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了,要動手就快點。”冷面男知道這一戰在所難免,可他依然沒有主動出手,這是屬于軍人的榮耀。
“我擦,兄弟們,干翻他。”虎王臉色一沉,他也看得出冷面男是個高手,所以讓手下的兄弟去趟趟他的深淺。
“嗷嗚”一聲,百余名混混揮舞著手中的棒球棍向他沖了過來,不得不說,混混們也在與時俱進,早就脫離了磚頭,掃把,鐵鍬的原始時代,在華國這個禁槍最嚴的國家,棒球棍絕對是最趁手,最拉風,最不容易出人命,而且又合法的武器。
見虎王沒有親自出手,冷面男心里又安穩的了幾分,這些混混雖然人多,但拼著挨上幾十棍還是能搞定的,他一個箭步迎向沖在最前面的一名黃毛混混,身體一側避開他的攻擊,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抖,黃毛發出一聲痛叫,棒球棍已經到了冷面男的手中。
冷面男轉身一個側踢,踹倒了偷襲而來的混混,運足力道向另一個沖上來混混砸去,‘咔擦’一聲,那名混混手臂被砸的骨折,哀嚎一聲失去了戰斗力,他毫不遲疑的向后一個翻身,避開十幾名混混的棍棒。
一個鯉魚打挺用頭槌撞翻一個混混,一個短暫的助跑凌空躍起用膝蓋頂飛一個混混…戰斗中進退有據,轉眼間被他干翻十幾名混混,突覺腦后生風,慌忙撇過頭去,但不可避免的肩膀上挨了一棍,這一擊勢大力沉,絕不是一般人的攻擊。
他虎吼一聲不退反進,撞入人群當中,肩膀,胳臂肘子,膝蓋,腳,腿…全身都是他的武器,轉眼間又打倒十幾名混混,可是那偷襲的家伙如影隨形,一根棒球棍虎虎生風,招招趁他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時偷襲他的要害。
即便冷面男一身硬氣功已經練的出神入化,但還是被偷襲的虎王接連打中幾次,雖然他勉強避開要害,但腰部被打中,稍一用力,火辣辣的疼痛就令他動作無法連接,不由自主的緩慢下來。
工地里的工友們都站在工地門口觀看,目中露出憤怒之芒卻不敢出頭,作為社會最底層的人員他們深諳自保之道,盡管冷面男對他們有過許多默默的幫助,但他們依然沒有勇氣去和當地的黑社會作對。
就在此時,一道行如鬼魅般的身影殺進人群,所過之處慘叫聲一片,混混們大批大批的倒下,冷面男頓覺壓力一松,終于能夠轉過身正面面對虎王,虎王此刻臉色十分難看,看著那道憑空加入的身影大喝道:“你是誰?竟然敢參與我們情義堂的事情。”
“狗屁情義堂,以多勝少,背后偷襲的雜碎,有何面目談情義。”
來人正是蘇哲,他對冷面男起了好奇心,所以尾隨而來,本不想出手,但見他戰斗中畏手畏腳,關鍵時刻減輕力道,不敢直擊要害,頓時明白他練的是殺人技。
軍中戰績分為軍體拳和殺人技,大多數戰士都會修煉軍體拳,唯有一些王牌修煉的是殺人技,這些人都是部隊中專門執行特殊任務的兵王,不出手則已,出手則直擊要害,必定殺人,虎王又背后偷襲,他義憤之下才悍然出手。
混混們被蘇哲逐個引走,冷面男直面虎王再不客氣,虎王雖然也是個練家子,但對上王牌兵王依然相形見絀,被逼的險象環生,若不是身高腿長,早就被冷面男打倒了。
冷面男輕松下來,偷眼旁觀心中不由肅然起敬,蘇哲使用的也是殺人技,但掌控的力度比他強了不是一星半點,雖然招招直擊要害,讓混混痛苦不堪喪失戰斗力,但至今無一人死亡。
這對力量的掌控簡直到了讓冷面男膜拜的地步,自己如果能夠做到這一點,這些混混根本對自己造不成任何傷害,看到只有軍中王牌才會的殺人技,他知道蘇哲也是一名軍人,頓時熱血上涌,仿佛又回到了和戰友們并肩作戰的崢嶸歲月。
忍不住長嘯一聲,大呼痛快,身形快如閃電,一個矮身撞入虎王的懷中,一肘拐在虎王的腹部,虎王吃痛捧腹彎腰,冷面男一個頭槌撞在他的下巴上,虎王仰面向后退去,嘴里發出慘叫。
冷面男隨即一個下蹲借力,旋身騰空而起,雙腳連環踢在虎王臉上,虎王捂住臉發出凄厲慘嚎,冷面男毫不放松,左腳一蹬地面借力躥出,右肩狠狠撞在虎王懷里,虎王凌空飛起被撞出十幾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冷面男見他喪失了戰斗力,轉身正要去幫蘇哲時,才愕然發現所有的混混都已經倒在地上喪失了戰斗力,蘇哲正笑吟吟的看著他:“這一套組合戰技如同行云流水,令人賞心悅目,這是你自己組合的吧。”
冷面男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微笑,伸出手道:“冷楠,多謝!”
“冷楠?冷男?還真是名副其實。”蘇哲微笑的伸出手用力的握了一下:“蘇哲,有沒有時間去喝一杯。”
早上他跟蹤冷楠時就已經給寧傾城打了電話請假,讓秦漢去保護她,寧傾城本就以為他傷勢未愈,自然點頭答應,還破天荒的叮囑了一句好好休息,讓他恨不得以身相許來報答。
“好。”冷楠言簡意賅,“等我一下,我還有工錢沒領,等下我請你。”
“好。”蘇哲知道像冷楠這樣的人有很強的原則性,如果自己非要請客,他說不定會認為自己有所圖,所以也不客氣,跟著冷楠向工地里走去。
虎王艱難的爬了起來,摸出屏幕被打爛的手機,撥了個號碼,急促的說了幾句后就掛掉了電話,怨毒的看了蘇哲兩人的背影一眼,向面包車走去,其余的混混們都互相攙扶著上了車,灰溜溜的離開。
進了工地,冷楠走進了一間集裝箱房的臨時辦公室,據說工地負責人就在其中,蘇哲沒有進去,站在門外點燃一根煙等他,民工們都用敬畏的眼神看著他,他報以善意的微笑。
突然聽到辦公室里傳來‘嘭’的一聲拍桌子聲音,冷楠帶著森冷的寒意:“你什么意思?”
“你想干什么?我知道你能打,你還想打我不成?”一個尖利的難聽聲音傳來,就如被掐著嗓子的老母雞似的,讓人一陣惡寒。
蘇哲皺起眉頭推開門走了進去:“冷楠,怎么回事?”
只見一個穿著花襯衫,二十多歲的胖子正靠在辦公桌前的太師椅上,斜著眼看著冷楠。
冷楠面無表情說:“他說我打架斗毆,招惹了社會不良分子,恐怕會給工地帶來后續的麻煩,不愿意把薪水給我。”
蘇哲臉色陰沉下來:“這胖子是什么人?”
“這里的工頭,姓王,都喊他王工。”
胖子對蘇哲怒目而視,“你是誰?胖子也是你能喊的?是誰允許你進來的?”
還沒等蘇哲說話,又對著冷楠口沫橫飛:“剛剛和人打架斗毆,這又帶著不三不四的人來工地惹事,你到底想干什么?趕緊給我滾蛋,還要薪水,沒門。”
“啪”的一聲,冷楠一耳光扇在他的臉上,胖子慘嚎一聲,發出潑婦般的尖叫:“殺人了,殺人了,快報警。”
冷楠死死的盯著他:“你可以利用你的職權賴掉我的薪水,但是你不能侮辱他,他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轉身對蘇哲歉意的咧咧嘴,“我們走吧,看樣子得你請我了。”
蘇哲微微一笑:“那可不行,你說了你請我的。”
胖子見兩人沒有再動手的打算,大聲叫道:“你們誰也不能走,我姐夫可是項目部總監,敢打我,我呸,兩個臭民工,我讓你們都去吃牢飯。”
蘇哲面色古怪的看著他:“哦,還大有來頭呢,那你喊你姐夫來吧,今天敢少我朋友一分錢的工資我讓你走不出這個門。”
胖子立刻拿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氣勢洶洶的瞪著蘇哲:“你竟然敢威脅我,你給我等著。”
冷楠拽了拽蘇哲:“算了,我們走吧,我還有一百塊錢,簡單點還是能請起的。”
蘇哲突然覺得心里很痛,是什么讓華國的兵王淪落到這種地步?是什么讓他這樣的鐵血漢子一再的容忍這些普通人的肆意欺凌?
他默默的行走在生死線上,用生命熱愛著祖國,用鮮血保護著這個祖國,才換來這些人的安居樂業,才換來這些人的錦衣玉食,他不偷不搶,憑什么要受到這種人的欺辱?
他重重的拍了拍冷楠的肩膀,目中露出堅定:“兄弟,相信我,我來處理。”
冷楠僵硬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柔和,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但身體卻驀然間挺直,這一刻他仿佛找到了在戰場上和戰友并肩作戰的感覺,用行動告訴蘇哲,無論是什么,我們一起面對。
胖子已經打通了電話,唱作俱佳的哭嚎著:“姐夫啊,我快被人打死了,你快點來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胖子嗯嗯了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揉著帶著巴掌印的臉趾高氣昂的說:“有種你們別走,我姐夫馬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