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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政權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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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形不大,卻極為繁復,龍云兒細心去畫,盡管一再提醒小心,還是失敗了四次,才終于完成。

  看著好不容易畫成的法陣,龍云兒額上已經見汗,遞‘交’給溫去病后,問道:“溫家哥哥,你剛剛說要畫空間類的法陣,就是這個嗎?”

  “差不多啦…大概再復雜個十幾倍就對了。”

  “啊?”

  “不用啊,照著我說的去做。”

  遵照溫去病的指示,龍云兒將法陣打到一支筆上,那支筆就像被點靈‘激’活,一下躍動起來,開始在地上飛走龍蛇,高速刻印法陣,從規模看來,比龍云兒剛才所刻畫的,繁復何止十倍?

  龍云兒瞠目結舌,看著那支自動刻畫法陣的筆,還真想不到有這樣自動化的技術,但既然這么方便,為何溫家哥哥平常好像都是自己畫?

  “因為貴啊!這些獸骨、這些寶石粉末,還有這支筆,妳以為不用錢的嗎?那只金‘毛’獅王可沒和我客氣!”

  坐在輪椅上,溫去病道:“省下這筆開銷,我酒宴能多擺好幾場,粉頭都可以多叫十幾個,反正院子也是我的,還能順便照顧自家生意…要不是傷成這樣,妳以為我愿意‘花’這錢?”

  刻印法陣之處,是在狼王廟遺跡上,起龍脈完成后,溫去病已經確認過多次,破裂的那道時空縫隙,已經被闔閉,雖然不好說長遠影響,但至少在眼前,諸界撞擊的毀滅危機是解除了。

  溫去病估忖,經歷這件事后,那些神魔仙妖,就算想要再次推動重啟次元封斷的計畫,也必會審慎得多,省得又跳了坑中計,境界開啟不成,反而搞得賠上自己立身處。

  這次的事件,造成整個西北局面顛覆,飆狼族僥幸未滅,但獸尊嘎古、托爾斯基先后喪命,與他們友好的獸王大多死在戰場,活下來的,基本都是首鼠兩端,心存觀望跑得快的那種,戰后全數倒向遮日那王的南方聯盟了。

  當然,如果情勢有個什么變化,他們肯定也會倒戈,這些獸族服膺叢林法則,見高拜、逢低踩的原則,貫徹得比人族更猛,什么信、什么義,是全不放在眼里的。[www.mian花tang.la超多好]

  大勢所趨下,遮日那王連帶在西北也有了影響力,這幾日除了連連會見各方獸酋,預備組織一個跨南北的獸族聯盟,也和老狼王見過幾回。

  老狼王并非無能之主,是當初被兒子暗算,這才身體衰敗,行將就木,這回飆狼族險些覆滅,他所在的狼王宮,因為有強力法陣保護,不受血雨侵害,反而保住平安,更重要的是,保住了同樣在里頭的米婭。

  打從接下太一任務開始,溫去病就反覆琢磨,好端端的,為何別人不救,偏偏扔來緊急任務,要搶救下米婭?她身上沒有什么秘密,也看不出什么價值,太一特別為她降下追加任務,實在古怪。

  屈指算來,任務中的保護時間已過,米婭仍然平安,任務已經完成,但原本指定的保護時間,卻讓自己有了些想法。

  保護米婭五日夜,為何不是一個月?十年?而是五日夜?原本的五日夜過后有什么?

  日蝕!

  自己原本打算,在日蝕之刻,利用江山社稷圖的光‘陰’推演,加快元氣鎖的時光流速,一下把時間倒數到頭來開鎖,鎖一開,滅了元命心火,托爾斯基斃命,什么事都做完了,只是因為諸般意外紛至沓來,最終沒機會實現這計畫。

  但若照本來計畫,取元命心火干掉托爾斯基后,飆狼族就成問題,自己不在乎這支獸族落于誰手,卻有別人在乎,或許…狼王廟中的那些祖靈是在乎的。

  大王子、二王子的路線之爭,已無可阻止,安德烈是非死不可的,但如果不肯定哪條路線能得天命,事情留下一線,或許也是個不錯的后手,這一線…就放在米婭身上。

  前兩天得到的最新消息,米婭身懷有孕,有著王室下一代的繼承人,等到孩子出世,就是下一任飆狼族的族長,將在遮日那王的“監護”下,平安幸福地成長。

  這是自己對太一任務的猜測,或許實情根本不是這樣也未可知,神意難測,魔心更是難測,自己這個只能蹲男廁的凡人,哪可能知道祂們的心思?

  至于政權更迭后的飆狼族,托爾斯基的親信、黨羽、兒子,都已經被北方各族獸王聯手,斬草除根,接著就是要把他們斗臭、斗爛,扣上屎盆子,遺臭萬年,這是獸族的標準斗爭程序,沒有人情可講。

  龍云兒對此多少有些惘然,“為什么他們要做到這么絕?如果是南方獸王下手也就算了,為什么是由北方…他們本來不都是盟友嗎?”

  “就因為是盟友,翻臉了才會特別狠啊!南方那些,以前和北邊這些根本沒利害關系,有什么必要下狠手?”

  溫去病道:“北邊這些過去的盟友,以前誰沒拿過托爾斯基好處,托爾斯基遭難時候,誰沒拔‘腿’跑?如果讓托爾斯基一系有機會翻身崛起,會怎么看待他們?對將來的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啊!”

  龍云兒錯愕道:“這算什么盟友?遮日那王現在又與他們結為盟友,明智嗎?”

  “是啊,和不講信義的人結盟,很不明智。”溫去病笑道:“妳現在直接上去,對他們一人吐一口口水,說你們沒道義,姑娘不屑與你們為伍,以后合作別想,要戰便戰…這樣最明智?”

  龍云兒被嗆得還不出口,曉得自己又犯傻了,訕訕地看著輪椅上的男人。

  溫去病道:“不同人有不同生意做,不同游戲有不同游戲的玩法,妳守信義,別人不守,游戲自然玩不下去,但如果妳一開始就知道對方沒信義,對方也一早知妳沒信義,反而能締結一種沒負擔的盟約。”

  龍云兒又一次傻眼,自己果然不是軍政大事的料,雖然說不同游戲總有不同玩法,可這種玩法實在匪夷所思。

  溫去病搖搖頭,知道龍云兒不適合這話題,道:“聽妳之前的說法,司徒家的小姐,這趟獲益不小,乾坤四證領悟其二,很夠用了,如果她過去這些年的苦練沒有白練,能進入封刀狀態,星榜前十沒有問題,運氣好…地階有望。”

  龍云兒道:“若是真的,那就太好啦,她很在意提升實力,想在本屆得意宴上有所表現,還邀我也去參加…‘春’風得意馬蹄疾,得意宴是帝國頭等大事,我真沒想過會用這種形式去參加…”

  每三年一次的得意宴,是帝國頂級盛會,也是英雄的誕生舞臺,御前宴席是最后一天的重頭戲,前頭則是大小試煉與擂臺賽,不光是武者在比斗中展現光彩,里頭更還有一項傳統。

  英雄美人素成佳話,參加擂臺賽的武者,可以請來自己心儀的佳人,為己送‘花’打氣,如果一路過關斬將,那不但自己加倍光彩,‘女’方與其家族也大大長臉,甚至成為編排美人榜的重要評比。

  上一屆的得意宴,自己在家收到一大疊的書信,都是邀請自己去幫忙加油、打氣的,里頭九成九的人,自己壓根就不認識,連名字也沒聽過,也真虧得他們如此膽大,這樣也敢寫信過來,個別信件中還附上絲巾、情詩、盤纏路費,用來吸引目光,真把自己嚇了一跳。

  現在的人,為了搏出位,真是什么手段都敢用,自己原來以為,本屆得意宴自己會以親戚身分,替某個龍家的表親加油助威,沒想到風水輪流轉,真到了得意宴將開,自己參與的方式,居然不是送‘花’,而是站上擂臺去…

  “不過…真的可以嗎?”龍云兒道:“我這樣子登上擂臺,瞞得過人嗎?會不會給人認出來?畢竟,我們家族的人也很多會去,萬一…”

  “安啦!以前說了妳也不會信,現在妳應該稍微有感覺了,地階不過是訓練有素的狗,沒什么了不起的,香雪幫妳設下的偽裝,除非遇到幾個特殊怪物,否則就是地階也看不穿。”

  溫去病道:“放心去吧,反正這次事了,我也有必要往帝都走一趟了,妳盡管在擂臺上表現沒關系,只要不打入前三甲,沒人能認妳出來。”

  提到香雪的名字,龍云兒為之沉默,雖然不是很肯定,但總覺得…香雪幫自己的那一把,恐怕犧牲不小,特別是這兩天,自己重新開始修練,以前所出現的不穩征兆全沒了,一路高歌猛進,像路早被人開拓好了,自己著實感‘激’。

  可真正該感謝的人,卻不曉得去了哪里,那天之后,香雪再也沒有現身過,考慮到她盡吸十萬血怨之氣的行為,很可能正在覓地化納,這件事是福是禍,自己判斷不出,著實忐忑。

  “擔心香雪的事嗎?”溫去病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傳送陣畫好了,妳去發動一下,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靈光閃動,兩人瞬息從原地消失,轉移到另一空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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