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鼠陰狠的等著何言,沉默少頃,而后身形陡然暴起,伸手,曲指成爪,直奔何言喉嚨襲去。與此同時,他還大喊:“你快到屋子里取槍!藥效一時半會兒還不會發作!”
余東一聽急忙后退,可何言卻沒打算放過他,一步上前,對著余東的臉一拳轟出,完全不在意黑鼠的攻擊。
看到這一幕的黑鼠當即勃然大怒,那種被小瞧的感覺令他怒火中燒,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因為扭曲而變得更加猥瑣。
對黑鼠來說,這是一場速度的較量。
余東的死活他不關心,他只關心自己的攻擊能不能觸碰到何言。只要何言保持這樣的勢頭,即便能一拳把余東打死,黑鼠也會趁機得手,令何言失去戰斗力。
黑鼠雖然名為黑鼠,但他的這一招卻是形意拳里的鷹爪。能使出這樣的拳法,就說明黑鼠是有師承的,與外面那些能打的混混,甚至殺手都不是一個級別的。就連讓何言稍微刮目相看的野狼,在黑鼠的這一招面前都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
這就是師承與野路子之間的差距,那是天壤之別。
然而,黑鼠的這一鷹爪對何言卻沒有太大威脅。師承的優點,就是可以系統的學習拳法,一招一式都很有講究,對于那些沒有系統訓練,只憑本能打架的人來說強悍無比,就連特種兵練習的殺人術在形意拳面前也不堪一擊。
可對于何言來說,這種有師承的拳法,卻是漏洞百出。既然拳法存在套路,那只要摸清套路,化解起來就異常簡單。何言曾經可是天武大陸最頂尖的強者,腦袋里儲存的功法、靈決、武訣不計其數,又有什么樣的套路能夠難道他呢?
正因如此,在這種情況下何言才會先一步對余東下手。相比于沒有威脅的形意拳,槍械對他的威脅才更大。
黑鼠眼看著就要擒住何言的喉嚨,鷹爪張的勁氣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嘗鮮血的味道。一旦何言中招,必然落得喉嚨被捏碎的下場。
然而,下一秒,黑鼠那小的像黃豆粒是的眼睛卻突然瞪得老大。
本來只對余東揮出一拳的何言,不知什么時候另一只拳頭也揮了出去,而目標則是直襲而來黑鼠。
那一拳,似乎裹挾著狂風,在這安靜的室內掀起一陣呼嘯聲。
旋即,拳爪相碰,與之伴隨的,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咔嚓!
黑鼠只覺得這一拳打在了一塊鋼板上,不僅沒能撼動對方分毫,自己卻落得各慘痛收場。而另一邊的余東也好不到哪去,何言的另外一拳不偏不倚的正中余東的鼻子。不出意外,鼻梁骨當場塌陷,門牙也掉了兩顆,看上去狀態比黑鼠還要慘。
但實際上,黑鼠受的傷卻比余東嚴重的多。
何言對余東打出的一拳,沒有動用內氣,憑借的只是蠻力。余東不是習武之人,若是動用內氣,這一拳非得把余東的頭打爆不可。何言可不想就這么把兩個人都殺了,這畢竟是法制社會,所以嘛,罪犯還是要交到警察叔叔手里的。
至于黑鼠,因為他身懷武功,而且還修習了形意拳這種厲害的招數,對付他自然要動用一些實力。何言的勁氣,就好像一頭發了瘋似的野牛,順著黑鼠的鷹爪入侵體內,開始瘋狂的肆虐。
不消片刻,黑鼠的經脈就已經被摧毀的破爛不堪,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這是何言抓住鷹爪功的運氣弱點,一舉廢掉了黑鼠武功的結果。
看著躺在地上,呼吸微弱,不住發出痛苦呻吟的兩個人,何言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余東跟前,蹲了下來,捏著余東的手腕開始給余東把脈。然后,他就皺起了那雙如利劍一般的眉毛,臉上緩緩浮現出一絲凝重之色。
沒想到黑鼠的春藥居然這么強烈,只一拳的功夫,就已經讓余東變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何言不是女人,就算他是女人,也不可能給這種家伙獻身解毒。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暫時壓制住余東體內的毒性,然后再慢慢找解毒的方法。為了以防萬一,何言剛好隨身攜帶了一根銀針,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對于現在的何言來說,一針天城,不過是抬手之間的事情。然后他就起身撥通了趙國清的電話,不一會兒,趙國清就摔著一大隊警方人員趕到了。
何言將余東和黑鼠兩個人的錄音交給趙國清之后,轉身就要離開。趙國清派人送何言,何言想要拒絕,可一塊跟來的趙婉凝卻說什么都不放心,非要親自送何言回家。何言實在推脫不了,就只能隨趙婉凝高興了。
回憶起來,這好像是何言第一次坐警車,駕駛位上還是一位身材火爆的女警,這樣的待遇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何言側過臉,看著趙婉凝那精美的側顏。鼻梁高挺,卻絲毫沒有臃腫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小巧可愛。長長的睫毛不時的隨著眼簾輕輕跳動,看樣子趙婉凝已經有些困意了,這倒是讓何言覺得有些好笑。
明明困了,卻還要逞強送人,真不愧是女警察,行事作風就是這么我行我素。
“快到了,再堅持一下吧。”何言突然輕聲說道:“真是抱歉,我不會開車。”
趙婉凝一聽,臉上立刻攀上兩朵紅云。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眼皮只是差點打架,還沒打成,就被何言察覺到了。
“這個可惡的家伙觀察的怎么那么仔細!”趙婉凝在心中氣憤的想到。但她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輕微的咳嗽一聲,故作鎮定的說道:“我沒事。”
“……”何言沒有回答。
又過了許久,眼看著快到何言公寓的小區門口了,車子里才再次有了聲音。是趙婉凝開的口:“馬上到了,我就不送你上樓了。”
何言還是沒有聲音,趙婉凝立刻發現情況不對,急忙打開車里的照明燈,看向何言。
只見何言正緊閉雙眼,面色通紅的躺在副駕駛上,左手死死的按著自己的右手,全身緊繃,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