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男子肝膽俱裂,此處地下空間雖說面積不小,可眼前這座小山的體積也不是蓋的,恐怕不是受到空間高度的限制,估計它還會繼續長得更大。
但不管如何,就眼前的龐然大物而言,已然讓獨眼男子無力抗衡,哪里還能顧得了許多,全力一蹬,極速向后飛去。
石頭面部像是痙攣了一般,一個勁抽搐不停,眼看著小山壓了下去,獨眼男子卻還沒來得及逃離,就要被壓成肉泥了。
“不!”
獨眼男子大喊一聲,聲嘶力竭,從未有過的恐懼籠罩在心頭,令他面如死灰。
然就在這時,全力施法的林夕突然一個踉蹌,面色失常,身體倒轉,頭向下,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朝地面墜落。
而隨著主人的突發異況,威勢無匹的磅礴山丘下落速度明顯一滯,那股毀天滅地的氣勢也削弱的不是一星半點。
獨眼男子大悲轉大喜,身形閃電般射出,終于在最后關頭逃出山丘的攻擊范圍,幸免于難。
石頭面色陰晴不定,他大致猜出了些許端倪。
這般巨大的反差,十之八九是因為林夕的修為以及法力,都還遠遠不夠支撐其完全發揮出那把神奇寶扇的威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卻又要強行催動,所以才會遭到法力反噬。
眼見陷入昏迷狀態的林夕正以倒栽蔥的姿勢快速墜落地面,如果放任不管,肯定不死也殘。
石頭毫不猶豫,也顧不得獨眼男子逃脫后會不會迅速出手反擊,雙腳在水下用力一蹬,整個人就躍出水面,繼而飛速沖向林夕,將其穩穩接住。
“轟隆!”一聲巨響,地動山搖。
林夕那把神奇寶扇中的山丘將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后,以肉眼可見速度飛快縮小,最后變回扇面大小,綠芒一閃,回到骨扇之上。
石頭接住林夕,身形尚未站穩,就第一時間伸手一招,將骨扇給吸了過來,這才長出一口氣,畢竟此等異寶要是落到了敵方手中,可就成了他們的滅頂之災了。
另一邊大難不死的獨眼男子應該是心有余悸,所以站在老遠的地方盯著石頭二人,一時間倒也沒有任何舉動。
隨著顫動的地面恢復平穩,翻滾的河水漸漸平息,以及“隆隆”聲響消失在耳邊,現場氣氛頓時變得詭異,靜寂無聲,只剩下敵對雙方三人的幾件法寶閃著幽幽的光芒。
石頭瞥了眼獨眼男子,見對方一時半刻不會有什么動作之后,心下稍安,抱著林夕緩緩坐到地上,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勢。
然而就在石頭右手搭上林夕左手手腕的時候。
林夕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醒過來不說,還猛地縮回手,身體緊繃,一臉警惕。
石頭愣了一下,低頭左右看了看自己,滿臉茫然,不禁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林夕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對我做了什么?”
石頭更加摸不著頭腦了,苦笑道:“我見你昏迷不醒,就想著給你看看傷勢如何,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起死回生不敢當,但小傷小痛還是不在話下,結果還沒把上脈呢,你就自己醒了,更沒想到居然會有這么大反應,看來傷勢是沒有大礙了。”
“就沒有了?”林夕一臉疑惑。
石頭聳了聳肩膀,雙手攤開,說道:“不然呢?再者說了,我好心救你,怎么被你弄得像是要輕薄你似的,我又沒有龍陽之好,對男人的身體一點不感興趣,你到底緊張個什么勁嘛!”
“你…我…”林夕欲言又止,話音連續兩次中斷,不知該如何開口,索性就什么都不說了。
等他臉上的警惕之色一去不復還,身體也放松下來后,體內的創傷便一股腦涌了上來,胸口一悶,一頭倒進石頭懷中。
其實林夕身上的傷勢壓根不足以構成性命威脅,無非是受到法力反噬而導致內息不穩,體內雖也有不小的損傷,但無大礙,靜心休養數日差不多就能痊愈。
可他先是非自然狀態驚醒,接下來身心繃緊,竟然略勝過方才對敵獨眼男子時的狀態,好像讓石頭把一下脈就跟是要他命似的。
當一切誤會解除,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那一刻他的身體也是最虛弱的時候,所以傷勢趁虛而入,居然將他一擊擊倒。
石頭嚇了一大跳,急忙扶住倒入懷中的林夕。
但在見到艱難抬起的一只小手沖他輕輕揮舞,大概意思是說沒事,又好氣又好笑,也就聽之任之,反正死不了就行。
不過石頭還是稍稍挪了下身子,畢竟襠下那塊地方被一個男人壓著,總有點別扭。
而林夕當然也有所察覺,本來蒼白無血的臉龐,此刻浮現了一抹璨爛的嫣紅,他輕咬薄唇,含羞帶怯,煞是好看。
風景這邊獨好,只可惜沒人有福欣賞罷了。
石頭低頭看著比男人要瘦小許多,甚至除了個頭,身體也比大多數女人都還要纖瘦的林夕,不禁莞爾,心中則在自我安慰,說這就當是好人做到底,暫借胸膛給生死兄弟休息一會,下不為例便是。
然后他反手至身后,取下別在腰間屬于林夕的那把骨扇,左看看右看看,猛然一驚,只覺得這骨扇頗為眼熟。
想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