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進入過江隧道,何沛媛帶領開展輕松話題,問楊景行有沒有寫新歌,是不是安卓那邊也沒寫,會不會有點不給面子。
楊景行的理由是:“我也算入行了,不需要敲門磚了…我不會寫歌詞,是個瓶頸。”
何沛媛笑:“說倒是能說。”
楊景行是比較會找理由:“說是面對朋友,歌詞要面向大眾。”
何沛媛隨口打聽:“當制作人比寫歌怎么樣?收入。”
楊景行說:“不一定,技能要求不一樣,其實是兩碼事,我們主要是沒有明確分工,大家都當多面手。”
所謂的產業問題大家都知道,何沛媛說起自己還在附中的時候,一個浦音走出去的師姐:“叫任蓓…”
楊景行點頭:“知道,蕊蕊師姐。”
這個任蓓就專業來說并不是頂級出色,但是闖蕩日本卻弄出了些小名堂,首次發行專輯成績就不錯,雖然基本都是些小曲和改編歌曲之類,并不會被同行高看。當時還是世紀初,因為有歌曲改編,所以任蓓就付給了國內作曲家版權費…這當然是一件好事,所以任蓓就想大力推廣這個意識,公開宣揚了一些話,只是那些話對國內的大環境而言未免顯得太冠冕堂皇,甚至會刺傷一些人。
傳說中任蓓是被封殺了,斷了她的出口轉內銷之路。更傳說的是下陰招的是某電視臺領導,因為這位領導的子女也是從事音樂的人,曾經被法律意識高的作曲人公開批評過侵權問題。告倒是沒告,因為肯定白費力氣。
傳聞任蓓傷心絕望地發誓永不回國了,移民…不過后來好像沒啥建樹,不是緊密相關的從業者根本沒人記得這個人。
何沛媛的正義感越說越旺盛,最瞧不起這種公報私仇的小人了:“…就這么毀了一個人的人生!”
楊景行覺得:“你這個想法偏激了…”
就這點事,兩個人差點吵起來了,雖然楊景行對美女有足夠耐心,但是何沛媛是不管什么顧問天才的,道理就是道理,事實更是事實。
楊景行勸:“不是親眼所見不要輕易相信,親眼見的可能都不一定是真的…你活了二十歲,見過幾個存心作惡要當壞人的?好人是大多數…”
何沛媛在氣頭上,不用楊景行討好:“二十二!是大多數,但是一顆老鼠屎就能壞一鍋粥!”
楊景行看得開:“老鼠屎要真有那么大威力,人類文明不會這么快進步了。”
何沛媛真沒想到,有事沒事強調版權的楊景行只是空口大白話,私下里對侵權問題反而是持兩面性看法的,居然說什么有些人當受害者的時候就忘記了自己曾經也是受益者…
何沛媛敏感了:“你說我們?”
楊景行連連搖頭:“不是,絕大多數,包括我…”
這倒是,如果楊景行不是從小聽了那么多盜版歌看了那么多盜版電影,估計現在也不會在這跟浦音美女吵吵。
何沛媛就問:“如果有人沒經過你同意演你的作品,你怎么辦?”
楊景行說:“要看情況。”
何沛媛沒好氣地斬釘截鐵:“是不是美女!”
楊景行搖頭:“不是關鍵…不過差不多也是憑個人喜好,不是侵權的就是壞人。”
何沛媛問:“如果是你不喜歡的人呢?”
楊景行想象:“那我就要記仇了…比如這個人那一天想跟三零六合作,我肯定到你們單位撒潑打滾搞破壞。”
何沛媛恥笑:“…一點原則都沒有。”
出隧道了,何沛媛想起來:“你有時間去我們那邊嗎?元旦一過過年就快了。”
楊景行惡心:“當然有,優先級最高。”
何沛媛問:“怎么討論?開會那樣?”
楊景行點頭:“嗯,是諾諾上次給我的想法,很值得一試…你到時候給點面子啊,別又橫眉冷對。”
何沛媛安撫還是打擊:“用得著我嗎…只要你說的是人話,什么時候讓你難堪了?”
楊景行得意:“難堪從來沒有,我這臉皮沒話說。”
何沛媛點頭:“我信,我還算客氣的…你上次過去,就我們去安華前,你走的時候,晴兒跟你說什么?”
楊景行想了一下:“她每次都是那些話,你們聽得多了。”
何沛媛搖頭,客觀描述:“你們倆在外面單獨說的,她追的你。”
楊景行又要想:“…記不清了,她還能有什么新鮮。”
何沛媛也不追究:“也怨不得別人,你自己每次都那樣…全浦音也就她一個了,有事沒事刺兩句。”
楊景行提醒:“你別忽略自己。”
何沛媛有理聲高:“我那都是被動,反擊。”
楊景行真是賤:“晴兒也不是找事,她對我仇大,我搶了她閨蜜…你看現在好多了。”
何沛媛覺得:“也沒好多少。”
楊景行猜測:“可能是覺得我還沒放過她閨蜜。”
何沛媛慶幸:“活該。”
楊景行提醒:“你可別這么對老畢和特警。”
何沛媛不用提醒:“人家都像你?那么沒正形!”
楊景行繼續:“但是你們情況又有點不一樣,你也不能對他們太和顏悅色。”
何沛媛看楊景行,十分警告:“你別瞎說…別人真聽進去了。老是特警特警的,這種話我可以說,你不行。”
楊景行會找理由:“我知道,可我偏說,到你不敢說為止。”
何沛媛是不會屈服的,因為有道理:“別人本來就比你高比你壯。”
楊景行受激了:“改天給你介紹一個…ktv那個大胖子,記得不?”
何沛媛眼睛瞪大圓了,但沒自然時好看:“楊景行,你來勁了是不是?”
楊景行明顯勢弱了:“你不喜歡看嗎,讓你看個夠。”
何沛媛繼續氣勢兩秒后才一絲笑起來:“是好久沒一起出去玩了…小潔真好,以后再也不怕被人欺負了。”
楊景行說:“這種事就必須要她拿出姐妹義氣來了。”
何沛媛明事理:“人家憑什么,自己男朋友不心疼…你會不會在任何情況之下都挺身而出保護女朋友?”
楊景行說:“看情況…如果我女朋友被人攻擊說太漂亮太可愛了,我就忍了。”
何沛媛皺眉:“惡心…你遇到過?”
楊景行說:“所以這社會還是好人多,明擺著的事實,也沒人出來當惡人…到現在我想忍也沒名義了。”
何沛媛要正視司機了:“你真的惡心,肉麻…行行行,我一定轉告老齊!”拍儀表臺下定決心了。
楊景行又退縮:“別,我現在說什么都是壞話。”
何沛媛想起來:“陶萌是漂亮還是可愛?”
楊景行說:“都漂亮又可愛…別提這茬了,越說我越懷戀。”
何沛媛才不同情:“還沒適應啊?那你繼續,好好懷戀思念。”簡直神清氣爽。
楊景行又提醒:“你不想想,現在能讓我重溫漂亮又可愛的人能有誰,你還慫恿。”
何沛媛看楊景行,似乎尷尬笑笑,再冷笑,然后就冷臉了,不給正臉了。
過了一會,楊景行意識到問題了:“別生氣,不是不尊重你。”為了誠意,聲音都沉重了。
“不然是什么!?”何沛媛不看人,很是失望:“真的是屢教不改!”
楊景行很苦惱:“我真是管不住自己…算了,我還是說點別的。”
“不說了!”何沛媛幾乎連氣息都屏住,剛剛還略顯激烈的,當然需要個過程:“過分了!”
“對不起。”雖然楊景行不是特別虔誠,但是對比他自己的犯賤嘴臉越還是比較真的:“我就是這么膚淺。”
何沛媛朝司機方向點了一下腦袋像撒氣:“不是膚淺不膚淺的問題。”語氣倒是稍微緩和了一點。
楊景行還在悔過:“我真的要記住教訓才行…這樣,你三分鐘不理我!夠絕吧?”
何沛媛震驚了兩秒后癱倒在座位里,發出絕望的哼哼節奏冷笑聲。
楊景行認真開車,同時冷靜悔過。
遠沒到三分鐘呢,何沛媛說話了:“不就提一下你前女友,用得著這么打擊報復嗎?”
楊景行搖頭,沒犯賤:“不是…一般沒機會跟人說這個,偶爾說一下,還顯得回憶更真實,我應該謝謝你,卻恩將仇報。”
何沛媛笑得比較義氣了:“我都習慣了…不過你剛剛真的有點過分。”
楊景行簡直后怕:“幸好媛媛大度。”
何沛媛無奈:“我現在人在屋檐下沒辦法…你愿意說就繼續說啊。”
楊景行卻搖頭:“點到為止,夠了。”
何沛媛鄙夷:“真以為你心態好呢…跟王蕊也點到為止?”
楊景行點頭嗯。
何沛媛好奇:“她怎么安慰你?”
楊景行說:“你也沒安慰,我也不需要。”
何沛媛同意:“其實別人怎么安慰都沒用,陪伴就好。”
楊景行佩服:“連旁觀者的理論儲備都這么高深了。”
何沛媛得意呢:“那當然…也是托你們的福,練出來了。”
楊景行說:“還要勇于實踐啊…說說看,喜歡什么樣的。”
何沛媛豎掌:“首先不喜歡別人介紹的。”
楊景行不屑:“你想得美,我給你介紹…我就問問,好奇。”
這還差不多,何沛媛把姿勢舒坦點,或者是暢想一點:“首先,成熟穩重…”
楊景行氣憤:“能不能別首先?就那么重要?”
何沛媛咯咯樂:“我這是大眾化,基本上所有女孩子的首要要求都是這一點。”
楊景行也是痛苦:“叫你給個教訓你也小氣吧啦的。”
何沛媛正義的:“讓你去禍害人…我給不了你教訓!”
楊景行笑。
何沛媛氣一下之后自己也笑了,嘆氣無奈地笑。
楊景行點到為止,認真問:“還有呢?第二點。”
何沛媛要想一下:“我比較喜歡陽光型的,皮膚要好要白,笑得要甜,氣質很重要…你這種發型就先pass了。”
楊景行煩:“我知道,不用強調。”
何沛媛也煩:“你自己要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