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昕和曲歌是胡顏的左膀右臂。
胡顏聽說,任昕被贗品抽走了神識,且在她的身體里注入了一條狗的神識。此時看來,絕非如此簡單。看任昕的樣子,不但被植入了惡狗的神識,就連身體都被動了手腳。
胡顏心痛如絞,自覺對不起任昕。
她抬頭看向贗品,在她眼中看到了得意與挑釁。
任昕得到機會,竟一口向胡顏咬來。
胡顏用劍身拍向任昕的脖子,想讓她暫時昏倒。不想,任昕全身的穴位已經錯亂,昏睡穴對她而言沒有作用。
任昕咆哮著撲向胡顏,胡顏閃身躲開,用“三屆”在她身后輕輕一劃。衣裂開兩指長,露出雜亂的狗毛。胡顏閉上眼,不忍再看。
任昕再次襲向胡顏,張開滿口利齒,咬向她的脖子。
胡顏一劍刺穿任昕的腹部。
任昕在身體抽搐著,慢慢失了溫度。
胡顏紅著眼眶,抱著任昕的身體,久久不曾松手。
她抬起頭,不讓眼淚流下,沙啞道:“任昕,且等我用她人頭祭你墳前土!”
胡顏將任昕慢慢放到地上,轉頭看向贗品,揚起“三界”直指贗品,發出嘶吼:“啊!”
那聲音,飽含憤怒和傷心,夾雜著滾滾殺氣。
贗品沖著胡顏勾來勾手指。
胡顏提劍,登上玉階,一步步走向贗品。
此時,封云起等人已經將其他五名獸爪女系數斬殺與劍下。
六王爺見到胡顏等人出手不凡,便對衛南衣道:“讓她們自己斗去。你我二人同為天家辦事,就算有不同政見,也不至于兵戎相向。”
衛南衣一拳頭砸去。
六王爺慘叫一聲:“啊!”捂著臉,吼道,“怎還動手?!”
衛南衣嗤笑道:“不動手,你怎知本官文武雙全?”
六王爺無語了。
玉階一共有十八踏,胡顏每踏上一階,她的恨意就更重一分。
當她站在第十五踏玉階上時,贗品突然出手,以排山倒海之勢,將胡顏打下玉階。
胡顏后翻,停在第十踏玉階上。
贗品站在玉階上踱步,道:“胡顏,你可知,本宮最喜歡看你苦苦掙扎后力挽狂瀾的樣子。不要叫本宮失望哦。本官承諾,只要你摸到本宮的衣角,本宮就帶你看看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
贗品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踱步,她每走兩步,便會出現一個虛影。那個虛影在呼吸間變得真實。就這樣,玉階之上,竟出現了六名贗品。她們做著同樣的動作,說著同樣的話,讓你分不清真偽。
胡顏知贗品用了祭祀之力,卻也無法破解此等高深的術法。她只能吼道:“好!”咬牙,繼續向前。
贗品一彈手指,六道氣流襲向胡顏。
胡顏無法,只能反轉身體,推到玉階下面。
贗品哈哈大笑,竟十分猖狂。
封云起等人互看一眼,同時襲向贗品,卻被贗品隔空拍到一邊,受了內傷。
贗品割破手指,滴落淡粉色的血,并用受傷的手指在半空中勾花出復古的圖騰,口中吟唱著晦暗難懂的詞語,六人推出六個法陣,落在玉階上。
那詭異的法陣發出一陣淡淡的紅光,竟好似開了地獄之門,由玉階上鉆出一只只一人高的惡犬。它們身體油亮,眼睛呈現血紅的顏色,牙齒散發著鋒利的青光。它們一只接著一只地上玉階上冒出頭,沖著眾人咆哮著。粗略看來,盡有六十多只。
贗品將權杖指向胡顏,大聲喝道:“去!”
巨大的惡犬們沖下玉階,撲向眾人。
這些惡犬好似猛虎餓狼,不但身型靈活、力量奇大,且懂得進攻和防守之道,竟好似一只既精明又兇悍的軍隊,瞬間沖亂了人類的陣腳。
封云起立刻發動應變之法,吼道:“鐵甲在前,高手偷襲!”
衛南衣帶來的二十名鐵甲,立刻列隊上前。結果,那惡犬縱身一躍,便突破了鐵甲們的圍攻。
妙得是,司韶一甩長鞭卷住了一條惡犬的脖子,而后飛身而起,騎到惡犬的后背,用刺入它的脖子。惡犬吃痛,發出咆哮,卻并沒有倒下。
令人不安的是,有黑色的線從惡犬的傷口處飄出,襲向了司韶。
司韶忙閃身避開,大聲道:“不要砍傷惡犬!”
于此同時,封云起手起刀落,砍掉了另一條惡犬的脖子。
惡犬沒了脖子,卻并沒有死。從它的傷口處飄出密密麻麻的黑線,襲向眾人。
司韶見此,只能一扭頭尋到花青染,吼道:“快尿些尿出來!”
此時戰況不容樂觀,但還是有藝高人膽大之輩,倒出空來看向花青染。那目光中的深意,值得揣摩啊。
華青染的雙頰微紅,一邊對付惡犬,一邊薄怒道:“沒有!怎能說小解就小解?!”
封云起將九環火鶴刀探到司韶面前,道:“你來!”
司韶怒道:“沒有!”
封云起一刀劈開黑絲,道:“趕快的!你不但是童子尿,且是有毒的童子尿,咱們就讓這些畜牲見識一下陽間童子的厲害!”
司韶抖了抖腿,醞釀了一下感情,卻還是道“真沒有。”
有惡犬一口咬向司韶的脖子,胡顏飛身而起,一拳頭砸在惡犬頭上,將其砸出一個大坑。惡犬晃悠悠地倒在地上,胡顏扯起惡犬腿,轉了一拳頭,砸向贗品。
六名贗品一伸手,畫出一個半透明的真氣隔斷,擋在面前。
惡犬砸在真氣隔斷上,發出砰地一聲響,瞬間變得一大團血肉模糊的肉泥。黑線穿梭在黑紅色的中,好似經脈在抖動。
正間巨大而圣潔的殿堂,變成了充斥著血腥和殘忍的地方。
惡犬撕扯開人們的血肉,咬碎人們的筋骨,吞咽人們的生命。
它們若被傷,便會漂出黑絲,纏住人的脖子,將人變成一具干尸。
胡顏一直認為,尹雪兒修煉邪法,成了怪物。如今看來,她只不過是怪物中的一只罷了。何其可悲?!
隨著轟隆一聲響,飛鴻殿的大門被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