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近十二點,蕭舒夏給楊景行打電話來了,聲音很小心:“兒子,在哪?”
楊景行誠實:“在家,你還沒睡?”
蕭舒夏問:“說話方便不?”
楊景行說:“我一個人。”
蕭舒夏擔心:“真的?什么時候回來的?”
原來是奶奶給蕭舒夏打電話了,說齊清諾如何懂事如何得體大方,連爺爺都說這個姑娘不錯。
蕭舒夏高興地忿忿:“你爺爺那個人,連我的好都沒說過兩次!”
楊景行吹牛:“我聽過好多次了。”
蕭舒夏也不在乎,感覺有些尷尬地問:“你自己喜不喜歡齊清諾?”
楊景行說:“喜歡。”
蕭舒夏嚴肅:“多喜歡?我才能承認她。”
楊景行笑:“好沒到需要你們承認的時候。”
蕭舒夏氣憤了:“不需要你媽承認?!”
楊景行連忙解釋…
第二天,楊景行八點去酒店接親友團,老人們早已經準備好了,就蕭晨還不愿意起床,說是自己不想去逛街,就在酒店呆著好。
被母親催得煩了,蕭晨嚷嚷:“我又沒錢買東西,不去!”
楊景行把錢包里僅有的兩千塊現金拿了出來,給嚴詞拒絕的舅母解釋這是蕭舒夏給堂妹和表弟的,自己本來想貪污,現在不行了。
蕭晨拿了錢就從床上彈起來,臉都不想洗就要出門。
奶奶要求的浦海的節約型早餐還真讓大家不習慣,而且也不便宜。楊景行還去取了錢,把楊云的那份給她。嬸嬸是真不讓楊云拿,可被爺爺批評了,說當哥哥的給妹妹錢花是理所當然的。
吃過早餐了就去領略國際大都市的風采,奶奶和外婆都沒嫌棄商業區的嘈雜和繁忙。楊景行給兩位老人一人買了一個金鐲子,雖然只要四五千塊,但是老人們很喜歡。
楊景行要舅母和嬸嬸自己也選,她們選了,但是都自己付錢,而且批評楊景行是不是學會顯擺了,不像話。
蕭晨也很高興,因為沒央求多久他媽就添上了買游戲機所差的錢,讓他抱上游戲機專心致志地玩起來。
梁司機也記得給老婆兒子帶禮物,大家都幫忙出眼光主意。
吃午飯的時候,齊清諾給楊景行打來電話關心動態,還順便讓王蕊幾人也和楊景行親熱兩句。
民族樂團這兩天正在忙著評選市級優秀文化工作團體,三零六的女生們不是勤于練習本行,而是打掃衛生布置辦公室,準備接受初評檢查。
這個優秀團體事關樂團全體工作人員的年終獎,以前民族樂團基本都是三等獎,今年看樣子是信心大增要博上一回。
聽楊景行聊了一會后,奶奶很擔心齊清諾吃飯沒,想要楊景行去接過來。舅母也怕耽誤楊景行談戀愛了,要他別管這群人了,都丟不了。楊景行卻說不陪好親人,談戀愛也不能盡心。
浦海能看能玩的地方還真不少,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因為距離太遠了,齊清諾也不來跟楊景行碰頭吃晚飯了。
晚上分開行動,楊景行帶四位老人去看越劇,梁司機隨著女士團去真正地買衣服,蕭晨堅持自己打車回酒店,不能遲了網上的約會。
十九號上午,楊景行帶親友團參觀了自己的學校。雖然假期里學校人不多,但是親友們都確認了楊景行在浦音確實是個人物了,蕭舒夏沒有太吹牛。
下午,大家都依著楊云的意見去參觀了交通大學和復旦大學,時間還挺緊張的。不過算有收獲,蕭晨都忘記自己帶著游戲機了。
舅母還記得:“你媽不是說你認識復旦大學的女生,大家閨秀!”
楊景行笑:“我是認識她。”
蕭晨了解:“她 不認識你。”
嬸嬸說:“齊清諾是好女孩。”
楊景行問楊云:“喜歡哪邊?”
楊云說:“差不多。”
楊景行笑:“有機會還是應該去看看清華北大。”
快到下班的時間了,楊景行給齊清諾打電話,商量:“我把他們送回酒店吃飯,然后去找你。”
齊清諾笑:“你遲了,我有約了。”
楊景行問:“還有?”中午打電話的時候就說過,齊清諾和文付江陸白永幾人全程陪同宣傳部和文化局那些評選人員。
齊清諾說:“中午團里請,現在他們要請。”
楊景行就說:“吃完打電話,我去接你。”
齊清諾說:“我盡快。”
楊景行陪完了親友團后近八點才接到女朋友的電話,他趕去民族樂團,在蝶翠軒的門外再給齊清諾打電話,然后聽見齊清諾那邊還在熱鬧。
“到了?”齊清諾問完就說:“曹部長,梁部長,不好意思,楊景行來接我了…”
“這么體貼的男朋友。”
“叫他來,罰三杯再說。”
“對呀,我和他也有交情了,不來打個招呼,不合適吧。”
文付江的聲音:“這個顧問怎么當的,現在才來,快叫他上來。”
齊清諾笑:“你來領我走。”
楊景行上樓進包廂,看見了二十多個人兩大桌,不過有一多半是他認識的,民族樂團的文付江、陸白永、副團長、齊清諾、劉思蔓、吳秋寧、四個首席。此外還有市委宣傳部的正副部長、文化局的那個主任也見過。
齊清諾和劉思蔓分開在兩桌,齊清諾的左右分別是吳秋寧和陸白永。
桌上紅的白的都有,齊清諾明顯喝了酒,不過沒劉思蔓那么嚴重,看見楊景行了還能站起來自然大方地笑。
宣傳部的副部長比民族樂團的人還積極:“小楊,過來,這里坐,給你介紹一下。”
楊景行認識了幾個人,包括文化局的局長,被表揚和齊清諾郎才女貌。不過也都是場面上的人,都很有信心不留情面地要罰楊景行的酒。
齊清諾倒是能干:“他不能喝,還要開車。”
“坐下,先坐下。”宣傳部的曹部長明顯興致高,等楊景行在齊清諾和陸白永中間入座了才開始語重心長:“我們和齊團長喝酒也是第一次,本來按規矩,都要表示一下,可是齊團長到底是女生,我們都只能意思意思,不然見了孟書記,不好交代,是不是?”
楊景行笑看女朋友:“我看你意思得不少。”
文付江笑:“沒多少,最多兩杯紅酒,三杯。”
楊景行吃驚:“你這么能喝,我還不知道。”
齊清諾對領導前輩們笑:“害我了吧?”
曹部長批評楊景行:“這怎么行?兩個人要一條心,你要關心齊團長,齊團長不能喝多了,你就頂上,不然要你干什么!”
楊景行笑,問齊清諾:“你欠曹部長多少酒?”
齊清諾笑。
曹部長連忙說:“不光欠我的,這么多人,范局長,文團長…”
陸白永對楊景行說:“你開車不能喝酒,曹部長是要考驗你,看你關不關心齊清諾。”
文付江說:“不關心也不會來接。楊景行,這樣,你今天也確實遲到了,拿出點誠意來,不說罰三杯,一杯要罰,都是領導長輩。”
楊景行問齊清諾:“不能給你丟人?”
齊清諾微笑。
曹部長說:“不行,絕對不行!”
陸白永動手:“就用齊清諾的杯子,罰一杯。”紅酒倒了個半滿。
楊景行就端起杯子跟各位領導前輩致敬,包括 另外一桌的,然后一口干了。
曹部長表揚:“好,行…”
文化局的范局長也說:“不錯,不錯,齊團長有眼光。”
吳秋寧問:“楊顧問要不要吃點東西?”
楊景行搖頭:“不用了,剛吃過。”
這又讓人抓到把柄,不過都是領導,對晚輩還是表現出了度量和寬和。
曹部長關心:“楊景行見孟書記見得多不多?”
楊景行搖頭:“就上次。”
范局長接話:“那你還要繼續努力,說明我們齊團長還在考驗你。”
齊清諾說:“我也沒見過幾次。”
曹部長點頭:“孟書記確實忙,為民操勞,等換屆去了平京,我們怕是更見不上了。”
范局長善意提醒:“老曹,這種話不能當著齊團長的面說。”
曹部長哈哈笑:“多了,多了…”
齊清諾苦笑。
又聊了一會后,文付江問幾位領導是不是還要再上點菜來點酒。
范局長說:“我看這樣,我們也別耽誤齊團長他們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以后就會還多。曹部長,你說呢?”
曹部長又拿起杯子:“那就,祝文團長,齊團長把民族樂團帶領成浦海市乃至全國頂尖的文化團體,不辜負孟書記的關心…”
齊清諾給面子:“謝謝曹部長,范局長…”
解散又用了不少時間,齊清諾找機會關心劉思蔓:“沒事吧?”
劉思蔓搖搖頭:“…挺得住。”又埋怨楊景行:“怎么才來啊!”
下樓后,互相道別,齊團長還真和文團長差不多的待遇,市委領導甚至會先跟她握手:“今天真是開心,能和這么多優秀的音樂藝術家把酒言歡,尤其齊團長才貌雙全,幽默機智,還是海量,我們不虛此行啊。”
齊清諾笑:“曹部長過獎,您才是好酒量,我都不得不搬救兵了。”挽一下楊景行的胳膊。
曹部長也和楊景行握手:“佳人配才子…”
楊景行受寵若驚:“您太夸獎我了。”
曹部長哈哈:“不要見外…那就,祝你們臺灣之行圓滿成功,載譽歸來,到時候,優秀團體實至名歸…”
終于把客人送完了,再自己人送自己人,文付江關心兩個女生,還想讓出自己的車來送劉思蔓回家,楊景行說不用,自己會負責,吳秋寧也才放心。
文付江微笑看著齊清諾,表揚加感嘆:“太耿直了…工作上這種場合啊,我們都應該保護你們,可是你這個身份有點特殊,搞得我們招架不住了。”
齊清諾笑:“我也是樂團一員,也想為樂團盡力,不過缺乏經驗…”
文付江搖頭:“沒有,很好,很好…你們呢沒看那曹部長以前什么樣…真的很好。以后呢,這種場合不想來就別來,劉思蔓就缺點經驗。藝術家,酒桌不是強項。”
齊清諾說:“我們當學習,有您和陸指,不怕。”
文付江小聲:“陸指肯定怪我沒保護好你們,共事五六年,我太了解他了…也是我考慮不周,想簡單了。”
齊清諾笑:“您別這么說,您一直在幫我們,不然我現在不是這個樣子。”
文付江笑笑,看不說話的楊景行:“齊團長也沒喝多少,兩三杯紅酒,沒問題吧?”
楊景行笑:“沒問題,您放心。”
文付江說:“那我先走了,楊景行你照顧一下…老陸,你過來,我先走了。”
陸白永和吳秋寧帶著劉思蔓過來,齊清諾笑:“陸指,謝謝您。”
陸白永很不客氣:“我都不喝,你們用得著給他們面子?十幾二十歲小姑娘,喝什么酒?”
劉思蔓還在解釋:“我是看文團長為難。”
陸白永想不通:“他為難管你什么事?他要不要拉連頓弓?你看幾個首席,都一杯酒端到最后!”
齊清諾道歉:“陸指,是我不好,不該帶頭。”
吳秋寧安慰:“沒事,也沒喝多,下次注意…我也有責任。”
齊清諾松開楊景行,抱住了有些垂頭喪氣的劉思蔓:“這下你男人要罵我了。”
劉思蔓笑了:“你男人還在這,罵你沒?”
齊清諾擔心:“誰知道等會怎么樣。”
吳秋寧笑了一下,對楊景行說:“都沒事,你好好送回家就行了。”
楊景行問:“您開車沒?我送您,順路。”
吳秋寧沒有多客氣,但是讓齊清諾坐到了副駕駛。吳秋寧也知道楊景行在陪爺爺奶奶,隨口關心了一下,然后似乎也沒其他話題好聊。
吳秋寧下車后,楊景行才關心劉思蔓:“沒問題吧?想不想吐?”
劉思蔓搖搖頭。
齊清諾問:“喝口水?”
劉思蔓還是搖頭:“不要…大嫂,你別怪老大,其實是她配合我。”
齊清諾笑:“你是老大還是我?”
劉思蔓說:“你!我太嫩了。”
楊景行問:“喝了多少?”
齊清諾說:“估計有一瓶,還有白的。”
楊景行笑:“這還嫩,估計大部分不是你對手。”
劉思蔓后悔得很早:“頭腦發熱…沒怪叔叔那么好定力。”
齊清諾建議:“找個地方醒酒?”
劉思蔓搖頭:“回家…快點,不打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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