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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調查

  用一刻鐘時間打聽了夏雪在北大第一天生活的各種雞毛蒜皮后,楊景行說:“回去和室友聊天吧,早睡早起,我試試能不能打通苗苗的。”

  夏雪說:“你多打兩次。這個周末有時間我就去找她玩。”

  楊景行感嘆:“想必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夏雪嘻嘻:“你自己問她地址。”

  楊景行問:“你的呢?”

  夏雪說:“我問了,快遞進不了學校,不過有信箱…我發短信給你。”

  楊景行說:“好…祝你大學生活開開心心,拜拜。”

  夏雪呵呵:“你快給苗苗打,不然她真不接了。”

  劉苗接電話沒很慢,但是語氣不太耐煩:“誰呀?”

  楊景行說:“這位聲音很好聽一聽就知道是大美女的同學你好,我是做問卷調查的,請問能耽誤你幾分鐘時間嗎?”

  劉苗厭煩:“沒興趣!愛問誰問誰去。”

  楊景行說:“是有獎問卷后,獎品單反一臺,百分百中獎哦。”

  劉苗似乎嘿了一下:“…惡心。”

  楊景行驚喜:“呀,第一個問題我還沒問你就回答上了,真厲害,獎品非你莫屬了。”

  劉苗明顯嘻嘻了:“你問什么?”

  楊景行說:“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你覺得我的聲線怎么樣。”

  劉苗嘿嘿嘿一陣了突然中止:“…太惡心了,不和你說話了,我掛了。”

  楊景行就正經:“第二個問題是,你對自己學校的第一印象怎么樣?”

  劉苗沉默了一下突然嚷起來:“八個人一間寢室,衛生間都沒有!”很是凄苦的感覺。

  楊景行驚喜:“八個女生?我去平京了肯定先去看你,請你們全寢室吃飯…”

  劉苗繼續喊:“公共澡堂,幾十人一起洗澡!”

  “哎呀哇…”楊景行狂喜,但馬上冷靜問清楚:“我不能進去吧?”

  劉苗重復:“你惡心死了。”

  楊景行真的正經了:“你是去讀書,環境艱苦一點不要緊,很快就習慣了…”

  劉苗溫和些地悲戚:“我跟我媽說,她都哭了。”

  楊景行問:“你在寢室嗎?不要在寢室說這些,大家都一樣。”

  “在。”劉苗冷靜了:“都這么說,你以為光我。”

  楊景行問:“怎么沒人說話?”

  劉苗喊:“說話說話,不然某人懷疑我…說呀!”

  好一會才一個女生的聲音:“說什么?”

  另一個:“誰呀,某人?”

  劉苗問:“行了吧?”

  楊景行嘿嘿:“幫我跟她們問好。”

  劉苗挑釁:“有本事自己來,我都帶給你看。”

  楊景行小聲:“給室友一個好印象啊,淑女一點…”

  劉苗很不高興:“我煩都煩死了,破學校!”

  楊景行像個老媽子:“你去學校是學習知識,不是享受生活,四人一間八人一間沒有關系,而且差點的環境更好,磨練心智,讓你知道努力,不然以后走上社會參加工作又要煩…”

  劉苗嚷嚷:“行了行了,再說這些我就掛了。”

  楊景行問:“總會有點開心的事吧?”

  劉苗很確定:“沒有!”

  楊景行問:“開班會沒,有帥哥嗎?”

  劉苗嗤之以鼻:“切…”

  楊景行付出毅力耐心,最終還是把該打聽的都打聽得差不多了。劉苗對自己的學校是有一些失望,但并不絕望,而且和夏雪一樣也感受到了大學的一些氛圍,只是八人間的寢室實在太大殺傷力了。

  說多了,楊景行還有點過意不去:“你們室友太禮貌了,有人打電話就不聊天了,我先不說了。明天去寄快遞,你注意接收。”

  劉苗說:“等我換新號碼了再寄,還沒來得及換。你急著去干什么?”

  楊景行說:“你現在的重任是熟悉同學感情,不然我去了哪有美女招待我。我明天也開學了,快點到家還有很多事。”

  劉苗責問:“白天干什么去了!?”

  楊景行妥協:“行行行,今天還不算真正的大學生,有什么脾氣火氣一次發完,明天開始就要注意言行了。”

  劉苗很自大:“發不完。”

  楊景行也自信嘿嘿:“總有一天,你會懂得溫柔的,而且不會太久了。”

  劉苗溫柔了:“我怎么不溫柔了?”

  楊景行說:“到時候你就明白的。我掛了,你們也快熄燈了,還要去洗漱。”

  說起來劉苗就有氣:“我不洗澡了!”

  楊景行哈哈哈:“都是女生,不要緊,慢慢就習慣了。快去,開學第一晚,姐妹們就坦誠相見,很好。”

  劉苗怒罵:“你去死…”

  楊景行立刻喊:“哎呀呀,剎車壞了,要撞車了…”

  劉苗半天沒出聲,直到楊景行人聲模擬撞車聲,個姑娘才叫:“我…我恨你!”

  楊景行好得意:“好了,我掛了,拜拜。調整心情,好好學習。”

  劉苗哦:“掛吧!”

  回到家,楊景行給齊清諾打電話。每天報平安挺無聊的,今天有點新鮮談資,齊清諾對平京的大學生活有點興趣。

  八人間的寢室和公共澡堂,會是什么感覺呢?齊清諾還挺向往的。

  楊景行笑:“你當然不怕,傲視群雌。”

  齊清諾挑釁:“你呢,怕嗎?”

  楊景行說:“難怪說女人愛炫耀攀比,一點資本就挺得那么明顯,你看我多低調。”

  齊清諾也沒一點才女氣節,還咯咯咯:“…說得我有點心跳。”

  楊景行問:“明天能完吧?”

  齊清諾嚴肅了:“才幾天?起碼一個星期才完全干凈。”

  二零零七年九月三號,楊景行就讀浦海音樂學院第二個學年的第一天,他八點到學校食堂,居然有五個人跟他打招呼,點個頭或者叫名字,還都不是很熟的。或許是一個暑假沒見,不太面目可憎了。

  一個只在五一音樂節跟楊景行在后臺打了照面的同學還多說一句:“挺不錯的。”

  楊景行不知道對方名字和專業:“當時我碰巧在場,運氣好。”

  對方呵呵:“運氣都是給有準備的人…齊清諾呢?”

  楊景行說:“她還沒到,下午才有課。”

  快速吃完早餐,楊景行就去作曲系系主任辦公室外面等著,跟過往的教職員工問好,也會被關心一下。

  賀宏垂八點三十幾分才到,責怪楊景行:“怎么不打電話?鋼協完成了?”

  楊景行搖頭:“還差一點。您有時間嗎?我是來問您丁老的事。”

  賀宏垂點點頭:“進去說。”

  師徒倆開門見山,賀宏垂也不藏著掖著,跟楊景行說明各種因素。首先,要以丁桑鵬的名義出書,對于國內學院派的作曲人來說是一件大事,不可能區區一浦音作曲系主任說干就能干,賀宏垂還沒這個資格。

  賀宏垂還說:“我一直不提這個件事,就是因為你不能太熱心,原因不用我說。但是如果沒有你,這件事也很難做成,老人家現在只認你了。”

  楊景行點頭:“我確實熱心,但我可以藏著,不讓人看見,除了您。”

  賀宏垂笑笑:“你怎么藏?”

  楊景行說:“我就當個跑腿的,我跟丁老商量過了,他覺得讓校長牽頭成立一個編委會,您任主編,委員起碼幾十個人…老人家其實很不好意思,我是試探出來的。”

  賀宏垂笑:“你還試探起自己的伯樂來了。”

  楊景行委屈:“我沒試探您。”

  賀宏垂問:“具體怎么說的?”

  丁桑鵬其實是屈服于楊景行給他出書立著的熱情,老人家雖然好像不食人間煙火了,但是對這個社會中的名和利兩個字是很有見識并且反感的,所以他對楊景行所謂的試探也是心知肚明的。

  經過幾次快樂的探望暢談,期間偶爾的提及和商量,慢慢的楊景行已經跟丁桑鵬取得了不少共識。雖然作曲人中不乏沽名釣譽追名逐利的人,但是這部分人也是可以發光發熱的。而讓這一部分人出現在編委會的名單里,也將是丁桑鵬對音樂做的又一貢獻,或者說犧牲。

  師生倆聊了半個小時左右,賀宏垂幾次掛掉電話或者讓人在外面等之后終于扛不住了:“我去和校長溝通一下,什么時候我們一起商量…”

  楊景行說:“您和校長商量,我不夠格。”

  賀宏垂氣憤批評:“楊校長對你差了!?沒賞識你?”

  楊景行灰溜溜逃了,都不好意思跟等在辦公室外的老師多說話。

  急匆匆趕去北樓的路上,楊景行遇到王蕊跟何沛媛,兩個女生手挽手好不親密,看見楊景行了異口同聲地問:“老大呢?”

  楊景行說:“到了吧,你們去哪?”

  王蕊抱怨:“三零六沒人,還能去哪…去四零二。”

  楊景行腳步不停擦身而過:“下次吧,等會要去上課。”

  王蕊要發威,好像被何沛媛拉住了。

  四零二里挺干凈,桌子椅子、鼓和鍵盤都一塵不染,黑板上是喻昕婷的粉筆字:新學期,加油!

  十點鐘,大二第一學期的第一節課,中國音樂史。這門課程除了對音樂學專業的學生要求高,其他專業都是同樣水平,所以是大課,浦音的大課經常有百來號人呢。

  楊景行走進階梯教室的時候里面已經四五十號人,一部分人瞧了瞧門口,座位靠前的喻昕婷和安馨給了點表情,中間的駱佳倩和許學思招手示意。

  作曲系的年級長夏小康隔得似乎很遠,大聲喊:“楊景行…下午四點開年級會,別遲到!”

  這下看楊景行的人多了,看他連連點頭。

  到許學思旁邊坐下,楊景行跟駱佳倩說話:“兩個月不見,這么漂亮了。”

  駱佳倩呵呵:“謝謝。”

  許學思問:“暑假沒回家?”

  楊景行說:“回去了幾天…”

  駱佳倩問:“怎么不找我們玩?”

  楊景行說:“根本沒時間玩。”

  駱佳倩呵呵:“開玩笑的,知道你忙。”

  許學思沖楊景行幸災樂禍女朋友:“她本來想去聽章弘維他們的演唱會,有事沒去成,后悔死了。”

  楊景行問駱佳倩:“喜歡老男人?”

  駱佳倩不介意,想問的是:“你和他們怎么開始合作的?”

  楊景行說:“各種巧合加運氣…”

  前面的同學轉頭看看:“楊景行,你給章弘維寫歌了?”

  楊景行搖頭:“沒有…”

  駱佳倩急著說明:“不是給他寫歌,是他們一起寫歌,這么好聽,沒聽啊?”

  對方很吃驚地看楊景行:“你寫的?”

  楊景行又解釋:“不是,我運氣好…”

  第一節課一結束,立刻有十來個人圍住楊景行,要聽關于的臺前幕后。其中還有幾個是浦音作曲系大二學生了,早該是不把流行歌曲放在眼里的水平了。

  楊景行簡直受寵若驚無所適從,可他身為宏星公司的部門經理,還是很有行業紀律性的,于是輕描淡寫的敘述讓同學們很失望。娛樂新聞里說得那么激動人心充滿傳奇性的故事,在楊景行這里變成得毫無趣味性。

  “程瑤瑤說的那些話呢?”同學們都平起平坐的感覺。

  楊景行說:“都是禮貌性的,跟我們一樣,一首作品完成了,要感謝的人太多了。”

  有同學中肯分析:“他們這種話說得多,只不過四零二我們都認識。”

  又有同學懷疑:“不是說程瑤瑤來學校找過他嗎?”

  楊景行說:“她很客氣很周到,那怕是對我這種小角色。”

  駱佳倩分析:“最多我二十五六吧,能混到現在這樣,做人肯定沒問題。”

  圍觀的人有越來越多的趨勢,楊景行皺眉:“肚子疼,去解決一下。”

  什么時候男人也有一起上廁所的愛好了,楊景行顧不得同學友誼了,理都不理。

  回教室的時候,楊景行去了喻昕婷和安馨旁邊,通知:“晚上去北樓。”

  兩個女生都點頭。

  午飯楊景行在食堂等了一會齊清諾,順便給龐惜打電話問公司里的情況。

  大概讀了一下會議記錄后,龐惜還找機會提起:“童伊純好像有點不高興,提到幾次…但是早通知了的,蘭靜月不可能不通知到。”

  楊景行說:“沒關系,這個星期我都不會去,有什么事你給我打電話。”

  下個星期就要開始試錄音了,還好楊景行只是制作人助理,什么事有甘凱呈擔著。

  齊清諾剛在賀宏垂那兒上完小課,賀宏垂也跟她說起了為丁桑鵬出書的事情,說得中肯而且直接,要齊清諾回避這件事,不過可以幫助楊景行。還好,齊清諾和楊景行也是這么想的,他們都是回避又幫忙的打算,他們倆已經從丁桑鵬哪兒得到太多好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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