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路東拉西扯,主要還是何沛媛帶思路,女人嘛,她預測邵芳潔可能是三零六里面最先談婚論嫁的,沒準就是明年。
嚴光永和他媽媽都是挺好的人,這是邵芳潔的幸運,但是何沛媛好像并不支持伙伴的動作太快:“…我覺得還是要多接觸,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不一定兩個好人走在一起,就一定會很幸福…我當然希望他們幸福。”
楊景行認同:“你說的也有道理。”
何沛媛繼續:“他們從一開始就和別人都不一樣,一開始家長就介入了。小潔離家這么遠,有個長輩這么關心,當然覺得好。我就怕她是被這些…”
楊景行明白的:“有這個可能,不太清醒。”
何沛媛說得嚴重:“相當于沒經歷過愛情,不知道自己最需要最想要的是什么。”
楊景行還是樂觀的:“其實大家想要的都差不多,他們這樣,愛情肯定會有,問題也總會有,不過小潔和特警都應該不會輕言放棄,我感覺特警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小潔也感恩知道珍惜。”
何沛媛點頭:“最好。特警和我想象不一樣,我以為會比較深沉比較高傲…結果有點小可愛。”說得好笑。
楊景行也笑:“職業誤解。”
何沛媛點頭呵呵:“是,不知道的人也難想象你生活中什么樣。”
楊景行有自知之明:“我的想象空間沒特警大。”
何沛媛鼓勵:“你生活挺豐富啊,他們是職業特殊…兩個方面。”
楊景行嗯:“我也想特警有多少英勇事跡呢,結果槍都沒開過。”
何沛媛笑:“好事啊…我覺得如果他們真的走到一起,家里反而可能是小潔做主。”語氣顯得這個話題很有可探討性。
楊景行覺得:“兩個人商商量量比較好,你這是偏心。”
何沛媛搖頭嚴肅:“不是,家里的事必須有個主心骨。”
楊景行沒啥立場的:“也對。”
何沛媛問起:“你爸媽有分工嗎?”
楊景行說:“我媽屬于天生要操心很多管很多,但又比較無憂無慮那種。”
何沛媛找到原因了:“不操心的人就特別年輕,你媽很幸福。”
楊景行覺得:“我總結是他們兩口子是性格合得來,彼此都是幸運的。如果我爸爸遇到的是另外一個女人,可能他就不會這么顧家。如果我媽遇到的不是我爸,可能就不會這么樂觀開朗。再加上一家人生活也順利,沒遇到過什么大挫折…感謝老天爺。”
何沛媛好笑:“他們兩口子…兩口子是自由戀愛嗎?”
楊景行呵:“是,一開始有個介紹人,不過戀愛結婚都是他們自己的決定。”
何沛媛突然嘿一下,神秘:“那你問過沒…是不是初戀?”
楊景行大嘆氣:“這事是我爸一輩子的精神枷鎖,我聽他們口氣,大約是當時有人喜歡我爸,但是我爸不知道,后來他們要結婚了,那個女人就給我爸爸寄了一封信,讓我媽發現了,兩個人差點吹了…到現在還是我媽的心理創傷。”
何沛媛探頭朝前看看:“…心理創傷,精神枷鎖,夸張的吧?我還以為是你媽媽不是,嚇我一跳。”
楊景行覺得:“我爸也是冤,我媽肯定更受歡迎,只不過那個年代還是很保守,要放現在,我媽的情書能多得讓她自己一輩子抬不起頭。”
何沛媛覺得挺可樂,咯咯咯笑,然后想起來:“可能地方不一樣,我爸追我媽的時候競爭對手不少,而且都是明面上的…主要是我爸有輛摩托車,打扮也比較時髦,墨鏡,喇叭褲,燙個頭,特搞笑。”
楊景行感嘆:“放現在也是先鋒派,就差玩搖滾了。”
何沛媛哈哈:“…出家門我肯定說不認識他。”
楊景行也哈哈。
何沛媛又說其實自己有時候會覺得那個時代挺美好的:“…看他們的老照片,有種很特別的感覺。”
楊景行說:“也還不老。”
何沛媛覺得雖然時間跨度不是很大,但是變化太大了,老照片中,廠里的宿舍是那條街上最豪華的所在,周邊還有土石路,如果拿著照片去對比一些還能尋到蹤跡和舊模樣的地方:“…廠里修新大門的時候,我爸他們十幾個有摩托的工友,擺了一排照相,我也騎車上,還是個小不點,剛周歲。”
楊景行問:“摩托車上的回憶多不多?”
何沛媛又想起事情來,連連搖頭,說父親廠里一窩蜂買摩托的那些同事們,兩三年內出事故死的殘的過半數:“…我媽就堅決不讓我爸再騎了。”
楊景行點頭:“是挺危險的,我也吃過虧…”
一說起來,何沛媛卻不同情:“你自找的,真是的,能怪誰…有時候看旋子他們,他男朋友把油門轟老響,我真捏把汗。”
楊景行笑:“湯啟華真是占全了,還玩搖滾,難怪旋子一往情深。”
何沛媛呵呵。
楊景行又說:“旋子的性格比較直爽,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是在深沉,其實她沒想那么多,也沒什么心眼,說話也不太修飾。”
何沛媛嗯一聲,然后好像敏感了:“你說誰有心眼?”
楊景行說明:“沒說你…不過有心眼也不是壞事,要都沒心沒肺,這世界就亂套了。”
何沛媛是真敏感了:“誰跟你說什么了?”語氣和身體都拉開距離了。
楊景行說:“我自己有眼睛看…我心眼最多。”
想了一下后,何沛媛懷疑:“沒什么表現出來吧?”
楊景行說:“我觀察比較仔細,兩個美女。”
何沛媛鄙夷:“又來了…其實我們還好,沒什么矛盾,女生之間…也談不上什么對錯,莫名其妙的,有時候。”
楊景行佩服:“你是極少數能夠認識到自己性別缺點的女生。”
何沛媛當仁不讓:“總比那些認識不到自己缺點的男生強…還心眼多,怎么不用到自己身上?”
楊景行說:“我只在意美女,不管自己。”
何沛媛覺得吧:“自己都管不好,美女愿理你?”
楊景行說:“感覺也還好啊。”
何沛媛說明:“我是…沒把你當你男生,別人可不一樣。”楊景行苦笑:“好吧,那我們就聊點女生之間的話題,頭發還是指甲?”
何沛媛不屑:“你以為女生之間就只有這些?”
楊景行說:“慢慢來,我還要摸索。”
何沛媛咯咯,然后認真點:“說真的,我覺得你和女生相處,可能還是不太了解女生…你也知道心眼不是壞事,人也不傻…算了,不知道怎么跟你說。”
楊景行說:“不過我不喜歡使心眼。”
何沛媛冷聲:“誰使心眼了?”
楊景行用力:“沒說你,我不喜歡跟美女使心眼。”
何沛媛想了一下說明:“不是要你使壞心,有些事情,能避免的就避免,能不誤會就盡量別誤會…”
楊景行打斷:“算了,我們還是聊頭發吧,我覺得你的發型太好看了…”
何沛媛重重坐回去:“好心當成驢肝肺…陶萌畢竟是你前女友,你叫她去看演唱會也沒什么,但是你至少應該給老齊表達個態度啊,你讓她自己猜啊?她自己就深明大義覺的你們沒什么只是普通朋友了?告訴你,再大度的女生也不可能不在乎,都會瞎想!就算是男人…你自己想!”說得很氣憤。
楊景行想了一會才說:“我沒資格跟她表達什么態度,她也不需要我的態度,不然是侮辱她。”
何沛媛是拍座而起:“那就算…那你也要顧及她的面子啊,這么多朋友都看到了,大家都云里霧里的!”
楊景行好笑:“諾諾什么時候要我給面子了。”
何沛媛義憤填膺,來最直接的:“那你還想不想追她回來!?”
楊景行挺果斷的:“不想。”
何沛媛就嚴重鄙視了:“男人就是一張嘴,不是說還喜歡嗎?”
楊景行有覺悟:“喜歡就讓她開心點,不去煩她。”
何沛媛質問:“你確定她開心!?”
楊景行說:“如果我去跟她解釋什么,肯定會不開心。”
何沛媛冷哼一聲:“…別太自以為是。”
楊景行也覺得:“不說這個了。”
何沛媛很看不起:“逃避解決不了問題,自己還難受。”
楊景行干脆不說話了。
安靜了一會,何沛媛有稍微看看前面呢,繼續鄙夷:“生氣了?”
楊景行犯賤:“你還真把我當女人了。”
何沛媛氣憤地放棄:“算了,不說了,算我狗拿耗子,你繼續喝你的酒去吧。”
楊景行哈:“今天是見朋友,高興。”
何沛媛很相信的:“當然高興啊,從小到大的朋友都有女朋友,就自己沒有,肯定高興嘛。”
楊景行哈哈哈:“我也曾經擁有。”
打擊了人之后,何沛媛再發點善心:“其實我們也看得出來你的意思,這幾天你是不是都在學校忙接待?可能也沒多和別人見面…但是我們說這些沒用,關鍵是你自己。晴兒就是兩個人不聯系,不交心,那么多年的感情…”很惋惜。
楊景行真誠的語氣:“謝謝…謝謝媛媛。”
何沛媛不浪費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