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在學校暫露頭角以來,楊景行各種形式的音樂作品已經有十幾件。
在熟練運用對位法的基礎上很好聽,展示了作曲者浩瀚的樂思,而沒怎么流傳開的或者,也只能算是炫耀旋律創作能力的小品。
還有、、、,都是靠作者的旋律創作或者杜撰能力取勝,幾首歌之間根本沒有什么明顯共同的作者風格特征。
簡單的說,就是這些作品都不是源于生活的感悟什么的,只是作者學得多學得精并且有天賦,稍微刻苦一點,必然就能生產杜撰出這一些好產品。這就好比把一個人封閉起來讓他不斷熟讀各種古詩詞,只要這人不是傻子,他最后必定也能自己吟出幾個漂亮好聽的句子,那怕他對生活對社會幾乎一無所知。
音樂學院的學生,好歹都有點鑒賞能力,而且也樂于鑒賞評價,所以浦音的論壇上經常會出現一些閃爍其詞地對四零二的不屑,說北樓守夜人其實就是個“音符暴發戶”,他擁有大把大把可以隨意拋灑顯擺的旋律樂思,但是那些旋律里根本沒有他自己的情感素養。
想想也是,四零二這家伙根本不知生活疾苦,成天窩在脂粉堆里,寫個還能理解,可這種作品哪是他能有感而發創作的?肯定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地做作拼湊出來的!
而齊清諾唱,絕對不會有人說她那是生產,當然是創作,是藝術!所以甘凱呈會用個人感情為流淚,而對、,更多的就只是商業上的肯定了。
很奇怪,商業和藝術總是顯得那么格格不入。專輯的真實銷量雖然不怎樣,還是“借鑒”的,但是歌多紅啊,城市鄉村,公交地鐵,到處都聽得見,都還差得遠,可甘凱呈至少不會被那種所謂的“民族風格”感動。當然,也不得不說的那種努力和嘗試也是值得肯定和鼓舞的,只是紅得讓人堪憂。
好在楊景行現在有了,相信甘凱呈對這首歌是有感情共鳴的。而甘凱呈對的態度,基本是介于商業肯定和情感欣賞之間的,因為這首歌除了作者的旋律賣弄也還有一些情感述說。如果是楊景行自己填詞,說不定會更有情感效果。
楊景行現在給邵芳潔和何沛媛唱也是用的商業套路,如果他換上唱時的狀態,肯定是另一種感覺。
商業的也好聽,邵芳潔和何沛媛都很專注地看著楊景行。楊景行似乎入行隨俗,也拿著譜子唱,免得視線沒地方放。
聽完后,邵芳潔鼓掌:“其實我覺得你唱歌比彈琴好聽。”
何沛媛笑著肯定:“好聽!”
開始吧,何沛媛先來,她要楊景行先別錄,先聽她彈一遍。總譜中,三弦一共有四段,加起來總時長在三分鐘左右,并沒什么特別的難度技巧,對本科生來說應該很輕松。
聽何沛媛彈了一段后,楊景行還是講一下不太滿意的地方,并解釋:“…錄好一點,爭取以后還找你們。”流行樂中的常見樂器,公司都有固定樂手,但是三弦在流行樂中不屬于常見樂器,甚至二胡也不是。
何沛媛自信滿滿:“瞧好吧你。”
一開始工作,三個人都進入了狀態,再沒什么玩笑嬉鬧了,尤其是楊景行的要求明顯嚴格,就前奏里的三弦,也要何沛媛調整重來了十幾次。邵芳潔都情緒緊張了,看樣子簡直想提著二胡再去練一會。
三個人是兩點開始的,到近四點鐘,才終于把幾段三弦都錄好了。
何沛媛也累了,站起來活動肢體,但神情高興:“做好了我要一份,保證不泄密行不行?”
楊景行說:“肯定給你聽,你要是有事就先走,我叫龐惜送你。”
何沛媛搖頭:“放假!現在去也沒活接。”
邵芳潔來,她一開始還真有點緊張,被何沛媛按摩咯吱了一陣后才放松下來。然后就順利了,一個多小時就錄好了。
楊景行在兩個女生的注視下熟練操作軟件,把若干條音軌合并。其他樂器的他早已經用合成器搞定,所以只用了幾分鐘,伴奏音軌就完成了。
急不可耐地聽聽,兩個女生沒進過專業錄音棚聽過專業的設備,所以還覺得這小樣已經很精細了。
兩個興奮的女生覺得不聽聽完整的實在是說不過去,所以楊景行被逼當歌手,帶上監聽耳機錄了一個清唱音軌加進去。他對自己似乎沒那么高要求,只唱一遍。
楊景行演唱的小樣很快就出爐了,兩個女生聽得有點癡呆,似乎不敢相信一首這么好聽的歌就這么制作完成了,她們還是其中的功臣。
邵芳潔信誓旦旦:“要是就這么發專輯,我一定買一張,只有一首歌我都買!”
何沛媛嘻嘻:“我要送的…我也開始覺得你更應該唱歌了,肯定紅得發紫,我是你忠實粉絲。”
楊景行笑:“我也不想在你們面前丟臉啊,就給你們聽,還要找別人唱。”
何沛媛裝可愛:“好榮幸好榮幸!”
填單子吧,何沛媛和邵芳潔用楊景行的筆寫下自己的信息和銀行卡號。時間就是五月十九號的下午兩點到六點,邵芳潔建議寫個七點八點,何沛媛指著外面提醒:“監工!”
兩個女生寫好后,楊景行再在公司驗收人一欄簽名,就把單子給龐惜了,預計兩個女生能在一個星期內拿到幾百塊的報酬。
何沛媛還跟龐惜不好意思:“我們第一次,讓你等到這時候。”
龐惜搖頭:“應該的,辛苦了。”
楊景行說:“以后盡量不加班。”
龐惜又說:“沒關系,應該的。”
何沛媛邀請:“下班吧,一起走。”
龐惜搖頭:“你們先走,我稍等一會。”
于是幾人再見。
進電梯,何沛媛問楊景行:“你現在回家?”
楊景行說:“送你們。”
邵芳潔客氣:“算了吧,我自己回去,你送標桿。”
楊景行說:“我要去學校接喻昕婷。”
何沛媛嘻嘻:“晚上有活動?”
楊景行點頭:“去輝煌,喻昕婷想去看看付飛蓉。”
何沛媛問:“我能不能去?”
楊景行奇怪:“我怎么知道。”
何沛媛笑,邀邵芳潔:“一起去玩。”
邵芳潔猶豫了一下說:“算了吧,都是美女。”
楊景行笑:“這么討厭美女還減肥跟她同流合污?”
兩個女生都不歡喜,何沛媛氣憤:“什么叫同流合污?”
邵芳潔煩:“別說減肥!”不過她最終還是被何沛媛說服了,同意也去輝煌。
在浦音大門口,喻昕婷上了奧迪副駕駛,剛回頭還沒來得及驚喜,被邵芳潔搶先了:“去酒吧就是不一樣,這么美!”
喻昕婷還擊:“你們才美。”
楊景行問:“吃什么?”
喻昕婷問:“你們也去輝煌?”
何沛媛點頭:“你快決定去哪吃,我們沾你的光。”
喻昕婷機敏:“你們先上車。”又問楊景行:“阿姨呢?”
楊景行說:“看昆劇去了。”
喻昕婷說:“盼盼已經過去了…有點餓,不過不知道吃什么。”
楊景行問:“火鍋?”
喻昕婷搖頭:“不太想…安馨他們昨天去吃西餐了…”
楊景行就問:“哪?”
喻昕婷說:“金錢豹,不遠。”
邵芳潔說:“自助的!我減肥呢!”
喻昕婷建議:“有點貴,我們aa。”
楊景行跟喻昕婷商量:“那個要慢慢吃才劃算,今天來不及了,明天吧?”
喻昕婷點頭:“好。”
何沛媛說:“好久沒吃百納的冬瓜條了,有點想。”
喻昕婷同意:“好!”
楊景行請客,隨便吃了一頓后就朝酒吧趕,路上何沛媛還給齊清諾打了電話:“…準備三個帥哥,我們自帶了一個…當然是給你…哈哈…咯咯…吃了…錄完了…絕了,白金唱片…嗯,洗白白等著我哦。”一到酒吧,喻昕婷就輕車熟路地帶著何沛媛跟邵芳潔去后臺找付飛蓉了。楊景行一個人坐著,等來了長發女孩袁皓楠。
袁皓楠今天又換了風格,白色的帆布鞋加淺灰絲襪,還有介于淑女和性感之間的裙子。
袁皓楠她們今天只來三個人,少了那個女性化男人,是男性化女人先跟楊景行打招呼,很熟絡:“四零二,一個人?”
楊景行搖頭指一下:“她們在后面。”
袁皓楠對楊景行笑笑:“周末。”
男性化女人熱情:“生意這么好,我們拼桌吧?”
楊景行陪笑臉:“你們玩,我們呆不了多久。”
于是袁皓楠她們準備去找座位,走了兩步袁皓楠又轉身,稍彎腰對楊景行關心:“那首歌,會發行吧?”
楊景行點頭:“應該會。”
袁皓楠問:“是不是你唱?”
楊景行搖頭:“不知道誰唱,不過肯定不是我。”
袁皓楠點點頭,笑一下:“可惜了…對了,你說給我譜子呢?”
楊景行不好意思:“沒想到你來這么快…我寫一份吧,不知道大衛這里有紙沒。”
袁皓楠連忙翻包包,拿出一個小本子連同筆遞給楊景行,并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可男性化女人她們卻自顧自去了。
袁皓楠幫楊景行翻本子:“瞎寫的東西,別看了…這里。”
楊景行也沒表現出好奇,問:“我寫簡譜?”
袁皓楠點頭:“好…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楊景行說:“這種麻煩我真想多幾次。”
袁皓楠笑,看著楊景行手中的筆。
正當袁皓楠偏著腦袋監視楊景行奮筆疾書的時候,喻昕婷她們四人出來了,走過來,齊清諾對袁皓楠笑:“美女。”
袁皓楠抬頭,也是笑臉相迎:“嗨…不好意思,耽誤你們一下,他馬上寫好了。”
齊清諾在楊景行另一邊坐下湊近看一下,然后笑著譴責:“喂,偏心了吧?”
何沛媛就差伸手搶:“什么?”
喻昕婷和邵芳潔也坐下,回應了一下袁皓楠的笑臉。
何沛媛哼楊景行寫下的簡譜,齊清諾說明:“他的新歌,在這唱過,美女很喜歡。”
何沛媛威脅:“好哇,怪叔叔,我告訴王蕊,你在外面認識美女了。”
楊景行笑:“清白的。”
袁皓楠對何沛媛呵呵:“你們這么漂亮,別人不介意啊?”
何沛媛克制著笑容:“我們?我們是默許的,哦?”
楊景行邊寫邊介紹一下:“都是同學,她是學三弦的,她是拉二胡的,她是鋼琴。”
袁皓楠顯得榮幸:“才女,美女。”
何沛媛繼續威脅:“我給王蕊打電話,你慘了。”
袁皓楠問:“你女朋友啊?”
除了邵芳潔嘿嘿兩下,其他三個女生幾乎都沒怎么笑,楊景行也懶得解釋:“開玩笑的。”一心多用問喻昕婷:“樂隊認識沒?”
喻昕婷搖搖頭:“盼盼說她也還不熟。”
楊景行點頭:“等會給你們介紹。”筆下飛快。
袁皓楠還不滿足:“要是有伴奏譜就更好。”
楊景行點頭:“下次帶給你。”
何沛媛當仁不讓:“我也要!”
楊景行點頭:“網上發給你。”
袁皓楠問:“你上網啊?”
楊景行點頭。
喻昕婷揭穿:“好少上線。”
邵芳潔證實:“我從來沒見過。”
何沛媛不滿:“別冤枉怪叔叔好不好,簽名他都記得!”
袁皓楠呵呵:“你叫怪叔叔啊?”
齊清諾笑:“這是她們的特權。”
楊景行終于寫完了,遞交給袁皓楠,還搶先:“謝謝,謝謝。”
袁皓楠還是走程序:“謝謝你。”站起來:“我過去了,你們玩。”
楊景行點點頭,何沛媛跟他打聽:“付飛蓉的化妝技術跟誰學的啊!?”
楊景行站起來:“給你們介紹樂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