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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采訪

  肯定是個晴朗的好天氣,開門老師也來得早,跟楊景行拉了幾句家常。八點半的時候柴麗甜和邵芳潔她們先來了,打聽楊景行昨天是什么時候到家的,怎么來這么早。

  柴麗甜跟楊景行分享:“我早上跟昕婷說把她昨天的錄像放網上去了,嚇得她從床上彈起來。”

  楊景行說:“小心她報復你。”

  柴麗甜笑:“已經報復了,穿著睡衣追我兩層樓。”

  邵芳潔還記著昨天年晴讓她難堪了,想拉攏幾個人趁這個好日子名正言順地狠狠報復一下,大家都表示支持。不過又都覺得年晴這家伙太狡猾了,很難上當,就把目標換成齊清諾,還更有成就感。

  年晴和齊清諾是九點差一刻到的,就何沛媛和蔡菲旋還沒來。十來個人朝齊清諾圍過去,個個神色凝重,邵芳潔更是一臉沉痛:“老大,你怎么來了?”

  王蕊也關心:“你沒事吧?”

  年晴視線橫掃冷笑,齊清諾奇怪:“我沒事,怎么了?”

  劉思蔓沉得住氣:“你還是先回家吧,我們給老師說過了。”

  齊清諾看看眾人,說:“我沒事。”

  柴麗甜擔心:“你不難過?”

  齊清諾搖頭:“不。”

  于菲菲傷感:“昨天晚上還那么開心,今天就這樣了。”

  齊清諾猶豫了一下,低聲問:“你們都知道了?”

  幾個反應快的點點頭,于菲菲問:“你怎么樣?”

  柴麗甜央求面無表情的楊景行:“你安慰一下老大。”

  齊清諾突然怒指楊景行厲聲吼叫:“就是他!還要他安慰我!”

  眾人嚇得不敢動,都看楊景行或者齊清諾。

  楊景行冷靜地勸慰齊清諾:“我們說的不是這個,先別生氣。”

  齊清諾怒發沖冠:“楊景行,你這個禽獸,我跟你沒完!侮辱了我還敢散播!”

  楊景行懊悔:“我喝醉了,對不起。我們先不說這個,好不好?再說,我也沒把你怎么樣。關鍵是眼前的事你想怎么辦?”

  在一群人的仔細觀察中,齊清諾瞪了楊景行幾秒后突然泄了氣,鄙視:“你這個雙面間諜,不玩了!”

  一片譴責怒罵聲,王蕊的拳頭朝楊景行身上用力戳:“你們早商量好了!?”

  邵芳潔更是不甘心:“我差點就信了。楊景行,你這個人太壞了!”

  柴麗甜呵呵:“老大最壞,他是幫兇。”

  齊清諾還鄙視楊景行:“說明你人品形象還是有問題。”

  年晴諷刺好姐妹:“是你好姿色。”

  沒一會何沛媛也來了,王蕊在一片喜慶祥和的氣氛中告訴她這個噩耗:“楊景行昨天把我們老公強奸了!”

  何沛媛看看陰笑的齊清諾,義憤填膺地命令王蕊:“報仇,你上!”

  王蕊嬌羞:“你才上!”

  蔡菲旋也來了,九點了,停止喧鬧,開始正事。楊景行播放昨天的通關錄像,一會后暫停了求情:“再次申明,我是清白的。想想不犯法吧?”

  女生們笑一陣,然后努力嚴肅認真起來。過了一會后,不但訕笑沒有了,一個個反而凝重起來,原來她們的通關大作里還存在那么多的問題。

  楊景行主講,齊清諾補充附和,女生們討論商量,賀宏垂和龔曉玲來了后發現他們幾乎插不上話了。

  休息的時候,齊清諾給教授說曲子的名字定作。賀宏垂好像不滿意,問是誰取的,楊景行說是大家的智慧結晶。

  賀宏垂說:“以為是流行情歌!你們十幾個人就能想到這么個名字?”

  龔曉玲開明:“意思讓她們去詮釋。年輕有個性,但是不浮夸做作,符合他們的風格。”

  賀宏垂還是不喜歡:“要能凸顯出主題,氛圍。”

  楊景行斗膽:“主題就是她們。”

  賀宏垂看看女生們,說:“你們根本還沒把這首作品的個性詮釋出來…先這么定著吧。”

  這一上午就是先用一半時間明確了許多問題,然后挨個處理。進展比較緩慢,因為賀宏垂的要求明顯提高了一個層次,經常責怪這個那個女生不看齊清諾的指揮,或者就是說齊清諾的指揮不是特別到位。龔曉玲建議讓楊景行當指揮,到時候一起上臺,楊景行不肯,理由是:“她們是一個整體,齊清諾指揮很好。”

  賀宏垂也說:“不是個別人的問題,是整體的問題…我發現到現在你們還有幾個人要不停看譜,這很不好!”

  大家一起奮斗到十二點,解決了一些問題。賀宏垂要求再來一遍完整的,楊景行又錄像,十二點半之后才解散。賀宏垂多留了楊景行和齊清諾幾分鐘,上上警鐘,說時間不多了,還需要加油。

  賀宏垂對齊清諾說:“你們現在還是有些閑散,沒有緊張感。”

  齊清諾說:“太緊張了也不好。”

  賀宏垂嚴肅:“不然你們做不到盡善盡美!我和龔教授給你們把所有事都安排好,只要你們做到最好,這次你們面對的不是學生了!”

  楊景行迎著老師的視線說:“我本來想她們隨心所欲一點。”

  賀宏垂氣死:“生活不允許你隨心所欲…你以為誰都有你們這樣的家庭?拿出了水平,她們以后找工作也會簡單很多。”

  齊清諾說:“謝謝您,我們會盡量做到最好。”

  賀宏垂說:“你們不愿意預演,我就不叫老師了,下個星期四上午到音樂廳,你們準備一下。”

  齊清諾:“老的新的?”

  賀宏垂瞪眼:“當然是新的!”

  告別了老師,兩個人一起去食堂吃午飯,齊清諾問楊景行:“想不想去散散心?”

  楊景行說:“昨天散過了。”

  齊清諾說:“本來和年晴計劃五一去平京玩。”

  楊景行說:“暑假機會多。”

  齊清諾說:“太熱,魯林說你們那涼快。”

  楊景行說:“好一點。”

  齊清諾笑:“歡不歡迎我?”

  楊景行點頭:“代表九純人民歡迎你。”

  兩個人到食堂,看見了柴麗甜和她的同學,打個招呼。柴麗甜喊:“老大,她想采訪你們。”

  齊清諾笑:“采訪你方便。”

  柴麗甜那個女同學不像開玩笑的,雖然沒帶相機但是準備了紙筆,熱情地問候:“楊景行,齊清諾,你們好。我叫趙儷,學生會宣傳部的,我知道你們在為校慶和五一音樂節準備節目,想做個簡單的訪問,可以嗎?”

  齊清諾看楊景行,楊景行看趙儷,問:“你們宣傳部人多不多?”

  趙儷有些不明白:“就幾個人…我們一般投稿學校網站,你們有時間嗎?”

  楊景行問:“你吃飯沒?”

  趙儷點頭:“正準備吃。”

  楊景行說:“邊吃邊聊。”

  四個人一桌,趙儷專注工作,先問楊景行:“我們都知道你是讀的作曲系和鋼琴系雙學位,學業一定比較沉重,那么這次創作的動機是什么呢?或者說你想達成什么目標?”

  楊景行說:“想大家開心一下。”

  趙儷想一下了繼續問:“現在有不少人已經拿到作品曲譜,大部分人都很期待你的新作,不過也有少部分人認為你是…在拼湊,甚至認為沒有了你的個人風格,對此你怎么看?”

  楊景行吞了一大口說:“做任何東西都是拼湊,我本來就沒風格。”

趙儷高興地記下  ,像個專業的:“也就是說你對自己很有信心?”

  楊景行說:“我對她們有信心。”

  趙儷看慢條斯理的齊清諾:“相信你和三零六對楊景行這次的新作品已經有了很深的了解,你能評價一下嗎?”

  齊清諾笑說:“我也很期待。”

  趙儷不放過:“那期待什么樣的反響呢?”

  齊清諾說:“希望大家喜歡。”

  趙儷問:“你們的合作是不是非常愉快?”

  兩個人互相瞄一眼,齊清諾點點頭,楊景行說:“很愉快。”

  柴麗甜笑趙儷:“你越來越像個八卦記者了。”

  趙儷不反駁:“我是準備轉行…有沒有八卦?”

  都說沒有,趙儷就專業一點:“楊景行,其實你還是大一新生,一個多學期以來,你對我們學校有什么感觸感悟嗎?”

  楊景行說:“大家都很好。”

  趙儷提醒:“老師呢?”楊景行說:“老師,教授,學校領導,都是,很關心我們。

  趙儷又說:“三零六作為一個自由的學生團體,你對她們有什么評價呢?”

  楊景行說:“她們很優秀。”

  趙儷又問:“那么你自己,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取得這么多的成就,你認為你靠的是什么?有什么經驗和大家分享嗎?”

  楊景行說:“靠的是大家的成就,經驗大家都有。”

  趙儷點點頭記錄,柴麗甜和齊清諾看楊景行。

  采訪完了后,趙儷東西也不吃就走了。齊清諾問楊景行:“你心情是不錯?”

  楊景行說:“看甜甜面子。”

  柴麗甜呵呵:“我沒面子,不采訪我。下午干什么?我和喻昕婷她們去逛街。”

  楊景行祝福:“多買點好看的衣服。”

  齊清諾問:“喻昕婷呢?”

  柴麗甜說:“老師嘛,有人請吃飯。”

  楊景行先吃完先走,去了四零二,依舊掛上請勿打擾的警告。一直到晚上近七點,喻昕婷和柴麗甜才一起過來,都換了新衣服。

  楊景行好好欣賞了一會:“好看,像兩姐妹。”

  喻昕婷說:“安馨那件也好看,看起來好瘦。你吃飯了嗎?”

  楊景行說:“晚上吃。”

  柴麗甜說:“我下去玩會,邵芳潔她們在。”

  喻昕婷看柴麗甜把門關上了,看了看架子鼓不好意思地嘻嘻問楊景行:“想不想看我打鼓?”

  楊景行問:“有沒有臺詞?”

  喻昕婷點點頭:“有,但是你別笑我。”

  楊景行說:“不可能不笑。”

  喻昕婷還是勉為其難地上了,明明是搞笑,可她還是挺認真地敲著桶鼓,踩著底鼓,說到“一百遍”的時候還加花。之前肯定練過不少遍了,表演得很不錯。

  楊景行一直咧嘴笑,但是看得認真。

  表演完后,喻昕婷很不好意思地把兩支鼓槌在面前摩擦:“是不是沒昨天好笑?”

  楊景行嘿嘿:“我怕笑太放肆以后沒機會看了。”

  喻昕婷說:“以前家里準我每個星期看一部電影,無聊的時候我就自己說,也好好笑。”

  楊景行笑:“肯定比這個更好笑。”

  喻昕婷又憶苦思甜:“那時候我好想自己悄悄買一臺電視。”

  楊景行問:“現在呢?”

  喻昕婷說:“現在…好好練琴。”

  楊景行笑:“暴風雨,現在能彈嗎?”

  喻昕婷點頭,坐去電鋼琴前。楊景行說:“就第三樂章。”

  貝多芬的鋼琴奏鳴曲中的一首,比較有難度。喻昕婷彈了一遍,可能是最近正在努力練習,

  表現還真不錯,清晰分明,體現出了鋼琴系應有的水準。可楊景行很不客氣,一連串指出十幾處需要大力改進的地方。

  喻昕婷聽得有些委屈了:“李教授也這么說。”

  楊景行催:“還不快去。”

  喻昕婷站起來:“我走了。”說著還從包包里掏出一個蘋果。

  楊景行叮囑:“別演戲了。”

  喻昕婷嘿嘿笑。

  四月了,寒冷早已離去,新的一個星期一直都是陽光和煦春風拂面,校園里已經見不到羽絨服或者大棉襖,女生們的身材又玲瓏起來。楊景行每天都是早早到校,不是在四零二就是在去四零二的路上。

  不在四零二,楊景行就是在三零六。星期一下午,三零六練習。星期三晚上,又練習。星期四清明節的上午,楊景行就幫女生們把樂器都搬去了賀綠汀音樂廳。

  在這全國出名的聲學結構里,自言自語說句話也會覺得自己的聲音充滿磁性。九點半,舞臺上的樂器和椅子就擺好了,包括少有機會進賀綠汀的電吉他,架子鼓,合成器。

  三零六的十一個女生之前只有五個上過這個舞臺,柴麗甜,于菲菲,高翩翩,齊清諾,劉思蔓。現在,她們一個團體等待著,好像有點興奮和緊張,都不敢大聲說話。

  近十點,賀宏垂說是不叫老師的,可還是來了十幾號人,跟上次差不多的一些專家教授。副院長,女生們的老師。還有關注楊景行的人,比如李迎珍,張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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