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程義和朋友在飯桌上聊的內容是家庭和生意相結合,朋友很佩服他為了家庭而死守九純,說如果楊程義當初愿意出來,現在起碼上市了。因為就個人能力而言,楊程義是頂呱呱的。可是九純那種小地方,有多少錢讓你賺。
不過不要緊,現在楊景行當兒子的出來了,子承父業,以后要在浦海創出一片大大的天下。陳叔叔還教導楊景行,說娛樂行業也就是看起來風光,但是賺不了多少錢。那些鳳毛麟角的頂級明星一年說是能賺幾千萬,但是那點錢放在真正的大老板那里根本不夠看。
楊程義表現得對兒子賺錢一事全無期望,蕭舒夏也說楊景行就會花錢。
吃完了飯,陳叔叔還想繼續做東去洗腳或者去他家打打牌也好,但是這種事對年輕人來說未免無聊,而且楊程義也不好開車,就說算了,以后機會還多。臨別,陳叔叔交代楊景行一定要經常聯系他,有什么事和要求盡管開口。
回去的路上,蕭舒夏吩咐楊景行只能就房子的事找陳叔叔,不能跟著他去玩樂什么的,尤其是不能聽對方那些介紹女朋友之類的話,太不靠譜了。
蕭舒夏也挺瞧不起人的:“我不信他介紹的比你自己那些同學好啊!”
姨媽則認為楊景行算是很聽話很爭氣的孩子了,但是父母的擔憂是永遠存在的,要楊景行盡量讓父母放心一些。
把父母和姨媽送回家后,楊景行依表姐的要求帶著她去ktV找朋友們。沒大人在了,王卉就跟楊景行打聽他的受歡迎情況。楊景行很誠懇地說自己并沒有多受歡迎,王卉半信半疑,都有理由。
ktV就在朋友們住的酒店附近,楊景行到包房門口的時候,正聲嘶力竭吼的魯林眼看接不上氣了,就立刻降了一個八度大叫:“雞毛,房子重要還是兄弟重要?”
房里的茶幾上擺滿了啤酒瓶杯子水果零食,一群朋友坐得比較松散,王曼怡跟許維一起當真心觀眾,杜玲和章楊臉上還算一致的笑容說明他們正處在難得的和平期,齊清諾在跟張柔說什么。
很大的音樂聲和昏暗的燈光中,王卉笑著跟表弟的朋友們揮招呼,視線落在了不認識的齊清諾身上。
齊清諾最先起身過來,先用笑容歡迎王卉:“hi,美女。”
王卉得仰腦袋對齊清諾點頭:“你好。”
楊景行邊接穩魯林塞到手中的啤酒邊介紹:“我表姐…她是齊清諾,學校的朋友。”
王卉驚喜:“大衛女兒!”看得更仔細了。
齊清諾笑笑,招呼:“喝什么?”
魯林他們才不管什么表姐,楊景行這瓶酒肯定是要罰的。
等楊景行甘愿接受處罰后,杜玲阻幫他阻攔了章楊遞上的第二瓶,明知故問:“房子買了?”
楊景行點頭:“還沒給錢。”
杜玲問:“哪兒?什么名字?”
朋友們議論一陣,其實都不知道具體地點,王曼怡問:“多少錢一個平方?”
楊景行說:“這就不關我的事了。”
王卉幫忙回答:“兩萬多,三百多個平方。”
張柔驚詫:“啊!首付多少?”
魯林責怪:“首富怎么可能給首付,肯定全給,哈哈…”
王卉說:“復式的,房子不錯…你們兩人一間住得下。”
又打聽一陣,魯林不滿意:“那我不是明年才能住?”
章楊譏笑著比劃:“十五樓,那么高!你這種鄉巴佬敢住么?”
許維呵呵:“有沒地下室?”
張柔還是覺得價錢太貴了,杜玲說在浦海只能算中等,王曼怡問開車到學校大概要多久。
魯林打擊楊景行:“齊清諾家零二年買的,還不到一萬。”
杜玲說:“地段不一樣好不好。”
魯林又找到理由:“我還在住寢室你就買房了,沒義氣,再罰一瓶。”
楊景行反駁:“我還在打光棍你就找老婆了,罰一箱。”
王卉幫腔表弟:“房子哪有老婆值錢!”
章楊立刻對楊景行慷慨:“我和你換!”
杜玲皺眉打章楊一拳,章楊厭煩:“老子又不是換你!”
齊清諾也湊熱鬧:“我和你換。”
魯林無語:“老大,你換什么?”
齊清諾正經:“房子歸我,我歸他。”魯林大聲哈哈把其他人的笑神經徹底地比了下去,張柔也為楊景行高興:“你賺了。”
楊景行埋怨:“明知道不是我的,饞我。”
齊清諾呵呵,邀請王卉點歌。
在這唱歌可比酒吧里輕松多了,大家一首接一首,根本不會冷場。王卉唱前兩首的時候還比較客氣,可得到幾陣喝彩后就變成了一個徹底的積極分子,自己點的肯定唱,別人點了謙讓過來的也不客氣。
沒拿麥的時候,王卉就和齊清諾聊天,兩人一會笑一會正經。楊景行坐在王卉左邊,就當觀眾鼓掌喝彩。
齊清諾說自己沒發表過歌,王卉就安慰遲早會有的,還樂著描述她和朋友出去玩的時候,說的作曲是自己表弟,別人都不信。
王卉自己也不信:“他小學四五年級還被我二姨打得滿地竄。”邊說邊拉楊景行,讓他仔細聽自己說的話。
齊清諾笑得好燦爛,也好奇:“干什么壞事了?”
王卉回憶了一下驚呼:“太多了,干壞事他是專家。”
魯林隔著張柔也要證實:“確實,不是專家,是教授。”
王卉對齊清諾說:“我放假了有時候去九純,他從來不陪我,一天到晚都是和魯林他們一起玩。”
魯林有不好意思的理由:“那時候覺得你好大嘛。”
王卉不高興:“才高兩年級…不過他們真的是好兄弟…哎,你們唱歌啊,楊景行,你唱!”
在幾個人的要求下,楊景行準備開金口唱一段,不過王卉要求他唱自己的歌。楊景行很為難的樣子,還好魯林站出來幫他說話了:“是別唱,破壞氣氛。”
許維也呵呵:“不搞特殊化。”
楊景行挺賤的,偏偏要干喊了兩句的歌詞才開始唱許維點的,章楊很快忍不住加入進來。
玩到十一點,興致都很高,王卉也和齊清諾聊得越來越投機。可是蕭舒夏和蕭舒云的電話來幾遍了,齊清諾也被家里催,只得散場。
魯林又想吃點東西,不過也是為楊景行考慮:“我回九純了說在浦海玩一個星期沒吃上一頓宵夜,首富多沒面子。”
也是,明天朋友們就都要回學校了。
出來后,王卉觀賞了一下齊清諾的車,懷疑女孩子開這種車型和顏色是不是有點夸張。知道這是大衛的車后王卉就跟齊清諾推薦她自己喜歡的甲殼蟲,她準備畢業了就買一輛淡黃色的,很漂亮。
不過距離畢業還有段時間,王卉現在只能搶過楊景行的方向盤過過癮,誰讓他喝了那么多啤酒呢。
依照朋友們的意思,就在楊景行家附近吃點東西,他肯定還要喝很多,得以防萬一。不過楊景行沒帶朋友們去付家燒烤,而是另一家環境好點的,主要是有女生喜歡的粥。
又是一箱啤酒,魯林跟齊清諾解釋:“你還要開車,就免了,什么時候去曲杭,最好九純,一定把你陪好!一定要去!”
似乎是為了節約時間,朋友們直接找楊景行吹瓶子,魯林叫囂:“老子為你高興,行不行?”
楊景行說:“我也為你高興,你比不過我。張柔,哦?”
張柔笑,魯林氣憤:“我操,你有車,有房,學校里那么西瓜,又還年輕,哈哈!”
齊清諾補充:“還有我呢。”
章楊義憤填膺地撞楊景行的酒瓶:“老子嫉妒你行不行?”
許維哈哈樂:“都高興,吹!”
杜玲也白眼祝愿:“把你們學校美女都認識完啊。”
王卉問齊清諾:“說你是美女頭頭?”
齊清諾笑:“我是外行領導內行。”
魯林和章楊在路邊吐著互罵已經是十二點半,楊景行讓王卉別攔出租,他要送。魯林一萬個不愿意,發誓要坐出租,還邊讓張柔擦嘴邊指著楊景行惡狠狠:“不需要!老子懂,兄弟,我懂!不就是沒讀高中嘛,雞毛大點事。”
章楊接過杜玲的紙巾擦嘴,喘著粗氣吼:“你懂西瓜!”
“陶萌…”魯林醉醺醺地真誠著看楊景行,表示自己確實懂,“沒有多好,我說的心里話!”
許維也是挺難受的樣子,讓王曼怡撫摸著后背,自己卻拍魯林的肩膀安撫:“不說了,過去的事。”
魯林很義正言辭:“有諾言好么!”
杜玲也聽不下去了:“管你西瓜事!”
齊清諾看一眼還在傻笑的楊景行,也去拉魯林:“上車,我順路。”
魯林一擺手:“雞毛,我又沒醉,心里話…張柔,攔車!”
有一輛出租慢慢靠近,沒停就飛快走了,氣憤章楊和魯林一起破口大罵。
楊景行打開車門,說:“你不相信兄弟要相信諾言,上車。”
魯林又變了主意:“好!行!老子…坐諾言的。”
王卉又從楊景行手中搶過了車鑰匙,杜玲和章楊也上了寶馬。
回酒店也就十來分鐘路程,路上許維和王曼怡都沒什么酒話,而是商量明天的事。
到了后下車,魯林還在給齊清諾交代:“我說的話,你記住,真的。”
齊清諾笑著點頭:“記住了。”
魯林滿意:“好!楊雞毛,送諾言回家!”
楊景行說:“你們先上去。”
魯林堅決不再要朋友送上樓了,許維和王曼怡也叫楊景行和齊清諾早點回去休息。
就剩下三個人后,王卉對齊清諾呵呵:“都醉了。”
齊清諾點點頭,說:“走吧。”
楊景行說:“到了發條短信。”
齊清諾點點頭,上車離開,和楊景行他們兩個方向。
路上,王卉問楊景行是不是和齊清諾之間有什么,楊景行好笑:“你們同學之間不開玩笑?”
王卉說:“我看不像開玩笑…現在流行姐弟戀,二姨說起幾次,看樣子挺喜歡的。”
楊景行求情:“你千萬別亂講,不然我沒好日子過。”
王卉樂:“你怕呀?”
楊景行點頭:“怕。”
王卉還是不信:“不是在催你么?”
楊景行陰暗:“試探我的。”
王卉有義氣:“我保密,支持你!”
到家后,蕭舒夏自然是要審問兒子為什么玩這么晚,那怕是有表姐跟著。王卉果然是只講好話,說是朋友們聊天談理想來著。
然后楊景行又送姨媽和表姐去酒店,回家路上接到齊清諾的短信:到家,洗澡睡覺。
楊景行回復:收到,做個好夢。
七號一大早,楊景行又接受了父母好一陣慈愛表揚又擔心警醒的談話。父親說盡量在楊景行過生日之前把買房子的錢湊齊,到時候再過來。母親則說有房子了她就要隔三岔五地來檢查,讓楊景行做好心理準備。
八點多點,楊景行接到喻昕婷的電話,這姑娘說嘉嘉想要今天上課,但是她怕耽誤送別魯林他們。
楊景行說:“上課重要,我會給他們說的。”
喻昕婷問:“他們什么時候走?今天本來就不是周末。”
楊景行說:“你先上課,吃午飯的時候接你。”
喻昕婷說好,又打聽上午有什么安排。
父親必須今天趕回九純,所以計劃去曲杭吃午飯,九點多就出發了,楊景行只送到小區門口,跟姨媽再見,對父親說:“開慢點。”
楊程義點點頭,蕭舒夏則突然想起來:“你那張高中的卡,還有錢吧?”
楊景行點頭:“多。”
蕭舒夏有點不放心:“還多少?”
楊景行吹牛:“十萬。”
看著父母的車遠去后,楊景行就去見朋友們。齊清諾都還沒過來,所以魯林也還沒起床,幾個女生在一起收拾東西。
杜玲當著張柔的面也埋怨:“魯林他們昨天回來了還在鬧,煩死了!你知不知道他給齊清諾說什么?”
張柔嘻嘻解釋:“都是好話。”
王曼怡說:“你去叫他們把,十點了。”
杜玲還是埋怨:“嘴巴好多!”
起床后的魯林比昨天斯文多了,但還是叫楊景行給齊清諾打電話。章楊則來找魯林算賬,說自己褲子上的污漬是他吐上去的。
齊清諾說自己正準備出發,問:“你爸媽呢?”
楊景行說:“剛走。”
齊清諾又問:“等會叫喻昕婷嗎?”
楊景行說:“她現在上課,中午吃飯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