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顏喝掉碗中酒,往幾上一拍,大聲道:“好!待我奪回大祭司之位,再細細揣摩你的意思!”
花青染淡淡道:“也好。”
司韶和燕凡塵打鬧了一會兒后,提溜著雙頰浮腫變形的燕凡塵回到席子上,將其扔回到胡顏身邊,道:“你的貓。”
胡顏用手指提起眼凡塵的下巴,看了看,嘖嘖道:“怎么溜了一圈,還變品種了。這臉,憑地大。”
燕凡塵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用手捧住自己的臉,摸了摸,含糊不清地道:“這還是臉嗎?這就是南瓜!”言罷,直接往胡顏腿上一趟,咬牙切齒道,“我若被毒死了,你就將瞎子塞我墳墓里,我死后和他同葬!”
胡顏嘖了一聲,道:“男人和男人瘋起來,果然沒女人什么事兒了。得,你倆今晚同床,好生研究一下如何男男生子吧。”
二人異口同聲道:“不要!”
胡顏十分不厚道地跟著喊了聲:“停!”
眾人哄堂大笑。
封云起望著胡顏,看著圍繞在她身邊的各種男人,突然對自己不那么自信了。這會兒,胡顏沒有趕他走,是因為他確實是結契者中的一員,更因為他是小哥哥的轉世,卻絕非因為他是該死的封云起!他不知道,在上一世,他是如何疼她、愛她、寵她的。只這一世,他已然甘愿付出所有,換她回頭一顧。她卻…不屑。
自作孽不可活,封云起深深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血淚精髓。
胡顏看向眾人,道:“時辰不早了,大家早點兒休息。”看向唐悠,“熱鬧到這里就可以了。明天,你和蒼山離開,不要繼續跟著。贗品的路子挺陰損,我們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此番事了,你再來我身邊。”
唐悠一拍幾,震得杯盤亂響。她怒道:“什么叫沒事兒了,我再去尋你?!我雖不懂那么多,卻也知道,有難一起扛,才能有福一起享。我現在跑了,等你奪回大祭司之位,再屁顛顛的跑來享福,那么厚顏無恥的事兒,我干不出來!”一拍陳霽暖,“你說對不對?!”
陳霽暖已經喝高了,被拍得一頭扎進菜盤子里,頂著一片菜葉抬起頭,大聲道:“對!”言罷,兩眼一對,再次怕會到盤子上。幸好,那盤子里的美食都被唐悠裝進了肚子里,否則陳霽暖一準兒狼狽不堪。
唐悠咧嘴一笑,道:“我是個沒用的,可我男人挺厲害的。蒼山可能打了!”
蒼山的唇角勾起,有些得意。
唐悠見胡顏不信,竟一拍蒼山,道:“你起來,耍個把式給我妹子看看!”
蒼山的嘴角抽搐,感覺自己像只大猩猩。
胡顏哭笑不得,只得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心意。原本,我打算順了那贗品的心思,將自己變成孤家寡人,可你們都不配合,非要與我同心協力,與那贗品擺出陣仗叫囂。”
燕凡塵坐起身,含糊不清地道:“誰讓你非要單打獨斗的?當我們是死人啊!”
司韶道:“你閉嘴!扔你一百個上去,不夠人家墊腳的。”
燕凡塵指著司韶吼道:“你去!你去親他!”
胡顏撫額,道:“散了吧。”
燕凡塵立刻收回爪子,正襟危坐。只不過,他不管表情多認真,那張青紫變形的臉,絕對有逗笑眾人的本領。
胡顏道:“怎么還不散?”
燕凡塵道:“我不鬧了,你說正事兒吧。咱要如何…”
司韶開口道:“你閉嘴。一說話就拐來拐去的,那調調兒聽起來哪像要說正事兒?別弄到毒發身亡,將賬算到我頭上。”
燕凡塵還想說什么,卻將話咽了回去。
花青染看向胡顏,道:“你想怎樣,總要拿出一個章程,我等才好配合你行動。你想憑一人之力,打敗那贗品,實乃不智之絕。”
胡顏挑眉一笑,道:“若我恢復了祭祀之力呢?”
眾人大驚,皆問道:“真恢復了?”
胡顏搖了搖頭。
眾人看胡顏的眼神有些不善。
唐悠捂著心口道:“你這天一句、地一句的,太折騰我這顆心了。”
胡顏哈哈一笑,打了個響指,道:“不過,已經有眉目了。”
眾人目露驚喜之色。
司韶急道:“快說說。”
胡顏的視線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
巧梅緊張道:“主子,巧梅出去拿酒。”
胡顏擺了擺手,道:“沒什么不能聽的。今日在能聚在這里的人,皆是我的人。我與陳霽暖相識時間不長,卻信任自己看人的眼光。”
唐悠推了推已經人事不知的陳霽暖,道:“她貪杯,醉死了。”
胡顏微微額首,道:“我體內,除了自己的內丹,還有六顆百歲高手內丹,如今已經被我吸收得七七八八。”
眾人震驚不已。
蒼山道:“六顆百歲高手內丹?!”
胡顏笑道:“正是。”
成西行咋呼道:“那豈不是天下無敵?!”
胡顏道:“可以這么說,卻也不盡然。若我能恢復祭祀之力,就能哼著小曲玩死那贗品。”
成東行問:“若無法恢復呢?”
胡顏道:“拼死一博。”
司韶微微皺眉,道:“如何能恢復?可是…”他想起奇夫人恢復祭祀能力的原因,是因為生了女兒,不禁雙頰微紅,覺得這個忙,他可能暫時幫不上。
燕凡塵看向司韶,急著問道:“可是什么?”
司韶冷冷道:“我怎知道?”看向胡顏,“你且說明白,刀山火海,我為你取!”
胡顏用腳尖踢了踢司韶的膝蓋,輕輕蹭了蹭,蹭得司韶開始想入非非,又開始琢磨起自己的眼睛。胡顏的眸光卻是霍然一凜,道:“我需要祭司的眉間骨!”
唐悠咂舌道:“那…那東西挺硬的,應該吃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