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對此刻的溫去病等人來說,這座神廟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光是一個江山社稷圖,就足以打‘混’空間距離,陷千軍萬馬于其內,永世不得脫出。
這本該是極難的一道關卡,難到足以讓溫去病了解完狀況后,直接攤手說放棄,但這些困難,卻隨著飛云綠洲地底遺跡的陣牌取得,一下迎刃而解。
“我能在陣中藏住大家的氣息,找出前路,靠的就是裝烏龜!”溫去病道:“狼王廟祭祀的,是飆狼族的祖靈,這些古老神靈大多時間都在沉睡,所謂的神靈入陣,只是祂們將一部分神力寄存陣內,依設定好的模式運作,在不驚醒祂們的前提下,這些模式很好‘摸’透,找出針對方法來。”
司馬冰心道:“什么啊,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是個闖空‘門’的。”“請容許我糾正一點,我是闖神的空‘門’。”溫去病道:“如果妳小時候有讀神話故事長大,就該知道,故事里的蓋世英雄,差不多就是做我這種事的。”司馬冰心道:“那只是神話故事而已啊,照你這么說,如果我們走到一半,那些神靈醒了怎么辦?”
溫去病兩手一攤,“簡單,妳頂上就行,從古至今,要撫平憤怒的神靈,祭品一概都是純潔的處‘女’,妳不會說自己不是吧?我一看妳的行格,就知道那些老道士肯定常找妳去參加祭禮,捧什么祭器當靈‘女’,這妳是專‘門’的。”“連這你也知…”司馬冰心強自把話咽回去,不想再被這個男人了解自己,輕輕哼了一聲,“我在祭禮中所祭祀的,是人族先祖,可不是異族神靈,你別搞錯了。”
武蒼霓靜靜在旁看著,仍在琢磨溫去病的心思,雖然他沒對著自己說話,但他說的每句話,卻都在等自己的回答,只是司馬冰心聽不出而已。
“在不驚動神靈的前提下,我能做到大致的隱蔽,不過那是指在這個范圍內,如果我們走向狼王廟,那邊的防衛會更嚴,我的隱蔽手段可能被看穿。”溫去病道:“萬一來個天階兇獸,或者燭龍那種踩在天階頂上的,那就真是死定了,不過,這種猛過頭的神獸,我不信狼族先靈能在沉睡中驅動,估計也就是個空架子,擺著充場面,實際具有威脅‘性’的,還是些等級沒那么高的異獸。[www.mian花tang.la超多好]”
顧慮到現場有獸人在,溫去病用詞稍微做了點修飾,事實上,飆狼族先靈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獸族修行成就有限,生前最多也就是天階,死后透過祭祀,承受香火而成神,除了轉化生命型態,成為高次元存在,近乎不死不滅外,純力量上并沒有牛到哪去。
這些神靈,換算位階,頂多就是九級天階中的高位,和那些踩在天階頂上,已經具有神格的異獸相比,不值一提,像剛剛看到的燭龍,那些狼族之神生前死后都相差甚遠,不可能在江山社稷圖內,重現真正的燭龍之威。
此類知識,打過百族大戰的都心中有數,溫去病知道,武蒼霓也曉得,聽他這么說完,便果斷開口,“由我來開路吧,大致會遇到什么層級的阻礙?”溫去病笑道:“不會超過地階,就有勞武殿下了,一切…還請當心。”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來像另有所謀,溫去病努力扮演‘奸’人形象,用這來覆蓋本心,不希望被對方看出,其實自己很想走上前,問問她傷得重不重?像以往那樣,叮嚀她千萬不要太勉強…
這是自己絕對不能做的事!
碎星團覆滅的這些時間里,她一個人在西北過得很好,不能再讓那些屬于過去的幽魂去打擾她,她應該要好好走向未來的,重新把她攪和進碎星團的麻煩里,是自己最不愿的事。
溫去病道:“時間有限,我們走吧。”要上路出發,三個‘女’人是沒什么問題,溫去病反倒有些處境尷尬,他腳上的傷,行走不便,注定只能靠人攙扶,或是自己用拐杖。
之前司馬冰心一路扶著,但被這男人狠整過一次后,要再扶就有些不情愿了,“你的傷‘藥’不是靈得像神一樣?米婭和她吃了就見效,怎么你不自己吃一顆,還要別人扶的?”溫去病哂道:“沒聽過能醫者不能自醫嗎?那‘藥’其實只對‘女’人有效,要不然妳以為我不吃?”司馬冰心聞言皺眉,“說得像真的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溫去病笑而不言,其實也是有苦不能說,沒告訴她們自己已經偷偷吃了一顆,然后沒什么效果。
這情形其實不太意外,自己的構造異常,基本都由特殊材質與乙太尸蠱‘混’合共構,大異尋常人血‘肉’,伸‘腿’瞪眼丸雖然效應如神,卻治不了自己這樣的怪異身體。
再者,自己全盛時期已上地階,練出法相,神魂構造生變,就算境界全毀,打回原樣,恐怕仍有制約,七折八扣下來,伸‘腿’瞪眼丸‘藥’效大減,糟蹋了一顆神‘藥’不說,還白白‘浪’費金葉,心痛到不行。
朝著溫去病所指的方向,一行人出發上路,途中山岳河川雖然不住變化,但溫去病舉著四面陣牌所組的光陣,很快定位出正確方向,沒有‘迷’失在陣中。
沿途所遭遇的異獸,無分大小強弱,通通對四人視若無睹,司馬冰心、米婭最初還對那些體態大如山岳,形象與傳說中相合的異獸,心驚‘肉’跳,但時間一長,也就坦然,了解溫去病所說,這些神獸只是裝樣子的擺設,是何意義。
溫去病‘操’控掌中光陣,試圖心無旁鶩,但眼神卻不自禁地常常被兩側引去。
雖然自己是慣見美‘女’的人,不過司馬冰心的嬌美,遠不是赤壁大街上的俗粉能比,哪怕她現在沒有梳妝,穿的衣服也很普通,但光是站在那里,細細的睫‘毛’、冰藍‘色’的長發,自然就有飄然仙姿,脫俗出塵,這是長年累月培養出的儀態,半點也假不來。
但相較于司馬冰心,自己的老朋友則是另一個樣。
武蒼霓今年…應該二十九了,當初她就是星榜的第一美人,放在如今,也是等同帝國十大美人之類,論容貌,絕不遜于小姑子,卻更添一絲成熟風韻,體態多了幾分柔和。
而且,興許是因為要隱藏身分,打入無神鋪的緣故,她刻意與原本的造型做切割,選擇截然不同的形象,‘惑’人耳目,她換下慣穿的沙場戎裝,披上一身單薄紗衣,變成夜鶯夫人。
過往自己與她聯手抗戰,出生入死,她身上可不是這么穿的,有段時間,全身不是血汗就是汙泥,幾天幾夜也沒澡洗,一個千金大小姐都快成了假小子,她甘之如飴,大伙差點把她的‘女’‘性’身分都給忘了。
此刻,單薄的紗衣、紗‘褲’底下,是藏不住的雪膩膚光,武蒼霓人高‘腿’長,曲線豐滿,抬頭‘挺’‘胸’行走時,長發搖曳,一邁一跨之間,說不出的‘艷’麗,這是以前從未想過的情致。
今昔對比,溫去病心中暗笑,也不禁有幾許失神,而這反應落在司馬冰心眼中,感覺更是復雜。
無論如何,這個男人是有才的,自己希望拉他入司馬家效力,可他眼神卻一直往那個‘女’人身上飄,好像魂被勾走一樣,真是…讓人有夠惱火的,這樣子,自己要怎么競爭呢…
一行人默默而行,隨著越走越遠,武蒼霓的神情漸漸嚴肅,也開始有各種奇形走獸,密集地來回繞巡,并不特別搜尋什么,卻橫沖直撞,速度又快,形成了路上的障礙。
當四面都是奔牛般的角犀六足獸沖來,司馬冰心甚至叫不出名字,只感受到那異類散出威煞,心頭一陣緊張,還沒及動作,一道刀光,如‘春’雷乍吐,驚破天地,刀光盡處,那頭馬車大的六足角獸,整個被打飛出去,像顆小石子一樣,落向天的那頭。
眾人之前,武蒼霓神情肅穆,一手執刀,所持已不是先前那把諸多珠寶綴飾的彎刀,而是一柄扭曲的長刀,刀身纖細,‘色’澤黯淡,形似銹鐵,在柄與刃的相接處,刻了有一個“騶”字。
傳聞中,騶為仁獸,力大無窮,卻不喜殺生,堂堂正氣,降伏百獸。
仁刀.騶牙!
很難想像,這柄偏細的長刀,能發揮出那么大的力量,像棍‘棒’一樣,把那么大的異獸打飛出去,但仁刀在手,武蒼霓的神情整個不同了,仿佛將軍回到馬背上,縱不刻意彰顯,神態自然昂揚。
“跟著我走!”刀光再閃,前方又是兩頭馬車般的千斤巨獸,輕易被遠遠打飛,分別墜向天空的盡頭。
武蒼霓一馬當先,沖入巨獸群中,像是一艘尖銳的破冰船,將厚重的獸陣輕易鏟開,那么多的巨獸,被她隨手拍出,左一個,右一個,一個墜得遠過一個,夸張的情景,令人嘆為觀止。
強者在戰場上,常常有橫掃千軍、萬夫莫敵這樣的形容,但此刻,親眼目睹武蒼霓如何開出一條路來,司馬冰心、米婭在震驚之余,才真正有了體會。
…什么是橫掃千軍?
…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