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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2 剛來的那幾年

  北J,時光草堂古董店內。

  “您好,玉姐!”張小樂戴著金絲邊眼鏡,笑瞇瞇的伸出手掌,沖著一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打了聲招呼。

  “哎,你好,張老板!”

  “呵呵,叫我小張就行!”

  “小張,身材挺好啊,總健身吧?”玉姐拎著包包,捂嘴調侃了一句。

  “…呃,恩,沒事兒就練練!”張小樂表情不變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您今天要看的是玉器是嗎?”

  “恩,我弟弟家的,托我拿來看看!”玉姐點了點頭。

  “行,呵呵,今兒正好一西安博物院的老師在這兒呢,一會他講完課,我讓他幫您看看!”張小樂立即點頭。

  “好哇,麻煩了你了,弟弟!”

  “…這麻煩什么啊,我不跟您說了嗎?您長的確實挺像我一親堂姐!”張小樂目前的層次已經達到,說這種話的時候,自己一點反胃的感覺都沒有了。

  另外一頭,浙J。

  劉小軍回了一趟飛龍賓館后,就獨自開車行駛了將近一百五十公里,來到鄉下一小商品生產工廠內,見到了鐘振北。

  依稀記得,劉小軍當初離開融府的時候,心里受盡了委屈和質問,而且離開的時候,只有他和范勇相伴,根本無人相送…

  但事到如今,劉小軍已經熬過了最難的時期,從融府二代已然蛻變成了,完全可以單挑一攤的老板,可他依然清晰的記得,當初自己落難的時候,鐘振北曾和二斌給了他一張五十萬的銀行卡!

  錢不在多少,但那是劉小軍心里最低落,最沒底時期,收到的唯一一份溫暖,他也永遠記得鐘振北那天跟他說的那些話,所以這次幫忙振北,哪怕林軍沒和他說,那他要知道了,也會毫不猶豫的這么做。

  到了工廠之后,劉小軍吩咐人去買了一些酒菜后,就與鐘振北,劉衛,偉星三人喝了起來,聊了起來。

  “哥,你少喝點吧,傷還沒封口呢。”劉小軍勸了一句。

  “沒事兒,不喝也不知道干啥。”鐘振北在家的時候,除了跟林軍等人在一塊聚會之外,平時是不喝酒的,但最近一段時間,他每次吃飯,總是第一個張羅要喝點的人。

  “那小口抿吧!”

  “恩!”

  “吃菜,吃菜!”

  話音落,眾人撞杯后,再次動筷,隨即鐘振北停頓半晌后問道:“原本啊,我想著你這從融府出來了,手里也沒啥錢,自己單整會挺費勁,但沒想到,你和軍一直有聯系哈,哎,他當時是故意安排你走的吧?”

  劉小軍用缺了一根小拇指的左手拿起蟹腿,一邊吃著,一邊隨口說道:“恩,那時候我和子騰已經鬧的挺嚴重了,而且處理不當,融府內部就會有大問題。再加上當時有很多事兒都不明朗,所以軍哥就提前找我談了談,讓我順著對伙安插沫沫作用的意圖,跟他們演下去…而且那天晚上我和軍哥偷著見面,就在你們的青年湖工地旁邊。”

  “你愿意嗎?!”鐘振北沉默了許久之后,突然張嘴問道。

  “…我都沒考慮過自己愿不愿意。”劉小軍扭頭沖著鐘振北說道:“沒有軍哥,我還在出租樓里當.雞呢…所以,他說了要讓我走,那我就直接點頭了。”

  “…那你怎么想著來浙J了呢?!”劉衛也問了一句。

  “呵呵,說實話昂,雖然我已經提前有了走的心理準備,但最后他們逼我走的方式,我還是有點不舒服的…!”劉小軍嘆息一聲后,繼續補充道:“所以啊,那時候我心里是憋著一口氣的,不為別的,就為了有一天,我劉小軍再回到融府,能讓大家伙看看,我他媽自己出來混一回,依然站住了!也告訴他們,軍哥選對人了,我沒給他丟臉!”

  劉衛看著劉小軍微微皺眉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所以啊,我當時就賭氣的問范勇,說那塊最能掙錢,最不好出頭,范勇就跟我說,南方經濟好,我問他,南方哪兒啊,他說江浙滬!我說行,那咱就去能掙大錢,但最不好出頭的地方!”劉小軍扭頭看著鐘振北說道:“所以,我倆就來到了這邊!”

  “不好干吧?!”偉星雖然不認識劉小軍,但此刻也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還可以!”劉小軍還如從前那般謙遜的回應道:“軍哥每年都不少偷著給我打錢,而且數目都不小,所以我們整啥都還挺順的。”

  “你這塊咋整的?”鐘振北拿著筷子,指著劉小軍左耳下面的脖子處問了一句,因為那里有一塊燒傷過后留下的傷疤。

  “呵呵!”

  劉小軍一笑,隨口解釋道:“艸,當初剛來浙J,也他媽不知道人家這邊是個啥情況,所以辦事兒也不知道個深淺!當時,我剛到這邊就想干快遞物流,所以就在現在的物流區那邊看上了個地號,然后就和別人爭了起來!當時我和對伙見面聊了兩次,但一看對面來的人,領頭的穿著一個賊垮的大西服,梳著個背頭,戴著個黑框眼鏡,一張嘴說話,十句里面,有九句都是給自己留路的,所以,我當時就沒在乎他們,因為就這個造型的,在咱們那兒,你說可能干物流嗎?!”

  “呵呵!”鐘振北聽到這話后一笑。

  “最后談崩了,我就讓范勇拎著五連發過去了,但沒想到人去了五六個小時都沒回來,我一琢磨,這就是出事兒了,所以,我就給剛認識的一個朋友打電話,讓他在中間幫我打聽打聽,然后我自己拿著槍和錢過去救范勇!”劉小軍用稀松平常的語氣,繼續補充道:“到了那兒之后,范勇兩只手都讓人拿著釘子釘在了木板上,我在一瞅,對伙來了十多個人,全都穿著小西服,一看就跟公司文員出來開會似的,但再一看,他們人手一把短槍,那時候我明白了,這邊和家里不一樣,我們整錯人了…!”

  “然后呢?”劉衛問道。

  “然后那個戴黑框眼鏡的拿鋼筆,生往我脖子上紋了字兒,然后讓我賠了二十萬,才放我和范勇走!”

  “啥字兒啊?!”

  “呵呵,啥字就不說了,但我嫌太磕磣,就自己拿燒紅的鐵給燙下去了!”劉小軍說到這里時,低頭悶了口酒。

  眾人一聲不吭,因為劉小軍用調侃的方式說的這樣一個小故事,就足以說明,他這幾年的心酸與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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