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個人來這邊。”一位軍官模樣的人,沖著遠處正在進行救援工作的士兵喊道。旋即,幾名士兵迅速小跑過來,在軍官面前立正,進入原地待命狀態。
這就是華夏的軍人,即便明知道接下來的任務可能就是救助被壓在廢墟里的那個女人,但在接到確切的命令之前,他們就必須要站在軍官面前等待命令的降臨。
令行(禁jìn)止,被他們貫徹的非常徹底。
“跟我來。”軍官說了一聲,便帶著幾名士兵走向廢墟,來到那個被巨大石板壓在下面的女人(身shēn)旁,一手搭在丈夫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救出你老婆的。”
“你們一定要救救她啊!”丈夫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
軍官沒再多說廢話,當即吩咐隨行而來的幾名士兵開始清理周圍的碎石。
這個女人的運氣真的很不好,壓在她(身shēn)上的石板上面還有幾個石柱,那些石柱又跟在另一端承受著其他的重量。也就是說,想要挪開石板,光是清理掉石板上的其他重量,就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難題。
當然,如果不是有著這樣的原因,她也早就被一開始民眾自發阻止的挖掘隊給挖出來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唯一一個不幸中的萬幸,就是石板的下面還有幾塊碎石來幫女人承受重量,使得女人只受了點擦傷。
“小心排查,要是出了問題,你們就算沖上去當(肉肉)墊,也要把這位女同志救出來。”軍官大聲喝道。
“是!”幾名士兵異口同聲,很是振奮人心。
不遠處的何言放開抱著林靜初的手,就要走過去幫忙。卻被林靜初拽住了衣角:“何言,我怕你有危險。”
“沒事,你看我挖你挖那么長時間都沒事,怎么會有危險呢?”何言指著廢墟中一塊被他完全清理干凈的空地笑道。
林靜初看了一眼躺在石板下一臉絕望的女人,又看了看已經哭不出聲音的丈夫,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沒有阻止何言。
何言輕輕拍了拍林靜初的手,然后對章玉澤說道:“跟我過來,一會兒可能需要醫生。”
“醫生肯定要有啊,可你看那邊不是有醫療隊么?臨時手術室都搭起來了,現在里面都有人開始接受手術治療了。”章玉澤一臉自豪的說道:“咱們華夏軍隊效率就是高。”
“唉,如果你不愿意來,就幫我照顧一下靜初吧。”語罷,何言也不打算跟章玉澤多說廢話,轉(身shēn)就走。
章玉澤看著何言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無奈的自言自語道:“你這人真是的,明明自己醫術那么高,非得拽著我,你的針灸……我對了,你的銀針現在應該被埋在廢墟下。”
想到這里,章玉澤眼底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并在心里默默念叨著:“要是我挖到可就歸我了啊,你可不能搶走了,就是這樣……”
于是,章玉澤又重新投入到挖掘當中,不為找人,只為找銀針。當然,如果挖到了人的話,還是會順便救一下的。這不,何言那邊還沒有進展的時候,章玉澤就意外的挖到了一個人。
他嫌麻煩叫來了兩個兵哥哥幫忙,反正最大的那一塊石頭已經被他抬起來丟掉了,交給普通的士兵也不會有危險。而等那個人被抬出來之后,章玉澤也好像忘了自己還要挖銀針似的,(屁pì)顛(屁pì)顛的跟著兵哥哥一塊到了醫療帳篷里,亮出了自己國手中醫的(身shēn)份,受到了一陣膜拜之后,開始了他治病救人的偉大壯舉。
章玉澤就是這樣一個人,看上去沒一副正經樣子,可實際上他骨子里對自己(身shēn)為醫生這件事(情qíng)卻是很認真,很執著的。
當然,他執著的可不止救人這一件事,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挖銀針同樣重要,幫助那個人脫離危險期之后,他又急忙跑回酒店廢墟上開始挖銀針……或許,這也是他對醫生這兩個字執著的一種體現吧。
與此同時,另一邊,當何言徹底將女人(身shēn)上壓著的重量分析明白之后,找到了基礎受力點和支撐點。然后對軍官說道:“麻煩叫你的人把碎石和灰塵打掃一下,剩下的交給我吧。”
“你一個人?”軍官看著(身shēn)形有些單薄的何言,眼里充滿了質疑。
何言知道自己光靠嘴說是沒有用的,便隨便撿起了一塊兩個三個成年人也抬不動的巨大石柱,扔到了一邊。石柱砸在沙灘上發出一聲悶響,真的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顫。
“這貨是綠巨人?”這是軍官腦袋里突然生出的對何言的評價。而后,他鄭重的對何言說道:“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不過我的部下也會守在旁邊,一旦發現你有危險,他們就算給你當(肉肉)墊,也一定會沖上去。這是我們軍人的責任。”
“我只說石板交給我,一會兒我把石板抬起來,還得叫你們的人幫忙呢。”何言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石板下的那個女人,道:“一會兒聽我的聲音,只要我一開口,就叫你們的人立刻把她拖出來。千萬不要害怕她受傷,要是動作慢了的話,很可能會有更大的危險。”
“我明白了。”軍官點了點頭。
而后,何言便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走到女人跟前,在女人(身shēn)旁找到一個縫隙,然后鉆了進去。
他面向地面,雙手撐著地,做出了一個俯臥撐的姿勢。同時,幾個士兵也在女人周圍做好了準備,就等何言發話了。
而后,只見何言撐著地面的雙手突然發力,整個后背僅僅的貼在了石板下面,一點點的把石板頂了起來!
一旁的軍官和士兵看到這一幕,都不(禁jìn)倒吸一口涼氣。到底什么樣的力氣,才能達到如此效果?
沒有人開口發問,周圍一片安靜,有的只是石板一點點被頂起來,跟周圍石柱摩擦發出的喀喀喀的聲音。
石板跟石板上搭著的石柱,還有石板下的隨時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這種平衡就像是胡亂擺放卻又相互支撐的積木一樣,如果隨便從中間抽出一根,就會導致積木轟然倒塌。
如果女人的(身shēn)體在往外面一點,一條腿沒有在石板下被壓斷的話,何言光用抬的就能救出女人,根本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可問題是,現在這種(情qíng)況,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怕是女人的腳也會徹底跟著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