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778 裴守德的請求

  訪問:。

  裴守德則是在一旁扮演著一個憂心忡忡、但苦無辦法的宗親駙馬。

  與李倩一左一右,一個楚楚可憐以越王李貞的死吸引李弘的注意力,一個則是在旁敲側擊,想要‘弄’清楚李弘此行到底是何目的。

  他們顯然對李弘做過一番詳細的了解,特別是揚州之事在他們心里依然是歷歷在目,所以無論李弘如何回答,他們都會認為,李弘當年在鎮壓揚州李敬業謀反時,可是順手征了倭國,最后不單俘虜了倭國公主,而且還迫使倭國天皇向大唐賠款三千萬兩白銀,最后才回到杭州,而后過淮河達揚州,殺死越王李貞與瑯琊王李沖父子,以及曹王李明。

  李弘先至揚州而不治理,到達杭州沒有停留多久,便立刻乘船出海東征倭國,回過頭來時,而后在鎮壓了揚州反叛一事兒。

  如今李弘駕臨劍南道,再往南三百里是成都府,而后繼續往南,能夠直達南詔之地。

  無論是綿州,還是成都府或者是南詔跟真臘,這與當年的揚州、杭州、倭國又是何等的相似?

  最起碼在距離,揚州與杭州之間的距離,跟綿州至成都府的距離,卻是驚人的一致,相差不過是在毫厘之間!

  當年不曾驚動揚州,在杭州停留幾日之后便出海東征,而從剛才李弘的話語可以得知,綿州不過是領略下越王叔當年留下的越王樓,感受一下越王樓的宏偉壯觀,而后便會前往成都府招攬狄仁杰,實在不行,聽那語氣…怕狄仁杰是兇多吉少了。

  自始自終,李弘從來不曾提及過他親自率領的八千人,到底是要做什么,也不曾說起過,前些時日,他麾下的心腹無法無天一輛輛馬車從這里經過,到底前往了哪里。

  這些對南詔、真臘而言可以說是秘密行事兒,但經過綿州、成都府時,無論你走夜路,還是白天趕路,想要把長長的車隊憑空搬過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即便是不想有心得知,也能夠從百姓嘴里得知,前些日子,大唐軍隊的一輛輛馬車,壓載著遮蓋的嚴嚴實實的貨物從此經過。

  那一道道深深的車轍,足以說明馬車內裝的不是糧草便是兵器。

  “殿下,守德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可否說與殿下?”裴守德看著李弘在他跟李倩的極力邀請下,準備前往綿州用膳,但李弘卻請他們前往越王府用膳。

  越王府自越王被處死后,便被貼了封條,到如今一直不曾打開過,這讓裴守德跟李倩有些疑‘惑’,那里恐怕已經是野草遍地了,去哪里難不成吃草?

  但李弘并未理會他們猶豫疑‘惑’的表情,看著前方問道:“說說看,如果說你想要越王府那宅子,那可不行,我還想一直保留著那宅子,不打算讓給任何人,好以此紀念逝去越王叔呢。”李弘感受著進入‘春’節后,這里已經開始顯得略帶‘潮’濕的空氣,仿佛連身的衣衫,都像是沒有晾曬干,穿在了身似的。

  “殿下說笑了,守德算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提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請求。守德只是想說,既然殿下過兩日前往成都府要尋那狄仁杰,不知守德可否為殿下分憂解難?”裴守德在李弘旁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話一出口,李弘還沒有什么反應,倒是另外一邊的李倩嬌軀一震,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裴守德,難不成這個時候裴守德要反叛?要撇下自己跟其他人,投靠于李弘?

  裴守德同樣感受到了李倩那望過來的不安目光,‘露’出一口白牙向李倩笑了笑,耳邊只聽見李弘的聲音響起。

  “哦,說說,難道你知道狄仁杰如今在何處?”李弘感興趣的扭頭看向裴守德,神情倒像是正一籌莫展時,恰好遇到了獻納良策之謀士。

  “殿下說笑了,守德也不知道狄仁杰如今在何方。但…守德擔心的是,成都府占地頗廣,更何況水路較多,成都府雖然在一片平坦之地,但周邊治縣卻是恰好在深丘、山地之間,如果狄仁杰藏在了這些地方,殿下想要找到他,可是無異于大海撈針,非動用數以萬計之數目方可找到了。”裴守德愁眉緊鎖,一臉為李弘擔憂的樣子,憂心忡忡的說道。

  李弘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裴守德,不管其目的何在,不過在對成都府的地形描述,倒是沒有騙自己。

  自己這一世還沒有去過成都府,但一世倒是去過那“天府之國”。

  成都在一世便是因為東、西兩部分高差懸殊,造了特的景觀,但這個時候到成都府,還遠遠沒有一千多年以后那么廣闊的城市地域。

  如今只是占據了平坦之地用來建城,但其周邊治縣,在一千多年以后被納入成都市范圍的地方,則不像平坦之地那般了,所以按照裴守德所言,如果狄仁杰真有意“躲著”自己,確實是無異于大海撈針啊。

  “那么依你之計呢?”李弘看著越王府高大的府‘門’,墻內一株參天大樹遮天蔽日,此刻正隨著微風緩緩搖動,像是在向自己招手般,而后對著身后的‘花’孟說道:“進去看看,他們把這里收拾的如何了。”

  裴守德到了嘴邊的話語,正要說給李弘聽,但李弘已經邁步往里面行去,此時李倩的神情多少開始變得有些真的落寞與哀傷,裴守德也只好把到嘴邊的話語咽了回去。

  越王府沒人敢住,封條沒人敢撕,但不代表他不敢撕越王府‘門’那碩大的,帶著一股威嚴氣息的封條。

  所以李弘在到達綿州的第一時間,便是派人把這里修繕一番,空置了幾年的王府宅子,除了遍布在石階、地板縫隙間的雜草外,便是那因久無人住,而少了活人氣息浸養后的‘門’窗開始變得松松垮垮、破敗不堪。

  從跨入第一進院開始,便給人一種落魄、蕭條的感覺,那些已經清除的雜草,此刻被堆在了墻角處,懶洋洋的已經少了那堅韌的活力。

  斑駁的墻壁、‘門’窗,偶爾會在無人觸碰時,嘩的一聲或者嘎吱一聲自動打開,而后隨著微風輕輕搖晃著。

  太子親衛隊在尉屠耆的率領下,已經把這幾日李弘要入住的主院率先清理了出來,前后院對于他們這些兵士來說,能夠遮風擋雨足夠了。

  ‘花’孟與獵豹在得到李弘的首肯后,便開始檢視太子晚間要住的房間,以及一些生活必備品。

  李倩與裴守德原本跟在李弘的身后,但隨著一步一步的深入院心,特別是經過那雜草叢生的小‘花’園,以及那當初雕梁畫棟、豪奢貴氣的樓閣時,李倩與裴守德則是不由自主的慢下了腳步。

  李弘也不理會兩人在那里觸景生情,帶著袁恕己跟郭‘侍’奉,還有被他留下來的韋溫,在‘花’園附近的廊亭內坐了下來,經過重新擦拭的廊亭,早沒有了厚厚的時間灰塵,此刻倒是也顯得有了些生氣。

  雖然那時間積淀的落寞,還能夠從這廊亭的四周感受到,但已經不影響他們在這里談天說地了。

  李倩與裴守德并未跟著李弘過來,反而是繼續往那樓閣處走去,看來,這里當年應該是李倩住過的閨房之類的地方了,不然的話,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才流‘露’出真正的內心深處的愁情。

  李弘看了看依然還站在那里,不敢坐下的韋溫,示意他不必拘束,軍不是朝堂,沒有必要那么正經。

  而這個時候,李倩與裴守德則是推開了樓閣那緊閉的暗紅‘色’的‘門’,隨著‘門’發出難聽的嘎吱聲緩緩打開,一陣厚厚的灰塵便從‘門’楣處,以及‘門’口處被驚起。

  李倩與裴守德各自抬起手在眼前揮了揮手,趕走那厚厚的塵土后,這才看了看腳下,然后緩緩走了進去。

  轉了一圈的兩人,先是看了一眼身后無人看管,而后便沿著樓梯,往樓閣的二層走去,踩在厚厚的灰塵,使得整個樓閣并未發出多大的腳步聲,整個空間都是顯得靜悄悄的,連彼此那有些沉重的呼吸聲,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你為何要幫著他找狄仁杰?”李倩一邊走,一邊低聲問道。

  語氣有些不滿,同樣還帶著一絲憤怒跟不解,裴守德與她成親已有好幾年了,平時偶爾‘花’心一些外,倒是對自己很看重,從來不違逆自己的意志,今日如此對李弘,是不是因為自己這些年來,從不讓他納妾有關?

  裴守德成竹在‘胸’似的輕笑了一聲,而后同樣低聲說道:“我這不是幫他,是幫我們自己。”

  “怎么可能?如果不是剛才正好走到了府‘門’口,打斷了李弘對你的問話,不知道你會說出什么奉承之語吧?”站在樓梯口,李倩豁然轉身看著裴守德質問道。

底部字鏈推廣位

大熊貓文學    唐謀天下