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葬從來沒有這么恐懼過,明明知道眼前的一劍只是虛幻,但他毫不懷疑這一指所蘊含的劍意可以輕松的將他斬成兩半。
“心劍合一!”
劍狂震撼的低聲呢喃,看向同樣滿臉震驚的書生時,臉上全是苦笑。
當劍技達到心劍合一的程度時,已經可以劃為術的范疇。
雖然威力還無法和劍術相比,但已經具備了術的雛形,也就是說,蘇哲隨時有可能邁入劍的第二個層次——劍術。
武田葬怒吼一聲,再也顧不得波塞冬的威脅,漆黑的刀芒閃耀,化為一道黑色閃電硬生生的擋住了這一劍指。
雖然全力爆發的一刀擋住了這一指,武田葬卻沒有絲毫得意,反而心中升起強烈的危機感。
仿若神游天外的蘇哲根本沒有在乎他能不能擋住這一指,第七指毫不遲疑的點出。
武田葬心里憋屈的要死,蘇哲一指接一指連綿不絕,根本不給他任何回神的時間,就連釋放出鬼門關的時間都沒有。
是的,就是鬼門關,修鬼者和其他修者的龍門不同,而是烏漆嘛黑百鬼夜行的鬼門關。
他一身的本事全在鬼門關上,可蘇哲根本不給他施放鬼門關的機會。
那種氣機上的鎖定,讓他不敢有絲毫的松懈,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硬憋著一口氣,鬼刀連揮,不斷的抵擋蘇哲的第八指,第九指…直至第十三指。
蘇哲這連綿不絕的一指比一指難纏,一指比一指威力大,讓武田葬氣血震蕩,五臟六腑劇震,仿佛不是在接那輕描淡寫的劍指。
而是在承受著一只通天巨斧不停頓的劈砍,這一口氣憋的他差點沒被噎死。
好在第十三指點出后,蘇哲臉上露出明悟之色,停止了攻擊。
這一刻,在所有人的眼中,蘇哲突然變了,變的平淡無奇,變的泯然眾人,和之前的鋒芒畢露判若兩人,卻更多了一份沉穩和樸實。
書生和劍狂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精彩來形容了,別人看不出來,他們身為劍者又怎么會不知道。
尼瑪,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剛才還心劍合一呢,這轉眼間你就大巧不工了?
書生臉上的驚喜全部收斂了起來,突然生出了自己根本不配做他師父的沮喪感。
是啊,雖然不愿意承認,但確實不配,自己在每一個層次最高的時候也才達到心劍合一的境界。
可徒弟在劍技層次就已經超越了自己,或許他現在還不是自己的對手,但他超越自己只是時間問題。
劍狂這一瞬間覺得自己幾十年修劍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對書生的心情自然感同身受。
無語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嗎,想要安慰他兩句,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只能化為一聲長嘆。
他這一刻突然不嫉妒書生了,反而覺得是一種慶幸,收個太過妖孽的徒弟,也太打擊自信了。
可書生的心性卻極為可怕,沮喪只是一閃而逝,更多的是一種寶珠蒙塵驚現世間的狂喜。
不管蘇哲愿不愿意承認,反正他是我書生的徒弟,或許,有一天,他真有可能打敗闕小北。
書生有些無奈但又滿懷期望的想著,他的眼睛也越來越亮,眨也不眨的盯著蘇哲。
山本靜子緊緊的握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剛才蘇哲的連綿十三指把武田葬逼的節節敗退,讓她心中充滿了期待。
對武田葬這老匹夫,她沒有任何的好感,恨不得他被闕楠斬殺當場。
可看到蘇哲突然收斂全身凌厲的鋒芒,仿佛耗盡了力氣般停止了攻擊,心中既失望又擔心。
她雖是山口組的大小姐,本身智力超群,但武力方面卻是標準的戰五渣,勉強只能算是入門級的忍者,連下忍都不是。
以前她很看不起那些武力強橫之徒,在她看來,再強的武力又能怎么樣?
不還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下等人,自己隨便動動腦子,就能讓他們唯命是從。
可自從被武田葬羞辱那一刻起,她的觀念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對力量充滿了渴望。
她想要把任何敢于羞辱她的人踩在腳下,狠狠的踐踏他們的尊嚴。
那種帶著偏執的渴望,讓她對‘闕楠’充滿了占有欲。
不是滾床單的那種占有,而是想把他綁上自己的戰車,打上自己的標簽,讓他為自己效力。
想起他在飛機上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樣子,俏臉微微泛紅,她對自己的容貌極為自信。
輕抿著紅唇,她下定了決心,哪怕讓他占點便宜,也要讓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至于和他要不要有更深程度的交往,她下意識的有些抗拒。
腦海中莫名的閃過那個俊美如神邸般的身影,美眸中閃過一絲迷醉。
被他奪去了清白,竟然還對他念念不忘。
山本靜子也是醉了,自嘲的想,一屋子十個美女,個個都不比自己遜色,他憑什么會獨戀于你?
可心中那種莫名的渴求,讓她始終無法接受其他男人,哪怕是闕楠也不行。
相應的,品嘗過男歡女愛的滋味后,她對女人的愛好似乎也沒了興趣。
好容易擺脫連綿不絕的攻擊,武田葬如同驚弓之鳥般毫不猶豫的釋放出他的鬼門。
純黑色沒有絲毫雜質的鬼門關上,絲絲黑色的霧氣繚繞,化為一個個面目猙獰青面獠牙的鬼頭,發出瘆人的桀桀笑聲。
圍觀之人嚇的噤若寒蟬,陰冷的氣息彌漫整個湖泊兩岸,山本靜子面色蒼白,覺得渾身發寒。
蘇哲下意識的向山本靜子瞄了一眼,他發誓,他真的沒有多余的想法,只是有些擔心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可山本靜子強顏歡笑的向他拋了個媚眼,讓蘇哲為之一怔,隨即微微一笑。
你都是我孩子娘了,還用的著勾引我嗎?向暗中保護山本靜子的蘇東海微不可查的遞了個眼色。
蘇東海會意,微微靠近了山本靜子,釋放出內氣,幫山本靜子抵御寒意。
山本靜子只覺渾身一暖,那種讓人很不舒服的寒意盡去,她沒有想到有人暗自保護自己,覺得肯定是闕楠給自己的笑容讓自己振奮才驅散了寒意。
鬼門在手,武田葬似乎找回了勇氣,臉上重新泛起了裝逼的傲然:
“小子,你很不錯,但是也僅限于此了,你的表演時間已經結束,下面該輪到我了。”
蘇哲好笑的看著他,淡然道:“你確定你會好好表演?”
“當然,我會讓你知道修為之間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我會碾壓你。”
武田葬猖獗的一指蘇哲,黑色的巨大鬼門關懸浮在他身后,伴隨著鬼頭的嘶聲咆哮,宛若魔神降世,充滿了不可一世的霸氣。
蘇哲嘟囔了一聲:“poss擺的不錯,就是塊頭兒小了一點,三寸丁站那鬼頭前面,都顯不著你了,要是拍電影,你丫的就是一跑龍套的。”
聲音雖小,卻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現場頓時哄然大笑,就連電視機前的觀眾也樂不可支,山本靜子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武田葬臉色漲的通紅,一臉吃了屎的便秘表情,怒聲吼道:“本鬼王手下不死無名之鬼,小子報上名來。”
蘇哲一本正經的說:“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葬,名巴巴。”
“葬巴巴?”
武田葬疑惑的眨了眨眼:“華國有姓葬的嗎?”
“有啊,沒有姓葬的,哪來的你爸爸。”
蘇哲一臉的正氣凜然,那嚴肅的樣子讓所有人都笑噴出來。
“八嘎,竟然敢耍我,你去死吧。”
武田葬反應過來,頓時暴跳如雷,揮動手中鬼刀,向蘇哲斬來。
蘇哲雖然一直在激怒他,但卻不敢有絲毫大意,暗中一直在全身戒備,這鬼刀和鬼門關都和一般的修士不同,充滿著詭異的氣息。
果然,隨著鬼刀的揮出,鬼門關上的鬼頭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那恐怖的聲波讓所有人心神為之失守。
眼中不約而同出現一只猙獰的厲鬼,張開血盆大口吞噬而來,有膽小的竟然心膽俱裂,嚇的暈死過去。
這詭異的術法讓人防不勝防,若不是蘇哲之前早就有所防備,這一下必然會著了他的道。
隱藏在厲鬼身影下的鬼刀一閃一頓,如同鬼火,向蘇哲的咽喉抹去。
“啊!”山本靜子發出一聲驚呼,似乎已經看到蘇哲被割破喉嚨的樣子。
蘇哲卻面色不改,視近在咫尺的鬼刀如無物,手中并指如劍,不帶一絲煙火氣的向右前方空無一物的空間點去。
“嘭”的一聲,厲鬼的身影消散,蘇哲連連倒退三步,嘴角溢血。
武田葬的身影逐漸顯露,目中帶著駭然,“你怎么可能會看破?”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三寸丁,雕蟲小技而已。”
蘇哲嘴角微微翹起,滿臉的不屑。
心中卻暗叫僥幸,若不是他小心戒備,開啟了精神力地圖,清晰的判斷出鬼刀的攻擊路線,光憑肉眼真會被其迷惑。
這鬼修果然詭異,擅長裝神弄鬼,采取障眼法和催眠,聲波恐嚇、忍術等各種手段結合,讓人心神為之所攝時突然偷襲一擊斃命。
說白了,就和游樂場里構建‘鬼屋’時,利用各種聲效和光學反應,通過欺騙視覺和聽覺等,令游客產生恐懼情緒的原理是相同的,只是效果更加逼真強大而已。
但蘇哲的精神力地圖卻恰巧是鬼修的克星,蘇哲只要緊守心神,就能破除虛妄,直指本心。
他鎮定自若的樣子,讓武田葬驚疑交加,這百鬼夜行之突襲,一向是他戰無不勝的絕招。
就是因為蘇哲之前的表現讓他警惕,這才一上來就全力以赴施展絕招,卻沒有想到竟然被他破解。
這讓他心中生出強烈的恐懼,雖然他還有不少絕招,但威力都和這一招大同小異,而比起隱蔽性來,這一招突襲是最具有偷襲力的。
武田葬心中升起無力感,鬼修和其他修士不同,沒有什么強悍的攻擊和防御,全靠各種障眼法欺騙對手,一旦被對手看破本質,基本上就沒有取勝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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