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劉衛跟顧友亮通過電話之后,心里就打消了大半夜領人去一趟封山的想法,因為顧友亮已經把話說的挺明白了,他說要回去商量了一下,然后有信兒我給你打電話,所以,劉衛現在過去找他也沒啥必要。
而另外一頭,接到顧友亮電話的曾國民,在聽說這事兒之后問道:“對面找你的是誰?”
“鐘鎮北和二斌的兄弟,叫劉衛!”顧友亮答道。
“那你打算咋整呢?”曾國民又問。
“那能咋整?”顧友亮幾乎沒啥猶豫的說道:“為了選這個書記,我已經扔里好幾十個了!再說了,這玩應要選上了,那招商一來,我不是也能給你辦事兒嗎,民哥?呵呵,我不管他們是干啥的,反正我是不可能關鍵時刻往后縮縮,他要找事兒,那我就接著唄。”
“硬整啊?”曾國民皺眉問了一句。
“那不硬整還咋整我就不信,他來村里,我還能讓他們給收拾了!”顧友亮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不,你聽我的,這事兒你最好別硬來!”曾國民沉吟一下勸說道:“你不怕事兒,人家能掙到錢的肯定也不怕事兒!真整出啥磕磣事兒,讓上面看見,那就麻煩了!”
“不硬來咋整啊?”
“那個付海成能找到這伙人,你找不到啊?”曾國民皺眉解釋道:“你去找吉l這幫人談談唄,實在不行,你出點血,把他們安排好了,讓他們幫幫你就完了唄!”
“…找劉衛啊?”
“艸!”曾國民無語的罵了一句,隨即回應道:“你找他,錢肯定不少花,但事兒還不一定成,因為他和付海成啥關系,你也不知道!你應該去找鐘鎮北和二斌!只要他倆任何一個人幫你說話,那劉衛不答應,也得答應啊!”
“…我跟鐘鎮北和二斌也接觸不上啊!”顧友亮想了半天后,挺無奈的說了一聲。
曾國民聽到這話,沉吟數秒,隨即應道:“算了,你準備點銀子,不夠我在給你補點!然后等信兒吧,我這邊找人聯系聯系鐘鎮北和二斌!”
“呵呵,那麻煩了,民哥!”顧友亮齜牙一笑。
“哎呀,沒事兒,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曾國民笑著回了一句:“你等我電話吧!”
“好叻!”
話音落,二人掛斷了手機,但顧友亮臉上還是沒啥笑意。
“民哥,咋說?”旁邊的朋友問了一句。
“他讓我準備點錢,找找劉衛的大哥!”顧友亮攥著手機回了一聲。
“還得掏錢啊?”朋友滿面通紅,撇嘴說道:“艸,這一遇到事兒就得拿錢懟,啥體格能受得了啊?”
“可不是唄!”顧友亮皺著眉頭,抽了口煙。
在選村支書的事兒上,曾國民能出錢,出力的支持顧友亮,那肯定不是因為顧友亮嘴甜兒,而是招商引資開始之前,曾家也在展開布局,而顧友亮既能辦事兒,平時又很懂事兒,所以,曾國民才愿意幫他運作運作。
但顧友亮懂事兒歸懂事兒,可他畢竟就是盤局在封山鎮的一個有點錢的地頭蛇,并且性格還很扣兒,目光也相對短淺。所以,他此刻覺得劉衛突然攪局,自己莫名其妙可能又要拿出點錢,所以,心里不太平衡。
而也正是這時,與顧友亮一塊喝酒的朋友,給他出了一個餿主意。
“哎,我說友亮!”朋友眨著看似奸詐,但實則卻很無知的小眼神說道:“這事兒我覺得咱不能這么辦!劉衛剛給你打個電話,你就托人找關系給人家送錢,那不是沒見面就矮三分嗎?!說句難聽的,劉衛這邊拿了錢,沒過十天半月的,在管你借二十萬,你是給還是不給?”
顧友亮聽到這話,眉頭一皺。
“你讓他們給一把拿住了,那這村支書沒徹底落你頭上之前,人家缺點啥,都得管你要!”朋友撇著大嘴,繼續說道。
“那你啥意思呢?”
“你這樣,你讓曾哥那邊先給辦著,然后咱去找找付海成!”朋友皺眉繼續支著招:“你給他要整老實了,不敢爭了,那劉衛不就也撤了嗎?然后曾哥那邊找到關系以后,你在象征性打點一下劉衛,給他點面兒,這事兒不就完了嘛?”
顧友亮聽到這話后,抽了口煙,陷入沉默。
晚上,十點半左右。
付海成在奶站的休息室里呆了一會后,就邁步走到了旁邊的那屋。
“哎,哥!”
一個站在麻將桌旁邊,正在看熱鬧的青年,笑著打了聲招呼。
“你咋沒玩呢?”付海成問了一句。
“我腰坐的有點疼,站起來活動一會!”青年摸著肩膀說道。
“我要出去一趟,你們玩一會也歇著吧,明天早上收完奶,就得往市里送貨了!”付海成囑咐了一句。
“你干啥去啊?”坐在麻將桌上的另外一個中年,張嘴問道。
“我找個地方活動活動去!”付海成一笑,隨后拿起外套,夾著包就走了。
獨自一人,邁步走到門外之后,付海成就上了車,隨即一邊啟動,一邊給封山鎮一個娘們打了個電話。
“喂?”
“在家做個奶浴,把腿毛刮刮,穿上小裙,我現在往哪兒走!”付海成齜牙調侃著說道。
“你給我滾!”電話里的小娘們,笑罵了一句。
“做點飯昂,我有點餓了!”
“哈哈,我下面給你吃啊?”小娘們繼續笑著。
“艸,別嘚瑟了,掛了!”
話音落,付海成掛斷手機后,剛要擰開大燈起步時,就看見村口的小路,有三臺私家車晃著大燈,往這邊開了過來。
“艸!”付海成一愣后,就謹慎的沒有馬上支開自己車的大燈,而是輪著方向盤,向村子旁邊的岔路口開去,因為這個興業村有私家車的不超過十戶,而且一到晚上九點過后,就很難看見路上有行人在串門了。
“翁!”
付海成開車鉆進岔路口后,那三臺私家車就過了小僑,直奔奶站而來。
“艸!”
付海成坐在牧馬人里,皺眉疑惑的嘀咕了一句:“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