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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五萬金幣的賭局

  帝都的惡夢一晚,溫去病與褒麗妲會合一處,聯手殺出重圍,逃出帝都,血路戰千里,但對于帝都內的狀況,他一無所知,哪怕事后特意調查,所得到的訊息都顯得片段,撲朔迷離。(WWW.mian花ang.LA好看的小說棉花糖天籟小說2

  事情搞到這么棘手的理由,還是因為參與的人太多又太雜,就連身在局中的自己,都是莫名毒,然后被幾十名高手聯合攻擊,眼前一片各種顏色的閃光,說不清到底挨了那些攻擊,像是公孫守義,還是在八方樓上聽他自己說起,自己才認出人來的。

  那一戰,很多有份出手的主力戰將,知道碎星者厲害,顧慮被尋仇、反撲,事后絕口不提此戰,相反的,有很多急著成名的嘍啰,自吹自擂,明明只是在混戰中被打飛,卻對外吹噓“我與山6陵大戰三百回合”、“褒麗妲中了我一刀”,弄到自己調查困難,無法鎖定主力仇家。

  而在那一夜的各處戰場中,自己最想要了解的,就是老尚那邊的戰斗經過。

  山6陵的一路戰況,自己最清楚不過;褒麗妲那邊的情形,香雪也說得清楚,唯獨老尚那邊,他到底遭遇了什么敵人是如何力戰又怎樣殞落這些自己一直牽掛著,尤其是在懷疑他可能未死之后。

  弄清楚尚蓋勇那一戰的情況,就能曉得他是否還在人間,能知道自己的希望是否一廂情愿,這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卻不知從何著手,萬萬想不到,這機會居然自己撞上門來。

  司空石井取出放桌上的事物,被一層黃絹包裹,打開之后,赫然是一截已經脫水、風干的手臂,干癟皺縮,在中指、無名指上,有兩道連接起來的傷痕,怵目驚心。

  “當日大戰,尚逆被我方高手圍攻,他身負重傷,連肚子都給劃開,腸子也流了出來,卻死戰不退,用腸子勒殺了玉虛真宗的病道人,那畫面真是猙獰”

  搖了搖頭,司空石井朗聲道:“但最終邪不勝正,尚逆在我方高手前仆后繼下,惡貫滿盈,給剁成了肉泥,我搶下了一截手臂來,給我方勇戰作個見證。”

說起那夜的死戰,司空石井面上猶帶三分懼色,而他所說的內容,也讓一眾豪少為之色變。龍初九、朱望宇都是見過大場面,手上也染過血的人,可想像那一戰的情景,腸子都流出體外,還能甩著腸子當繩索,將敵人勒殺,這是何等變態的戰意與堅忍又是如何殘忍的一場困獸斗不用比較什么力量數據,光是這股駭人的勇悍,龍初九等人就自知不如,要是當面遇上,恐怕就算對方重傷瀕死,都還能一手宰掉自己,自己生平所經歷過的磨練與戰斗,和那種真正在戰場上活過死過的悍將相比,猶如過家家一樣。(WWW.mian花ang.LA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而能夠拿出這樣的戰利品,司空石井哪怕不是親自出手,也無愧為北方第一獵頭王的威名了。

看著那只斷手,龍云兒亦感到一陣陣心驚肉跳,無法想像那一夜大戰的慘烈,不過,自己以前蒐集的資料中,曾經看過一個描述,迅雷神盜尚蓋勇在一次行動中受創,右手中指、無名指險些被斬掉,留下了很深的傷痕,這只干癟的手臂,至少在特征上,確實是符合的,那會否就代表  “哈”

  溫去病一聲輕笑,隨手從懷中取了把短刃,往手上一劃,中指、無名指立刻出血成傷,他將短刃拋開,跟著就把流血的手掌往桌上一拍。

  “手啊手,你也算過癮了,多這兩道傷,身價百倍,等會兒我把你砍下,明天也可以逢人便說,這是是”

  溫去病拍案笑道:“山6陵的手臂”

  這一番表現,把在場的人都嚇到,各家豪少怎么都難以想像,他竟然隨手就自殘肢體,龍初九也暗自咋舌,這股狠勁雖然和尚蓋勇不能比,可骨子里那股瘋狂,卻不遑多讓,怪不得嶺南溫家在他率領下,能死死咬著碎星團,最終榮耀崛起。

  司空石井怒道:“你這是說我造假”

  溫去病擺擺手,笑道:“我哪有這么說,不過,尚蓋勇手受過傷的事,滿大街人都知道,隨便找條指頭有傷的手臂,就說是尚蓋勇,那我這條手也可以算是尚蓋勇的手了。”

  豪語入耳,看著那流著鮮血的手掌,龍云兒心痛如絞,臉上卻要拼命裝作沒事,這是怎么運轉禪心,都鎮壓不下的痛楚。

自己只是看著他手上的傷,心里就那么難受,但溫家哥哥此刻的心情,自己卻連想都不敢去想,尚帥與他情若兄弟,過命的交情,現在卻要看著兄弟的手臂放在那里,強自鎮定,那股焦慮與痛真不知他怎樣承受住的  他談笑斬傷兩指,血灑當場,看似輕狂不羈,其實又何嘗不是當下心情的泄如果不是因為有旁人在場,以他的心性,自己毫不懷疑他會把兩根指頭斬下來。

  好不容易,看溫去病揮手得了個空檔,龍云兒悄沒聲息地靠上去,用手絹將他的手包扎住,并且求神拜佛祈禱,自己的好意不會被拒絕。

直到包扎妥當,龍云兒才暗自松了口氣,這真是自己的一點小確幸  另一邊,溫去病、司空石井的對峙,也陷入泥沼戰中,司空石井目瞪口呆地現,自己全然搞錯了對手的資料,搞得自己計畫才剛開始,就宣告崩潰。

  原本,己方人馬在來之前,是已經說好的,這些李家的親王之子、爵爺,看不慣姓溫的高調入京,還得到六郡權貴的支持,甚是惱火,就趁著這機會,聯合起來,拉上楚王同來,打算靠著人多勢眾,當眾擠兌,逼得溫去病下不來臺,最后不得不接受挑戰,任由宰割。

  哪知溫去病不僅嘴利如刀,還不要臉皮,毫無下限,當著一眾貴人的面,使潑耍渾,罵得自己這邊的一堆高手下不了場,有一名李氏親爵惱羞成怒,想上前動手,差點被跳上桌的溫去病迎風尿一臉這可比當面打一巴掌要兇猛得多。

  現姓溫的肆無忌憚到這地步,幾名李家親爵與世子,都感到下不來臺,卻進退維谷,因為應該作為他們靠山的楚王,笑吟吟的,沒有要作的意思,似乎覺得有趣,這就讓他們不知如何是好了。

  別看這邊都是國姓皇親,但姓溫的得到六郡權貴支持,這邊如果沒有大人物撐腰,還真不能拿他怎么樣,一個弄不好,引火燒身,還會惹來皇室重罰,那就慘了。

司空石井也暗叫不妙,楚王為何轉了態度,不得而知,但在場的六郡豪少,都是明眼人,不但懂得見風使舵,更熟知落井下石,已看出己方進退不得的窘況,再這么下去,無能丑態畢露,更無法向這些一路支持自己的李氏皇親交代  “你、你說那么多”司空石井指著溫去病罵道:“還不就是不敢接下挑戰,故意推拖”

  “哈,還敢拿這說事我承認,本來看你名氣那么大,這里又不是我地頭,是還有點顧忌,但你連山寨條假手來自抬身價這種事都干得出,我也不好攔著你丟臉了。”

  溫去病冷笑道:“怎么比都成,不過,不能白比,在南邊的時候,常有些下三濫的無賴,想藉著挑戰人成名,我可不免費給人當成名階的。”

  司空石井大怒道:“你、你當我們是什么我們還需要借你來成名”

  “不服的話,就提出賭注來啊又想挑戰,又不想出彩金,這跟街頭混混有什么差別”

  溫去病哂道:“你我都是生意人,想玩點什么,我奉陪,不過話撂在這里,小鼻子小眼睛的小買賣,我沒興趣作,要老子陪你玩,起碼得兩萬金幣。”

  “兩、兩萬”

  司空石井才剛瞪眼,旁邊龍初九便冷冷開聲,“兩萬怎夠溫家主一個地產開案,就圈了幾萬金幣,石老板想要邀他下場玩兩手,如果少于五萬金幣,哪配得上溫家主的身分”

  在本心上,龍初九不覺得自己和溫去病是一路人,換了在別的場合遇到,搞不好雙方還會針鋒相對,壁壘分明,但至少現在,他是龍家要爭取的對象,而有人明知道這點,還當著自己的面要踩他,這就很不給自己面子。

更重要的是,踩他的人,明顯還得不到上面支持,陷入進退維谷的窘境,姓龍的若不懂得補上一腳,就真不用做人了  “五萬金幣”

司空石井的眼珠都快凸出來,這么大的一筆數字,已經足以壓垮他了,帝國一年的總軍費,大概是幾十萬金幣,分散到七家六郡,每一個大概十幾萬到幾萬不等,五萬金幣可能還過了司馬家一年的軍需,這讓自己怎么扛  “好就這么說定。”

  一直笑而不語的楚王李詩歌,忽然開口,在混亂的局面中,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溫去病隨即也笑道:“就這么說定,誰輸誰賠五萬啊,我另外和司空老板對賭,誰輸,誰脫光從這里跳下去好像不太過癮,那我再用自己的手,賭你那只手,誰輸了,誰就少只手天地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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