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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催稿

  上車后,齊清諾把下午拿的CD翻來看看,問:“想聽哪張?”

  楊景行說:“都不好聽…這里面。”

  齊清諾把自己的包包丟到后座上,放下一點點窗戶,然后打開雜物盒找:“程瑤瑤的呢?”

  楊景行說:“沒有。”

  齊清諾笑:“她上車你怎么應付?”

  楊景行說:“不需要我應付。”

  齊清諾好奇:“有紅包沒?”

  楊景行點頭:“兩萬。”

  齊清諾笑:“羨慕。”

  楊景行也笑:“難得。”

  齊清諾繼續選CD,問:“這誰的品味?”

  楊景行問:“怎么?”

  齊清諾說:“沒什么。”拿了一張放進播放器。

  那種挺溫柔清新的音樂,詩一樣的歌詞,似乎有生活的哲理包含在其中,唱得也略有滄桑感。齊清諾跟著輕哼了幾句:“好久沒認真聽他的歌了。”

  楊景行問:“最后一次什么時候?”

  齊清諾回憶:“高中,大一。年晴喜歡他,給他寫過歌。”

  楊景行問:“年晴寫?”

  齊清諾點頭笑得溫馨:“那時候她的目標就是給他打鼓,沒日沒夜地練,練起來了。”

  楊景行問:“你的目標呢?”

  齊清諾回憶:“被別人的音樂打動了,就很羨慕,想學。”

  楊景行把CD暫停了,拿手機出來,按鍵播放一段音樂。的鋼琴旋律,相信和齊清諾自己的譜子沒有多少出入。

  齊清諾聽了一段后笑:“什么意思?”

  楊景行說:“你不用羨慕了。”

  齊清諾不信:“沒這么夸張吧?”

  楊景行關了手機音樂繼續播放CD,說:“不夸張。”

  齊清諾說:“我以前一直以為那些動人的東西都是水到渠成的,凝結的…生活里提煉的,呵呵。”

  楊景行不在意:“至少是源于生活。”

  齊清諾說:“可是我們現在多么做作,刻意…不是說你。”

  楊景行哈哈:“我是典型啊。”

  齊清諾輕笑:“你自己說的…后來才發現,我其實是想感動自己。沒你這么偉大。”

  楊景行說:“自己都不能感動怎么感動別人。”

  齊清諾問:“你被自己感動過?”

  楊景行說:“你應該有。”

  齊清諾明亮的視線射向楊景行:“我問你。”

  楊景行說:“我比較自私,都是等著別人來感動我。”

  齊清諾笑笑:“誰感動過你?”

  楊景行不好意思:“我比較感性。”

  齊清諾哈哈一陣笑,確認:“真的?”

  楊景行說:“我覺得是。”

  齊清諾問:“就是自私的感性?”

  楊景行不確定:“好像是。”

  齊清諾說:“那你隱藏得太深了。”

  楊景行緊張:“你看出來了?”

  齊清諾笑:“覺得深,不知道有多深。”

  楊景行愧疚:“我也沒有自知之明。”

  齊清諾安慰:“慢慢研究。”

  兩人笑,在和車速不相符的舒緩音樂中。

  快到的時候,齊清諾提醒楊景行:“十點了,該打電話了。”

  楊景行吃驚:“你知道?”

  齊清諾說:“這方面你比較膚淺。”關掉了CD。

  楊景行撥號陶萌,很快接通:“嗯,洗了沒?”

  陶萌說:“沒有,你還在教室。”

  楊景行說:“我送齊清諾回家,還沒到。”

“哦。”陶萌不  吃驚,“討論到這么晚?”

  楊景行說:“是有點晚,不過有收獲,明天下午就沒我什么事了。”

  陶萌不是很確定:“這樣也好,你們有共識了。到哪了?”

  楊景行說:“還有五分鐘。”

  陶萌說:“那你快點回家了再給我打。”

  楊景行說:“我要在酒吧坐一會,有段時間沒過來了。”

  陶萌懷疑:“那你不打了?我可以等你。”

  楊景行笑:“正在打嘛,你要早點休息。”

  陶萌問:“齊清諾呢?”

  楊景行說:“在旁邊。”齊清諾像是在坐出租,而且對司機沒興趣。

  陶萌問:“晚上沒出租啊?”

  楊景行說:“有,是我想來看看。冉姐,記得嗎?”

  陶萌輕聲嗯:“…我不想有人在旁邊說話。”

  楊景行說:“我到了再打給你。”

  陶萌說:“好…小心開車。”

  楊景行放下電話后問:“你回家還是去酒吧?”

  齊清諾問:“你計劃有變?”

  楊景行說:“沒有,不早了。”

  齊清諾笑:“十點,魯林他們還在打副本。”

  楊景行問:“你們經常聊?”

  齊清諾說:“偶爾,想你的時候,哈哈。”

  楊景行笑:“你別害年晴。”

  齊清諾問:“魯林被害了?”

  楊景行說:“在練吉他。”

  齊清諾說:“比你可愛多了。你給何沛媛打個電話,應該下班了。”

  楊景行小氣:“你怎么不打。”

  齊清諾說:“你好人做到底。”

  楊景行氣:“我給你辦事的。”

  齊清諾懶得糾纏:“我打。”

  “小媛媛。”齊清諾很溫柔思念的樣子,“下班沒…不是我,他不好意思,讓我打…你猜…我們搞藝術…路上,快到了…我把電話給他…哈哈,別害羞…嗯…漢堡好吃嗎…我們分工,我買,他喂…哈,你跟我說沒用,罵喻昕婷去…放心,說的沒看的精彩…真不跟他說啊…我很開明…好,晚安,親親。”

  齊清諾掛了電話后說:“到家了。”

  楊景行說:“便宜你了。”

  齊清諾譏笑:“別想多了,她免疫力比我強,只愛我一個。”

  楊景行笑:“你別傷她心。”

  齊清諾說:“我比較好挖。”

  楊景行說:“我不傷她的心。”

  齊清諾有共識:“我們別傷她的心。”

  楊景行歉意:“還是覺得她被出賣了。”

  齊清諾哈哈,楊景行也笑。神經病一樣樂了好一陣后,到了酒吧門前,齊清諾說:“停,喝什么?”

  楊景行說:“有點餓,你看著辦。”

  齊清諾問:“你要多久?”

  楊景行說:“一會。”

  齊清諾下車說:“這一會估計比較長。”

  楊景行去停車,同時又給陶萌打電話。陶萌要問清楚:“…你走過去只要幾分鐘,我記得。”

  楊景行說:“我走得非常非常慢。”

  陶萌又擔心:“外面冷。”

  楊景行說:“一點也不冷。”

  陶萌問:“你準備呆多久?”

  楊景行說:“半個小時。”

  陶萌有點責怪:“齊清諾陪你到那時候?”

  楊景行說:“我不是來看她的。”

  陶萌相信:“但是她肯定不會走,那時候我都睡覺,不行。”

  楊景行說:“我早點回去。”

  陶萌說:“

  我要等你到家給我打電話,我等你。”

  楊景行說:“這樣,你先睡覺,手機放著,我到家了就給你發短信。你要是晚上起來噓噓,就能看見了。”

  陶萌急:“不一定噓噓…你煩人!”

  不過最終陶萌還是同意了楊景行的方案,并且早早掛電話,好督促楊景行早早回家。陶萌今天還有一個新決定:“你過二十分鐘再給我發短信,我洗完了之后再看,然后就睡覺了,以后都這樣。”

  楊景行說:“我過會就發,你先去洗,保證你洗完有得看。”

  陶萌說:“但是你發早了要等。”

  楊景行說:“等得開心。”

  陶萌嘻嘻:“那好。你進去吧,讓別人等也不禮貌。”

  楊景行發了短信后才進酒吧,先給冉姐鼓掌,和齊達維打招呼,再走到齊清諾那張小空桌邊上坐下。桌上有兩杯熱果汁,再就是小盤的牛肉干,堅果,薯條三明治什么的。

  楊景行說:“給冉姐叫一杯。”

  齊清諾說:“叫了。等了你十五分鐘。”

  楊景行說:“真想還給你。”

  齊清諾說:“還不了。”

  很快,齊達維端著兩杯大人喝的東西過來了,并叫冉姐也來一起坐。冉姐表揚楊景行又帥了,甚至成熟了點,但是也責怪他好久沒來看她。

  齊達維關心:“很忙吧?”

  楊景行說:“有一點。”

  齊達維說:“年輕不要緊,不過也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疲憊。諾諾也天天熬夜,吵得我和她媽跟著睡不好。”

  齊清諾說:“我說在酒吧睡你們不肯。”

  齊達維問楊景行:“學校這么多事,公司那邊怎么樣?”

  楊景行說:“甘經理幫我頂著,快頂不住了。”

  齊達維笑:“這是必然,公司要發展,只能找有用的人。你和諾諾合作怎么樣?”

  楊景行說:“我完全輕松了。”

  齊清諾笑,一片手撕牛肉跟拿著玩似的。

  冉姐向往:“現在就寫那么大的東西,以后還得了…我要去捧場,給我弄票,還有盼盼!”

  齊達維關心:“付飛蓉要回來了吧?”

  冉姐知道:“還有個把月,加課了,還要考試,她怕呀。”

  楊景行笑:“走走過場,回來還是到酒吧來,繼續學。”

  齊達維支持:“是要多鍛煉。”

  冉姐問:“今年還沒去看她?”

  楊景行說:“沒時間,她也適應。”

  聊了一會后,冉姐再去唱歌,齊達維接著忙,留下兩個年輕人。齊清諾說:“吃啊,不是餓么?出去找地方?”

  楊景行搖頭:“不用,我打包。送你回去?”

  齊清諾看著楊景行:“打包?太沒誠意了。”

  楊景行說:“你別熬夜了。”

  齊清諾不屑:“一兩點也叫熬夜!真打包?”

  楊景行點頭,去結賬。

  齊達維搖頭:“回去小心,沒給你酒。”

  楊景行又把錢推過去,又是那些屁話:“再這樣我要天天來了。”

  齊達維笑:“你天天來了再說。”

  從齊清諾手里接過打包的東西后,楊景行問:“回不回家?”

  齊達維對女兒說:“先回去。”

  兩人出來,楊景行送齊清諾回家,很快就要到了。齊清諾說:“怎么沒迷路?”

  楊景行說:“我不認識路。”

  齊清諾指方向:“左拐有夜宵。”

  楊景行偏偏右拐,再開兩百米就在小區大門口停下了:“早點睡。”

  齊清諾開車門下去。

楊景行  掉頭后對齊清諾叫:“快進去!”

  齊清諾笑得燦爛:“我還沒死心。”

  楊景行哈哈:“別玩我,快進去。”車子龜速移動。

  齊清諾談判:“你走。”

  楊景行催:“大半夜,你在這很顯眼。”

  齊清諾說:“你走!”

  楊景行又猛打方向盤,轉到齊清諾身前:“上車。”

  齊清諾的動作是把手插進褲兜。

  楊景行伸手開車門:“上來。”

  堅持了十來秒,齊清諾抽出手,一屁股坐上副駕駛,把車門輕快拉緊。

  楊景行再開車,卻是直接進了大門,用沉默的兩分鐘把齊清諾送到家樓下,再說:“回去吧,別自己嚇自己。”

  齊清諾看著前面的車燈光:“我愿意,和你無關…千怪萬怪也怪不到你。”

  楊景行再說:“早點休息,做個好夢。”

  齊清諾點點頭,下車了,開門了,進樓了。

  楊景行離開。

  到家也才十一點過一點,楊景行給陶萌發了短信,并很快收到了回復。陶萌說自己不是故意不睡的,是沒睡著。

  星期五早上八點半,楊景行就給李鑫打電話了,因為這次是張彥豪親自打電話催他的,多大的面子啊。張彥豪說學生周末總有時間吧,他準備犧牲自己的寶貴休息時間,把李鑫也約出來,大家聚一聚玩一玩,順便也說說新歌創作的事情。

  可楊景行周末的時間更寶貴,所以表示不勞大駕,他自己找李鑫談。李鑫比較敬業,表示可以下午和楊景行見面,選一個安靜的好地方,她是有幾個不錯的選擇,不知道楊景行有沒有要求。

  楊景行頭大:“李老師,上午可以嗎,實在不好意思。”

  李鑫為難:“我上午狀態不是很好,現在也沒陽光,不想出門。”

  楊景行說:“那我們就電話談,可以嗎?”

  李鑫更為難:“電話說,很難找到感覺,我更不習慣。這樣,你來我家吧。”

  楊景行說:“那就不好意思了,打擾了。”

  李鑫連忙問:“對了,你抽不抽煙?我對煙味很反感。”

  楊景行表示自己不抽煙,對喝的也沒講究,對狗毛不過敏,也不會帶什么設備過去,而且會自己去買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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