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付饒等人在景洪市旁邊的一個小鎮子暫住了下來,并且吃飯的時候也和大龍,還有寶熊,武邵陽談了一下家里目前的情況。
“你真不應該回來。”大龍啃著雞爪子說道:“我來的時候聽公司里的人說,濤現在已經著手安排雙那邊分公司的人事調動,很有可能你會被弄倒哪兒去。”
付饒聽到這話,只吃菜,沒有接話。
“小饒啊,現在不比從前了,你身上一直背著家莊的事兒,根本沒法在雙公開露面,所以濤說是讓你去哪兒主事兒,其實就是找個借口慢慢削弱你!”大龍喝著白酒,再次嘆息著說道:“回來太被動了。”
“我不回來,就徹底和濤站在了對立面!”付饒聲音低沉的回應道。
話音落,屋內眾人先是沉默了半天,隨即寶熊硬著頭皮插了一句:“我這人性格直,喜歡有啥說啥!反正對于我們來說,我只認你饒哥,大老板是誰,我根本就不在乎!如果濤這次真打壓你了,大不了咱就不干了,自立門戶唄,反正現在白家絕大部分的事兒都是咱們干!我說句難聽的,現在你要走了,濤就基本是光桿司令了。“
“你閉嘴!這話是你該說的嗎?”付饒立即抬頭訓斥了一句。
“我還真覺得寶熊說的對!”大龍眉頭緊皺的回應道:“大旗死了,你背鍋,現在呂炎死了,你又背鍋,為了滿足茂名的情緒,直接準備擼了你!這事兒擱誰誰也不干啊,咱們這一脈的人,可不是坐在辦公室出點餿主意換來的,那是挨著刀,扛著槍掙回來的?!你要倒了,我們也都跟著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哥,我有個辦法,不知道該不該說!”寶熊再次插了一句。
“什么?!”付饒歪脖問道。
“既然你已經和茂名整成這樣了,那不如干脆…!”寶熊說到這里,直接作出了一個抹脖的手勢。
付饒聽到這話后,頓時眼神變的凌厲。
“哥!!我真是為你好啊!你和他既然已經沒有緩和的余地了,那早下手,肯定比晚下手要強!”寶熊依舊極力勸說道:“他一死,濤哥短時間內必須得仰仗你!不然,你覺得他現在能指揮得了誰?我,邵陽,龍哥,還是弗里敦公司的人?!”
“啪!”
付饒上去就是一個嘴巴子,狠狠的抽在寶熊的臉上罵道:“你他媽的這些東西都是跟誰學的?!”
“你打我,我也得說!!你不殺茂名,他就得殺你!”寶熊依舊堅持著吼道。
“我他媽的…!”付饒還要抬手。
“啪!”
大龍伸手阻攔著說了一句:“小饒,沒有人想逼著你和白濤鬧掰!!但你心里最清楚,你和茂名之間,必須有一個人要折在白家!不是你,就是他!這時候心不狠點,你讓我們怎么辦?!”
付饒眉頭緊皺,舉杯就悶了一大口白酒。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點個頭,剩下的事兒,我們就給你辦了!”大龍瞪著眼珠子,再次說了一句。
“哥,咱們這樣行不行?!如果濤哥這次沒有把你調到雙廢了,那我們哥幾個什么都不說!但如果他這樣做了,我們就…!”寶熊再次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
付饒目光掙扎了一下,閉著眼睛回了一句:“喝酒,喝酒吧!”
“我來安排!”大龍接了一句后,舉杯就與付饒撞了一下。
吉,李家屯。
王小利回到家之后,難得的沒有再去賭博,而是有好幾次都故意出門抽煙,總是往離家門不遠處的小路上看去,因為他知道那里有警察在盯梢。
“你天天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啊?!”媳婦端著洗臉盆,皺眉問道:“你在外面又惹什么事兒了?”
“我他媽的連你都整不了,我能惹什么事兒!”王小利煩躁的罵了一句,皺眉就走進了屋內,隨即寢室難安的坐在炕上喝了杯茶水,張嘴就叫了一聲:“你進來!”
“干啥?”
“家里還有多少錢?”王小利直言問道。
“沒有了!”
“你他媽別鬧,弄不好我這一把是真懸了!”王小利搓著臉蛋子說道。
“到底怎么了?!”媳婦一看他這個表情,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媽的,跟曾強那個傻吃鍋烙了!”王小利搖頭回應道:“不行,我得走!”
“走什么?!”
“再不走,一旦我知道這些事兒的消息讓別人知道了,那小命都保不住了!”王小利雙眼滴流亂轉的說道:“…你給我拿點錢!”
“到底什么事兒啊?”
“你傻啊?!我告訴你了,你不也跟著攤事兒嗎?!”王小利破口大罵:“你別管了,我死也不能連累著你!”
“…你等會吧!”媳婦沉默了數秒后,就去旁邊屋內,把家里所有的錢全部拿了出來,大概一共也就一萬多一點。
“你他媽藏這么多?!”王小利驚愕。
“…我不怕你餓死嗎?”
“你還有嗎?!”王小利問了一聲。
“…你就甭管我了,我怎么還不吃飯啊?你有事兒,就全拿著吧!”媳婦一分錢都沒給自己留。
“艸!”王小利毫不猶豫的將錢粗略的分了一半,直接遞給媳婦說道:“我要真出事兒了,你也別等我了,換個人,也挺好!”
“別放屁了!”
“…!”王小利看著媳婦沉默了數秒,隨即伸手抱著她,只長嘆了一聲,最后什么都沒說就從后門走了。
“翁!”
王小利一出門,院外一直監視著的兩臺警車就跟了上來,但對方肯定沒有他了解周圍的情況,所以王小利繞了幾個圈,就給車甩開了。
鄉派出所內。
曾強看著畢瀾,話語簡潔的說道:“王小利怕自己被融府報復,所以才咬死不說這個事兒!”
“…你覺得怎么辦好?”畢瀾直言問道。
“王小利缺錢,你給他錢,他就能答應作證!”
“這不符合規定!”畢瀾直接搖頭。
“錢我有!”曾強突然說了一句。
另外一頭。
小袁站在吉市區某胡同內,皺眉問道:“他們查的是那個案子?!”
“曾國民的案子!”一中年抽著煙回應道:“他們昨天晚上從李家屯帶回來一個人,但今天放了!”
“去李家屯干什么?”小袁不解。
“不知道!”中年搖頭:“我求你了,你下回別找我了,行嗎?!現在上面查的太嚴,我要是露了,那得重判!”
“刷!”
小袁直接從包里拿出鼓鼓的牛皮信封回應道:“…蹲了,也按小時給你結費用!!”
“…!”中年憋了半天,一臉無奈的罵道:“…這東西真他媽的是害人不淺啊!”
三天半后,付饒返回了東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