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死瞎子!”
石頭氣急敗壞,他剛剛就覺得哪里不對勁,沒成想對手竟然如此卑鄙,再一看遠方,頓覺不妙。
這會兒,穆婉兒正與金蓉聯手對付麻臉男子與那神出鬼沒的七彩毒蛇,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難分勝負。
而獨眼男子這一擊偷襲的角度十分巧妙,先是以雷霆之勢攻向石頭,在進入穆婉兒是視線盲區后,陡然轉向,攻其不備。
這樣的偷襲要是放在平時,根本不足以構成威脅,可如今情況使然,穆婉兒的注意力和行動大多被麻臉男子牽制,所以獨眼男子這一記意料之外的偷襲,就顯得極具威脅性了。
石頭沒有絲毫猶豫,手中急握劍訣,缺月劍被祭起,銀光灼灼,閃電般擊向暗紅色三叉戟。
“鏘”的一聲,銀、紅兩色光芒俱是一黯。
三叉戟在缺月劍的攻擊下,光芒雖然黯淡了幾分,卻給人以堅若磐石,撼不可催的感覺。
但見缺月劍被無情彈開,三叉戟按照原定方向,速度不減反增。
石頭心神巨震,失聲叫道:“婉兒小心!”
穆婉兒早有所覺,在石頭喊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她就已經轉過身,眼看一道暗紅色光芒即將近身,容不得遲疑,曲指成決,汐水劍電射而來。
“轟隆!”一聲巨響,汐水劍與三叉戟轟然相撞。
穆婉兒面色一白,身體微弓,整個人被一股無形但不可抗拒的氣流撞得倒飛出去。
石頭大吃一驚,不顧所有,身形急掠而出,在穆婉兒即將撞上石壁的時候,一把將她拉住。
待兩人穩住身形,石頭關切道:“你沒事吧!”
穆婉兒輕輕搖了搖頭,看著自己被握住的纖柔手掌,抽了一下沒抽出來,蒼白的臉龐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血色,比之先前猶有勝之。
石頭看的癡了,怔怔出神。
穆婉兒見此,秀眉微蹙,先前那一抹嬌羞在剎那間蕩然無存,沒被抓住的另一只手曲指掐訣,將汐水劍給召了過來握于手中,寒光一閃,搭在面前男人的手臂上。
“再不松手,小心我剁了它。”
石頭聽著這比劍光還要寒上三分的話語,依言松開手,滿心苦澀,卻要強裝沒事人。
穆婉兒心有所觸,但很快被遠處的爭斗吸引了注意力,沒再言語,急忙前去支援節節敗退的師姐金蓉。
石頭一咧嘴,笑比哭好不到哪里去,轉過身,就見一張最不愿意見到的臉孔,氣不打一處來。
獨眼男子若有所思,嗤笑道:“呦!看來那小姑娘是不喜歡你啊!不過這也難怪,你小子雖說長相不俗,可跟那姑娘站在一起,怎么著都有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感覺,不般配,倒是你那位師兄更合適些。”
石頭順著對方所指,看見的是與平頭男對陣的古千帆。
獨眼男子臉上笑容更甚,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他是青陽老道的徒弟吧!嗯,果真英雄出少年,這小子倒是與那小姑娘挺般配的,而你嘛?我看沒戲!”
石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臉鄙夷與不屑,也懶得搭理。
然而石頭的不理不睬,并沒能降低獨眼男子說話的興致,接著問道:“哎!你小子的師父是誰?”
可還不等石頭回答,他又迫不及待道:“往大了說,別弄一個寂寂無名的小輩出來。”
“嗯!實在不行就說你師父的師父,總之最少也要上升到長老那個級別,否則殺起來不痛快。”
“哦,對了,你小子知道嘛!要不是為了親手殺死你,以報斷臂之仇,這會兒我肯定要去殺青陽老道那徒弟的,畢竟能親手將一個天之驕子扼殺,那快感,可比殺一百個你這樣的小嘍啰還要帶勁的多。”
“喂!你可以說你叫什么,師父或者師父的師父是誰了。”
面對獨眼男子的自說自話,石頭則一直以一種局外人的姿態,看著眼前一個人的獨角戲,中間既沒有插話,也沒有出手攻擊。
獨眼男子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憤然大怒,罵道:“臭小子,敢擺出這種態度,就不怕臨死之前再被我蹂躡一番嗎?”
石頭一撇頭,對這種不痛不癢的話嗤之以鼻,當然這不代表他內心沒有恐懼,只是面上故作輕松罷了。
試問上次他與林夕聯手,方才占得些許上風,后施以巧計,才能斷去對方一臂,可倘若真要實打實公平對決,十之八九會輸得很慘。
所以面對這種敵強我弱的境況,又是生與死的考驗,想必沒誰會自大到目中無人吧!能像石頭一樣擺出一副輕松姿態的,估計也不會有多少人能做到。
獨眼男子豈知石頭心中所想,又氣又惱,大聲喝道:“呔!你這小鬼,看爺爺如何將你剝皮抽筋。”
石頭面色凝重,正在他思考如何對敵的時候,忽然間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尖嘯,扭頭看見一道紅芒,竟是獨眼男子不知何時催動三叉戟從他身后打來。
石頭恍然大悟,別人用說話轉移注意力,暗藏殺機,他卻在嘲笑別人,敢情到最后,他才是那個最可笑的家伙,真是糊涂啊!
為了避免可笑淪為可悲,石頭當下立即騰身而起,同時雙手法決急催,殘陽刀與缺月劍一起撞向暗紅色三叉戟。
“嘿嘿!”獨眼男子嘿嘿一笑。
石頭聽見笑聲,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