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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司馬氏立足西北,憑的是什么?是空談仁義或理想嗎?”
在一眾兒孫面前,司馬令公斥喝道:“面對獸族的進攻,我們必須要比那些野獸更強,做生存競爭的贏家,這個強,不是他媽的嘴上放狗屁,靠的全是實力,世家不禁止爭權上位,想爭的人,要扛起全體家族的存亡責任,要拿出實力來!”
老令公的怒斥,沒有人敢回嘴或是求情,那幾名耆老的沉默,已顯示司馬氏最高階層已經統一了意見,這個集體意志的背后,甚至還有金剛寺的全力,這已是一股不容任何反抗,甚至質疑的力量。
“你們平時怎么爭,我不管,司馬氏需要有能力的繼承者,但要上位,就給我打勝仗回來!是,戰爭之中沒有百戰百勝這回事,那敗了之后,就給我有敗者的樣子,少在那邊上竄下跳!”
司馬令公道:“這一仗,沒有她,會是什么結果?她為什么取兵符、為什么開城‘門’、毀城墻?別說你們看不明白,我司馬氏不需要這種豬!既然看明白,還拿這當藉口說事,難道是當我們都傻了?有種,就說個更好的辦法出來,沒辦法,少在那邊扯后‘腿’!這與資敵同罪!誰敢損及司馬氏的未來,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一輪吼喝,老令公申明了當前司馬氏的立場,更親自動手,當眾行法,持杖將那些想拿武蒼霓的兒孫,一一打折了‘腿’骨。
從頭到尾,痛嚎之聲連響不絕,卻沒人試圖勸解,司馬氏以軍法治家,當統帥已經表明意志,就不容反抗,更別說,司馬令公重傷在身,行動不便,杖責時多次拉動剛包扎好的傷口,破裂出血,一輪杖責結束后,斷了‘腿’的固然滾地痛叫,老令公本人看來也頗凄慘。[棉花糖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
以司馬靖文為首的數人,作為地階,是司馬氏的寶貴人才與重要戰力,自然不可能隨便打斷‘腿’,但也沒被落下,全部被銬起來,受罰閉關修練,有很長一段時間要遠離權力中心。
雖然是戰時,司馬家也沒有做出“戴罪立功”的判決,因為過往歷史上受過教訓,戴罪者非但不悔改立功,反而把心一橫,刺殺主帥投敵去了,在那之后,司馬家從不因為需要用人,而判決從寬。
當這一輪家族執法結束,司馬令公大口喘著氣,身旁兒孫想上來扶住、拭血,卻被他一把揮開,跟著,在所有人的屏息驚愕中,他搖搖晃晃地邁開步子,走向武蒼霓。
武蒼霓暗吸一口氣,之前發生的一切,自己不好開口,既不便攔,也不好坐視,但現在終究是到自己開口的時候了。
“令公…”
武蒼霓微一欠身,要先行禮再說話,哪知還在動作,對方已搶先行動,沒等她反應,白發蒼蒼的老人家,竟然當著所有兒孫的面,向孫媳‘婦’跪了下去。
全場剎時靜默一片,跟著便炸開了鍋,武蒼霓見萬軍而不‘色’變,這回卻也被嚇到,作夢都想不著,老人家居然給自己來這一招,當下也只能第一時間先跪倒,不敢受這一拜。
“令公,我…”
“蒼霓,我司馬家上下這許多人命,是妳今天救下的,妳就讓老夫這么向妳道個謝,和道個歉吧!”
老令公垂下了傲氣的白發,武蒼霓滿心惶恐,想要勸阻,周圍所有司馬氏子‘女’已經全跪平了下去,就連那些已經上了鐐銬的都沒例外,這不是心悅誠服,只是單純的看老令公跪下去,沒有半個人還敢站著。
“蒼霓,之前我老眼昏‘花’,為了讓這些不成材的東西能磨練長進,讓妳委屈了很多,這回妳不念舊惡…”
“令公,這話太重了。”武蒼霓堅決搖頭道:“我始終是司馬家的媳‘婦’,舊惡從何說起?”
“從今往后,司馬家將無保留地全力妳,請妳別放棄這個家族,樵峰那孩子遺下的夢,還要靠妳來撐起啊!”
司馬令公嘆息說話,而聽見亡夫的名字,武蒼霓心頭一痛,險些掉下淚來,當下也無心多想什么,連連點頭,將司馬令公的請托承諾下來。
經歷碎星團的事件后,武蒼霓學了不少心眼,今天換了是其他人,即使是自己武家的長輩,她都會帶幾分戒心,免得對方演演‘激’情戲,自己就跟著‘激’動起來去賣命。
不過,對著司馬老令公,自己就不會那么想,司馬家人的特長有很多,其中絕不包含演技好,他們這些人別說演戲,連藏話都做不到,司馬冰心就是標準司馬家‘性’格,想什么說什么,要是他們懂得作戲,自己反而不用這么煩了…
彼此抹抹眼淚起身后,現實問題接著過來,只是情況已經改變,武蒼霓原本不抱樂觀,哪知還不待自己到司馬令公面前痛陳利害,司馬令公就已做出決斷,先一步和幾名輩分高的派系耆老談妥,跟著就懲處司馬靖文一脈,殺‘雞’儆猴,將所有能團結起來的力量,緊抓起來,全力抗敵。
武蒼霓敏銳地感查到,事情的變化關鍵,必在金剛寺!
這次金剛寺的立場很異常,在司馬令公采取行動前,他們先一步跳出來表態,甚至打破了金剛寺一貫不涉世俗的立場。
這個表態,是什么時候決定的?
如果比自己所知道的更早,那司馬令公的態度轉向,就不難理解了,金剛寺反常的破例入世,對司馬家所造成的影響,無論老令公原本的想法是什么,都必須要考慮這一層。
那么,金剛寺為什么決定要站出來?單純是因為體認眼前狀況不妙,需要自己出來?或者,另外有什么考量?
在自己的印象中,金剛寺也和司馬家一樣,不善權謀,里頭的僧人做事,認死理,不怎么考慮‘私’利,是一群有點啰嗦,有些小迂腐,關鍵時候也不失決斷的和尚們,要說他們像那些‘玉’虛道士一樣算計,這個自己倒是不擔心…
“對了…”
考慮到獸族的狀況,武蒼霓決定委婉地加以解釋,“狼王廟應該已被摧毀,這情況比較意外,不是我一開始的預計,但我的執行人員回報,在過程中,見到了冰心…”
“什么?那孩子怎會…”
司馬令公大吃一驚,連帶也嚇壞了在場的其余司馬家人,司馬冰心在家族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不光是寄托了整個家族希望的種子,同時也人緣甚佳,男‘女’老小都喜歡她,聽到她身陷獸族當中,都給嚇到。
“怪不得…還奇怪怎么城里沒看到那丫頭。”司馬令公沉‘吟’道:“她沒先請示就跑回來,嚷著要參戰,我讓她禁足在平陽,等戰爭結束,就要押著她回‘玉’虛宮,想不到她又跑了出去,還干出這等大禍事來…”
武蒼霓道:“冰心吉人天相,事情未必有那么糟,更何況,狼王廟的毀滅,與她大有關系,如果沒有她,就破不了獸族的血祭,成就不了前半場的大勝。”
直搗獸族,踏平狼王廟,這是不知道多少代司馬家人的豪言壯語,從來沒人能做到,從這點來說,司馬冰心倒真是光宗耀祖,堪為家族榮耀…只要她沒成為獸族的俘虜就好!
“…也只有看那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司馬令公喟然嘆息,司馬冰心是他最疼惜的第三代,但司馬家千百年來早立下規矩,絕不接受人質勒索,一旦司馬冰心成為俘虜,帶上陣來,不用等獸人開口,司馬家就會立即將她‘射’殺,這一點…獸族早就試到沒興趣再試了。
武蒼霓道:“我會設法全力營救的,她是樵峰的妹子,我不會讓她有事。”
話雖如此,但要怎么做,武蒼霓自己并無頭緒,安德烈身亡后,自己與飆狼族的聯系全斷,飛云綠洲那邊動向不明,不老仙很可能已全面掃除自己培植的勢力,數年辛苦,付諸東流…
正思索,武蒼霓忽然記起一事,連忙道:“令公、枯榮大師,還有一點,獸族中真正危險的,不是托爾斯基,也不是獸尊嘎古,而是一名來自西南的金‘毛’獅王,他不但持有獸王爪,身上更有氣運之力連結,我懷疑,他修練人皇之道。”
“妳沒‘弄’錯?”
一句話有若驚雷,把枯榮禪師、司馬令公都嚇到,震驚的程度,比聽見獸族忽然多出十名獸尊更甚。
而還沒等他們鎮定回神,外頭就傳來通報,武戰豪帶著一干人等,還有十幾輛大車趕來,說是有緊急軍情,要立刻秉告武大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