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聽途說。
這四個字很刺耳,卻沒人能反駁何言,因為他們的的確確都只是聽別人說起的。至于針王古炎的醫術到底如何,在場的除了顏回根本沒人真的見識過。甚至,許多人連古炎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何言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全然不顧場面的尷尬,自顧自的說道:“原來,評判我方案能否成功的,就是你們這些只知道道聽途說的人。這比賽還真是無聊。我只能說,你們這種人,不配做我的評委。這比賽,不比也罷。”
說完,他轉身就要下臺。
可左傾宇卻急了,他急忙喊道:“等一下!”
“還有什么事?”何言回頭到。
只見左傾宇一臉陰沉的說道:“既然你不服針王古炎的裁判,那你就給我們展示一下你的針灸。如果你真的能三針治好患有急性化膿性胸膜炎的病人。那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就都無話可說了。
但如果你不能,就必須給我爺爺和古炎大師道歉!”
“對!你覺得自己行就露兩手,這么走了算什么啊?”觀眾跟著附和道。
“不許走,如果你要做不到,就立刻給兩位國手道歉!”
“道歉!不道歉別想離開這!”
這一刻,學西醫的人居然都開始替中醫國抱不平,使得在評審席的顏回竟是有些不習慣。
中西醫勢同水火,即便國手被認同,可受到的態度卻絕對不友善。這一點從駱新立的對顏回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如今,西醫學校的學生居然有如此表現,到底是何言的行為太惡劣,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顏回想不明白,此時此刻,他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看著發生的一切,僅僅作為一個旁觀者,完全不參與。
何言面對眾人的聲討,心里一點壓力都沒有。他臉上的表情很輕松,就好像這挑戰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似的。
而事實上,在何言心中,治好一個急性化膿性胸膜炎患者真的沒太大難度。這個病唯一的難點就是需要通過物理方法排出病人胸腔積液。真論起治療難度,跟狂犬病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要知道,狂犬病可是公認的不治之癥。連這種病何言都能一針治好,更別說那隨便一個醫院,隨便一個外科醫生都能動刀治療的急性化膿性胸膜炎了。對于中醫來說,排出胸腔積液這個唯一的難處,在何言的針灸面前也能被輕易化解。
所謂藝高人膽大,何言面對人們的質疑時,根本無所畏懼。
于是,他淡淡的說道:“也好,既然你們像看,那我就治給你們看。但是這病人……”
“交給我吧。”江州醫科大的副校長突然開口說道:“仁華醫院是咱們學校的直屬醫院,想從中找一名急性化膿性胸膜炎的患者應該不難。可問題是,病人經不起奔波,并且我們對你能否治好病也沒有把握。所以我們沒法冒這個險把病人請來。”
“我明白,那我就到醫院去好了。”何言說道。
“那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路上我會聯系醫院胸外科負責人的。”副校長保證道。
何言表示沒有異議,他只是覺得感覺有點怪怪的。仁華醫院的胸外科負責人除了顧寧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可顧寧這個人,她真的能允許學校把病人作為比賽的工具么?
根據何言對顧寧的了解,這個可能性極低。別說其他人了,就是顧寧自己,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都不會貿然出手的。她可是個完美主義者,何言可清楚的記得,上次給趙婉凝手術的時候,因為供血不足,愣是把趙婉凝扔在手術臺上半天。
雖說當時就算沒有何言的獻血,顧寧依舊會冒險手術。但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人已經上了手術臺,對顧寧來說,只要上臺,那她就絕不會選擇放棄。但如果當時趙婉凝要是沒上臺的話,或許顧寧在得知供血不足的時候,可能就會拒絕讓趙婉凝上手術臺了。
當然,這也只是何言的推測,他不敢肯定顧寧是否會拒絕治療趙婉凝。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顧寧不會讓病人當作比賽用的工具,這一點毋庸置疑。
果然,江州醫科大的副校長再顧寧那里碰了壁。
為了讓所有人都能看到最真實的結果,這位副校長還特意準備了現場直播。結果,還沒直播何言治病的過程,倒是先把他被拒絕的過程給直播了。這就很尷尬了。
何言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像其他人那樣驚訝,畢竟他早就料到會出現這一幕了。
然而,他的淡定卻只持續了不一會兒,下一刻,當他聽到顧寧改變結果的時候,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顧寧為什么會改變注意?因為江州醫科大的副校長提到了何言的名字。何言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名字在顧寧那里居然如此管用。副校長只是稍微提了何言這個名字一下,顧寧就立刻改變了主意,同意何言幫一位急性化膿性胸膜炎患者治病。
看到這一幕的同學,都覺得很不可思議。顧寧醫生的名頭他們也聽說過,那就是一個不折不夠的冰山美人,就算用冷酷無情來說都不為過。可就是這樣一個冰山美人,在聽到何言這個名字的時候,居然毫不猶豫的改變了注意。
“這個何言,到底是什么人?”人們心中不禁升起這樣一個想法。
原本大家心里認為何言是百分之百不可能實現三針治好急性化膿性胸膜炎的。可在得知顧寧的態度之后,他們的心里居然產生了一絲動搖。
“或許,何言真能做到也說不定。”漸漸有人的心里產生了這樣一個可怕的想法。讓后,這個想法就立刻被他們拋之腦后了。
三針治好急性化膿性胸膜炎,這怎么可能!太夸張了。
“你說,何言到底能不能做到?”江州醫科大的一位參賽選手問自己旁邊的隊友。
那隊友聽后,若有所思的說道:“咱們在顧老師那實習的時候,又不是沒見識過何言的厲害。一針連狂犬病都治好了,這病還能治不好?”
“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