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兩方都在拉攏他,他也樂的拖延下時間休息一會兒。
天人和天門的區別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突破天門達到天人之境,就會多出來一種勢,天地大勢。
每一次攻擊都會挾裹著一股天地之力,那強大的威勢讓自己感受到巨大的壓迫,無論是攻擊、防御、速度還是反應都會有所下降。
就連精神意志都會產生一種無可匹敵的喪氣之感,讓人心生膽寒之意。
之前和東魔皇的戰斗讓他深刻的體會到這一點,戰斗起來總有種束手束腳,反應慢半拍的感覺,否則他也不會受傷。
之所以后來越戰越勇,一是因為龍家從青龍大陣中抽調出一個陣眼給他修復傷勢,讓他傷勢的恢復速度勉強能夠跟得上受傷的頻率。
二是因為他逐漸適應了那種天地大勢,還隱隱有所領悟,一心數用的在研究這種運用天地之力的勢。
龍在天唯恐蘇哲動心,腦筋急轉直下,連忙高聲道:
“蘇哲,這魔皇藏頭蓋臉的,連是不是華國人都不知道,不管怎么說,我們龍家都是華國的守護者家族,你可別被人蒙騙了。”
蘇哲心中暗罵,麻痹的現在想起來自己是守護者家族了,打著守護者家族的旗號,卻干著破壞華國團結的事,臉皮真夠厚的。
東魔皇冷笑一聲,譏諷道:“守護者家族以守護華國為己任,這種責任都烙印在你們的血脈中,可你們卻求我幫你們清除血脈中的守護烙印,怎么還有臉說你們龍家是守護者家族的?”
龍在天老臉一紅,反唇相譏:“我們龍家的守護責任自然不會推卸,只是我們不喜歡被強制(性性)的承擔責任,這才讓你清除血脈詛咒,哼,你魔皇主動上門來幫助我們,難道沒有所求?我看你根本就不安好心,是想利用我們龍家,真當我們傻嗎?”
“我就是在利用你們龍家又如何?”
東魔皇毫不忌諱的淡然說道:“只是沒想到你們龍家都是一幫出爾反爾不守信用的無恥小人。”
“哼,我是看穿了你的(陰陰)謀,只是利用你而已,但不管怎么說,我們龍家都是守護者家族,絕對不會和你們這些邪魔歪道同流合污。”
龍在天一臉的大義凜然,若不是蘇哲深知龍家的德(性性),還以為他是個正直睿智的龍家家主呢。
東魔皇大概看出了蘇哲的拖延之意,聲音一冷:“蘇哲,考慮好沒有?如果考慮好加入我的麾下,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如果拒絕,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qíng)了。”
蘇哲臉色一沉:“你是在威脅我嗎?”
“我只是給你兩個選擇,臣服或者死,你要是覺得我在威脅你,那也未嘗不可。”
東魔皇眼見天劫已經過半,時間不多了,再也沒有耐心拖延下去,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之意。
“讓我臣服你,你算哪根蔥,就是你們的魔神陛下來了,也不配讓我臣服,更何況你這區區的一個魔皇。”
蘇哲嘴角噙著冷笑,見他又準備攻擊大陣,毫不遲疑的沖了上去:“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去死吧。”
一拳狠狠的向魔皇腦袋轟去,魔皇連忙收回攻擊向大陣的東皇鐘,擋向蘇哲的拳頭。
“鐺”的一聲巨響,金光一閃,蘇哲倒飛出去。
那鐘聲帶著一股奇異的震顫力量,震的蘇哲五臟六腑酸麻無比,(胸胸)口一陣憋悶,耳朵轟鳴,忍不住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才感覺好了一點。
蘇哲暗自心驚不已,之前他始終沒有和東皇鐘硬碰硬,這一次正面交鋒,才意識到圣器果然不凡。
只是匆忙抵擋,自己臨時還收了力,那震顫反傷之力仍然讓他受到重創。
好在天雷之力和青龍大陣的生機補償讓他快速的修復著傷勢。
龍家有大陣保護,倒是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但就算如此,龍翔宇這樣修為低下的弟子還是被震的七竅流血,連忙取出療傷藥服下,看向蘇哲的眼神已經全是敬畏。
都是差不多年紀的人,蘇哲正面硬抗一擊都沒有大礙。
他們只是受到些許余波的震((蕩蕩)蕩)就受了傷,這種天壤之別讓他們看出了他們和蘇哲之間的巨大差距。
龍在天不驚反喜,目前對龍家來說,蘇哲越強能夠堅持的時間就越長,對龍家就越有利。
為了讓蘇哲盡心竭力的纏著魔皇,龍在天還指揮族人再鎖定一個陣眼給蘇哲療傷。
有了兩個青龍陣眼的加持,再加上天劫之力中的生機洗禮,蘇哲再無后顧之憂。
一頓之后再次沖上前去轟向魔皇,他看得出用東皇鐘的震顫之力,讓東魔皇自己也不好受。
果然,東魔皇渾(身shēn)顫抖著,吃力的揮舞東皇鐘,不與蘇哲硬碰硬,而是借助東皇鐘帶起的力量阻攔他。
見東魔皇不敢與自己硬碰硬,蘇哲頓時來了勁兒,如同瘋子般一拳一拳向東魔皇轟去。
“鐺鐺”聲不絕,迫不得已的東魔皇見用東皇鐘帶起的力量無法擋住蘇哲,只能和他硬碰硬。
這連續幾拳速度太快,拳拳都砸在東皇鐘上,那恐怖的震顫力量把蘇哲又一次震飛出去,口中狂噴鮮血,氣息萎靡到了極點。
東魔皇也不好受,東皇鐘他并沒有煉化,所以那震顫的反傷之力他也要承擔一部分。
除了修為,他的(肉肉)(身shēn)不如蘇哲,神魂不如蘇哲,此刻已經是雙股顫栗,渾(身shēn)疼痛,號稱永不枯竭的天人元力也快要消耗殆盡。
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就算戴著面具,順著嘴角流下的鮮血依然被蘇哲發現。
東魔皇受傷了,蘇哲心中一喜,這還是兩人戰斗以來他第一次受傷,這讓蘇哲的戰意愈發高昂。
只是連續幾拳的攻擊反傷讓他也受了重傷,不得不暫停攻擊,站在原地療傷。
雖然傷勢很重,但有著青龍大陣和天雷的雙料加持,他的恢復能力堪稱逆天。
若不是鐘聲形成的震((蕩蕩)蕩)之力在他體內余勢未消,不斷的用震顫之力破壞著他的五臟六腑,他眨眼間就能恢復。
趁你病要你命,始終是蘇哲的座右銘,傷勢剛好的差不多,蘇哲就再度發起了進攻。
“鐺…鐺…鐺…”
蘇哲連續轟出了九拳,全被東皇鐘擋下,蘇哲也被震的倒飛出去摔倒在地上,整個人變成了血人,大口的噴著鮮血。
東魔皇也受到了重創,(胸胸)前的黑袍上全是鮮血,腳下一個踉蹌,單膝跪倒在地,大口的喘著粗氣。
蘇哲靜靜的躺在地上,雙目緊閉,臉色煞白,仿佛死人一般。
“哥…”包子驚吼一聲,就要沖過去。
卻被花念語伸手用仙力縛住,包子目齜(欲yù)裂,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
“蘇哲沒事,他的氣息雖然凌亂,但生機穩定,沒事的。”
霓裳仙子見包子眼睛都紅了,憤怒的瞪著花念語,連忙解釋了一句。
“真的?”包子有些不信的問道,
花念語無奈的苦笑一聲:“我們還能騙你不成。”
“那誰好說,反正你們對哥不懷好意。”
包子不甘心的嘟囔著,兩女心虛的互視一眼,假裝沒聽見。
蘇哲此刻的感覺很奇妙,那股震顫之力不斷的在他體內破壞著,卻又被大陣和天劫之力不斷的修復著,讓他想起包子喝龍血淬煉臟器的樣子。
但重點不在于此,在于他丹田里的九顆星璇突然亮了起來,然后按照那股震顫的頻率模擬著運轉,劃出一道道玄奧的軌跡。
這讓蘇哲很驚奇,難道這震顫之力也是一種陣法?
“不是陣法,這是圣器所蘊含的反傷大道軌跡。”血刺突然傳來一股意念給他做出了解釋。
“星圖還能模擬出大道軌跡?”蘇哲驚喜的問道。
“哼,井底之蛙,星圖可推衍天下萬物的運轉軌跡,區區一個反傷道軌又算什么。”
血刺老氣橫秋的說,語氣中帶著睥睨天下的高傲以及對蘇哲濃濃的不屑。
“那為什么之前沒有動靜?現在才開始推衍。”
蘇哲有些不服氣的問。
“廢話,一個沒有被煉化的圣器能有多強的力量,你連續九擊的力量疊加在一起,才勉強達到了星圖對力量評估的底線,才開始推衍,之前的力量根本沒有讓星圖推衍的價值。”
血刺雖然語氣冷漠,但它的解釋卻讓蘇哲茅塞頓開。
看來星圖也是很驕傲的,達不到一定的力量層次,它都懶得模擬。
“星圖到底是什么?”
蘇哲繼續追問星圖的秘密,可血刺就跟死了似的,再也不肯出聲。
讓蘇哲憤恨不已,特么的裝什么裝,你不說老子還懶得問呢,等你哪天認我為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得不說,血刺這貨始終不肯認蘇哲為主,這讓他心里充滿了怨念。
反傷道軌,真是好東西啊,星圖模擬出的反傷道軌清晰的烙印在蘇哲的腦海里。
龍家人面色緊張的盯著躺在地上不動的蘇哲,龍在天愁眉不展的說:“難道這小子死了?這下子麻煩了。”
龍翔宇七竅流血,面如厲鬼,雖然沒有說話,嘴角卻掛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快意,死的好,死的好。
和龍家沒有和蘇哲打過交道的人不同,他對蘇哲充滿了嫉妒和怨恨,恨不得他立刻死去。
燕京地下擂臺,蘇哲一招制住他,讓他丟盡了顏面,那時的蘇哲雖然很強,但還沒有多么離譜。
可這才多長時間,一年不到,蘇哲竟然能抗衡手持圣器的天人,這種戰力,這種成長速度,讓龍翔宇又嫉又恨。
可惜,隨著蘇哲活蹦亂跳的爬起來,再一次沖向魔皇,龍翔宇的笑容凝滯在臉上。
龍家人跟打了雞血似的來了精神喜笑顏開,三長老贊嘆了一聲:“好家伙,這小子真跟蟑螂似的,命夠硬。”
“哈哈,天不絕我龍家,這小子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大長老也捋須而笑。
“真龍大人渡過多少道天劫了?”龍在天卻沒有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他之前說的再好,也只是為了穩住蘇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