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變化,還可以說是世界變化的得快,在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畢竟這種事(情qíng)也不是沒有,自己上次一睜開眼,還活生生穿越了!再考慮其實也沒過去多久的百族大戰,妖魔兩界入侵之下,碎星團率領人族抗爭,兩邊最后都有萬古級數的力量,那自己一覺起來,被送到萬古存在的妖國和親,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譚。
但,發生在自己(身shēn)上的變化,就不是那么讓人好接受了,特別是忽然遇上大能,震駭之余,還想著自己會不會被人家一腳踩死,卻驚訝發現,對方被自己的護體氣勁輕易震退,或許…自己認真起來,一腳踩死對方,好像也不是難事。
…怎么會有這種荒唐事?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那么強了?
…我是穿越附體了,還是其實還在夢中?但是這明明是我的(身shēn)軀,也沒聽說會有這么真實的夢啊…
司馬冰心全然不能理解這個(情qíng)況,自己昏迷前雖然只是地階,卻因為家學和奇遇,對天階知識有一定了解,明晰天階途上的修行,不是凡俗可比,不是那么簡單灌個力量,輸功灌頂,就能直接灌上去的,途中有很多需要修煉者自行領悟的關鍵,絕非外力可以相助的。說好的天劫呢?說好的賭命證道呢?
自己剛剛表現出來的力量,起碼也是個大能,天階幾重還不好說,根據典籍中的記載,證天階、證大能,兩道關卡險之又險,不知道多少天才、菁英喪命在這兩道關前,特別天階這關,絕對不容他人相助,否則劫數加劇,風險倍增。而自己竟然只是糊里糊涂睡了一覺,就從普通人直接提升到大能了?
司馬冰心表(情qíng)很是僵硬,喃喃道:“這么說…我現在也算個仙尊?還是…比較的那種?”
人族登天即是仙尊,大能更是仙尊中的佼佼者,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成了能把師門玉虛真宗整個踩腳底的大人物了!
司馬冰心臉色一時變幻不定,周圍的婢女則全都跪下,靜待著公主的命令,過了老半晌,看司馬冰心依舊沒有反應,豹首婢女才領著站起(身shēn)來,輕聲道:“陛下說過,公主蒙天之幸,異遇連連,如今已經是六重天頂,距離萬古只有半步之遙,一旦跨足過去,前程無可限量。”
“…我?”司馬冰心聞言直接愣在那里,覺得好像聽見一個超滑稽的笑話,“萬古?這么快我就可以自號天尊了?”
“公主天賦異稟,又有異遇加(身shēn),聽陛下的說法,七重萬古只是個起點,只要能過去那一關,八重、九重都不是難事…”
豹頭婢女的眼中,露出強烈的驚羨之色,這位公主如今只是被萬古的那道關卡擋住,可體內的累積,已經完全超過,只要能夠突破六重天頂的那道關,在萬古路上高奏凱歌,踏足八重不過時間問題,九重更不是夢想。
這樣的際遇,怎由得她們不羨,但想到自(身shēn)立場,豹頭婢女仍是謹慎道:“如今公主已經入了妖族,是我妖族小圣,后頭也是大圣,天尊什么的,萬萬不可再提了,妳…”
話還沒能說完,過于激動的司馬冰心,終于壓不下心內起伏,牽動自(身shēn)力量,引動法則之力,整個石室的溫度瘋狂下降,雪花凝結,不住飄落,六面石壁更飛快凝結成冰,眨眼延伸,直接變化為冰雪世界。
“(殿diàn)、(殿diàn)下…”
極度的冰寒,讓豹頭侍女連牙關都打起寒顫,眼見其他婢女都要被凍成冰條,連忙釋放出力量,屏護住群妖,本以為應是游刃有余,哪知道寒氣鋪天蓋地而來,全然無可阻擋,一點都不像是天階六重的力量失控,簡直就像面對貨真價實的萬古大圣!
司馬冰心卻對(身shēn)外之音置若罔聞,只覺得(情qíng)緒緊繃,神識狂亂,某種說不出的恐慌,壓得(胸胸)口幾乎要直接破裂,好像有什么很可怕的事(情qíng)要發生,偏偏自己又弄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慌亂之中,司馬冰心忽然有一個感覺,就是這一切似曾相識,好像在某時某刻,自己也曾經歷過類似的狂暴,在極度的激憤下,自己都變得完全不像自己了。
…那又是什么時候的事呢?
這個念頭生出,思緒流轉,失落的記憶開始出現,自己如何被敵人擒下,遭遇了怎樣的傷害的過程都一一浮現,之后涌上來的,是毀容、目盲后的慘狀,然后,又聽見了溫去病的說話,還有在令公與家族成員的面前,承受了那樣的屈辱…
一幕幕畫面,如同失控的海潮,瘋狂涌入腦中,這之間所發生的事,很多都朦朦朧朧,只有零碎的畫面,卻已足夠讓司馬冰心了解究竟發生過什么。
…在悲憤中喪失理智,挑戰證道天階,狂亂之中險死還生,擊破天階,絕對強勢的突破。
…脫離始界,和太古妖都聯結,被諸方爭奪…
…封神臺之戰,自己與鬼族聯軍并肩作戰。
…邪魂嶺上,心無旁鶩地苦修,突破至大能,卻莫名其妙走火入魔,就此陷入昏迷。
昏迷之中,好像有一雙很溫暖的臂彎、很堅實的(胸胸)膛,一直守護著自己,像大山一樣厚實可靠,仿佛只要在那里,不管遭遇怎樣的天崩地裂,都是絕對安全,再沒有什么力量能傷害自己。
…而且,那種溫暖…為何還有一種久違的懷念?明明不應該遇到過,為什么會有懷念?明明只有短短的人生,為什么隱約好像歷經過萬古?好像萬古之前,曾經攜手相伴過?
…等等!那些都不重要!
司馬冰心猛地一咬舌尖,強烈劇痛,將紊亂的神識硬生生穩住,同時,強行收回正傾斜而出的力量,由于對這份過于強大的力量駕馭不來,形同全力回擊自(身shēn)。
正全力抵抗寒氣侵襲的一眾婢女,錯愕地看見這位公主收勁太猛,臉色一陣青紅交錯,“哇”的一聲噴了口血出來,竟然已經為此受創,而室內的寒冰與凍氣,一下倒卷回去,全數被司馬冰心給吸收,令她們逃過一劫。
這無疑是件意外的大好事,可還沒等她們上前謝恩,這個剛剛弄傷自己的公主,就馬上賞了自己兩記耳光,啪啪兩下重響,打得毫不留(情qíng),(嬌交)嫩的臉頰登時破裂出血。
離奇的舉動,讓所有婢女都為之一呆,正不解她為何如此,又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勸解,若是一個不慎,引來她的怒火,再一次寒氣用處要如何是好?她卻好像嫌不夠一樣,連著又給了自己十多下嘴巴,打得臉都腫了起來。
“(殿diàn)、(殿diàn)下!”
一眾婢女吃驚不小,雖然心有疑慮,卻知曉如若放任這位公主繼續傷害自(身shēn),自己肯定討不了好,連忙搶上前去,想要勸阻,不料司馬冰心打完巴掌后,愣了一會兒,慢慢(挺tǐng)直腰桿,眼中重現了神采。
“…終于清醒了!”司馬冰心喃喃道:“人果然不能整天昏昏沉沉過(日rì)子啊。”
什么事(情qíng),只要經歷多了,就會有應付經驗,就會習以為常,自己曾因為(情qíng)緒刺激,走火入魔,陷入狂亂,但既然有過那么一次經驗,此刻已經知道該怎么辦,在失控邊緣,一定要強行把自己給停止下來,避免從邊緣跌落深坑去。
之前發生過的一切,那些畫面還歷歷在目,尤其是在半空中,對著所有人吶喊的狂亂心境,那時的絕望、傷心、悲與怒,如今回想起來,仍是一陣陣的心痛,深入骨髓!
不過,也就只是如此了!
…作人就是辛苦,七(情qíng)六(欲yù),大喜大悲,只要是作個人,誰沒有心痛過?只有廢柴才會一心痛就耍崩潰、鬧自殺,三歲小孩或許有這種權利胡來,成年人就應該想起(身shēn)上的責任,不能那么任(性性),想崩潰就可以隨便跑去崩潰的,難道崩潰完回來,就可以不用上班的嗎?
…自己曾經犯過一次傻,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區區一點感(情qíng)問題,如今回看,真是狗(屁pì)不如,居然為了一點喜歡誰、不被誰喜歡的小問題,自我糾纏,鬧到整個人崩潰,那模樣…看到都想挖個狗洞鉆進去。
…就憑自己的條件,還怕沒有人喜歡?居然會看上那樣的男人,活該自己眼瞎了,將來…要是再看上什么男人,絕不要那么麻煩,直接上去給他一巴掌,問他喜不喜歡自己,如果說不喜歡,再反手一巴掌打死,簡單明了,扯什么感(情qíng)問題?純屬浪費生命!
…為著那樣的小事,最后弄到精神崩潰,走火入魔,昏睡了那么久,這真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大污點,以后一定不能重蹈覆轍…不過話說回頭,這么走火入魔一次,自己居然突破天階,踏足大能,萬古在望…這種好事如果能夠復制,就是再多走火個幾次也可以啊!
…這么說來,我是不是該感謝那個臭男人?呃,真是想想就惡心,不如下次見面一掌拍死他,不多計較,就當回報了。說起來我已經是六重天頂,那不是始界無敵?司馬家從此發達了!
心念通透,過去積累心靈的負面(情qíng)感,驟然一掃而空,司馬冰心只覺得實在是前所未有的清爽,一手撐腰,仰抬起頭,哈哈大笑。
豪爽的笑聲,震動石室,甚至隱約搖晃這座洪荒寶(殿diàn),司馬冰心中氣十足,這番長笑,震得周圍一眾婢女耳邊有若轟雷,紛紛掩耳跪下。
被打腫的臉頰,冰氣自然流轉,消腫化瘀,很快又變得蒼白(嬌交)嫩,吹彈可破,又是絕美秀麗的容顏,而盡管司馬冰心自己笑的暢快,完全沒有發現,但幾名婢女卻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司馬冰心撐腰大笑的同時,她體內力量被牽動,紊亂的氣機自然旋動,在她(身shēn)后、頭頂交織出諸般異象。
(身shēn)后蔓延的冰霧之中,隱約顯現一個持戈佩刀的巨漢,仰天怒吼,戰意如狂,不向任何規則屈服,誓要開辟出屬于自己的道路來,光是那偶爾一瞥的霸意目光,就讓妖尊顫抖,小圣也要腿軟。
但這道霸意(身shēn)影,尚未能夠主宰一切,因為一只雪白無瑕的手掌,凌空拍落,人首蛇(身shēn)的碧發(身shēn)形,帶著古老、滄桑的感覺,翻騰滾動,不住將翻涌而上,氣吞山河的霸氣壓下,兩道朦朧(身shēn)影交錯騰動,似在交戰,蛇(身shēn)皇影總是占了上風,但不管怎樣將下頭的霸氣壓到絕境,那股不屈的意志卻總是沒法滅絕,稍有機會,便行反撲。
在邪魂嶺,霸皇出手為司馬冰心續命,長時間以來,不知道輸了多少力量進去,少女雖然還沒踏過那道關,體內卻蘊藏著貨真價實的萬古級數的力量,后來藉助冥皇后手,又瘋狂吸納妖皇的力量,就算消耗的不過是永恒者一兩成修為,也是好幾個萬古的力量總和…
這股驚天之力,少女尚未能駕馭,甚至沒有發現,正靜靜地存在體內,等待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