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自認是個小人,同時也自認是個有原則的男人,所以在被燒了眉毛之后很生氣,就想要刮了木喆的眉毛來消氣。
但真的只是針對眉毛去的,畢竟他有原則的嘛,事情一碼歸一碼,先解決了毛的事,再爭個大比輸贏。
他舉劍沖殺也純屬一時頭腦發熱,絕不像臺下肥頭大耳,滿臉油光那個胖子說的什么返璞歸真,他沒那境界。
可在斬龍劍亮相的時候,石頭就改變主意了,既然木喆出爾反爾在先,他不介意先剮了其眉毛,再給其來個禿瓢。
與此同時,廣場中央那座高臺上,有兩個人幾乎同時起身,一個是西風道人,另一人是身著白袍,劍眉星目的九劍峰首座任滄海。
兩人起身后,往“震”位擂臺上深深望了一眼,準確點說是望向木喆手中的斬龍劍,然后轉過身,不約而同地看向局促不安的木輝與木磊兩位長老。
“二位師弟,這么大的事情,怎能瞞著我呢?”任滄海問道,言詞含糊,意思卻再清楚不過,此前一直古井不波的面容,這時也現出一絲波瀾。
“哼!”西風道人冷哼了一聲,卻并沒有說什么。
木磊長老眼珠子亂轉,一副做了虧心事沒人發現的樣子,不知所措到雙手都無處安放了。
倒是他的哥哥木輝長老要沉穩許多,短暫驚慌過后也就鎮定下來,緩緩起身,滿臉卑躬與歉意。
“師兄,你且聽我跟你解釋。”
“先別急著解釋什么,我且問你倆,為何擅自將斬龍劍取出,還給了木喆此子。”任滄海問道。
“師兄,這也正是我要跟你解釋的內容。”木輝恭聲道。
任滄海眉頭緊鎖,鼻息加重了幾分,似是在強行壓制心中的怒火,但好在克制住了,也就沒有再次打斷木輝的話語。
“掌門師兄,任師兄,我知道不該擅自將斬龍劍取出交給喆兒,我也承認很大程度上都是為了私心,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喆兒他…”木輝長老娓娓道,話至最后,竟然聲淚俱下。
木磊長老聞言,驚訝地看了他哥哥一眼,立馬將頭低的更深了,雙手不停搓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木輝,你也不看看周圍都是什么人,那點小腦筋用在這里,會不會自作聰明了點?”任滄海突然喝道,直呼木輝長老名諱,顯然是真怒了。
西風道人不知何時已經坐回了椅子上,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一幕,同他一樣看好戲的人不在少數。
“咳!”一聲輕咳,源自眾人最中間座椅上的那位老人。
“滄海,莫要動怒。”青陽真人溫聲道。
“掌門師兄,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擅自把斬龍劍取了出來,怎可輕易饒恕?”任滄海憤然道。
“兩位木師弟一來是因為不知情,二來也有苦衷,剛剛不都交代了嘛!所以我看此事就不要再追究了。”青陽真人輕描淡寫道。
“掌門師兄,當年是你讓我將斬龍劍…”任滄海急聲道,卻在被青陽真人深深看了一眼后,話音戛然而止。
“好了!我說不要再追究了,事后將斬龍劍重新收好便是,我想兩位木師弟必然不會再擅自取劍了,是與不是?”青陽真人看向木輝與木磊,問道。
“是是是!”木家兄弟二人連聲說道,如臨大赦,點頭的速度快過小雞啄米。
紫靈一直不動聲色,可在見到這番不痛不癢的結局后,頓時坐不住了,身形一縱而起。
“坐下!”西風道人輕喝一聲。
紫靈只是瞥了一眼身前她從未喊過一聲“師父”的師父,不為所動,堅毅的步伐就踏了出去,一副勢必要給她唯一的師弟討個說法的架勢。
然而她只踏出了一步,就被一只柔荑玉手給攔住了。
這只手漂亮到令人驚艷,白嫩肌膚如羊脂美玉,讓男人看一眼就能獸血沸騰。
可就是這樣一只纖小柔嫩,看似隨意地橫在半空,卻將勢不可擋的紫靈給硬生生攔了下來。
“情姐姐!”紫靈輕聲道,攔下她的人正是丹霞峰無情長老。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所以也不要過問。”無情正色道。
紫靈張嘴欲言,但被無情扯了一下衣袖,她雖心不甘情不愿,卻也只好作罷。
青陽真人雖然沒有回過頭,但如此近的距離,他當然能夠感受到身后的情況,臉上不禁露出笑意,淡淡說道。
“別著急,且靜觀其變,我倒是對石頭這孩子很有信心。”
青陽真人此言一出,在座不少一直故作鎮定的首座、長老都不淡定了,眾人清晰地記得上次聽聞掌門師兄這般夸贊一個人,還是在二十年前對他的唯一弟子古千帆。
西風道人雙目一瞇,神情有些古怪。
木輝長老和木磊長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苦澀與不滿,估計說話之人若不是掌門青陽真人,兄弟倆就要當場發怒了。
公開說對石頭有信心,不就明擺著在說即便手持斬龍劍的木喆,也一定會輸嘛!
“震”位擂臺上,對峙的兩人當然不可能知道太清門高層中間發生的那一幕小插曲。
石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木喆手中的斬龍劍,若有所思。
“石師弟,要不要我給你點時間,等你將殘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