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跟安馨碰頭,然后就去北樓了。安馨先交作業,得到老師的表揚。而且安馨換了新的錄音筆,搭配同是幾千塊的耳機,喻昕婷有些羨慕,可是她現在沒外快了。
快八點的時候,楊景行接到朱俊嵐的電話:“你朋友到了,我還沒到,不過安排好了。”
楊景行說:“謝謝嵐哥。”
朱俊嵐說:“五個人,我問了,都是漂亮姑娘,沒男人,沒騙你,哈哈…”
楊景行笑:“麻煩嵐哥了。”
朱俊嵐繼續低俗:“艷福不淺啊…還有沒有人沒來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自己過來盯著?我們今晚臨時有活動。不過你放心,她們要敢叫男人,我不吹牛,肯定不讓你輸,她們叫一個我給你上一雙,對著干,看誰厲害!”
楊景行激動:“有嵐哥這句話我就有底氣了…”
安馨和喻昕婷趁機出門,過了好一會才回來,帶著水和蘋果感謝老師。楊景行吃了后卻手不軟嘴不短,還變得更嚴格,上起課來都不開玩笑了。
晚上十點,楊景行宣布下課,然后給齊清諾打電話,最先聽到的是何沛媛在高喊,鬧得不行。
“楊老師,下課了?”齊清諾語氣輕浮。
楊景行說:“不早了,我來接你們。”
王蕊的聲音:“怪叔?是不是怪叔?”
齊清諾說:“有人想你呢,你快點啊。”
王蕊嗯啊嗯啊像要親嘴,齊清諾喊救命,楊景行嚇壞了:“你們別瞎鬧…”
電話掛了。
喻昕婷有點擔心的樣子:“怎么了?”
楊景行搖頭:“沒事。”
安靜一下,安馨問:“到時候,嘉嘉來上課嗎?”
喻昕婷點頭:“旁聽,嘿。”
楊景行請求:“嘉嘉給面子,你們也湊湊數吧…”
這次浦音國際鋼琴大師班雖然規模空前,但能上臺接受大師指導的名額總共只有四十個,可是報名的人數接近五百,而且大部分是全國各地附中附小的佼佼者,所以嘉嘉只能當旁聽生了,旁聽也得兩千多塊呢。
幸好報名學生不能指定老師,不然鋼琴系是絕對不敢給楊景行開課的,雖然這次請來的大師也有大家根本不熟悉的,但是人家的履歷多威武啊。別說大師了,就是那些報名的琴童的獲獎履歷,也能壓死楊景行,嘉嘉都得過一等獎呢。
學校實在小得可憐,轉眼就過了,喻昕婷問楊景行:“你不開車?”
楊景行解釋:“我打車過去,開諾諾車送她們。”
喻昕婷點點頭:“…那也要打車回來。你可以開車回家再過去,明天早上就能開車了。”
楊景行點頭:“有道理。”
安馨笑,喻昕婷不太高興。
楊景行解釋:“麻煩,耽誤時間。”
喻昕婷想得遠:“婚禮那天你們要早點出發,萬一堵車就不好了。”
安馨同意:“假期第一天,想都想得到。”
喻昕婷聰明地笑:“四重奏是不是車只能坐四個人?”
楊景行點頭:“有道理。”
安馨沒笑,喻昕婷卻是真不高興了,安馨就問:“彩排嗎?”
楊景行說:“好像沒有。”
喻昕婷又想起來:“你可以見到高中同學。”
楊景行說:“估計就我一個人,你們會參加高中體育老師的婚禮嗎?”
安馨說:“我體育老師,好像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
楊景行打車到ktV時已經十點半過,直接找到房間,發現當初的服務員換了襯衣領帶握著對講機站在門口,看得出是強壯了一些。
楊景行熱情點頭:“你好。”
也不知這位在朱俊嵐那接受了些什么訓練,幾乎立正迎接客人:“…歡迎光臨!”訓練還是不夠,不太自然。
“麻煩了。”楊景行感謝,他都把門推開了,門神又伸手來幫忙:“…請進。”
包廂里,年晴和劉思蔓正各自拿著話筒張牙舞爪:“…許多許多許多許多的,芭比girl,都愛你…”何沛媛在選歌,齊清諾和王蕊癱坐沙發上,茶幾上零食果盤有點狼藉,三個紅酒瓶空了,五個啤酒瓶滿或者半滿…
劉思蔓收斂肢體動作:“熱烈歡迎,怪叔叔!”
年晴無視,何沛媛回頭看一眼,王蕊撐起身體,齊清諾抬抬眼睛。
門神不退出去:“我通知嵐哥。”
楊景行說:“別麻煩,你幫我謝謝他。”
門神根本不服楊景行:“他說了!”
王蕊來迎接楊景行,雙臂往胸前一夾搖肩膀:“阿怪,她們灌我。”看神情臉色,沒撒謊。
楊景行說:“下次幫你報仇。”
王蕊跺腳:“現在!”
楊景行走近看看齊清諾,兩人近在咫尺視線交鋒還是交柔,齊清諾笑,比王蕊更嚴重的酒氣不影響美麗。
王蕊十分鄙視:“哼…”去幫何沛媛選歌了。
唱啊跳的一首歌完了,年晴轉著圈身體重重倒下去,壓得王蕊跟何沛媛嬌叫連連,劉思蔓則制造演唱會的氣氛:“金童玉女,來一首,來一首…”
楊景行說:“不早了,明天還上班。”
沒人理,王蕊已經接搶話筒:“我的…阿怪,陪我唱。”
齊清諾推楊景行:“去呀。”
楊景行去了,但是想拿王蕊的話筒:“不唱了,早點回家。”
王蕊撒嬌:“不嘛…”
楊景行想伸手關音樂,勾肩搭背守著屏幕的何沛媛和年晴一起伸,何沛媛煩:“讓開,讓開,以為你是誰。”
年晴哈:“王八蛋。”
何沛媛抬眼看楊景行,挑釁又不屑。
受傷的楊景行去求齊清諾:“走吧,昨天就沒休息好。”
齊清諾似乎不太愿說話,也沒有神情表態,一臉醉酒的鎮靜。
王蕊已經開唱了,年晴又去湊熱鬧。
沒一會,房門開了一點,門神側進半個上身眼神示意楊景行。楊景行起身出去,門外等著的而是朱俊嵐和大個子。
“嵐哥,謝謝了。”楊景行點頭哈腰,也還記得另一位:“秦良哥。”
朱俊嵐呵呵:“我來了一次,不太受歡迎。”
楊景行嘆氣:“我也一樣,正不開心呢。”
秦良酒氣沖天地豪爽:“上樓,介紹幾個朋友,開心一下。”
朱俊嵐就邀楊景行的肩膀要走:“炮仗出任務了,我們正差人…”
楊景行不知好歹:“嵐哥,今天不行,要送她們回去,明天還上班。”
朱俊嵐不信:“學生上什么班?”
楊景行解釋:“她們上班…”
秦良鄙夷:“有蛋沒?嵐哥瞧得起你!小青蛙,你守這,閑人免進!”
小青蛙不介意自己的外號:“好的,良哥。”
朱俊嵐說:“不勉強…公司接了個活,裴麗斯,演什么?”
小青蛙說:“和。”好萊塢一線女演員啊。
朱俊嵐點頭:“…認識吧?肯定認識。”
沒想到保安公司業務這么廣,守得ktV也保護得國際巨星。這位菲麗斯本來是到浦海來參加商業活動的,可突然發神經要去圣地參拜。
巨星不是第一次去,手續好辦,可他的保鏢就來不及了,而巨星行程緊張又等不得,于是原本負責在浦海進行外圍保安的炮仗和虎刀就當上了巨星的貼身保鏢,一同洗滌心靈去了。
本來也沒事了,可留在浦海的這幾位巨星保鏢難得輕松,就跟共事兩天的中國戰友提出來娛樂娛樂的要求,并且說他們很欣賞中國同行的專業,回去之后會向其他雇主推薦。
秦良醉著酒幫朱俊嵐跟楊景行說明:“公司業務對外保密…你以為,三樓四樓,誰都能上去?”
現在的情況是,上面兩百兩黑除了酒量,武力挑釁上也已經讓朱俊嵐幾人招架不住,柔道高手秦良就被反蹂躪了一把,朱俊嵐更氣憤的是:“還糟蹋我們的女人!”
楊景行邊聽介紹邊回頭從小窗看房內。
有些醉的朱俊嵐覺得吧,雖然對方是美國海軍陸戰隊遠征軍偵察連退役的,但是天下軍人應該有點共性,可是美國佬太盛氣凌人了…另一層面上,雖然對方沒有為國爭光的意識,但是朱俊嵐有:“…要是炮仗回來知道我們干輸了,怎么交待!?”
楊景行笑:“嵐哥太看得起我了,我都快站不穩了。”
秦良不耐煩:“你要行就去露一手,以前沒覺得你軟啊。”
朱俊嵐認真的樣子:“榮譽,當兵的時候天天假想敵…算了,你可能不理解。”
楊景行問:“真是特種部隊?”
朱俊嵐氣憤:“你問炮仗,雖然我是常規部隊下來,他和虎刀知道呀!”
楊景行擔心:“不用玩命吧?”
秦良鄙夷:“這是中國!他敢跟我們玩?”
楊景行又談條件:“只能上去一會,我急著回家。”
朱俊嵐驚喜退縮:“真去?”
楊景行說:“我說一聲。”
回包房,楊景行去齊清諾耳邊說:“我去感謝一聲,很快回來,十五分鐘。”
齊清諾問:“喝酒?”
楊景行搖頭:“不喝。”
齊清諾點頭:“快點。”
楊景行出門,王蕊在后面喊:“怪叔…”
還沒走,秦良就開始急著跟楊景行說規則了:“自由搏擊,不打頭和腰,老二更不行…”
小青蛙更急:“嵐哥…”
朱俊嵐對下屬不錯:“叫兩個人過來站著,你快上來。”
小青蛙連忙跑。
朱俊嵐有點興奮:“炮仗恨不得飛回來…”
秦良似乎酒醒,問楊景行:“以前練什么?別硬上。”
楊景行說:“假想敵,為國爭光。”
朱俊嵐安撫:“我們看著,沒事…”
二樓的大包廂里果然熱鬧,吧臺兩個服務員,沙發靠門這邊三個穿襯衣的年輕中國男性坐一邊,看氣勢就是朱俊嵐手下。另一邊,一黑兩白三個大塊頭,一個人身邊一個職業明顯的女人,還有一個黑人正摟著自己的娛樂在電視前輕柔合唱,女人比黑人唱得好,黑人連連夸贊帶娛樂。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女人,穿著和儀態都端莊地坐在茶幾這邊的凳子上,被中間那個白人腿上的同胞不耐煩地召喚:“快點,聽他說什么。”
翻譯敬業地大聲說:“他給你取了個外號,小貓咪。”
白人腿上的女人嬌笑:“你說,說他是大笨象,嘻嘻嘻…”
翻譯對滿臉期待的白人說:“shelikes誘rstrong…”
相比之下,另一個白人抱住的女人就優越得多了,英語探討電影。
朱俊嵐叫自己人坐下,關了音樂,叫翻譯:“給他們介紹,我們真角色來了。”
女翻譯兩邊人都耍,跟對方說楊景行是master。
美國佬似乎有禮貌,抬招呼。
女翻譯又轉述朱俊嵐的話,說大師希望和美國高手過招,然后又回頭告狀:“朱經理,他說我們不到黃河心不死!”
雙方在友好親切的氣氛中認識,美國人要先和楊景行喝酒,翻譯找朱俊嵐的意思說大師不喝酒,而且很趕時間。
那個個頭稍小一點的白人就是特種部隊的,也是四個人的頭,他安排一個黑人和楊景行交手,并且叮囑不可傷人。
場地就在吧臺前的地毯這一塊,和秦良差不多塊頭的黑人笑得憨厚,裝模作樣擺出拳擊防守的姿態算是示意友好。
大家圍觀,中方嚴肅一些,小青蛙更是緊張,朱俊嵐再次讓翻譯提醒對方不準攻擊要害,秦良提醒楊景行放松。
楊景行果然大師,站如松,然后突然想起來:“給我一個靠墊,小點的有沒有?”
女服務員連忙去拿。
看楊景行一手拿靠墊準備打架的樣子,美國人又友好地大笑起來。楊景行也笑,突然把靠墊朝對面的黑人推去。黑人專業,立刻進入戰斗狀態,揮手想把靠墊擋開。
楊景行動作太快,直踢的腳就在靠墊后面,在黑人的娛樂還在喊加油的時候,楊景行隔著靠墊的一腳就踢在了黑人胸口上,黑人彈起,但是只彈了一點點距離,沒電影上那么有視覺沖擊力,然后很快上身朝后先倒地,手腳撐著也砸得地板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