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的腦子騰的一下就懵了,尼瑪,黑牢是修煉室?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里真是修煉室?”
“廢話,不然呢?”血傲貌似被氣的不輕,扭過頭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蘇哲突然理直氣壯的說:“這能怪我嗎?我這么知道這里是修煉室?你連個提示都沒有給我,還把這整的烏漆嘛黑的。”
血傲指著他氣的渾身直哆嗦:“星魂神兵就是這里的鑰匙,你拿著它進來,自然會看到修煉室的原樣。”
蘇哲眨巴著無辜的眼睛:“啥是星魂神兵?我沒見過啊。”
“你沒有星魂神兵?這不應該啊。”
這回輪到血傲傻眼了,皺著眉頭說:“當時我把星魂神兵和星妖空間放在一起的,你沒有星魂神兵,怎么能得到星妖空間的?”
蘇哲一臉的懵逼,仔細想了想后,召出血刺,嘴唇囁喏著問:“您說的不會是血刺吧?”
血傲看著鮮紅的血刺,臉色憋的通紅,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聲嘶力竭的吼著:“我草,星魂神兵怎么變成這幅鬼樣子了?”
蘇哲撓了撓頭,“那它應該是什么樣的?我覺的很好啊,既能吞噬敵人的靈魂,還能吸收別人的血肉精華。”
血傲臉色木然的呆立良久,才嘶啞著嗓子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這是輔助你修煉星魂之力的神器,不是吞噬靈魂和血肉的魔兵。”
“噢!”蘇哲似懂非懂的晃了晃手中的血刺。
血刺突然散發出耀眼的紅芒,自動飛了出去,咔擦一聲插在某處開關上。
眼前突然大亮,整個‘黑牢’在蘇哲眼前第一次揭開了它神秘的面紗。
蘇哲震撼的張大嘴巴看著天空中星羅密布的無數星辰,一縷縷星輝如泄地水銀般照亮整個空間。
只是本柔和皎白的星輝帶著一抹邪異的猩紅,在地面上組成一個帶著淡淡紅光的玄奧法陣,讓整個修煉室顯的妖異無比。
血傲臉色復雜的看著這一幕,嘆了口氣:“這就是命啊。”
蘇哲疑惑的看著他:“什么命?”
血傲眼神古怪的看著他,良久不語,就在蘇哲被他看的心中發毛時。
血傲才幽幽的嘆了口氣:“星妖一族億萬年才會出現一只異類,嗜血、嗜殺、好色、貪婪、殘忍,名為血星妖,每一次血星妖的出世都會伴隨著一場腥風血雨的大劫。”
蘇哲皺起眉頭,心里有些隱隱的不安。
“可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本以為那只是傳說,沒想到…”
血傲欲言又止,長長的嘆了口氣:“你好自為之吧。”
“喂,你說清楚好不好,那個血星妖和我有什么關系?”
蘇哲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覺,丫的,老子不會是什么血星妖吧?
血傲的身影逐漸變的虛幻:“星妖一族的命運已經交付給你,我的時間到了,如果你不想成為宇宙所有種族的公敵,那就記住勿忘本心,少造殺戮,或許,還能有挽回的余地,其余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血傲的身影終究消散,空中只余一聲意味難明的輕嘆聲。
“嗜血、嗜殺、好色、貪婪、殘忍?”
蘇哲委屈的嘀咕著:“哥是好色了一點,嗯,占有欲也強了一點,嗜血、嗜殺和殘忍貌似跟哥沒有什么關系吧?哥可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可怎么就感到心有點虛呢?貌似自己從小聞到血腥味就興奮,難道這就是嗜血?
還有,這些年執行任務,好像也殺了不少人,但他們都是壞人啊,和嗜殺沒有關系吧?
再說,殘忍跟哥也不沾邊啊,雖然上次抓了個奸殺十幾名婦女的洋鬼子,哥一點一點的把他割成肉條,慘叫了七天七夜才流血而死。
但哥那是替天行道,大概、也許、或者、可能、好像、應該跟殘忍沒有關系吧?
心情忐忑的蘇哲很快拋開了一切,管他什么血星妖鬼星妖的呢,哥是人,只要哥一直做人,不就不會變成宇宙種族的公敵了嗎。
感受著自身連武者都沒有的修為,蘇哲連忙端坐在星光投射下組成的星陣中間。
絲絲縷縷的星輝傾瀉在他身上,他愜意的閉目盤坐,感覺自己的力量在不斷的恢復。
他沉浸在快速恢復修為的興奮中,很快靜心入定。
卻沒有察覺從他坐進星陣時,天空中突然出現三顆耀眼的血紅色星辰。
血紅的星輝霸道的截斷了其余星辰的星輝,不停的進入蘇哲的體內。
如果蘇哲留意了,就會發現,這三顆霸道的紅色星辰他認識。
這是三顆世人皆知的兇星,一名破軍,一名貪狼,一名七殺。
三顆兇星洶涌的星力如同海納百川般涌入蘇哲的體內,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悍,一層血紅的光芒竟然形成血色繭子,將他包裹其中。
血刺發出輕輕的顫抖,透露出無窮的渴望,在蘇哲毫無所覺中,飛到他的靈魂中,如同干癟的海綿似的瘋狂吞噬著血色星輝。
隨著血刺紅芒大作,蘇哲恍然間,來到一處浩瀚無垠的星空當中,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仿佛亙古永恒般的存在。
他頭頂星空,腳踏虛空,一頭狂亂的血紅色長發隨風飄揚,長發下一張俊朗堅毅的臉。
一雙劍眉斜插入鬢,如同星辰般耀眼的眸子宛若一汪深不見底的古井,深邃而悠遠。
挺拔的鼻梁下一張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手中赫然拿著一柄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奇怪武器。
蘇哲驚詫的看著這一幕,卻發覺自己似乎和那柄奇怪的武器之間存在著某種奇特的聯系。
高大身影似乎是在思言自語,又似乎在對蘇哲說:“我只用一遍,能否看明白就看你自己的了。”
蘇哲正感到莫名其妙時,浩渺的星空中突然沖出無窮無盡的大軍。
有人類,有妖族,還有各種各種蘇哲從未見到過的奇特種族,甚至蟲族也有。
為首的一名男子騎著一條金色神龍,其妖首人身,竟赫然是一個星妖。
星妖的身上散發著強大而恐怖的氣息,蘇哲毫不懷疑他比血傲還要強大無數倍。
星妖的聲音洪亮,震耳欲聾,目中帶著一絲疼惜和痛恨:“星吼,為什么?為什么你要殺死我們的族人?”
星吼面無表情,只是血紅長發無風自舞:“呵呵,族人?大哥,從小到大,整個族群除了你,誰拿我當過族人?難道我天生紅發就一定會是血星妖?即便我是血星妖,我也有生存的權利,他們憑什么要我的命?難道我為了自保,殺掉他們我錯了嗎?”
星妖的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星吼,我是你大哥,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們星妖一族,只要血星妖出世,就會伴隨著巨大的災難,族里的規矩是一旦發現就必須除去。”
星吼昂首大笑,笑聲里充滿了無盡的悲涼:“看來,大哥也認為我該死是嗎?”
“我…”星妖的埋下頭去,許久后才面色堅定的抬起頭,眼神里全是歉疚和決然:“對不起!”
星吼的臉上無悲無喜,聲音也平靜如水,卻充滿著一往無前的堅決:“我命由我不由天,想要我的命,那就來吧。”
奇怪的武器緩緩揚起,充滿了肅殺之氣。
“上!”星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高高揚起的手無力的垂落,吹響了戰爭的號角。
無數種族高舉著武器,發出震天的嘶吼,如同潮水般向星吼殺去。
星吼卻面色不改,嘴里輕輕的吐出兩個字:“貪狼!”
一顆邪異的血色星辰在星空點燃,奇怪的武器帶著滅絕天下的貪婪,如詩、如歌、如夢、如幻…
距離還有數十丈,那潮水般的大軍就如正在被收割的韭菜似的,成茬成茬的倒下,血,瞬間染紅了大地。
奇怪的武器發出震耳欲聾的劍鳴之聲,竟然自主的脫手而出,在百萬大軍中如入無人之境,縱橫馳騁,渴飲人血。
蘇哲目瞪口呆,那玄奧的起手式,抬起,落下,斬殺,一氣呵成,不帶絲毫的煙火之氣。
卻在他腦海中形成一道玄奧的劍技軌道,一招絕殺,讓他似懂非懂。
好在雖然沒有星吼的操縱,那把奇特的武器始終溝通著貪狼兇星,依然反復重復著被星吼命名為貪狼的這一式。
蘇哲的眼中忘記了所有,只有那一道玄奧的軌跡在腦海里不停的演練。
“住手,星吼,你還要犯下多少殺孽?”星妖厲聲的咆哮著。
星吼伸手,奇特的武器自動回歸,只是本來星光彌漫的刃口,帶走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紅,貪狼星隱沒在天際。
“大哥,你們走吧,我不想殺你們。”
星吼的聲音里充滿了疲倦。
“殺,殺了他這個災星。”
“殺,殺死他,為我們的親人報仇。”
“決不能放過這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殺殺殺。”
…百萬大軍同仇敵愾,眼珠通紅的瞪著星吼,發出震天的喊殺聲。
為首的星妖嘆了口氣:“星吼,束手就擒吧,我回去會替你向族里求情。”
“不行,他滿手血腥,又是災星,絕不能放過他。”
“他竟然溝通了兇星貪狼,絕不能讓他活下去。”
“殺,殺了他。”
“殺,殺了這個滿手血腥的屠夫,為什么的族人報仇。”
“殺殺殺…”
…各族聯軍都有兄弟手足喪生在星吼的手中,這般血海深仇必須用血來洗刷,沒有一個人愿意放過星吼。
看著星吼獨自一人面對百萬大軍的孤獨身影,蘇哲心中升起莫名的悲涼。
或許有一日,自己也會落到這般眾叛親離,與天下人為敵的下場吧?
星吼凄然一笑:“大哥,你覺得我還能回去嗎?”
星妖無言以對,只是目中的悲哀越來越盛。
星吼昂天發出一聲震天的嘶吼,“天地不仁,我星吼,今日以我碧血洗青天,誓要換一個朗朗乾坤,即日起,我星吼,更名為血吼,我之所作所為,與星妖一族再無半點關系,膽敢犯我者,殺無赦!”
誓言激怒蒼天,晴空密布陰云,雷霆在云層間游離,似要斬殺妄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