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當顏夕聽到何言那句‘我馬上回來。’的時候,心里突然生出一絲期待。
五分鐘之后,只見何言拿著一個檀木盒子匆匆趕來。
“你拿的是什么?”顏夕下意識的問道。
“銀針。”何言如實說道,并詢問顏夕:“能幫我個忙么?”
“什么忙?”
“一會兒我要給中暑的同學針灸,雖然不用把衣服脫光,但迷彩服外套總是要脫掉的。女生我不太方便,所以脫衣服的活就得讓你來做了。”何言認真的說道。
顏夕一愣,有點不相信何言:“你會針灸?”
何言無視顏夕質疑的目光,點了點頭說:“時間不多了。”
顏夕皺起眉頭,思索片刻,旋即下定決心:“那來吧。”
于是,二人走到一處樹蔭下,顏夕對周圍的同學說:“麻煩請大家散開,不要阻礙周圍空氣流通。”
那些人見顏夕是五班的班主任,也不敢多說什么,紛紛讓開。
可是,同學買賬卻不代表其他的班主任也要買賬,那些本來就看顏夕不順眼的人指著顏夕說道:“你想對我班的同學做什么?”
顏夕頭也不回,只是淡淡的甩了兩個字:“救人。”
“就你還救人?別人不了解你,我可了解你,咱們都還只是大三的學生。你顏夕成績再好現在也沒有救人的資格!”
說話的人叫趙紅艷,是個挺胖的女生,她一直都把顏夕視為死對頭。
可顏夕似乎并沒有把她放在眼里,面對她的針對,顏夕只是冷冷的說道:“那你來?”
趙紅艷生氣,卻也只能憋回去。
開玩笑,要是連顏夕都不行,那她就更不行了。就像她說的,大家都只是大三的學生,還沒有行醫的資格。這點顏夕也明白,只是現在事態緊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要是真的出人命了,后悔都來不及!
“你真的有把握嗎?”顏夕再次向何言確認。
何言沉默著點了點頭,因為他這次要隔衣施針,穴位異常難找,所以現在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即將施針的對象身上。
這是一個女生,身材纖瘦,胸部略平,瓜子臉,原本白皙的面容因為中暑變得異常難看。何言將女孩的身材看在眼里,并在腦海當中模擬出來。雖然這么做聽起來可能有點猥瑣,但病人在醫生面前是沒有性別的。
隨后,何言雙目微閉片刻,待他睜開之后,顏夕已經將女生的迷彩服外套脫了下來,露出里面白色的短袖上衣。上衣有些透光,能看到里面白色的文胸。
顏夕急忙喊道:“男生回避!”
周圍的男生有些不情愿,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看,只能轉過身去。
倒是女生被滿足了好奇心。
他們看到何言打開那個檀木盒子,從中抽出一根銀針。針尾略粗,雕刻著一條龍的圖案,很是好看。
“我要開始了。”何言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顏夕說。
待他話音落下,手中銀針已是點在女生身上的穴位上了。
百會、人中、十宣、曲澤、委中、陽陵泉、承山、神闕、關元。
這九個穴位何言只用了一根針,他每處理完一個穴位,都會把銀針拔出來,然后去處理下一個穴位。
整個過程只耗費了三十秒。
待三十秒一過,那個昏迷的女生居然緩緩睜開了眼睛,面色明顯恢復了許多。
只是她現在還有些虛弱,勉強張嘴說出兩個字:“謝謝。”
何言笑著沖她點了點頭,并將用過的銀針放入檀木盒子的夾層里,避免污染其他沒用過的銀針。
畢竟是刺進身體的東西,給一個人用過以后,不進行消毒的話是不可以給第二個人用的。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這都是最基本的常識。
這一刻,旁邊的顏夕早就看傻了。
她面前的這個男生,可只是一名大一新生啊!居然會針灸,這太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在中醫當中,針灸這類屬于看家本領的絕活,不拜師的話根本是學不到的。即便大學的課程有針灸方面的,但那也僅限于理論,實際操作還得教授級別的親自傳授才可能會個一招半式。
所以,當她看到何言會居然真的會針灸的那一刻,眼睛差點被驚得掉出來。
至于周圍那些看熱鬧的女同學,雖然還不了解針灸對于一名中醫的重要性。但她們卻看到何言只是在中暑同學身上扎了幾下,就把人就過來這樣神奇的場面。紛紛驚訝的捂住嘴巴,并且心生向往。
“以后,我也能做到這樣嗎?一根銀針就能救人性命!這是真正的神醫啊!”
別人有功夫愣神,何言卻沒有,他見顏夕還沒緩過來,便用手在顏夕面前晃了晃說:“該下一個了。”
顏夕回過神來,不由得臉紅。她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只顧把第二名女生的軍訓外套脫掉。
這次的女生穿的是一件低胸的黑色短袖。
嗯……看了這個女生的身材,何言臉紅了。因為這個女生胸前的規模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就連顏夕都有些心生嫉妒。
“救人要緊,我想什么呢。”何言趕緊清空腦子里的胡思亂想,又從盒子里拿出一根沒用過的銀針,開始了對女生的治療。
同樣的穴位,同樣的針法,同樣的三十秒。
而后,女生蘇醒過來。
“下一個。”何言一刻都不想耽誤。
透過銀針他能在一定程度上感受到女生體內的氣血流動情況,第二個女生狀況明顯要比第一個女生糟糕。
這給他敲響了一個警鐘。
只過了三十秒中暑同學身體的情況就變壞了那么多,再耽擱更長的時間,麻煩就會更大。
所以現在刻不容緩。
顏夕也被何言帶進了節奏,一個接著一個,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顏夕都毫不避諱的幫中暑同學褪去外衣。而何言也是一針接著一針的落下。
每隔三十秒就能救醒一個人,面對這樣的效率,無論是周圍的同學還是教官,亦或是班主任都看的傻眼了。
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想著:“這種能耐,怕是教授級別的來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