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聽荷的氣場十分強大,她就那么大搖大擺的走進會議室,坐在了主位上,卻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反對的聲音,就連女強人錢多多都不自覺的臣服在了伊聽荷的氣勢之下。
何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盡管他沒有跟著一塊來到會議室。他把伊聽荷送到會議室之后,就去辦另外一件事(情qíng)了。
跟著一塊去旅行的同學們雖然沒人受太重的傷,但卻受到了不少的驚嚇,尤其是一部分人被壓在了廢墟下面,體驗了那絕望的黑暗,導致回家以后整個人都變得寡言了。不少家長已經開始怨恨何言,如果不是何言要帶他們去旅游的話,根本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qíng),就連學校也跟著一塊受到了家長的責難。
何言沒有覺得家長的想法是錯的,的確,如果同學們不去旅游就不會遇上這種事(情qíng)。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況且地震也是意外(情qíng)況,何言也不是明知道那里會發生意外才去的,所以他沒有任何愧疚。
只能說,他跟家長的立場不懂。
不過作為旅游的發起人,有些需要承擔的責任他也必須得承擔。就像家長說的,既然是何言帶著同學們去的,他就要對同學們的人(身shēn)安全負起責任。同學們出現任何意外(情qíng)況都要包括在何言需要承擔的責任內,所以,該他做的事(情qíng)他也不會推辭。
于是他便趁著家長們聚集在學校鬧事的時候,趕到了學校。
眼看著許多家長圍堵在學校教學樓門口,把整個教學樓圍的水泄不通,甚至影響到了新高三同學的正常上課,保安在這個時候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校長杜毅更是一臉焦急和無奈的站在教學樓門口,喊得口干舌燥卻怎么也沒辦法讓家長冷靜下來。
“我孩子現在連話都不敢說了,你們學校必須負責!”
“對!負責到底,我女兒都嚇得有點傻了,別人說讓我帶他去看心理醫生,這個費用學校得報銷!”
“賠錢,陪我們精神損失費!我兒子高高興興去旅游,回來整個人都蔫了。他們才剛剛考上大學,這要是傻了,以后不是白考了?”
“今天學校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誰也別想上課!我兒子不好,其他學生也別想好!”
何言站在家長群的后面,面色平靜的聽著他們的叫喊。過了一會兒,他深吸一口氣,猛地大喊道:“安靜!!”
轟!!
這一聲大喊,猶如洪鐘大呂震撼著家長們的腦海,令他們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杜毅和保安們都受到了波及,被震得有點發愣。
何言在喊聲里動用了武訣,沒有傷到人的原因,是他控制了力道。否則,就憑這一聲大喊,都能震得這群家長當場昏厥。即便一些意志力頑強的人,也會眩暈許久。
他趁著家長們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穿過人群走到杜毅的位置,對杜毅淡淡的說道:“這里交給我吧。”
“可是……”杜毅明顯有點不放心何言,可他又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何言搖了搖頭,道:“放心吧,我的責任,應該由我來承擔,況且他們也奈何不了我不是么?”
“好吧,那就交給你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這個校長幫忙的,盡管提。”杜毅拍著(胸胸)脯保證道。
何言嗯了一聲,便將視線重新落在一眾家長(身shēn)上,大聲問道:“你說你們的孩子被嚇傻了,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
“沒錯,賠錢,不賠錢我就不走了!”
“我們全堵在這,看你們怎么上課!”
“這事你們必須得服全責!”
何言靜靜的看著家長們的吵嚷,什么話也不說,直到家長們覺得有點累了,才漸漸安靜下來,而后,其中一個看著像是領頭的家長問道:“今天我們就來討個說法,你們到底賠不賠,不賠我們就去告你們!”
“嗯……”何言若有所思的捏著下巴想了想,然后問道:“這次旅游是自愿的吧?”
“自愿那也是學校組織的,你們就得負責。”
“錢是我出的吧?”何言接著說道。
“是、是你出的又怎么樣……”這位家長的底氣明顯不足了。
何言又說道:“地震屬于不可抗力因素吧?”
“我不懂什么是不可抗力因素,我文化低。”家長狡辯道。
“文化低還知道打官司?”何言笑道:“地震這種大型災害屬于不可抗力因素,任何單位組織的任何活動在不可抗力因素面前遭到了意外,都是不用付任何責任的。
你說你文化低還倒也沒錯,沒研究明白法律就跑來說要打官司,我是不是該說你勇氣可嘉。”
家長們徹底啞火了。
先前,杜毅拿家長們沒辦法,一是氣勢不足,二是他一開始就把自己這個校長擺在了很低的位置。大多數學校面對家長的詰難,都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為的就是害怕事(情qíng)鬧大,上了新聞之后無論是對學校名聲還是自己這個校長的工作,都有很大的負面影響。
而你這個校長一上來就先慫了,自然會讓家長覺得他們鬧事是理所當然,才會出現這種(情qíng)況。
可何言不一樣,他的強勢讓家長們瞬間就弱了下來,加上很多家長都認出他是抗震救災形象大使,有了這樣一個(身shēn)份的加持,才讓令得家長們能夠聽進去他說的話。
之前就說了,該他承擔的責任他不會推卸,所以他此次來并不是為了把家長打發走,而是真真正正的想要解決問題。
于是他繼續開口道:“地震發生的時候,我就在他們(身shēn)邊,我親眼看著他們自發的組織起來,在救援隊伍到達之前幫忙救人。直到救援隊伍到達之后,才不(情qíng)愿的被送了回來。
我相信,那樣堅強勇敢的他們,是不會這么輕易被打垮的。
況且,就算真如你們所說,他們被嚇到了。那我想問問你們,僅僅是跟災難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就要死要活的。那地震災區那些真正的受難者,該怎么辦?你們根本無法想象,那些被埋在廢墟下面的人是怎么堅持過來的。
難道就因為地震被嚇到了,他們就不活了?那一個個連初中都沒上的小孩子尚且知道幫忙救人,難道你們孩子這些高中畢業,馬上就要步入大學的準大學生們,就如此的懦弱無能?
要是這都能受到驚嚇,影響生活的話。請恕我說句難聽的,就算沒有這次的災難,他們以后也必定會遇到其他的意外,生活依然無法繼續。”
說道這里,何言稍微頓了頓,然后突然加重了語氣,干凈利落的說道:“但他們畢竟是我帶去的,我承諾過會對他們的安全負責。如果你們還想讓我為他們做些什么的話,就在明天的這個時間把他們帶到學校來,杜校長自會安排。
如果你們家長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跟著一塊來。”
聽了何言的話,家長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么辦。領頭的那個人猶豫了許久,似乎還想在要求賠償,便說道:“你別想這么蒙混過關,不賠錢就這件事就沒完!”
“你們呢?”何言的目光掃過其他家長,問道。
大部分家長都選擇了沉默,只有少數的幾個人開口道:“我要求賠償!除了賠償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我也是,我也要求賠償!”
何言數了一下,問道:“除了這四個人之外,其他人都沒什么問題了吧?如果沒有問題,就都回去吧。我可以想象,你們這么自作主張的來學校鬧事,他們一定很著急。”
“你們別聽他的,他就是在糊弄我們。”堅持要求賠償的一名男(性性)家長大喊道:“咱們聚在一起他怕咱們,咱們要是分散了,就是勢單力薄的老百姓,他就不怕了。你們要是真的這個時候回去,就什么都沒了。”
“是啊,不能走,走了就上當了。”另外一位堅持著要求賠償的家長跟著說到。
這讓原本想要回家的其他家長都陷入了兩難的地步。
其他的家長我暫且不提,你們四位家長在如此堅持要求賠償的時候,有沒有替自己的孩子想過?為了那么點錢,就跟潑婦似的在這鬧事,他們以后有什么顏面面對其他同學?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之所以會變得沉默寡言,就是因為你們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要到學校來鬧事的意圖。他們害怕自己在同學面前丟臉,卻又阻止不了你們,就只能選擇沉默。”
“你胡說八道!!”堅持賠償的家長似乎被說道痛處,當場就急了。
何言完全不理會這位叫家長的叫喊,接著說道:“我真替你們的孩子感到惋惜,明明一個個都是那么好的人。地震的時候沒有害怕,還想著去救人,卻攤上了你們這樣的家長,完全不考慮孩子的感受,只認為自己是對的,做什么都是為孩子好。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們能問問他們的感受,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或許,你們之間的關系也能緩和吧。”
說完這些,何言沉默良久,轉(身shēn)留下一句話之后,就直接離開了學校。
“如果你們真相幫自己的孩子,就讓他們明天到學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