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英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劉小聰的威脅恰好擊中了蔣英的軟肋。
對于這個市長的位置,蔣英并不是那么看重。但是對于現在已經開始蒸蒸向上發展的廣安市,蔣英不忍心看到它因為自己為了除掉劉小聰的念頭,而重新變成當初那個破破爛爛的樣子。
“盟主威武。”劉小聰掛斷電話之后,齊云涵輕聲在劉小聰的耳邊說道。
“不過是抓住了蔣英的軟肋而已,這沒什么的。”劉小聰輕笑道。“人都是有軟肋的,而像蔣英和楊小天這樣的人,道德就是他們的軟肋。軟肋這東西,只要是人,基本都會有,沒有軟肋的人,都是不正常的人。”
“我的軟肋,就是盟主你。”齊云涵看著劉小聰,半真半假的說道,只是她的眼睛中,卻充斥著期待。
“嗯,知道了。”可惜的是,劉小聰卻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而后就閉上眼睛開始享受齊云涵在自己太陽穴上的按摩。
“盟主你的軟肋呢?”齊云涵有點不死心,第一次問出了不該問的東西。
“嗯?”劉小聰驟然睜開了眼睛,一對狹長的眼睛平靜的看著齊云涵。但是在看到了齊云涵滿是柔情的眼神后,卻不覺有點慌亂。重新閉上眼睛,劉小聰嘆了口氣道。“我的軟肋,或許就是內心的空虛吧?”
本來劉小聰是想要好好的處罰齊云涵的,但是齊云涵眼中的柔情,卻讓劉小聰已經冰冷的心為之一熱。齊云涵看向自己的眼神,讓劉小聰想到了當初劉明然看向自己的眼神。正是這一抹柔情,讓劉小聰內心的冰冷,瞬間融化了不少。
“那…怎么樣才能夠填補盟主內心的空虛呢?”齊云涵看到了劉小聰眼神中的那一抹慌亂,心中不由的有點竊喜。心中的不甘心驅使著她,再次問出了第二個不該問的問題。
“嗖!”劉小聰再次睜開了眼睛,但是這次伴隨著睜眼的同時的另一個動作,是伸手。
劉小聰的右手迅速抓住了齊云涵光潔的脖頸,稍一用力,齊云涵的面部立刻變得通紅。因為劉小聰手上的力道,齊云涵已經有點窒息的感覺了。
“記住了,女人。”劉小聰松開了手,而后重新躺回到了椅子上。“有些問題,是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過多的詢問。”
“是。咳咳…”齊云涵唯唯諾諾的點著頭,但是被捏的生疼的脖頸,又豈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恢復了的?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后,齊云涵才恢復了正常。
“出去把,我累了。”劉小聰閉著眼睛,沒有要看齊云涵的意思。
齊云涵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輕聲應和了一聲后,就悄悄的退出了房門。
“吱呀。”等到房門被關上之后,本還是閉著眼睛的劉小聰卻瞬間張開了眼睛。右手重重的捏在心口,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我這是怎么了?明明那個女人在問的是我的命門,為什么我會那么不自覺的說出來?明明我想要殺了她的,為什么到了最后的時刻,卻忽然松手了?”劉小聰右手抓住自己的心臟部位,嘴里不斷的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重復的話語。
“盟主?”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門口再次出現了一個聲音,是陸曉峰。
“怎么了?”劉小聰定了定心神,而后低聲問道。
“出大事了。”陸曉峰低聲說道。
“進來說。”陸曉峰不在門口說,肯定是比較重大的事情,劉小聰將眼中的慌亂收起,而后重新端坐在正位上。
“盟主,在廣安內,有人兜售這個東西…”陸曉峰將手中用一片紙包著的白色粉末遞給了劉小聰。
“毒品?”劉小聰皺起了眉頭,這個東西劉小聰并不陌生,畢竟當初,在劉小聰還沒有殺掉劉明然之前,他也是一個癮君子。也正是因為知道毒品的危害,所以血盟上下是嚴令禁止吸食毒品的。
那些吸食毒品的,一旦被發現了,就直接從戰斗小隊里剔除出去。畢竟吸毒的人,其精神狀態太不穩定了,一旦在戰斗的時候,毒癮犯了,更嚴重的是在自己人的隊伍里翻了,那笑話可就鬧大發了。
所以劉小聰不禁止兜售毒品,但卻嚴禁吸食毒品。
而在現在,因為剛剛將廣安市統一了,加上現在江省還臥著一頭名為傅來文的老虎,基本上所有的幫派,都是嚴令禁止兜售和吸食毒品的。
現在廣安市驟然出現了兜售毒品的人,劉小聰的心中不由的出現了一抹不好的念頭。
“是的,而且這次來兜售毒品的,是從南湖來的。”陸曉峰沉聲說道。
“南湖?怎么確定的?”聽到南湖,劉小聰的心中驟然升起了一抹玩味,看來自己的動作雖然隱秘,但還是被南湖的那幾位給看出來了一些端倪?
“雖然那幾個人堅持說自己是從藍市過來的,但是藍市的口音,和南湖市的口音,是有差別的。”陸曉峰解釋道。
“那幾個人招了沒有?”陸曉峰既然能夠將這毒品帶過來,那肯定也將兜售毒品的人也一并抓到了。要不然,也不會來這里找自己了。
果不其然,陸曉峰點了點頭道。“一共抓到了五個人,而且都招了,但是…”說到這里,陸曉峰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神色。好像有點尷尬,也有點猶豫。
“說。”劉小聰低喝道。
“是!”劉小聰的語氣有異,陸曉峰不敢遲疑。稍一沉吟,陸曉峰沉聲說道。“是這樣的,那幾個人…其實是血盟的人。或者說,本來是血盟的人。”
“留在南湖的情報人員?”劉小聰皺著眉問道。
“正是。”陸曉峰點了點頭道。“因為我們的情報人員選擇,都是選的那些沒有什么特別的才能,同時長相也不出眾的人。所以他們雖然可以潛入到很多地方,但是生活能力卻并不怎么行。當我們從南湖市撤出之后,他們就只能依靠在街頭混日子過活,而一部分人,就像這五個人一樣,因為實在找不到適合自己干的事情,就選擇了兜售毒品。只是在南湖,因為火龍幫,青雀門,逍遙閣現在正在大力打壓兜售毒品的人,所以他們就只能來廣安了。因為…”
“因為什么?”
“因為廣安現在是血盟的了,所以他們這些本來算是血盟外部人員的人,現在也就以血盟的老資歷,在廣安市內兜售毒品,”陸曉峰的語氣中,很是擔憂。“現在只要是在廣安市黑市里,操著南湖市口音的人,都自稱是血盟的外圍人員,是老資歷。甚至有幾個判官營的人,因為眼紅那些人的暴利,也參與了其中。”
“白癡!現在這種情況下,是兜售毒品的時候嗎?”劉小聰大罵道。
“可是小弟們不懂這個啊。”陸曉峰苦笑道。
是啊,如果都可以懂那么多的話,也就沒有干部和小弟的區別了。
“這件事情有古怪。”劉小聰的臉色卻忽然從憤怒變成了陰森。“曉峰,去查查這些人手中的毒品,是從哪里來的。”
“盟主的意思是?”陸曉峰疑惑的看著劉小聰。
“毒品這東西,什么時候已經可以成為隨隨便便哪個小弟都可以出來兜售的東西了?”劉小聰的眼神飄向了遠處,那是南湖市的方向。“看來有人已經忍不住想要我們過去給他們當槍使了。”
“這…是!”陸曉峰不是傻子,劉小聰稍微一提點,他就猜到了一個大概了。雖然對方是主動和自己這邊結盟的一方,但是真正遭到他們算計的時候,陸曉峰的心中卻是很開心的。
人生就應該這樣,一直都是兄友弟恭的,那這個社會豈不是太無趣了些?
陸曉峰離開之后,劉小聰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現在傅來文要離開的消息,已經在江省傳遍了。畢竟傅來文在江省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打擊起來根本就么有區別,只要你敢貪污的超過了一定數量,那就是一個字——抓!
這樣一來,傅來文是抓的爽快了,但是卻也將基本上所有的派系都得罪了個遍。只要統治階級,就會有黨派之爭,這是數千年來都已經確定了的事情,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改變的了這個。
既然有黨派之爭,那肯定就要有站隊的問題,所以只要你選擇了站隊,那就會有隊友,以及敵人。
隊友會在你出事兒的時候幫你,敵人會在你出事兒的時候給你丟石頭。
但是如果沒有站好隊,那么不管是什么時候都會有人給你丟石頭。
而現在的傅來文,就是那種根本沒有要站隊的人。所以當南湖市的打黑事情出現之后,真正幫他說話的人,不過是一些網名而已。在絕對的權利面前,輿論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
雖然劉松倒臺了,但是這并不代表劉小聰就徹底失去了可以得到政府內部消息的渠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只要利益足夠,就會有人自投羅網。
所以對于傅來文要離開的事情,不僅僅是劉小聰,江省幾乎所有的地下勢力頭目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了。
所以對于南湖市的那幾位動手逼迫自己提前離開廣安市,去南湖市的事情,劉小聰也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