聲。
劉千舟按著眉心,尚卓佳看她,“怎么,還不舒服啊?”
“好很多了,對了,昨晚劍橋什么時候回來的?”劉千舟問。
尚卓佳想了下,搖頭:“具體什么時候不知道,應該是很晚吧,這段時間他經常這么晚回來。”
劉千舟眉頭擰緊,“你呀,就是心大,也不問問他到底在外面做什么了。”
“還能做什么呀?當然是為了工作應酬,所以才那么晚回家啊。他為了這個家,這么辛苦,我不體諒他,還每天查他的崗,那我也太不懂事了。”尚卓佳輕輕出聲。
劉千舟忍不住嘆氣,昨晚上就因為宋劍橋那事兒,鬧得她一晚上沒睡好。
上午又從二嬸那得到了證實,劉千舟長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