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司徒小書臉上變‘色’,打死都不相信自己手上的這條傳書,上頭所說的情報,無疑直指自己包藏禍心。mian花tang.la[棉花糖]。wщw.更新好快。
封刀盟的刀客,大多都是滿腔熱血,肝膽照日月的赤誠之士,雖然也偶有害群之馬,不過跟隨自己來西北的這批人,是自己反覆挑選,絕對忠誠可靠,要說他們會有問題,自己第一個不信。
十多名刀客,每一個自己都叫得出名字,說得出他們的家世背景,上路之前,他們都慷慨‘激’昂地承諾,愿意到西北從軍,拋顱灑血,以衛人族,每一個也抱定回不去的犧牲覺悟。
這樣的他們,怎么可能陣前倒戈?怎么可能在關鍵時刻破壞陣央,令人族大敗虧輸,動搖根本?
司徒小書第一個想法,就是有人栽贓嫁禍,要把這個天大的罪名,扣栽在封刀盟頭上。
這想法令她義憤填膺,想要辯駁自己的冤枉與清白,不過,腦里的一絲理‘性’,還是讓她這個從小受繼承人培訓的‘精’英冷靜下來,回頭反思。
…金剛寺素來方正,不耍什么心機,如果是‘玉’虛真宗,確實還有可能栽贓嫁禍,但金剛寺…就算自己不信,別人也都會信。
…難道,這個情報不假,那些刀客真的陣前倒戈,破壞了法陣核心,造成云崗關大爆炸?
想著這些問題,司徒小書皺起眉頭,一時沉‘吟’不語,過了半晌,抬起頭,發現所有人都瞧著自己,等著自己開聲。
“各位,我…”
司徒小書本想承諾,只要給自己機會,自己就能給他們一個‘交’代,但話到嘴邊,又難以出口。
事發地在獸族控制之下,又被炸得干干凈凈,恐怕沒有多少線索能查,即使有,自己也不是什么擅長查案的人才,想憑自己或封刀盟的力量來洗刷冤屈,恐怕力有未逮,如果承諾輕開,后頭就無法收拾了。
站在這里,代表著封刀盟,一言一行都必須三思后定,如果因為一時意氣,胡‘亂’開口,那不但自己出丑,更陷封刀盟于不義,最糟糕的是,這么‘亂’搞的自己,和司馬冰心那個胡攪蠻纏的丫頭有什么不同了?
幸好,周圍左右還都是自己人,還沒等她開口,司馬令公便搶道:“丫頭,妳放心,別人信不過妳,我還信不過你們嗎?封刀盟鐵血肝膽,連你們都不信,還能信誰啊?這件事定有蹊蹺,不是那么簡單的。[看本書 請到棉花糖www.mian花tang.la]”
武蒼霓在旁皺眉,老令公的這個表態,固是基于義氣、良心,卻對金剛寺非常不禮貌,封刀盟誠實可信,難道金剛寺就是胡‘亂’造謠,‘陰’謀陷害?這話如果直接傳出去,后頭司馬家與金剛寺定然生事。
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武蒼霓微一欠身,道:“枯榮大師。”
枯榮老僧會意,上前一步,道:“且勿多心,方丈師兄雖然傳來了這信息,但也認為以封刀盟的忠義,此事必有蹊蹺,妳且不用太擔心,老衲會相請方丈師兄,先把這消息控制住,不讓外界知曉,免生‘波’瀾。”
聽見這聲承諾,司徒小書如釋重負,感‘激’地拱手,“多謝大師成全,在下必會盡力,不讓此戰犧牲者枉死。”
司徒小書心頭像放下了一顆大石,如釋重負,這個喜悅全顯在表情上,龍云兒也極為她高興,覺得一件大事能這樣解決,實在太好,唯獨武蒼霓暗自搖頭,曉得事情絕不會那么簡單。
如果一切真是歹人‘陰’謀,有人在背后‘操’控,那就斷斷不是這邊封鎖消息,能夠把事情壓下的,這件事必會在不久之后,透過各種管道流傳出去,跟著而來的挑撥、質疑、猜忌,將如滅頂之‘浪’,滔滔而來,屆時,輿情加民怨,連自己想起來都發‘毛’…
但這些問題,眼下也只能先不處理了,當務之急是如何退敵,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強烈隱憂,壓在心頭,卻沒有半個人能商量。
…離開英靈殿時,自己親眼看見封神臺上的裂痕,而身為碎星者,自己了解封神臺的意義,封神臺若然崩裂,后果會嚴重到什么地步,自己心里全然沒底,那涉及了次元空間,崩毀之后的天崩地裂,全然不是兩族戰爭能比。
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立刻與獸族議和,然后結合多種族的力量,共抗這場不久后便將到來的浩劫,希望能在那樣的末日中,找出一條生路。
不過,就眼前的狀況來看,這想法只是癡人說夢,別說怎么取信于獸族,自己就連向身邊的人解釋都不能,自英靈殿回現世的傳送只能一次,傳送結束后,根本沒法重回英靈殿去,連這點都做不到,更別想說服旁人。
要是溫去病那家伙也在這里就好了…他能把自己傳送到英靈殿去,也能傳送別人進去,而且,封神臺的秘密,他想必也知道,或許還能夠修理…
考慮到諸般問題,武蒼霓真個是頭大如斗,但龍云兒卻在這時,主動朝她走來。
“武帥,有件…意外,要向您稟告。”
龍云兒笑得異常尷尬,實在不能接受明明不干自己的事,偏偏自己要被推出來說這惱人事。
“之前建城的那八千金幣…”
“哦。”
武蒼霓輕輕一聲,想起了這檔子事,如果不是龍云兒提起,自己幾乎都忘記了軍部那伙人的惡心動作。
這些年來,自己謹言慎行,避免被軍部猜疑,但那邊顯然從沒放心過,事事掣肘,更還三不五時搞些事情來惡心自己,這回就是連續貶職后,還扔個筑城的任務過來。
在月煌灘筑城,建筑帶人工,八千金幣確實‘挺’公道,不算坑人,問題是在那種地方想筑城,就算有錢也雇不到人,還更別說獸族的反應,這等同是主動對獸族搖戰旗,想在他們的攻擊下筑起城池,要的不是八千金幣,而是八十萬大軍與犧牲覺悟。
這種狗屁命令,自己壓根就不想理,如果不是因為針對獸族的計畫進行到緊要關頭,不想多生事端,自己肯定會在接到這紙命令時,直接把命令書給撕了!
“那個…我們隊里,有個小孩子,她不太懂事。”龍云兒斟酌詞句,使用著比較委婉的用詞,“她拿到了那張銀票,然后…把銀票給撕了,對不起!”
“什么?”
武蒼霓嬌軀一震,八千金幣可不是小錢,自己雖然身為西北地方的軍事總管,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見到這數額的撥款,哪怕這個筑城計畫不實行,這筆錢后頭仍能有大用,居然被一個小孩子給撕了?
不過,短暫驚怒過后,武蒼霓一下苦笑,揮手道:“算了,撕了就撕了吧,本來我也想撕了它,這孩子倒是體貼人意。”
說到底,那只是一個淘氣的孩子,自己又還欠著溫去病的人情,難道可以為了此事,把那孩子押去處死不成?既然什么也不能做,不如揮手讓事情過去…
龍云兒道:“謝武帥寬宏大量,我替那孩子謝謝您,但事情不只是如此,那張銀票撕開之后,里頭掉出一大堆東西…”
“有這樣的事?”
武蒼霓吃了一驚,連司馬令公、枯榮禪師都大為詫異,曉得事情不尋常。
一張銀票能有多大?撕開了之后掉出東西,紙中藏紙,或是藏絹,如果制作得‘精’巧些,那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議的事,但如果撕開之后,能掉出一大堆東西來,這就不簡單了,是納須彌于芥子的微縮手段,甚至可能是空間類的法則運用。
各種天地法則中,只要碰觸到時間、空間之道的,都很不簡單,那張銀票若真藏有玄機,還是這樣的通天手段,背后謀劃之人肯定非同小可。
最詭異的是,這張銀票是軍部傳遞而來,途中封藏嚴密,沒人有機會沾手,要說銀票有問題,那一開始施下這后手的人…就是帝部?
武蒼霓心念一動,問道:“銀票里藏了什么東西?”
龍云兒道:“東西…很多,我們人少,沒法全數運來,只能就地找掩蔽物隱藏,我們從其中選取了幾件,運了過來,就在外頭,請武帥過目。”
“帶我去!”
武蒼霓立即行動,帶著眾人一起趕到外頭,只見幾塊拖板之上,橫七豎八放了幾塊土石、金屬,模樣非常奇怪,沒人說得出這是什么。
枯榮禪師看了兩眼,沉‘吟’道:“這些…似乎是某種裝構體,要拼湊完整,才能看出完整面目。”
枯榮老禪師見聞廣博,連他都看不出端倪,其他人更是瞠目不識,唯有武蒼霓臉‘色’驟變,脫口道:“怎么會是這個…”
武戰豪訝異道:“阿姊,妳知道這是什么?”
在場眾人的注意力全被引過來,東西是軍部派送,收件人是武蒼霓,若說有什么人能識得,肯定也是她…
“我并不知道這是什么,從型態來看,或許是某個建筑物的一小部分,要完整拼裝后,才知真相。”
武蒼霓皺眉道:“但…當初的云崗關,就是用類似的東西,一夜之間拼組出來的!”
一語出,眾皆駭然,同一時間,一具肢體殘破的干尸,被吊掛在獸族領地的旗桿上,悠悠‘蕩’‘蕩’,帶來慘慘‘陰’風…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