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合理干了一瓶白酒,又各自幫蕭舒夏分擔一杯紅酒,然后夫妻團結揭露兒子以前如何破潑皮,母子又聯合起來嘲笑一家之主年輕時難免的一些丑態。雖然父子倆不敢跟女主人放肆,一家人還是有點不成體統。
楊景行還吹起牛來,如果給女朋友買車,也要給楊云買一輛。楊程義雖然也和老婆一樣覺得車對復旦的大學生而言不是什么必要,但還是稱贊了兒子覺醒的親情觀念。楊家親戚很多的,但是不同的親戚之間也要有不同的相處藝術…
晚上近十點,楊景行正在母親的催促下準備給女朋友打電話,先收到了何沛媛的短信:有事,你先休息。
楊景行回復一個好字,但蕭舒夏就操心了,什么事不能打個電話呢?快回電話吧,有可能是姑娘在試探你關不關心她呢!
等到凌晨兩點多了,何沛媛再度來消息:睡了嗎?
楊景行回復:等你呢,怎么了?一直提心吊膽。
兩分鐘后,何沛媛發來一條長的:你爸媽呢?旋子和翩翩都分手了,老齊演出完了說的,就去唱歌了。想給你打電話沒機會。剛回酒店,小潔洗澡。就短信說吧,或者你休息明天再說。
楊景行:他們休息了,本來想恭喜你,我解釋了,明天再說一下。她們還好吧?
何沛媛:我不敢打電話。晚上反響本來挺好的,老齊突然說這事。旋子分手有四個月了,翩翩沒說。
楊景行:晚上玩得開心嗎?
何沛媛:晚上還好。旋子說她對湯已經心灰意冷徹底死心了,他們原來吵架,旋子說暫時分開冷靜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湯出軌了。
楊景行:玩得開心就好,說出來了對旋子可能也舒服一點。
何沛媛:可是她哭了,她們都在安慰,我什么話都沒說,是不是很不好?
楊景行:陪伴比安慰重要,安慰只是形式。
何沛媛:我覺得我說什么都是矯情。
楊景行:怪我吧。
何沛媛:沒開玩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楊景行:你唱歌沒?
何沛媛:唱了。
楊景行:那就行了,媛媛唱歌那么難聽都愿意拿出來。
何沛媛:她會不會怪你沒幫過湯?
楊景行:不會,旋子明白道理。
何沛媛:我明天早上跟她們說什么?翩翩說她想要個至少會保護她的人。
楊景行:不用刻意說什么,我都感覺到了,她們肯定也能感受到。
何沛媛:感覺什么?
楊景行:我感覺到了媛媛的“不安”,是你對她們的友情和對自己的道德造成的。
何沛媛:但是也可能會認為我是漠不關心。
楊景行:你們不是才認識幾個人,幾年了!
何沛媛:晚上也沒人跟我講話。
楊景行:你別多想,肯定也沒人給王蕊、小潔、晴兒講話,配角之間缺少交流很正常。
何沛媛:她們之間都說話了!
楊景行:我不信都沒人跟媛媛交流,只不過是話題原因。換個角度,如果今天的事情發生在王蕊和老畢剛開始的時候,你能跟王蕊說什么?也不好說是吧。她們也不想增加你的不安,所以只能跟你說一些題外話吧。所以你晚上不多說話也是對的。
何沛媛:謝謝你,我心里舒服多了。
楊景行:哼。
何沛媛:我愛你。
楊景行:我也愛你。
何沛媛:小潔可能快洗好了,我們可能要聊一會。你休息吧,晚安。
楊景行:隨時歡迎媛媛騷擾我。
何沛媛:嗯。吻你,我的好老公。
楊景行:回來了再叫,好老 何沛媛:不說了,我準備一下。你快休息,乖乖的。
楊景行:別聊太晚,早點睡。
何沛媛:嗯,知道了。啵 楊景行:老婆晚安。
星期六早上,楊程義夫妻倆去見朋友,楊景行則接了趙一一出去放肆。趙一一還念叨小何阿姨呢,楊景行只好許諾下周了。
午飯在李迎珍家吃,楊程義和蕭舒夏遲到了一會,不過帶的東西很有誠意,趙一一依然記得楊爺爺,蕭舒夏也勉強習慣當奶奶了。
趙一一提起的小何阿姨,李迎珍的評價是“品行不錯”,一一媽媽則盛贊漂亮。蕭舒夏顯得很開通,自己要求一點都不高,楊景行自己決定吧,管不了那么多了。
下午兩點多,何沛媛才給男朋友今天的第二道短信通知,準備上飛機了。
蕭舒夏還是想讓丈夫早點看看何沛媛,不過楊程義并不心急,更認為沒必要今天就帶著何沛媛去拜訪丁桑鵬,不管人家姑娘是不是愿意,總之太早了點。
近六點,丁家這邊十好幾口人已經吃喝上了,何沛媛終于給男朋友來電話:“喂,你在丁老家?”
楊景行嗯:“吃飯了,你們才到?”
何沛媛說:“在蕊蕊車上,你們吃吧,不說了。”
楊景行心切:“我出來了,你們回家吃飯?”
何沛媛嗯:“回家。”
楊景行就:“等會給你打電話,今天好好休息。”
何沛媛挺淡然:“好,掛了。”
再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快九點,就昨天晚上的事,何沛媛要好好講述傾訴一番了,也可以從下午跟男聲合唱團見面排練開始講,帥哥真是多呀,可是因為校方太重視了一直有老師領導在場,導致女生們也沒啥機會賞心悅目。
演出挺成功的,大學生觀眾爆滿。《錦瑟華年》確實是個好廣告啊,據學校說學生中都出現倒賣入場卷的不良現象了。不過也是因為《錦瑟華年》先入為主了吧,導致音樂會一開始的純器樂得到的回應不是太理想,好在三零六的節目安排是于針對性的,還是挺快地調動起了大學生的熱情。但是也有何沛媛不愿意看到的,楊景行的幾首作品憑什么那么受歡迎?而且還要受到校方同行的種種稱贊,那些人分明是不懂裝懂捧臭腳嘛。
音樂會九點多就結束了,校方本來的感謝安排被齊清諾推辭了,然后齊團長就宣布了,為了慶祝蔡菲旋和高翩翩回歸單身貴族,為了表彰她們和團長站在同一陣線的先進思想覺悟,由團長請客去唱歌,還說了要看看有沒有帥少爺這種話。
楊景行呵呵好笑。
“真的說了。”何沛媛懷疑:“你是不是以為我詆毀她?”
“不是。”楊景行相信:“但是她們去就行了,帶你們干什么?”
何沛媛哼:“我不能找嗎?”
“當然不行。”
何沛媛嘆口氣,還是先不吵架:“旋子當時都沒什么,還笑…”
蔡菲旋剛開始的樣子真是一點事都沒有,開開心心的,高翩翩也還好,所以大家都開開心心的。也不是沒人跟何沛媛講話,三零六還商量這怎么一起瞞騙顧問給標桿找一個陪酒帥哥呢。
可是后來喝了酒,蔡菲旋還喝得比較多,不知不覺就傾訴起來了,于是大家就在ktv包房里聽伙伴講故事。
大概復述著蔡菲旋的傷心話,何沛媛是越來越氣憤,總結了湯啟華的三大罪狀,一是不思進取,二是沒有責任心,而最不可原諒罪該萬死的就是欺騙和背叛,而且是在最為關鍵的互相冷靜期。
“我真懷疑他有沒有真正愛過旋子…”何沛媛都激動了:“還不如被車撞死了干凈,旋子的眼淚還不算白流。”
楊景行呵:“如 果你真這么說,旋子可能真的會生氣。”
何沛媛氣憤得喘氣:“值得嗎?為了這種人…我覺得她根本不是為了愛情哭,她是為自己哭的,太不值得了!”
楊景行嘆氣。
何沛媛又:“你覺得,旋子哭的時候,老齊在想什么?”
“我怎么知道,可能也跟你想的差不多,是挺過分的。”
何沛媛想的是:“比起來,你還算好了。”
“不能這么想!”楊景行非常反對:“那都跟殺人犯比,都算好。”
何沛媛說:“我看不出來老齊想什么沒,她…好像跟平時一樣,跟你分手的時候我也看不出來。”
楊景行呵:“…人家領導嘛。”
何沛媛哼:“想起來就傷心吧?”
楊景行哈哈:“翩翩呢?”
何沛媛說:“翩翩沒有,旋子說的時候她,她好像也是心灰意冷的那種感覺,說感情都被磨沒了,想找一個能保護她的人,可能是家里出事的時候…”
楊景行沒心沒肺:“這下好了,三零六又成香餑餑了。”
何沛媛愿意同意男朋友的話了,昨天晚上她跟邵芳潔也講了半夜,今天也跟王蕊交換了意見。就那個李竟,連邵芳潔都看不起的,說不像個男人,何沛媛也記得這位原來還莫名其妙在楊顧問跟前裝蒜:“…算哪根蔥?真是搞笑。”
楊景行呵:“年輕不懂事,十幾二十歲。”
何沛媛也理解高翩翩的,那次她堂姐在單位鬧的時候:“…如果是你,肯定不會讓人那么欺負老齊,雖然分手了,對吧?”
楊景行練出來了:“更不能讓人那么對媛媛。”
何沛媛要說的是:“你當時吼我們,肯定刺激到翩翩了。”
“我哪有吼。”楊景行堅決不認:“就是問一句,換別人了也一樣。”
何沛媛的深層意思是:“你說老齊會不會想起來你曾經那么緊張過她?”
“我覺得只有你才能想起來這事。”楊景行不要臉:“不過不要驕傲,這是女朋友的責任和義務。”
這電話打了一個小時,好在何沛媛的情緒還不錯,主要是因為今天上午伙伴們一起行動的時候又是開開心心的,蔡菲旋和高翩翩完全沒事,而且大家似乎更親密團結了,只不過偶爾有刺:“…還叫我給你帶禮物,憑什么呀!”
楊景行明白:“對,這是男人的義務。”
但是一說起明天,何沛媛就高興不起來了,真的要見男朋友的父母嗎?太快了吧?而且:“我覺得你媽好像不喜歡我。”
楊景行氣憤:“你不能冤枉我媽呀!還要怎么喜歡你?”
何沛媛沒質問你敢吼我,先打聽一下:“你們中午都去李教授家了?”
“去了。”楊景行已經懂得了:“不說這事,免得你驕傲。”
何沛媛哼嗯:“…那我禮物也不給你了。”
楊景行不敢高興得太早:“騙我的吧?”
“是呀,你別信,就是騙你…”
如果不是兩邊家中都有父母,這電話估計是掛不掉的,到最后楊景行都加上稱呼了:“老婆,晚安。”
何沛媛沒怎么抵觸:“晚安”
楊景行還不滿了:“哎,怎么回事?”
怕男朋友沒聽清,何沛媛大聲點重復一遍:“晚安。”
楊景行覺得:“不對呀,誰晚安。”
何沛媛嗯嗯哼:“…我現在說不出口。”
楊景行小氣:“那我收回。”
“你敢!”何沛媛哼:“明天還想不想?”
楊景行爭不起這口氣:“好吧,老婆晚安。”
“晚安。”何沛媛停頓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