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起初以為是刁蠻任性的云家二小姐在使詐,便不予理會,漸漸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心中大驚,急忙挺身而起,把昏迷的云柔抱在懷里。
“云師妹…女二流氓…小姑奶奶…”
石頭換著法子想要喚醒云柔,卻都無果,不由得慌了神。
要知道懷中這位綠衣女子可是身患怪病,上一次在他屋內床上昏迷的時候,就連白雪都束手無策,現如今又一次昏迷在他眼前,只叫他心神巨震。
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云柔這次的昏迷,就好像一個人正常睡著了一樣,呼吸均勻,面容安詳,完全不似上次那般呼吸停滯,臉色蒼白。
石頭強行鎮定下來,伸手搭上云柔的右手腕,仔細探查了一番后,大松一口氣。
原來云柔只是被他給氣暈了,并非病情發作。
而既然人沒事,石頭的緊繃的心弦也就松了下來,他抬手一揮,把不遠處懸停在半空中的一柄綠芒仙劍召了過來,正是云柔的那柄仙劍法寶,在主人失事后,它便自行飛了回來。
石頭握住劍柄,端詳著手中跟它主人一樣安詳的仙劍,微微一笑。
然而,石頭既不清楚云柔何時會醒,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索性什么都不去想,替云柔把綠芒仙劍暫時保管,再將懷中的她小心翼翼抱起,緩緩走到一顆大樹旁重新坐下。
石頭背靠樹干,胸膛則借給了昏迷入睡的云柔。
他打量著近在咫尺的清秀臉龐,聞著淡淡的處子幽香,心神不禁一蕩,但卻并無非分之想,環在云柔盈盈不堪一握小蠻腰上的雙手,也只是防止云柔從他懷中滑脫,沒有乘機占便宜的意思。
而在不知不覺中,時間竟過了一個時辰之久,在此期間,石頭居然睡著了,歪著腦袋,發出細細的鼾聲。
便在這時,云柔慢悠悠醒了過來,她似乎睡得不錯,揉著朦朧的雙眼,還抻了抻小懶腰。
突然,她身子一震,如遭電擊,且不說她正被什么人給摟在懷里,就說捏在她挺翹小屁股上的兩只手,就令她氣急敗壞,火冒五六丈。
云柔頭微抬,定睛一看,只見石頭一副睡著了的樣子,可是在她的心里,只當這是石頭作惡心虛,所以在裝睡呢!
“臭流氓!”云柔大罵一聲。
她滿腔憤怒,是可忍孰不可忍,何況還是眼下這種流氓行為,氣不打一處來的她,一巴掌拍掉那雙捏在她屁股上的“魔爪”,緊接著腦袋往前一伸,張嘴如餓虎撲羊,沖石頭面門咬了過去。
石頭聳然一驚,在云柔拍掉他手掌的時候,猛的驚醒。conAd1();
然而他的眼睛都還沒來得及完全睜開,就看見一張“血盆大口”向他咬來,目標赫然是他的鼻子。
“喂!”
石頭吃驚不小,雖不明白云柔為何要咬他,但眼前這位凌云閣的二小姐生性刁蠻,無法無天都已經成了習慣,所以倘若他被這一口咬中的話,豈不是鼻子就沒了,那還得了?
說時遲那時快,石頭腦袋一撇,堪堪避開了“血盆大口”的正面襲擊。
不過云柔也不是吃素長大 的,她最愛吃的肉食中,就有一道菜名叫“口水豬耳朵”,于是她眼看“吃”不到鼻子了,順勢一扭脖子,張嘴咬向石頭的左耳。
而因為距離實在太近,所以石頭根本避無可避。
“啊!”
慘叫聲要多凄厲有多凄厲,聲浪更是遠遠傳播出去,在這寂靜的夜晚,數百丈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石頭真切的感受到一股暖流自耳根起,沿著他的脖子,快速流淌而下,如此這般,再加上錐心之痛,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他的耳朵,究竟受到了怎樣的傷害。
“云師妹。”石頭輕喚一聲,他強忍著劇痛,同時壓下心頭的憤怒,求道:“你先松口,我們有話好好說。”
“嗚嗚!”
云柔“嗚嗚”出聲,壓根聽不清她在說些什么。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她的嘴里有東西塞著呢,自然說不清楚話。
石頭似是明白了,歉聲道:“云師妹,我鄭重跟你道歉,對不起!剛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包括以前在凌云峰上的時候,也是我不對,所以你要打要罵,我絕不還手,但還是希望你能放過我的耳朵,再咬下去的話,只怕它就要掉了。”
“嗚嗚嗚…”
云柔再次“嗚嗚”出聲,這次的聲音比較長,可惜同樣讓人無法識別。
但是,石頭卻還是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他連連稱是,道:“好好好,我答應,我都答應,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動刀劍,不咬人,不威脅到我的生命,其它隨你,只要你開心就好。”
云柔聞聽此言,遲疑了半晌,不知她在考慮些什么,但好在最后還是松開了嘴。
石頭如蒙大赦,手腳并用,急忙遠離小狗屬性的綠衣女子,然后伸手輕輕碰了一下自己受傷的耳朵,疼得他一陣齜牙咧嘴,倒抽涼氣,但幸虧耳朵沒掉,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云柔淡淡瞄了一眼石頭,對她傷人的事情絲毫不覺得愧疚,連帶著口水,吐出了她嘴里殘留的血水。conAd2();
“哎呦喂!”
石頭痛呼慘叫,費了好一番勁,方才給自己的耳朵上完藥,然后簡單包扎了一下,自始至終,他就沒指望云柔能夠幫忙。
當然話說回來,真要是凌云閣的二小姐提出幫忙,石頭肯定一萬個不答應,他心有擔憂,害怕這位刁蠻任性的小姑奶奶趁其不備,再給他耳朵揪下來,到時候可追悔莫及。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云柔在放過石頭之后,并沒有咄咄逼人,反倒是安安靜靜待在一旁,看她面上神色,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哎!臭流氓。”
云柔忽然開口,問道:“我們在此耽誤了多久?”
石頭一愣,沒好氣道:“我怎么知道,剛才睡著了,哪里曉得睡了多久。”
“你真睡著了?”云柔一臉的不相信。
石頭當即反問道:“沒睡著還能讓你給咬了?”
云柔沉默,兩人修為上的差距,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隨即又復思考起什么。
石頭瞬間恍悟,又驚又惱,敢情云柔問他時間,只是為 了套他的話啊!得虧他是真睡著了,也沒信口胡謅一個時間,否則后果如何,還真難說。
與此同時,石頭時刻加以提防著云柔,他十分清楚眼前這個女人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只是不知為何,暫時沒對他下手罷了。
云柔面露猶豫之色,沉吟片刻后,竟說道:“石師兄,我們之間和解怎么樣?”
“什么?”
石頭大吃一驚,滿臉的不可思議,這一句“師兄”,一句“和解”的,害他差點以為是自己耳朵受傷,因此產生幻聽了。
云柔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又說道:“我說你我之間達成和解,意思就是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倆都當它不存在,你摸了我的胸和屁股,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耳朵上的傷,也不可以說是我咬的,尤其是今晚,絕不準跟任何人說起。”
石頭聞言,目中精光一閃,似有所悟,他嘴里嘿嘿有聲,偏偏就是不說話。
云柔見此,氣生七竅,但卻強忍著沒有發作,指著石頭問道:“你…你究竟答不答應?”
石頭輕輕擺動了幾下腦袋,然后又點了點頭,可就是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
云柔似乎有何隱情不方便說,卻恰好被石頭拿住了這根“小尾巴”,氣得她是原地直跺腳,束手無策。
而她抬頭看了眼夜色,神情便更加著急了,小嘴一撅,泫然欲泣,語帶哭腔道:“我一個女孩子,都可以原諒你占我便宜的事情,可你一個大男子漢,怎么就不能寬容一點?我只求你今晚別說是我咬傷的你,過了今晚,隨便你怎么說都行。conAd3();”
石頭笑容玩味,問道:“是擔心被云妙長老知道了,又要關你的禁閉嗎?”
云柔不答,但她低垂著小腦袋的樣子,十有是這樣沒錯了。
石頭心中暗笑不止,忽而想起什么,忙又問道:“哎!我有一點很好奇,上回不就說要關你和你那位姐姐的禁閉嗎?怎么沒幾天你就跑了出來,今晚更是跑到八星城來了?”
“要你管。”云柔怒氣沖沖道。
“好。”石頭雙手托起,肩膀聳動,無所謂道:“你不說就算了,可待會見了云妙長老,她要是問起我耳朵的事情,我非但告訴她是你咬的,而且還會稍作加工,好讓你再次被領回去關禁閉。”
“你敢?”云柔嗔目切齒,可算被氣壞了。
“切!”石頭輕蔑一笑,撇過頭,“敢還是不敢,見面不就知道了。”
“你…唉!”云柔氣得說不出話,唯有重重嘆息一聲。
石頭的眼神里露出一抹叫狡黠,毫不避諱任何人,悠然說道:“這就叫風水輪流轉,剛剛你咬住我的耳朵,現在我捏住你的‘小尾巴’,怎么樣,滋味不好受吧!”
云柔簡直快要被氣死了,磨牙霍霍,吱吱作響,看情形,如果給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一定會毫不猶豫咬掉石頭的耳朵。
但是當下,她卻不得不妥協,咬牙說道:“只要不讓姑姑知道我咬了你的事情,我就什么都聽你的。”
“嘿嘿!”石頭笑得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