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穆婉兒有意放過石頭,還是她已經在掌門弟子古千帆身上殺雞儆猴,總之她算是在這個四人小團體中立下了不可撼動核心地位。
而那個被石頭知根知底,還知道胸脯上有黑痣,就差不知道“深淺”的金蓉,儼然一副穆婉兒的發言人。
當然她主要針對的人是古千帆,每每與石頭有眼神接觸,都是稍觸即離,估計是心虛吧!
不過她可著實讓石頭大開眼界了,從起初與木喆發生的骯臟交易,到后來在他身上的種種剝削,再到現在遇見了掌門弟子,即未來的太清掌門,便毫不猶豫展開了迅猛攻勢。
雖然就目前來看,一直都是金蓉這個女人在各種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但無論她怎么鬧,都始終沒有上升到“壞”這個層面上,反倒給人一種率真、豪爽的感覺。
這也難怪,與穆婉兒這樣一個僅靠一張臉,就能禍亂整座江湖的天字號“紅顏禍水”站在一起,再沒點吸引人的手段,將會被人徹底無視的。
石頭深知金蓉這個女人的“良苦用心”,同時也深刻體會到了什么是叫做“女人心計”。
他看了看被糾纏不休,卻始終笑臉相迎的古千帆,會心一笑,多有玩味的意思。
能夠被當今正道第一人,太清門的最高掌權者青陽真人看中,并收為弟子,關鍵還是唯一一個弟子,就算這人不是個三頭六臂的妖孽,也決然不會是個不諳人情世事的傻子。
金蓉那般看似真情流露,毫無破綻的完美演技,最大的缺陷就是存在功利心,她的言行舉止都帶著一種濃濃的目的性。
或許一般人看不出來,但知道她那些見不得人事情的石頭一眼就看出來了。
沉默寡言,一個人便是一個世界的穆婉兒應該也看出來了。
八面玲瓏,大智若愚的古千帆肯定心中有底,只是聰明如他,沒必要,也懶得戳破而已。
一行四人,每個人都戴上了一副面具,虎兔龍蛇,各不相同,但作用是相同的,那就是讓別人看不清面具下真實的自己。
石頭掃了眼一同走在凌天峰廣場的古千帆、金蓉和穆婉兒,心中一陣噓唏感嘆,或許一輩子待在百草園才是他最正確的選擇,起碼身邊每個人都是最真實的。
他開始有些后悔這次下山了,不知怎的,他覺得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大聲喊道:“喂!石師弟,你在想什么呢?”
石頭聳然一驚,待他循聲望去,只見天空中兩青一銀三道遁光閃爍不停,分別站著古千帆、金蓉和穆婉兒。
先前喊話的就是古千帆,這會兒他再次大聲問道:“還愣著?天黑要是到不了目的地,我們可就得露宿荒山野嶺了,你我倒是沒什么,但你忍心看著兩位師妹也跟著一起睡在樹上?”
石頭恍悟,連忙回答道:“不忍心,不忍心,我這就祭出法寶。”
“那還不動作快點。”金蓉沒好氣道,待轉頭看向古千帆的時候,就又恢復一張天真無邪的笑臉。
“師兄,我們先走,讓石師弟跟在后面就好了。”
古千帆面露一絲為難,說道:“金師妹,這樣可能不太好吧!再說我們只是等一下,耽誤不了什么的。”
金蓉輕咬嘴唇,一副鄰家女孩的純潔模樣,言辭懇切道:“那行,反正這趟出門在外,我一切都聽從師兄的。”
古千帆笑而不語。
那張完全能拐騙下至剛會走,上到九十九,堪稱婦女之友的俊美臉龐,直接將金蓉迷得有些暈乎乎。
當然,鬼知道她是迷這張臉多一些,還是迷這張臉背后的身份更多一些,但猜想應該是后者,否則也不會有“樹床門”事件了。
石頭將腦海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緒拋空,屈指一掐訣,身前赤芒一閃,筆直沖上天際,很快便來到了古千帆身旁。
從凌天峰到肥城這一路上,太清門最出色的四位弟子御劍而來,別人都是輕松自如,唯獨重傷初愈的石頭有些后續乏力。
他可是在短短一個月中,先后于鬼門關前路過兩回的倒霉角色,雖然都大難不死,但休養時間過短,身體難免還有些孱弱。
最終經過大半日的穿山越云,四人在太陽落山的時候方才抵達了肥城外十里的一處樹林。
石頭也終于體力不支,同行的另外三人都是平穩落下地面,只有他是在離地兩丈高處,無聲摔了下去。
當然落地的時候還是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石師弟!”
古千帆嚇了一跳,行至途中的時候他就發現了石頭的不對勁,所以一直不離其左右,沒想到一路提心吊膽尚且無事,居然在這最后關頭出了岔子。
“哎呦喂!”石頭痛呼一聲。
出師未捷,他就先摔了個狗吃屎,或許是摔懵了吧,從落地到叫出聲,中間還隔了一小會兒。
“石師弟,你怎么樣?哎呀!”古千帆關切的話語還沒說完,就失聲驚叫了一下。
只見石頭滿臉是土,鼻尖一縷猩紅,這般狼狽凄慘的模樣,必定是臉先著地了。
“哈哈哈!”一陣大笑聲響起。
金蓉站在一旁笑得那叫一個歡,不知情者見到此處,多半會以為這個女人瘋了。
“呸!”石頭呸了一聲,將吃進嘴里的泥巴吐了出來,眼神不善地盯著幸災樂禍的金蓉。
金蓉不甘示弱,瞪大眼睛,喝道:“看什么看?居然好意思從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