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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9 宿營

  李哲看著李弘,也跟著無聲的嘆了口氣,這些年老五想要治國安邦,開疆擴土,還得照顧他與李旦兩人對于國子監,或者說是對那恪物的熱衷,最重要的是,還得給天下人做一個孝子的表率,所以這些年也是挺不容易的。

  不過好在,老五的后宮因為白純的存在,倒是比其他皇帝的后宮要和諧的太多了,這倒是唯一一點能夠不讓李弘操心的地方。

  但…想到此處,李哲又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那溫女俠,這位溫皇妃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沒少讓老五前往京兆府接她倒是。

  “那你剛才說的時間太短是什么意思?”李哲回想著剛才與李弘的談話,突然間想起李弘說的“時間太短了就是”,于是回過頭再次問道。

  李弘聽著李哲的問話,而后咬了咬嘴唇,視線再次移到李治身上,微微的仰首指了指李治,而后說道:“我估計老頭兒身子骨不行了,那天跟母后在花園里也提起來了,時間太短,我怕他撐不到老六安定疾陵城后回來的時間,再者就是怕他時間不多了…總之,現在陷入到兩難了。”

  “提前讓李賢回來,那么不論是父皇還是母后,肯定是不會讓他再回疾陵城了,甚至還會逼著你恢復李賢的身份,而且…。”李哲盯著望著身后李治跟武媚方向的李弘,停頓了下說道:“如果父皇大限已至,那么李賢就更不可能再回安西了,那時候即便是母后不說話,你也不能如此做了。”

  “說的就是啊,那樣一來,君無戲言這句話到了我這里就是放屁了,而且滿朝文武怎么說?這個時候滿朝文武又沒有父皇跟母后人,到時候一面倒的讓李賢再回安西,我這個皇帝可就要受夾板氣了。”李弘苦笑了一聲說道。

  但就在這個時候,火車則是越來越慢,隨著李弘跟李哲的身型微微的在車廂里晃悠了幾下,馬拉火車竟然不知道為何停了下來。

  但還不等李弘開口問詢,就聽到李治在上官婉兒跟武媚的陪同下,興高采烈的說道:“好,既然那湖水看起來還不錯,今日咱們就不趕路了,就在此安營扎寨,與地問天一番。”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李弘嘟囔了一句,而后拍了下同樣愣在原地的李哲,兩人便往車廂內走去。

  龍爹不再著急前往洛陽了,而是要在馬拉火車剛剛路過的一片湖泊前扎營露宿,打算明日再出發。

  李治的心情明顯很不興奮,走下馬車后便開始舉目望向四周,一同下來的其他人,連同護衛等等,便開始在他的指點下,尋找著最佳的宿營地點。

  正午的陽光照在灑滿湖面,如同鏡面一樣在波光粼粼中,帶著一份光芒萬丈的刺眼,湖邊雜草叢生,連一條稍微像樣的一點兒的殘徑都沒有,此時正被中央軍賣力的割去一大片。

  不遠處的樹叢下,躲著陽光的李治跟武媚,時不時指指遠處丘陵上方,而后也不知道在一起嘀咕了一些什么,便在李哲跟李旦以及其他人的陪同下,開始往那丘陵方向走去。

  前方花孟、汪樓等人,包括中央軍以及李弘的護衛,在前方為太上皇、皇太后等人開路,明晃晃的刀光劍影在樹林中偶爾發射處刺眼的光芒。

  人跡罕至的地方,也因為他們這近一千人的到來,突然間變得熱鬧了起來,密密麻麻的樹林內隨著開路的動靜加大,棲息在枝椏上的飛禽在頭頂上空響起振翅聲,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片片飛禽便遠離了被人類占領的地域,在較遠的地方落腳,繼續警惕的望著這一片方向。

  湖邊鬧哄哄的人群在準備著宿營的一切物品,皇家的儀仗在很短的時間也被飛快的樹立了起來,負責警戒的金吾衛也開始了對這一片地域的偵查與熟悉,馬蹄聲在四周滾滾響起。

  示意尉屠耆負責所有后勤后,李弘便在驚蟄與芒種的陪同下,拿著一把躺椅在不遠處的樹蔭下坐了下來,一盆盆驅蚊的艾草也被放在四周。

  因為需要開路的緣故,李弘身后一幫人并沒有走出去很遠,時不時還能聽見李治豪邁的笑聲,以及李哲等其他人說話的聲音。

  “這是怎么了?你跟父皇說什么了?”李弘感到眼前一黑,一股幽香便傳入到了鼻中,不用猜走知道是上官婉兒在自己的身后。

  除了溫柔與她身上的香水味兒不一樣外,便是溫女俠對于探險的興趣,或者是爬山的興趣比起上官婉兒要大多了,所以此時此刻能夠靠近自己的,并把手蒙在自己眼前的,除了上官婉兒外,也便沒有其他人了。

  “妾身沒有跟父皇說什么啊,只是母后叫妾身過去,跟他們一同欣賞那湖泊,后來不知道為何,父皇就突然下決定停車,要在這里宿營了。”上官婉兒任由李弘拉住自己的雙手,整個人在李弘的身后,軟綿綿的趴著,用自己的下巴盯著沒戴帽子的李弘的頭部說道。

  被上官婉兒的下巴壓住頭頂的某人,無法看到佳人的面孔,雙手握著上官婉兒軟軟的小手,感受著頭頂那下巴帶來的力量,直到驚蟄再拿來了一把躺椅后,上官婉兒才從他身后離開,在旁邊坐下。

  這幾年已經完全長成絕色佳人的上官婉兒,比起當初跟李令月一同在皇宮里奔走的時候,身上明顯多了一股貴氣與知性美,加上又與李令月共掌《坊間天下》這個刊目,從而使得上官婉兒才女的美稱更加的貼切。

  美麗的雙眸、長長的睫毛,白皙的臉頰以及那像是畫像里才能擁有的臉盤兒,給人一種心曠神怡,不由自主便在內心生出親近與喜歡的感覺。

  恐怕這也是當初為何那蘇瑰等人的兒子,故意與她們起沖突的緣故,畢竟不論是李令月還是眼前的上官婉兒,或者是溫女俠,可都是一等一的絕色美人。

  所以一旦自己沒事兒無聊的跑到長安城瞎晃悠,引起他人的矚目,或者惡意的糾纏則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看著眼前的女子的側臉,以及那望向湖面若有所思的目光,李弘心里除了男人征服的欲望,跟滿足、成就感外,便是心底的那份憐愛之情了。

  上官婉兒從來都懂得如何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在李弘的面前,甚至哪怕是在床上,上官婉兒也不愿意讓李弘看到她難堪的一面,即便是李弘欺騙著她說這樣很性感,自己很喜歡等等話語,也無法徹底的打消上官婉兒心里的羞澀跟難為情。

  特別是夫妻之事時,在上官婉兒看來,房間里絕對不能有一絲絲的亮光,或者是讓李弘研究她的身體,總之,在上官婉兒的心里,夫妻同房就應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進行,即便是陛下的喘息聲跟她自己下意識發出的,讓她自己羞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很清晰,她也不愿意讓李弘看見,她身體在承受李弘沖撞時的嫵媚風情。

  對于上官婉兒這樣的習慣,李弘在幾年都沒有給她改過來,不得不說,作為一個男人,在征服女人這件事兒上,他是失敗的。

  與上官婉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閑天,而后看著湖邊的雜草在很短的時間,在遠處堆成了一個個如小山般的草垛,一頂頂帳篷便在湖邊被立了起來,用來作為篝火的地方,也被放置了大量驅蟲驅蚊的藥草,這些則是皇后在李弘臨走時,專門讓帶上的。

  顯然裴婉瑩這個母儀天下、賢妻良母型的皇后,在他們臨出發前,把更多的細節東西都為他們準備到位了。

  “看來妾身還得學習啊,如今看來還是皇后心細,懂得如何照顧陛下。”上官婉兒側頭,看著李弘的側臉調皮的笑著。

  “指望你有一天向皇后這么細致體貼,呵呵,我估計得下輩子了。”李弘看著傻笑的上官婉兒,帶著一些玩笑的打擊說道。

  “那也不一定,一會兒妾身親自為您燒烤,讓您嘗嘗妾身的手藝,可不比御膳房的差。”上官婉兒自信滿滿的挺了挺豐滿的胸膛說道。

  李弘看著一臉自信的上官婉兒,毫不留情的繼續打擊道:“但我聽說前些日子,你跟溫柔比試手藝,你都敗得一塌糊涂?難道你連一個只會舞刀弄槍的都比不過?雖說隔行如隔山,但你這也…。”

  “哪有,上一次是她耍詐,何況顏令賓姐姐在背后偷偷的幫她,而妾身跟前則是公主殿下一直在干擾妾身,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誰贏誰輸呢。”上官婉兒瓊鼻一皺,帶著一股不服氣跟說不出的可愛嘴硬道。

  “好啊,那一會兒咱倆繼續比試,今日就讓陛下給咱們做個判決怎么樣?”身后響起了溫柔的聲音,而后李弘跟上官婉兒剛要回頭,就看見頭頂響起了風聲,以及一團火似的從頭頂飄過。

  溫柔的聲音在兩人身后剛剛消失,此時人卻已經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紅色的衫裙隨著微風舞動,高挑有致的身材顯露無遺,望著回過頭的上官婉兒挑釁道。

  “好,我做裁判。”李弘立刻舉手,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說道,但一旁的上官皇妃,臉上卻是一臉的不樂意跟心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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