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兩個女人里頭,有一個女人不可靠,隨時會翻臉動手,或者與敵人連手,那么,我們先干掉她?”
在武舉大比進行前,雙方商討后頭戰術時,尚蓋勇立即提出這個建議。
“好!”溫去病立即拍板,“那就先干掉她!”
全不考慮的態度,反倒讓尚蓋勇雙目圓睜,像是見了鬼,“阿山,這可不開玩笑,你…那女的不是和妳…”
“咱們團毀在她手上是事實,這筆帳最終也得算,舊情什么的,牽掛得多只是給自己找麻煩,與其一直提防她翻臉動手,不如我們掌握主動,直接上來就捅她,省得提心吊膽。”
溫去病臉上沒有一絲溫度,連表情都冷酷出奇,“她現在為了引我們入坑,必須主動表態示誠,前頭搶出手當投名狀的可能很高,她會提防我們翻臉,卻肯定想不到我們還沒過橋就先抽板,只要我們夠堅定,宰她的成功機會不小。”
“阿山,你好樣的!”
尚蓋勇大為激賞,舉掌拍在溫去病肩頭,“我本來還擔心你會搖擺不定,為了女人而糾結,干不了大事,沒想到你狠辣決絕,是個男人樣!”
“廢話!我得以身作則啊。”溫去病沒好氣道:“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個子那么大,樣子那么威武,心眼比針還小,隨便說點什么都犯你忌諱,動不動就沖著天吼,我要是不先表態做則,天曉得你干掉她之前,是不是會先干掉我?”
“呃…也沒那么嚴重…真沒那么嚴重…”
尚蓋勇尷尬道:“你送我那塊古玉以后,我最近心態好多了,沒那么容易激動,你別擔這個心,自家兄弟都信不過,我還能信誰啊?”
“…最好是啦!把你那些不相干的猜忌給我收起來,下次再讓我看見你目露兇光,就是自家兄弟,我也要轟爆你腦袋!”
溫去病罵了一通后,道:“行動兩大目的,搶救阿筆,殺人復仇,兩者之中以搶救為優先,但不能排除敵人把阿筆藏太深,沒法及時找到的可能,如果這個最壞的情況當真出現…”
“那就趁著敵人以為我們會投鼠忌器,自鳴得意的時候,閃電重手,先把敵人給干掉…只要皇帝死了,神妃也沒了,阿筆也暫時安全了,慢慢再找吧。”
尚蓋勇的神情冷靜,碎星團八年縱橫間,什么任務都面對過,打過硬仗,也搶救過人質,身經百戰,各方面的經驗都累積十足,遇到什么意外狀況,都能立刻憑經驗應變,根本不用考慮。
“不過…”溫去病沉吟道:“密偵司里雖然一堆廢物,可到底資源多,他們打造的囚牢,我恐怕一時半刻打不開,這點…”
“沒事,交給我吧,大劈棺可以破壞一切囚牢。”
“更正,不是一切,將來我親手做個囚牢出來,大劈棺肯定破不開。”表情很臭,溫去病道:“不過,大劈棺毀物后傷人,阿筆在里頭,會不會…”
“既然是自家兄弟,挨點皮肉痛就別廢話了,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大劈棺打了,團里的規矩,誰出的紕漏,誰活該肉痛,他懂規矩的!”
“我也懂規矩,但我還是不想以后被你用大劈棺打啊!”
“阿山你太糾結了!”尚蓋勇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人道之主,有諸多異能加身,憑我手上的籌碼,沒有把握穩壓他,你…”
“把你手上的籌碼列出來,我看看怎么加強一下。”溫去病道:“帝都大陣是我的設計,六陣腳已破其四,奉天殿、斬經堂這兩處已經極度不穩,我可以入侵進去,改引帝都大陣的天地元氣,加強你的攻防手段,尤其是封禁類的。”
…但奉天殿、斬經堂,高手環伺,更是各方勢力的關注焦點,想要溜進去弄鬼,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此,只能等沖突生,多方混戰爆,各出手段,場面混亂時,溫去病才能潛入進去。
…帝都風云詭變,不但有死曜蟄伏未動,還有幾名天階者立場未明,己方既要雷霆一擊,讓敵人猝不及防,也要留有余力,應變其他可能的狀況,因此,武蒼霓被刻意保留下來,暫且不動。
諸般準備與綢繆,終于在戰場上一一實現,到了最關鍵的一刻,當上頭激烈開打,血肉禁錮動,成功潛入奉天殿地底的溫去病,法印凝結,八塊殘損的木石牌旋動掌上,江山社稷圖再開!
之前的嚴重破損,尚沒有時間完全修復,這回動,多少有些硬著頭皮強干的味道,石山木峰,層層疊疊,開辟世界,強行與帝都大陣接軌。
帝都大陣自身的防護,極為強大,就是天階也沒那么容易破壞,但遇上最初的設計者,也就只有被逐片拆解的份。
打入京以來,每次的陣腳之戰,溫去病都伺機接觸,不但破壞,也更進一步去分析大陣的整體結構與設計變動,憑此推算,掌握奉天殿、斬經堂兩處陣腳的狀況,當自己親身到來,所有準備已經提前完成,稍微接觸,就是強行入侵。
江山社稷圖,自辟一界,溫去病直接憑藉領域入侵,奪取大陣部分的控制權,改易大陣所匯集的天地元氣,脫離原本軌跡,全數注入正上方血肉禁錮的術式之內。
單純的天階術式,結合都市規模的大陣,術力就能順勢加成,往上突破本來層次,在天階戰中取得優勢。
“…鬼道與人道,本來就是相生又互克的兩條道,強的那一方,會對另一方形成壓制…不過,光只有這樣子,還不夠!”
溫去病望向眼前,地脈能量順著陣圖引導,在陣腳處匯集成金繭,繭中金芒閃爍,山川地脈的地龍之氣、萬民愿力的人龍之氣,交織渾成,構結成一股強大到無可靠近的力量,哪怕只是遠遠看上一眼,溫去病都感受到那份壓迫。
“人道之主,氣運之所聚,這是天子最強大的地方,但如果氣運不聚呢?釜底抽薪之后,你還剩下多少籌碼?”
溫去病舉起手掌,五指轉動,江山社稷變動,牽引術式,整整齊有序的金色光繭,開始松動,從外層開始,絲絲剝離,蘊藏于其內的龍氣,也隨之迅流散,往外泄出。
“龍氣外泄,天子帝位不穩,內憂外患,看看你怎么支撐…”
溫去病微微冷笑,也側目望向金光流轉的另一端,斬經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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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都想搶龍氣,現在肉扔出來了,不趁機動手,就沒有機會了。”
殘損的江山社稷圖,強行接入帝都大陣,負擔極重,石峰木山上的道道裂痕,更形加劇,有了徹底破碎的象征,溫去病看了周圍一眼,又看了看上方,心中無聲一嘆,抖出一卷長軸。
天狼魔卷軸!
神器展開,符騰動,轉瞬之間,異力動,被導流輸往上方血肉禁錮的能量,效率陡然提高,連帶血肉禁錮當中的力量,一下成倍增加。
禁錮之力增強,李昀峰、龍仙兒立生感應。
“朕…朕的龍氣…”
李昀峰面色駭然,身上閃爍的金光,迅黯淡下去,一層層血汙色彩,由地面生出,從腳底往身上蔓延,李昀峰揮著皇璽劍,催著劍上帝氣,想把這些沾身血光給逼開,卻徒勞無功,污血沾染上紫鱗戰胄,出現絕不應該有的銹蝕現象,周身更隱約浮現無數鬼物的哭嚎、詛咒。
龍仙兒的情況也是大壞,雪白素手摀著紅唇,鮮血止不住地溢出,哪怕是天階之身,但在這誅神殞仙的血肉禁錮之下,她的傷勢不住惡化,噴出來的鮮血,甚至帶著濃烈的腐臭氣味,仿佛五臟六腑都已經腐化。
“…呵,郎心如鐵,不過要殺自己老婆,連面也不敢露,這讓人有些看不起啊!”
龍仙兒嗆血慘笑,尚蓋勇的目光移來,冷冷道:“阿山的心太熱,有可能被妳動搖,所以這一陣由我出手…妳別想裝神弄鬼,身帶冥府傳承的天階者,絕不會如此不濟,到了這時候還要隱藏實力,就活該妳要死!”
語畢,尚蓋勇振臂一掌,邪焰騰動,大手鬼印遙遙一掌轟,龍仙兒飛身閃避,卻被傷勢拖累,慢了一步,不得不硬拚大手鬼印,手中骨椎縱橫,將大手鬼印生生摧破,但氣機沖撞下,傷勢更重,又一口腐血嘔出。
…唉,第一個跳出來,想要表現誠意,這代價也太大了。
…出頭鳥果然沒有好下場,下次還是縮起來當烏龜,再也別來什么以身作則這一套了。
龍仙兒暗自苦笑,卻見李昀峰把握機會,趁著尚蓋勇出手,一縷紫光橫空打出,飛射向尚蓋勇,紫光的內容不明,但正在維持血肉禁錮的尚蓋勇,竟然一下被紫光砸飛。
…好兇猛的東西,那是什么?
龍仙兒困惑大起,還來不及深究,相同的一抹紅紫色光芒,就從李昀峰手中飛向自己。
有了尚蓋勇的前例,龍仙兒不假思索就想閃開,但那抹紅紫色光芒,竟然飛上自己頭頂,驀地張開,化為一座陣圖,將自己給罩住,內中玄奧神奇,竟然限制住自己的動作。
…這是?
陣圖流轉,六爻變換,龍仙兒驀地一驚。
…蕭劍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