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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黃金之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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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兵法、謀略入刀,逐步引導敵人入局,用最少的身體負擔,在最適當的時機殺敵,自身隨時發作的內傷,反能成為取信敵人的‘誘’餌,唯有真實的傷,才能引‘誘’嗜血的野獸安心入陷阱,成就獵人、獵物互換的一瞬。

  為求慎重,武蒼霓更暗自留力,保留了一刀,等待隨時可能現身的那名天階,哪怕境界不如,自己豐富的越級戰經驗,也不是沒有一拚之力。

  七絕合一的末日之招斬出,驟現空中的敵人,尚在預料之內,在他出手鎮壓,搶救獸王的一刻,自己暗留的一刀,便能反客為主,斬在他身上,完成殺局的第二步,爭取全身而退的機會。

  然而,在整個戰局依預計進行時,卻出現一個全然意外的變化,一個破火飆至的獸族強人,配合天頂的鎮壓,直襲飆來。

  武蒼霓不是沒想過,有其他獸王介入戰局,但來的這一個…很不一樣!

  “獅族?”武蒼霓驚怒一聲,就見一只白骨獅爪,撕裂大氣,當頭拍下,勁道奇重,赫然是地階級數的出力。

  騶牙揮出,格擋骨爪,無匹大力涌去,碰撞瞬間,卻察覺對方在力量上,分毫不弱于己,六年來,自己首次遇見能在勁道上平分秋‘色’的獸敵。

  兩力對撞,相互一晃,各退了兩步,武蒼霓手中冷月亮虹,第一時間揮斬而去,搶占先機,卻在途中被一柄三角錐似的重劍截下。

  劍發金芒,冷月與之對擊一記,發出畏懼似的嗡鳴聲,武蒼霓只覺一股異力襲來,不是真氣,卻讓自己手酸腳軟,像中了‘藥’一樣,渾身氣力不住被削減,眼看金劍追擊刺來,連忙舞動右手騶牙,橫封硬擋。

  騶牙與金劍互拚,再次相互震開,一擊過后,騶牙的反應不似冷月,卻大放異彩,不住震動,好像非常歡喜悅樂,武蒼霓要‘花’極大力氣,才能穩住手中一雙寶兵,而直至此時,她才有時間看清楚來襲之敵。mian花tang.la[棉花糖小說]

  獅頭人身,來者是一名獅族獸人,這是完全陌生的面孔,獅族素來活動于大地西南,極重地域,不輕易離開西南,更別說出現在以狼族為首的西北。

  這名獅族,相貌堂堂,長長的獅鬃,猶如黃金‘色’的長發傾瀉,雄目炯炯,不怒而威,年紀輕得出奇,最多不會超過二十五,無論用人族還是獸族的觀點,這都是一名美男子。

  武蒼霓極少見到獸人裝配兵器,但他的身上就有三件,一套明黃‘色’的甲胄,護住‘胸’腹,‘胸’口鑄造成獅頭型態,左手配了一套骨爪,三根利爪如勾;右手則持了一把如錐的三角金劍。

  甲胄、錐劍,都亮得刺眼,里頭參了不少黃金成分,換在別處,就是一副暴發戶的作派,但在他的身上,卻與那金‘色’的獅鬃相映成輝,倍添王者威儀,而左腕上的骨爪,乍看平凡,只是由獸骨打磨制成,卻不住給武蒼霓威脅感,光是用目光掃過,雙眼都開始刺痛。

  奇異的感受,武蒼霓陡然想起一件失落于百族大戰的神兵,由妖皇所贈,一百零八獸族會盟,締結血誓的依憑之物,對人族充滿無比惡意,以天為仇的驚世神兵!

  “是獸王爪?”武蒼霓神情謹慎,“你是獅子心王遮日那?”獸王爪不是普通神兵,上頭盛載著一百零八獸族的血誓,是獸族的氣運之寶,持者即為獸族共主,在血脈共振下,發揮強絕威能,毀地撕天。

  大戰期間,這件神兵不知干掉多少人族強者,及至失落,獸族氣運由盛轉衰,最后一蹶不振,落入今日的情境,后來不知有多少獸人都希望重獲此寶,再造獸族盛世,料想不到…這件神兵落到一個最麻煩的人物手里!

  無怪短短時間內,遮日那王在南方聲名鵲起,收服周邊獸族,更無抗手…

  “…妳是武蒼霓,大戰時候,我見過妳。”遮日那王骨爪一擺,朗聲道:“妳是人族中的佼佼者,我敬重妳,只要束手就縛,到我族內作客,今日我保妳平安!我家姊姊…應該會很喜歡妳!”

  “…這里好像不是獅族地頭。”武蒼霓冷笑道:“他們已經被你收服,一起奉你為獸族共主了嗎?”

  說話時,四名獸王已經從危境中脫險,素來桀傲不遜的獸王,對這話竟然沒有絲毫不悅,還齊齊向遮日那王彎腰施禮,道謝他相救之德,而其他的‘精’銳獸軍,也組成包圍圈,堵死所有退路,虎視眈眈。

  見著這一幕,武蒼霓的心筆直往下沉去。

  …從某層意義上來說,獸王爪得遇其主,這比云崗關丟失還要嚴重,除非…自己能在這里把人干掉…

  要實現這目標,武蒼霓抬頭朝上方看了一眼,血紅‘色’的人形,相當瘦小,只是一道凝血化成的分身,本人并不在此,由凝血化形來施展神通。

  “…六年前,傳聞嘎古踏入天階,成為獸尊,現在看來,傳言與事實有段距離啊!”武蒼霓淡然道:“如果真是天階,哪怕是凝血化身,威能也不只如此,嘎古為了庇護狼族,大吹大擂,自抬身價,真是豁出那張老臉不要了。”

  遮日那王揮手,示意眾軍退后,語氣不急不躁,“武帥不用懷疑嘎古老師的力量,今次他純粹是來作一個見證者,為我與托爾斯基之間判定個輸贏,并無意過多參與戰事,武帥如要斬將奪爪,直接動手便是。”

  目的被看破,對方更一派從容,武蒼霓覺得不妙,遮日那王也好,托爾斯基也罷,這些獸族新生代,戰力只能算不錯,卻一個比一個狡猾、善謀,獸族由他們統領,威脅比以前大得多,實在不是人族之幸…

  頂上只是一個天階的凝血化身,不難對付,要殺遮日那王,機會不小,相較于他本身力量,獸王爪的威能更值得忌憚,視覺醒程度,就是打出天階力量都不足為奇。

  …但不知為何,他右手的那把金劍,給自己的威脅感,還要更甚于獸王爪這神兵?

  …之前短兵相接時,稍一碰撞,就全身發軟,似是旁‘門’左道的‘迷’神之兵,可劍上傳來的感覺,光明正大,沒有一絲‘陰’邪感,這到底是什么兵器?

  武蒼霓瞥了一眼四周,已經陷入重重包圍中,還有獸王領著‘精’兵,開始進入狼王廟,廟中的三人難以抵擋,危險得很,偏偏自己已經被盯住,分身不得。

  內外‘交’煎,武蒼霓冷靜下來,橫持騶牙,凝運真氣,暗暗施展七神絕中的“破視凝絕”,屏除雜念,只想先窺看出敵人的虛實。

  破視凝絕,是人族武技中極偏‘門’,也極不好練的瞳術,以碧火丹絕為基礎,練成之后,能窺人氣脈運行,視經絡如觀云相,從而料敵機先,搶占先機,后發制人,玄妙無端。

  由武蒼霓施展,破視凝絕所能看見的,更不僅是運功氣脈,甚至連神兵、神器的運作,都能夠解析,此刻她目中所凝,盡是那把古怪的金劍,想透視那份不明威脅從何而來?

  驀地,武蒼霓臉‘色’煞白,雙目一下瞪大,錯愕脫口,“你…你身上怎會有…”一語甫吐,立刻引起對方的警覺,遮日那王笑道:“破視凝絕嗎?我以后不敢再小看‘女’人了,武帥妳只能怪自己眼睛太好,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遮日那王朝血虹人影舉手一禮,“尊者,這一仗請讓我親來,勿要‘插’手,免得托爾斯基不服。”打完招呼,沒等回應,遮日那王一步跨來,獅皇金劍劃空斬落。

  武蒼霓一咬牙,騶牙橫輝,硬拚了一記,紫度神掌悄然印出,對方的獸王爪卻也趁勢揮來,驚天威煞,硬拚不得,只能撒手后撤。

  這一退,登時落在下風,獅皇金劍大劈大砍,全是進手招術,武蒼霓的力量猶勝對方不止一籌,卻受傷勢拖累,面對金劍上的異力,更難抵擋,被‘逼’得連連倒退,連擋十數劍后,手腳痲軟得根本提不起來。

  此消彼長,遮日那王更是威猛橫霸,一下金劍高舉,如同擎天,猛揮砸落。

  “云崗關的不破神話,就在今日一起終結吧!”斬落的一劍,仿佛天命不可違,武蒼霓費盡全力,才堅定了抵抗意志,揮騶牙相抗,皇劍、仁刀對擊一瞬,莫名震‘波’,兩人同時一凜,顧不得再拚,同時飛步后撤,拉開距離,更不約而同地望向那絲危機感的源頭。

  之前攻入狼王廟中的‘精’兵,忽然間全都沒了聲息,仿佛全部從世上被吞噬,什么也沒剩下,外頭雙方都覺得詭異,一時不敢妄動,就聽見一聲驚恐至極的慘嚎,劃破沉默。

  一股沖擊‘波’,自狼王廟深處擊出,半截不知是什么東西的大塊焦炭,從中被轟‘射’出來,遮日那王臉‘色’一變,“月犀獸王?”不可一世的獸王,進入還不足半分鐘,就這么無聲無息地化為焦炭了?

  莫名驚恐,下一刻,風雷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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