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傾城揮手把紫鳶凍起來裝進戒指,眼巴巴看著她的鐵影這次也沒能幸免,被變成冰棍裝了起來。
“李千葉,楊韻兒。”
小喬皺眉思索道:“想辦法找到他們控制起來,或許她們對蘇哲有用。”
“我去。”寧傾城心急如焚,在這里等待的每一分鐘對她來說都是煎熬,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扛不住。
主動請纓也是為了讓自己不要想那么多,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順便發泄一下壓抑情緒。
畢竟,這兩位郡主出行,不可能沒有人暗中保護的。
“那你小心一點。”
小喬流露的真切的關心,讓傾城心中一暖,沒有說話,抱了抱她轉身離去。
“麻煩舅舅跟著跑一趟,沒有必要就別出手了。”
小喬臨時接手了團隊指揮的位置,沒有人有異議,小喬的智慧和大局觀一向不比蘇哲差。
蘇銘點了點頭,隨著傾城離去的身影飄然而去。
小喬緊蹙著好看的黛眉,緊盯著爆炸區域上空的空間裂縫,“估計還要幾個小時才能消散。”
“幸好這里是武神宮,若是俗世,恐怕這里的空間壁障會變成東海上空的空間通道。”
書生無意識的感慨道。
小喬卻渾身一震,一直以來,他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星空戰場上的星空封印上。
卻忽略了東海死亡島上空的空間裂縫,那道空間裂縫最多十年就會穩定下來,成為小型的星空通道,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三年了,還有七年多的時間。
這樣關乎起源之地安危的事情武神宮不可能沒有得到消息,是被人有意的忽略,還是朝天闕已經有了對應之策?
若是有了對策怕引起恐慌還好,若是被人刻意忽略,那就太可怕了。
咦!小喬臉突然一喜,隨即變的若有所思起來。
剛才那一瞬間消失的祖源星核之力又重新感應到了,可很快又消失無蹤。
難道蘇哲可以躲進星妖空間里?可是不應該啊,就算是星妖空間,也無法隔絕祖源星核之間的相互感應。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蘇哲肯定還活著,小喬露出欣喜的笑容。
天刀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作為天刀陵的附屬產物,更多的是刀閣用來斂財的工具,所以商業極為發達。
李千葉和楊韻兒正穿著價格不高但卻很有刀客特的服裝剛從服裝店里走出,想要回天刀山莊看看到底出了何事,怎么會有那么可怕的爆炸聲時,愕然發現一個風華絕代的白衣女子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她們看著眼前宛若九天神女下凡的絕女子,腦海里只有三個念頭。
第一,長的好美。
第二,氣質好冷。
第三,身材真好,胸好大。
然后…那絕女子一伸手,兩位小郡主眼前一黑,就成為了冰雕,消失在原地。
直到此刻,暗中保護她們的人才發現情況不對。
十二個護衛從暗中躍出,包圍了寧傾城,警惕的看著她:“你是誰?”
“冰雪國度!”
寧傾城櫻口輕啟,一道肉眼幾不可查的冰雪力場將方圓十米內冰封。
十二個護衛只覺一陣冰寒刺骨,隨即失去了意識,成為冰雕被收進儲物戒指。
這一幕的速度極快,又有著冰雪力場的隔絕,周圍的行人只看到白影一閃,原地就已經恢復了正常。
唯有陰暗的角落里逐漸消融的殘雪證明著之前曾有一場戰斗在這里發生。
傾城的身影消失后,一名黑衣中年男子仿佛無意間從這里路過似的,眼睛瞥向那還沒徹底消融的冰雪,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縮。
隨即狀若無事般在城里閑轉,直至半個小時后才施施然的出了城。
出城后,中年男子腳下開始加速,繞著一座樹林故布迷陣的兜了好大一個圈子,直至確認無人跟蹤,才腳下發足狂奔。
許久后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山洞前,又小心謹慎的查看一番,見沒有異狀這才進入山洞。
取出一塊通訊石,恭敬的道:“大人,我們下手晚了,兩個目標已經被人擄走,疑似蘇哲身旁的那個冰雪系女子下手。”
通訊石那頭沉默不語,中年男子繼續道:“天刀山莊內發生劇烈爆炸,看來莫桑已經按照計劃行事,目標應該已經死亡。”
“應該?我要的是確定。”通訊石那頭傳來的竟然是一個女子冰冷的聲音。
中年男子臉愈發恭敬:“現在還無法確定,爆炸區域上空全是空間裂縫,應該不會有人能夠生還,我會令人繼續等待消息。”
“那就這樣,有消息再跟我聯系。”
女子吩咐一聲后,掛斷了通訊石。
中年男子剛收起通訊石,忽覺如芒在背,大驚之下一個不可思議的詭異扭身,避過灰光一擊。
蘇銘輕咦一聲,身影在空中拉出道道殘影,化身千萬向中年男子發動了攻擊。
中年男子一聲不吭,手中多出一把造型古樸的漆黑短劍,瞬間斬出千萬劍,將蘇銘殘影斬碎,死死的盯著蘇銘的真身。
蘇銘眼中大亮,這中年男子竟然有著封號級實力,身法詭異,實力絲毫不下于書生。
當即,戰意大炙的蘇銘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灰燼仿若穿透了空間,已經出現在中年男子咽喉前。
中年男子首次動容,他對自己的實力極度自信,蘇哲一行人中讓他忌憚的唯有蘇哲一人而已。
即便是刀無悔闖過九關,展現了不俗的實力,他也有沒有放在心上。
可沒有想到蘇銘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竟然有著絲毫不弱于他的身手。
由此延伸思考,蘇哲身邊的人恐怕都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人畜無害。
不但被人悄無聲息的跟蹤而至,還錯估了對方的實力,這讓中年男子生出濃濃的羞恥感。
說時遲那時快,中年男子脖頸詭異的一扭,在電光火石間,避開了蘇銘的必殺一擊。
蘇銘大吃一驚,就在他的灰燼即將刺穿對方咽喉時,對方的脖頸竟然如同涂了一層油似的,滑溜如泥鰍,竟然硬生生的從他的手上逃生,只是劃破了一點油皮。
中年男子后退數步,拉開安全距離,不敢置信的摸著自己脖頸上的鮮血,臉上帶著憤怒之:“你竟然傷了我?”
蘇哲冷笑一聲:“傷了你很稀奇嗎?我還要殺了你呢。”
“我承認我小看了你們,但想要殺了我,你還不夠格。”
中年男子眼神如刀,周身彌漫著龐大的威勢,傲然道:“剛從武界上來的螻蟻,若不是這里是浮島,我一招就能宰了你。”
“廢話真多!”
蘇銘不耐煩的說了一句,身影已經瞬間消失,空間一陣閃爍,三道灰光分三個不同的方向同時抹向中年男子的脖頸。
三道攻擊皆為實體,只因快到了極致,所以看起來像是三道攻擊同時落下。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渾身骨骼爆響,整個人如得了軟骨病似的瞬間從一米八的身高變成了一米五,讓蘇銘的連環三擊落了個空。
“縮骨術?”
蘇銘眼泛異彩,由衷的贊嘆道:“你不錯,能夠把鎖骨術應用在戰斗之中,值得我認真出手了。”
縮骨術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學,如果有人傳授,就連低級武者都可以施展。
但大多數人都是把縮骨術當做易容的輔助手段,或者應用到隱匿蹤跡,潛藏暗殺,擺脫禁錮當中。
像中年男子這樣能夠把縮骨術應用在戰斗之中,不得不說這是另辟蹊徑,別出心裁的做法。
到了蘇銘這種對力量掌控的程度,知道在實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戰斗,這些微不足道的小戰斗技巧,往往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由縮骨術聯想起中年男子之前躲避的方法,蘇銘立刻反應過來,那只是基礎武學中的泥鰍功。
可這些最基礎的招式技巧,卻能夠避開他的兩次絕殺攻擊,這讓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原來,這些基礎招式竟然還能這樣用,蘇銘如同醍醐灌頂般豁然開朗,在他眼前出現了一片嶄新的世界。
“那就來!”
中年男子眼中殺機大炙,蘇銘帶給他的恥辱必須用血來洗刷。
不等蘇銘出手,中年男子主動發起了進攻。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兩人手中所用的武器都是短兵刃,又都極其擅長近身格斗。
兩人的搏斗渾無其他人交手的激烈,甚至連兩柄劍都從來沒有碰撞過。
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兇險萬分,招招奪命,步步驚心,一個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一道黑光一道灰光兩道身影你來我往糾纏不休,幻化出道道殘影。
蘇銘熱血上涌,從來沒覺得這樣酣暢淋漓過,那種在刀尖上跳舞的強烈刺激感把他的六感全部調動起來,進入一種奇妙的狀態。
中年男子大汗淋漓,他也從來沒有戰斗的這樣痛快過,蘇銘和他是同一種人,都是殺手中的王者,行走在黑暗中的死神。
各種奇思妙想如同決堤般不斷涌現,隨即被他應用在了戰斗當中。
蘇銘一開始明顯有些不適應這種戰斗方式,但很快就從生澀變的熟練起來。
詭道,這是兩人戰斗方式的最好詮釋,也是蘇銘給這種戰斗方式所起的名稱。
招招必殺,劍劍奪命,總在生死之間及時的做出變動,不是胳膊突然間變的宛如面條般柔軟,就是骨骼爆響,身軀驀然拔高或者縮矮。
在躲過對方的必殺一擊時,又能從匪夷所思的角度發出攻擊。
這場戰斗如果讓俗世中的瑜伽修煉者看到,會立刻將其奉為經典的教科書模板。
不錯,就是瑜伽,兩人的身體柔韌性都達到了非人的程度,每一次攻擊都是從一般人根本無法想象的角度發出。
你能想象得到兩人正在戰斗時,其中一人的腳后跟突然從背后違反物理規則的踢出,直撞對方的腦門嗎?
你能想象兩人的胳臂腿相互糾纏,纏繞的跟麻花似的時候,還能用嘴巴咬著短劍去割對方的喉嚨的畫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